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3章 但是她要死了,难道死之前还要遵守着这些破旧的规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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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鸟抓几个出去应该能卖不少灵石吧?”沈西棠看着黑呼呼的小鸟,由衷地感觉到自己快要发财了。
“师娘!”
“阿棠!”
亓官陵和闻人雪同时开口,事情都那么紧急了,怎么她还想着要怎么抓鸟卖灵石呢!
不过好在口中虽然那么说,但实际沈西棠却并没有当真去抓枭鸟。
她执去沧渊轻轻一挥,剑气如虹,置前方的一排枭鸟尽数落下。
“这沧渊一点都不晓山青差呀,为啥你就用晓山青呢?”沈西棠看这沧渊发出来的惊人剑气,惊讶至极地问道。
卫宵墨看了一眼沈西棠,如是道:“大概率是因晓山青比较轻。”
沈西棠手中的剑动了动,好像想反驳卫宵墨的话。
“看来你要减肥了。沧渊。”沈西棠落井下石。
沧渊狠狠地颤抖了几下,急了,怕是要弑主!沈西棠立马改口:“不,沧渊,你已经很苗条了,你看我这身量都能拿得住你,你们家主人真细,简直就是细狗……”
“什么是细狗?”
声音不远不近,刚好就在耳边传来。沈西棠堪堪地抬起脑袋,尴尬地嘿嘿一笑,矢口否认:“那个没有啦!哈哈,我说沧渊是细狗。”
沧渊抖得更加厉害了。
糟糕,这家伙不会要杀了我吧。
好在卫宵墨握住沧渊,手起刀落给了一个脑瓜崩儿。
好家伙,沧渊安分了。
没有想到脑瓜崩儿在配剑身上也适用!
涨知识了。
沈西棠惊讶地看着卫宵墨流畅地做完眼前的操作,她沉默再沉默,终于沉默不了了,就道:“卫宵墨,你经常用脑瓜崩儿吗?”
仙风道骨,风度翩翩,受人敬仰的危楼剑尊,对一柄剑用了个脑瓜崩儿。
人设略崩。
“沧渊脾气不好,所以我习惯用晓山青。”卫宵墨言简意赅地解释道。
看出来,脾气确实不好,而且有随时弑主的可能性。
“看向前面!”闻人醉的声音骤然响起。
在他身旁的不远处,竟然出现了三个选择入口,而最中间的一个竟是彩色的。
……难道这就是系统说的,神秘之口。
就在这时,一只小鸟从天而落,朝着闻人醉攻击而来,他看着彩色的洞口根本没有察觉。
“闻人醉!身后有枭鸟!”沈西棠大声呼唤。
这时,闻人醉才反应过来。而此时枭鸟已经近在咫尺,闻人醉一个踉跄,翻身被彩色洞口吸入。
刹那间,洞口像是感应到了有人进入机关,开始越缩越小。
“卫宵墨,来不及,这就是神秘之口!”沈西棠道。
正在处理枭鸟的卫宵墨也发现了这口彩色的洞。
彼时距离闻人雪和亓官陵距离较远,若是要等他们赶过来一并进入神秘之口,怕是要来不及。
“阿棠,你们先走,这里我们来处理!”闻人雪手中剑花舞动,越来越多的枯骨朝着他们进发。
沈西棠看了眼卫宵墨,心中极为担心,但神秘之口快要消失了,若是错失了这次机会,下一次等它出现不知是猴年马月。
“先走,”卫宵墨道,“相信亓官陵。”
他可是一等世家亓官家的后人。
无可奈何之下,沈西棠一个健步冲在前,连忙拉住卫宵墨的手,他们冲过层层枯骨,看着越来越小的神秘之口,一股脑儿便冲了进去。
*
闻人雪从未想过自己会在秘境中经历这么多枯骨,往后吹去想必牛逼能吹一大波。
但眼下,还是要保住命重要。
身后的亓官陵正在与枯骨枭鸟战斗,他们的数量太多了。
原本五个人都没有胜算的战斗,依靠他们两个人怎么可能完得成。
与阿棠说“这里我们来处理”,也无非是希望他们能够安心找到第一铸剑师,而不是留在这里大家一起覆灭。
“怎么了,害怕了吗?”一道清澈的声音从身旁响起。
闻人雪侧头,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倾慕的少年正在同她讲话。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开口。
闻人雪道:“怎么可能,你怕了我都不怕。”
她可是闻人世家的孩子,怎么会怕区区枯骨……数量是万。
嗯,还是怕的。
只是现在没有让她怕的时间,如果她不转动剑花,很快就会被这些枯骨吞食掉。
“还记得师娘说的话吗?”亓官陵突而问道。
闻人雪疑惑道:“阿棠说了很多话,你说的哪一句。”
在肉眼可见的情况下,闻人雪看到亓官陵不自觉地翻了个白眼。
虽然他很快就恢复了原来的神情,但是他真的翻了!
“这些枯骨都有人在操纵,只要找到操纵的东西,我们就可以从万具枯骨中脱身。”亓官陵瞬间砍断一根肉眼不可见的发丝,“若是此时有眼脉极佳的修士在这里就好了。”
除了阿棠,她没有见过第二个人眼脉出色。
闻人雪大约知道了亓官陵的意思,他在说她是废物。
如此一想,闻人雪竟有些不服气在身上。
她唐躺闻人世家,虽然不及一等亓官家,但也好歹是师出有名,怎么能在这里被人看不起?
闻人雪环顾四周,她虽然看不见,但好在这些刻板的动作都有类似牵引的动作。只要在动作起来之前,她敏锐地捕捉到就可以了。
“有了。”
闻人雪挥动手中的剑,朝着空无一物的地方用力一砍。
明明是什么都没有的半空,闻人雪愣是砍到了实物。她催动灵力才将这东西砍断。
就在这时,三五个枯骨竟然瞬间摊倒在地上。
“就是这个!”闻人雪简直要被自己的机智感动哭了,“落在地上后,她才清晰地看到交缠在他们身上,催动他们挥剑的都是头发。”
亓官陵倒是没有想到闻人雪能一下子找到其中关窍,眼中不免流露出赞许的神情。
闻人雪连挥三剑,也不知是运气好,还是设定bug,她在挥动第三剑的时候,居然无法用原本的灵力砍断那根头发丝。
她试图多增加点灵力,奇怪,仍是不能。
亓官陵倒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立马过来,问道:“怎么回事?”
闻人雪抬头,手中用着灵力,说道:“砍不断,我已经用了很多的灵力了。”
亓官陵望着完全没有任何东西的前方,伸手放在闻人雪的手上,一并使用灵力。
只听“咔嚓”一声,他们像是砍断了一根万年老树,瞬间倒了一大批枯骨。
摩肩接踵的枯骨瘫倒在地,大斧枯骨修士冷笑道:“没有想到竟然被你掌握道了窍门,但是数量这么多,你们确定砍得完吗?这些可以有数不清的头发丝牵引着这些枯骨。”
“我虽然没有出色的眼脉,更没有出色的剑术,但是既然在这里了,我就不会让我自己等死。”闻人雪抬起下巴,睥睨着大斧枯骨修士。
亓官陵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闻人雪。
在他心中,闻人雪的天赋不如闻人醉,即便已经是不少修士中的翘楚,但是在相比于亓官家,可能连中等都排不上号。
但这样的一个少女,即便是遇到眼前的危难都没有怕过。
他真的,刮目相看。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本事离开这里!”
大斧枯骨修士挥动大斧,身后的枭鸟朝着他们连翻攻击,原本风平浪静的朝云陡然间电闪雷鸣,风起云涌。
“枭鸟的能力远远不止于此,还请你们多多保重。”
说罢,一群枭鸟趁势而攻,将大斧枯骨修士环绕与后头。
“亓官陵,我心中原本有个念头,那就是眼前的大斧枯骨修士可能是操纵枯骨的人,”闻人雪道,“但我现在却不是这么想的了。”
“展开说说。”
“我怕他也只是被操纵的一员,只是大斧枯骨修士等级较高,所以能跟我们交流,但我们所能看到的定然都是背后那个人想让我们看到的,这群枭鸟也是,操纵它们的可能不是眼前的这个大斧枯骨修士。”闻人雪说道。
亓官陵轻轻“嗯”了一声,这小丫头竟也不笨。
她说的这些事情,他虽然早就已经发现了,但一直没有说出口,没有想到这小丫头也发现了。
“我有个想法。”亓官陵看向前方,“我们突破重围,我与大斧枯骨修士战斗,看看是否是他在操纵,而你在我周围凭感觉去断他们的头发。”
“好!”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第一次作战。
亓官世家在修真道路上曾出过两位剑尊,所以亓官陵的剑术造诣早已超过寻常修士,不过眼前的大斧枯骨修士也并非等闲之辈。
二人战斗之时,亓官陵还用剑气顺道帮闻人雪清理身边的枭鸟以及枯骨。
逐渐地,闻人雪也发现规律了起来,这些枯骨的背后都有一根较粗的头发去操纵其他的肢体,那些使用精细动作的发现都较细,即便断了也不会影响大局,所以要断就得断他们背后的头发丝。
亦或者,像方才那样运气,好触碰到一条主线,砍断之后能让一大批枯骨散架。
但这些头发丝都无法看见,若是一根根断他们背后的头发,不知道要断到什么时候,极有可能最后自己精疲力尽,也没能处理完这些枯骨。当然,这就成了最为困扰之处。
豁然间,闻人雪灵机一动,她执剑往手心一挥,手掌顿时开了个极大的口子,血液汨汨流了出来。
她一咬牙,徒手将血液洒在了空中。
果不其然,那些血液都滞留在了半空中,而原本看不见的发丝尽数现出原形来。
“亓官陵,我看见那条最粗的头发丝了,这应该就是控制所有枯骨的主线!”闻人雪不顾手掌的疼痛,再次狠狠捏了捏手心,血液再次渗透出来,她再次撒向那条主线。
犹如手臂千年树墩这般粗壮的发丝显露无疑。
而这条发丝就在大斧枯骨修士的背后,俨然成了他的尾巴。
“看见了。”亓官陵双眸微微挪动,很快一个跃身边来到了大斧枯骨修士的身后。
执起剑,随之一挥。
平地炸裂,湖水四溢。
那条粗壮的头发赫然断成了两段。
大斧枯骨修士显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人发现弱点。
他愣愣地看着前方,大批枯骨随地消散,点点星光从他的身体飘了出来。
他再次笑了起来,但这次声音显得很空灵:“小娃娃们,朝云秘境岂能是你们说来就来的地方,给过你们机会了,不走就别走了。”
说罢,大斧枯骨修士跟着其他枯骨一并消散。
但,枯骨消散了,枭鸟却仍在。
他们召唤的雷电已经变成了一团巨大的雷球,此时此刻就在他们二人的头顶。
“快走!”亓官陵抬头,这才发现乌云之下竟然有一团如此大的雷电球。
他一个跃身从上而下落了下来,立马拉着闻人雪一并逃离枭鸟境地。
闻人雪早在方才寻找隐秘的头发丝时耗尽了大部分灵力,忍着手心的剧痛勉强跟在亓官陵身后。
枭鸟的叫声从四周响起,这颗雷电球已经成熟,凭空落下除了死,亓官陵找不到第二个结局。
但眼前的朝云是块平地,连个山丘都没有,如何躲避雷电球?
随着亓官陵越跑越快,闻人雪已然跟不上他的步伐,她想出声喊亓官陵等等她,但一张嘴却又想到这可是在朝云秘境里,危机重重,若是亓官陵能逃脱那自然再好不过。她就不要成为那个拖后腿的人了。
随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而雷电球距离他们越来越近。
闻人雪停住了脚步,看着亓官陵的身影,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若是有下一世,闻人雪想,她一定不要做个哑巴。
她想问问当初的亓官陵为何会义无反顾地救自己,可又在之后假装不认识。
而冰湖里的那一幕,又算什么。
这些话都是她问不出口的。
闻人世家的女子,怎么可以问男子这么袒露的问题。
但是她要死了,难道死之前还要遵守着这些破旧的规矩吗?
不,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