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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费尽心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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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国

凡栩已经被堵在元落阁门外好几天了,本就有些忧心云清然的病情,又有着疑惑很久的话想要问他,却一直接连再三的吃着闭门羹,本想着闯进去算了,可元落阁又是个高手如云的地方,那些人的刀剑可是不长眼睛的。

门前站着一身青色衣衫的男子,凡栩常来,他都已经对她很熟知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固执,明明里面的那个人已经那般对她了,她还……

“凡栩姑娘,我好生奉劝你一句,我家阁主决定的事,任谁都改变不了,他说不愿见你,便真是不愿见你,你还早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说罢,不理会凡栩做什么表情,直接令人关了门。

又是这样,凡栩甩了甩衣袖微微叹息,紧锁着眉头望着那紧闭的暗红色大门,眼底一片不解之情,“我是哪里得罪过他吗?”几声叹息过后,便转身向居住的客栈走去,来日方长,还是择日再来吧。

门后那人从门缝里看到凡栩远处的背影,转身向着云清然的住所前行。

坐在房间桌前前的云清然已然是一副等候多时的模样,发丝未束苍白的面容急切的看着来人,紧张的问道:“如何?她今日也来了?”

青衣男子叹了口气,“嘱咐我等看着您好好吃药,您的身体不能再拖了。”

云清然听后嫌弃的撇了撇嘴,“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早干嘛去了?”

男子无奈的摇了摇头,有些无力的劝说道:“阁主,她来这里都近乎数十日了,无非是要求只见您一面,心诚至此,阁主不妨见她一面,也许是您与她其中有什么误会。”

云清然冷冷的瞥了男子一眼,“怎么?你心疼了?”

男子瞬间单膝而跪,面色惊慌道:“阁主息怒,属下无意冒犯,属下对阁主的忠心日月可见,还望阁主明察。”

云清然美目轻转,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冷哼一声,“本座与她之间的事,任何人都没资格插手,而你,也不过是本座的奴隶而已,莫要自命不凡,省得祸从口出。”很不爽,被旁人多管闲事的提起她,感觉非常的不爽!

男子垂着头,重重道:“属下知错。”

云清然看着跪在地上的男子,眯了眯眼,“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去门中刑部,自领鞭罚二十。”

“是。”说罢,面色发白的退出了房门。

云清然性情阴晴不定是阁中出了名的,在他身旁侍奉的,不小心触碰了他的逆鳞,或是不知不觉中让他觉得不满,大多是难逃一死,阁中也是人心惶惶的的一片,早已是怨声载道。

手指触碰到茶杯的边缘,冰凉入骨,又仿佛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个记忆,是他永远的噩梦。

夜深人静,翻墙而入,元落阁与天机阁不同,天机阁大多数人识药,而元落阁却大多数不识,凡栩略微有些庆幸,她是医者深知药性,对于用药来说世上没几个人能与她抗衡,所以当之无愧的神医头衔就落在了她头上。

她被她师傅称之为医狂,她能够救死扶伤无数,有着能让人起死回生的医术,世间也只有她自己明白,她做这么多,只是出于对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愧疚,如今,云清然九成以上,便是她心心念念的人,若是不知,还可当做旁人来看待,可现在她已经知晓,说让她无动于衷,只怕她也很难做到。

悄无声息的将所到之地,全部撒上她独特的药粉,此药带有异香,味道令人沁人心脾没有排斥感,只是没有服过解药的人吸入,会令其沉睡到麻痹,她本来也不想用这些的,可元落阁中的高手,她可不敢当成儿戏,只好软的不行就来硬的!

偷偷摸摸的来到后院,她没有来过元落阁,只觉得大的异常,且各种防备设施,云清然的位置她还一时间摸不准,只好躲在一旁推敲。

这时,路过两名手中端着托盘的黄色衣衫的婢女,婢女甲对乙说,“听说之前看守阁中的云清大人被阁主罚了二十鞭,据说今个下午看到元清大人的人说,云清大人整个人都遍体凌伤的还在管理阁中的各种事物,啧啧,真是可怜。”

“这件事我也听说了,你说阁主到底是什么原因惩罚的云清大人呢?平常云清大人待我们也都是挺好的,而且模样也十分周正,嘻嘻。”婢女乙一脸花痴的傻笑。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婢女甲附和着,忽然停下脚步,目光看了看四周,面色不佳的忿忿不平道:“我大概知道云清大人为什么挨了鞭挞。”

婢女乙也瞬间兴趣满满的看向婢女甲,连忙问道:“快说来听听,为什么?”

婢女甲附在婢女乙耳边轻声道:“据说是因为最近出现在府外的女子。”

“可是一直吵着要见阁主的那位痴情女子?”婢女甲点了点头,婢女乙接着不解的问道:“元清大人被罚,又关那女子何事?”

婢女甲撇了撇嘴,“还不是那女子天天在咱们府门前转悠个不停,云清大人看那女子整日前来,也觉得不易,便对阁主多说了两句关于女子的话,结果触怒了阁主,这才挨了罚的。”

“云清大人还真是可怜,分明是那女人的不对。”

凡栩虽然距离她们较远,却还是能够听的清楚她们二人的谈话的,只是内容令她有些犯疑惑,只是,她们口中的云清大人他又不识,他被罚,又关她何事呢?

婢女甲摇了摇头,“这关那女人何事?”总算听到有人说到自己的心声,凡栩在远处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只听那婢女甲又说,“归根到底还是那性情暴躁的阁主的问题,自己心里不爽,干嘛拿我们云清大人发火呀!”

“就是,云清大人也不知是倒了哪门子的霉,跟在他身后了。”婢女乙面容也愤愤不平的样子。

突然,婢女甲“哎呀!”一声,对着婢女乙急忙道:“阁主还等着我们的花瓣泡澡呢,去晚了,说不定又是一顿惩罚,快走吧。”

婢女乙显然还没从上一件事情里出来,一脸不情不愿的迈着步伐,“那个脾气又臭有坏的老男人,凭什么那么使唤我们云清大人,坏男人。”

凡栩默默的握紧双拳,面色淡然看着渐渐远行的婢女,眸子中带着闪光的烦躁,“你的手下人都是这般想你,你可知道?”

他脾气不好,她比谁都清楚,有时就连她都觉得他在无力取闹,还不止一次的忍受不了他的行为举止,可当她听到别人那般露骨的议论着他时,她竟然是愤怒的,心胸中突然燥起的无名之火,让她有种再也不让那两名婢女开口的想法。

她都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冷静了一下之后,忽然想起,那两名婢女说要去给云清然送花瓣,只要跟着他们不就能够找到云清然了嘛,这样想着,怒火再渐渐的平息着,她现在只想要见到云清然,见到那个完好无损的云清然,那个脾气坏的要命的云清然。

两名婢女送去花瓣的地方,并没有云清然出现,婢女将浴桶里注满热水,再将花瓣撒进去,就端着空托盘出了房间。

凡栩闪身进了房间,找了一遍一个人影也没有,她开始各种假设,大多数的结果都不太好,正当她打算出门去寻的时候,房门被一只洁白的手推开了,出于心虚四周环视,一个闪身上了房梁。

云清然关了房门,察觉房间内气息不对,眯了眯眼轻笑,“何故要做梁上君子?若是想看,不如正大光明的看好了。”说罢,转过身,直视着梁上伏着的凡栩。

凡栩尴尬的看着咧着嘴笑,“哈,哈,好,好久不见!

云清然倚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她,“我可不想见到你。”

凡栩翻身下来,只觉得被他那样盯着,手脚拘谨的无处安放,眼眸更是看向一旁,丝毫不敢与他对视,“那个……那个……哈哈……”静悄悄的空气中,到处弥漫着尴尬的气息。

“夜闯元落阁,你们师兄弟还是一模一样的性子啊,我都不知道该对你说些什么好了。”说着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凡栩。

凡栩吞了吞口水,“我是来问你一件事情,你又是把答案告诉我,我自然不会再纠缠你,所以……”

“我是。”

“啊?”凡栩疑惑的看着云清然,

“你是,你说你是什么?”

云清然无奈的翻了翻白眼,走向她淡然一笑的说道:“我就想问问我是不是云鸿渊嘛,我告诉你我是,当年的云鸿渊就是现在的云清然,这个答案你可还满意?我没死你是不是觉得很失落?”

凡栩抿唇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仿佛想将他现在的模样刻在脑海里一般,她终于……找到他了,没想到,他一直都在那么明显的位置。

“那你为什么……”

云清然冷冷的打断凡栩的话,“我已经将你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你了,是不是可以请你离开了,还有,你将我阁中巡卫用药迷倒,解药拿来。”

凡栩扬了扬嘴角,还有什么比他还活着,活生生的站在面前来好,乖乖的将怀中的纸包解药递了过去,并说道:“我本就没打算让他们长睡很久,只是没想到,你竟然还……”

云清然接过凡栩递过来的纸包,转身开了房门道:“你可以走了。”

“我……”还有很多话想要问你……

看着云清然冷淡的脸庞,凡栩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心不甘情不愿的往前有着,走到门前时还是想不死心的问上一问。

当她转过头还没来得及问他,他就一口鲜血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看着她,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恨意,他似乎也没想到凡栩会忽然转身,可身子已经支持不住的往下滑落。

最后一眼,只看到凡栩惊恐的看着他朝着他奔来,“鸿渊!”

他闭上眼,嘴角微微上扬,时隔多年,他终究还是有幸听到了他最想听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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