第29章 平等教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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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中的战斗结束的很快，有着侯喜柏这位大宗师在，几个只会扑扇翅膀的畸变者很快就成了肥料。
秦端在松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后悔接这趟私活了。
谁知道后续还有何种危险等着他。
但想起对方允诺的条件，秦端还是心一横，断绝了跳飞机的念头。
希维里山脉的海拔并不高，甚至山上光秃秃的一片，连个树杈都没有。
一眼望去全是灰褐色的石头。
但这里也是沙瓦尔最大的石料来源，这个国家虽然落后，但国内大部分民众都掌握着一个手艺。
那就是雕刻。
一些由沙瓦尔民间创作的作品通常能卖到一个不菲的价格，这也是沙瓦尔的经济来源之一。
此时开凿整洁的山洞内，项锦城抚摸着光滑的石壁，双眼打量着头顶的文字。
“果然是序列三的魔药配方”
“喜柏，排查人员，别让其他人靠近这里！”
“是，项老”
翻译的工作进行了三天，墙壁之上除了文字外，还有一些流传下来的壁画，但和前者相比，壁画的完整程度并不好，也没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
土黄色的帐篷内，项锦城书写下最后一道密文，接着把翻译后的文本放进一个黑箱内随后盖上，接着数道扣合的声音传来，项锦城这才松口气。
这个动作他完成过数百次，但这一次他没有喜悦反而有些忧愁。
“想要达成序列四之上的位格，需要举行特定的仪式”
“现在沙瓦尔这种情况是不是仪式的一部分？”
单手揉着太阳穴，项锦城想起那个祭坛，以及黑袍人往里丢入的尸体，还有那由普通人变化而来的畸变者。
这里面的联系项锦城能猜到一部分，但缺少有力的佐证，也让他的猜测如同无根浮萍。
而且这种猜测也不会得到东煌方面的支持。
沙瓦尔的死活项锦城并不关心，但此刻随着东煌方面派遣的大量兵力加入，他反而担忧这次行动的利弊。
“走，小秦，收拾东西”
秦端这边还在为结束私活，即将回国而高兴。
不仅如此，他想到对方许诺并已经实现的便利，心中更是连跳几下。
以后他再也不用东躲西藏了。
但此刻听到老人这么说，秦端以为这是要提前回国呢。
“现在就回国？太好了！”
但不等秦端高兴，项锦城补充道。
“不是回国，是去那片地宫”
“纳尼！”
稍后，项锦城把黑箱交给侯喜柏，自己则带着秦端重新来到翻译古文的地方，接着脚步不停，向着深处走去。
同时再次拿出那张老金提供的地图。
简单对照了一下，很快就找到了目前的位置。
“让我看看，这里究竟有什么秘密”
同一时刻黑红相间的祭坛旁，一位身穿军装的男人一脚踢塌祭坛，随后说道。
“老李，带着其他人搜寻一下四周，发现身穿黑袍的人弄死”
“一个不留！”
旁边，李楚狂掐灭烟头，用脚狠狠的踩了几下。
接着扭断手边的灰烬守卫脖颈，防止对方不死，他还补上几拳。
“交给我吧”
聪明人自然不止项锦城一个，赵俊生通过酒桌上的几句话，在结合现在的情况，很容易就分析出了整个事件的缘由。
但还是和项锦城想的一样，光靠猜测没用，需要确凿的证据。
于是在清理畸变者的途中，赵俊生也没忘了寻找这些祭坛。
此时通讯响起，赵俊生接通后只是听了几句就开始皱眉。
“好，我清楚了”
挂断通讯，赵俊生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李楚狂，自己则带人向着沙瓦尔的王都赶去。
有人在那里发现了贝尔特十三世的踪迹。
想要了解现在沙瓦尔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位国王是个很好的途径。
双线并行，项锦城这里也重新回到地宫。
这一次他不在小心翼翼，破楼兰的锋芒之下，那群狗头怪物纷纷殒命。
杀气十足的模样让一旁的秦端都心惊胆战。
“老爷子吃枪药了？”
时间宝贵，项锦城不在浪费时间，很快就再次来到那三个岔路上。
上次选择的左边，这次项锦城走中间。
随着通道慢慢缩小，熟悉的构造让秦端说道。
“这是盗洞？”
“老金的手笔”
看着周围光滑的土层，项锦城摸了一下说道。
接着两人顺着盗洞向上攀爬，随着推开一层石板，一个巨大的陵墓出现在眼前。
和之前遭遇卡修斯的地方不同，这里的棺椁只有一个，而且已经被打开。
同时里面空无一物，但两人明白，东西应该都被老金拿走了。
对方那雁过拔毛的性格，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过项锦城并不在意这些，他的关注点来到了旁边的壁画上。
“圣神历一六三年，四国合围圣迪亚城”
“勇士安德里亚携希望而出，带领信民反抗入侵”
壁画旁还有着文字描述，和之前看到的壁画相比，这里的更加清晰。
此刻壁画上，是一位英武雄壮的战士，而在他的身后，是无数拿着草叉，镰刀，斧子的普通人。
“这是圣迪亚战役”
秦端也认出了壁画的内容，但项锦城并没有回答。
而是快速浏览着壁画上的内容和文字。
安德里亚没有姓氏，甚至没人知道他从何而来。
但在外部的入侵中，他带领凯尔特人一次又一次击退了入侵。
最后被冠以大英雄的名号。
这些也是历史留存下来的故事，但现在壁画上给出了后续。
也是对方成神前的经历。
随着战争的脚步越来越近，战况也越发激烈的时候，圣迪亚终于坚持不住了。
没有补给，没有正规的军队，单靠普通民众根本无法守下这庞大的城市。
于是为了活下来，他们寻求神明的帮助。
但在那个时代，神明不会轻易帮助普通人，更不会插手战争。
求寻无果，众人纷纷开始绝望起来。
可在这个时候，安德里亚站了出来。
在对方的讲述中，他的家乡有一种可以把信仰转化成力量的方法，但代价颇大，获得力量的人最后会成为一个没有自我意识的躯壳。
躯壳如同庙宇内的神像，可以保护圣迪亚的人民不受外部的侵害。
当时安德里亚的威望经过一次次的战斗已经深入人心。
再加上对方所说最后留下的只有躯壳，躯壳可以受人指挥如同一个傀儡，这也让当时的位高者更为放心。
至于这个人选，毫无疑问就是安德里亚。
连续五十日的信仰积累，安德里亚在众人的目光中发生着变化。
希望，生存，感谢，忏悔，无数的信念凝聚在这位英雄的身上。
在他们的想法中，这位英雄将一直庇护他们。
可是意外发生了。
在第五十一天的时候，矗立在广场中的安德里亚消失了，对方反而出现在了城门旁边。
随着对方强壮的身体推开城门，无数敌军如同蜂群一般汹涌而入。
杀戮，死亡，怨恨，不解，无数的目光凝聚在这位昔日的英雄身上。
但对方只是接过一把屠刀，肆意杀戮着这群信赖他的民众。
如此痛苦的背叛，让圣迪亚城的人在最后发出凄厉的诅咒，但这份诅咒没有让安德里亚死亡，他反而成为了另一种生物。
神明。
以信赖，尊敬，信仰为仪轨。
以背叛，杀戮，混乱为养料。
以无数人死亡时的怨恨为终结。
安德里亚成为了赫赫有名的双面神。
背叛与谎言之神。
一个踩着无数生命成为神的无信之人。
最后一面壁画看完，项锦城扶住旁边的墙壁，心中的想法已经清晰。
“原来如此”
同时旁边的秦端也想起了什么说道。
“我记得沙瓦尔好像在凯尔特时代叫做波鲁城”
“而波鲁的意思是信任”
“至于波鲁之前的称呼好像叫做...”
两人也是在此刻同时说道。
“圣迪亚城！”
阴暗的密室内，地面的图案已经被灰尘掩盖，但一个枯萎的心脏却依旧留在那里。
直到一声微弱的心跳响起。
心跳越来越快，同时心脏旁边也传来一阵阵血红色的光芒。
随后光芒化作一道扭曲的彩带进入到心脏内。
而在此刻一只手伸出拿起了那颗心脏，颤颤巍巍的把它放回到了原处。
“仪式结束”
“感谢慈父怜爱”
红色的领域在心脏回归的那一刻开启，此时在这片领域内，不论何种事物都被红色的能量抹平。
密室外面的畸变者也不例外。
此刻对方感受着身体内涌动的强大力量，伸出双手放到眼前，随后抚摸着自己的脸颊。
“序列三·平等教宗”
“哈哈哈，多么令人愉悦的力量啊”
“不过，居然有两个小老鼠破坏了我的祭坛”
“也好，给他们一点教训”
说完，一座血红色的天平在其身后出现，一幕幕影像在此人眼前划过。
最后他看向希维里山脉的方向。
序列从九到一，每个等级都需要严格的服用对应的魔药，不可以跳级，也不可以转换到其他途径。
其中序列四被称为半神，而序列三被称为亚神。
神这个称呼是形容强大的人，祂们终究是从人变化而来。
但强大的力量让祂们无法接受自己原本的身份。
所以他们抛弃了过去的身份，名字，用神来称呼自己。
安德里亚是历史上明确记录的最后一位神明，同时也是死的最惨的神明。
以现在的眼光来看，这些人无非就是强大的超凡者，但在当时那个时代，弑神者可不是谁都能当的。
“是谁杀了安德里亚？”
秦端的问题让项锦城无法回答，因为他也不知道。
“只有记载，没有名字，甚至有些人认为是扯淡”
“但是我记得对方杀死安德里亚并没有使用武器”
“是用拳头活活打死的！”
古代历史的记录者有些是民间自用，也被称为野史，野史的真实性无从考察，但相比于被位高者掌控的正史，有些时候反倒野史更让人信服。
毕竟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安德里亚的死亡就是出自民间记载。
可是那篇记载充满了个人情绪，被认为是假的也合情合理。
但项锦城认为，或许历史就是这样的。
毕竟安德里亚的陵墓就在眼前，不管对方如何死亡，反正现在是已经没了。
“先离开吧，我需要把这些信息交给上京理事会”
项锦城明白，现在的沙瓦尔就是一片仪轨的举行地，对方或许已经成功，或许还在准备。
但这一切和他的关系不大，论实力他才六品，论权力他也排不上号。
不如趁现在快些脱离这个漩涡，然后安稳的回家喝茶。
秦端自问谋略通天，简短的思考后他也想明白了其中关节，随后走的比项锦城都快。
他这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后悔来沙瓦尔了。
“真他酿倒霉”
尤其是他想到现在可能面临一个高位序列者的攻击，脚步更是飞快，最后直接跑了起来。
项锦城见此也有些无奈，看给孩子吓得。
但他同样快速的跟在身后。
武者的三品名为天人境，武者在这个境界会领悟天人交感的境界，不仅能更好的领悟武学的真谛，更能结合过往的道路融会贯通。
而且武者相较于其他超凡体系，本身所具有的的真气也更加特殊。
气是万物的生命力，所有事物都有独属于各自的气。
武者的道路更像是掠夺这些气为自己所用，所以真气具有强大的破坏力，排他性，也更加克制其他超凡体系。
同时也是因为这种特性，武者无法和其他体系共同修行，如果你是异能者只能修行到七品，序列师更是连入门都费劲。
也只有和所谓的科技才能短暂的融合。
这也是之前银蛇商会想要绑架项锦城的意图，他们对这种融合十分感兴趣。
同时也是某人来希维里山脉的目地。
在他的能力下，他看到了组织之前错失的人才。
“项锦城，没想到你在这里！”
营地内，一切有条不紊，侯喜柏膝上放着自己的武器，感悟着此时的境界。
他刚刚突破三品没有多久，一切还在稳固当中。
同时每次静修都是一次进步。
但随着他感悟的加深，远处一颗红色的星辰亮起，随后无尽的红色包裹了整个营地。
“领域！”
持刀跃出，侯喜柏看向半空中停留的身影。
“是你！卡农！”
半空中的红袍身影听到这话摇了摇头，回应道。
“不，你应该称呼我的全名”
“卡农·安德里亚”
随后一座天平在其身后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