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听不见钢琴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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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小椿远去的背影，龙尘知道，剧情在这一刻已经开始改变了。
虽然知道剧情，但他们的人生也只能是他们自己选择。
龙尘能做的就是，让他们尽量不留遗憾。
摇了摇头，四月的午后，厚重的夕阳总是那么催人眠，尤其是在运动过后。
打了个呵欠，吸进去一口身上浓浓的汗味。
“好臭！洗澡洗澡！”
……
一家甜品店，小薰和公生坐在里面。
等到服务员将甜品端上来后，小薰一脸兴奋。
“哇！这个我之前就一直想吃了！”
“该从哪里开始吃呢？要不还是先拍照吧！”
“咔嚓咔嚓！”
“好嘞！搞定！”
看着眼前兴奋的少女，公生突然想起龙尘说的话：“谁跟你们说小薰喜欢阿渡的啊？”
脸上微红，摇了摇头甩掉心中的杂念：“你的兴趣是制作糕点吗？”
听到公生的问话，小薰淡定的开口：“不是哦，我不制作糕点的。”
说完便放下手机，拿起勺子品尝了一口眼前的甜点。
“好吃～”
看着少女捧着脸颊，仿佛变成了一只卤蛋的样子一脸幸福。
公生撑着脸，看向小薰的眼神有着自己都没有注意到的宠溺。
明明是那么厉害的演奏家，现在看起来却是普通的女孩子呢。
这时，一旁突然响起了熟悉的钢琴曲。
两人转过头一看，店内的白色钢琴旁有两个小女生在那里。
其中一人正坐在那里弹奏着莫扎特的《小星星变奏曲》。
“哎？我还以为是装饰品来着，原来是可以弹的啊。”
小薰没注意到自己脸上的奶油，微微吃惊。
听了一会，小薰脸上透露出一抹神采：“那台钢琴，好幸福的钢琴，它正在微笑哦！”
公生视线停留在她的脸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和小薰唱一下反调：“是好可怜的钢琴吧，钢琴明明严禁沾到水汽，可是这家店还用鲜花来装饰它。”
听到这话，本来还一脸高兴的小薰瞬间露出了邪恶的脸色。
于是，她站起身朝着钢琴方向走去。
看见小女孩停下来后夸赞道：“哎，是莫扎特吧？”
小女孩有些害羞：“之前在钢琴教室学的，不过还是不能很熟练地弹呢。”
“是啊，很困难啊。”
小薰赞同的附和道。
这时，小女孩看着眼前突然搭话的大姐姐期待的问道：“大姐姐会弹钢琴吗？”
旁边站着的双马尾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她。
本来还在惊讶小薰竟然很快就和小孩子打成一片的公生，突然背后一凉，有种不妙的感觉。
默默的端起咖啡准备喝一口压压惊，这时突然耳边传来了小薰的声音：“嗯，我不会，不过那个大哥哥很厉害的哦！所以请教一下他吧！”
“噗！”
公生想都不用想就能肯定，此刻小薰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看着自己。
不就是反驳她一句吗？至于么…
这时两个小女孩也跑过来，想要请公生弹一下。
公生是不打算弹的：“不…我已经…不弹钢琴…好痛！”
感受到腿上传来的刺痛，转过头就对上了小薰恶狠狠的表情：“不要让小孩子下不了台啊！”
再转过头看着两个小女孩一脸期待的表情，内心有些动摇。
在大脑急速风暴过后，无奈站起身来：“那…就一小下。”
“万岁！”
看着两个小女孩欢呼起来，小薰看向公生，嘴角扬起了笑容。
于是，几人便来到钢琴旁。
由小女孩用左手固定和弦走向来伴奏，公生则将右手摆在旋律部分。
小薰扬起自己的手指：“预备～起！”
话音刚落，两人的合奏声就响起了。
“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l wonder what you are
Up above the world so high
Like a diamond in the sky
……”
小薰两手打着拍子，看向公生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开心的情绪。
这是专注弹琴的公生没有看到的。
随着自己慢慢的专注，公生身体下意识的回想起以前演奏时的感觉。
右手不受控制的演奏起了变奏，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仅让坐在一旁给他伴奏的小女生吓了一跳，就连店内的服务员还有客人此时都将目标聚集了过来。
小薰看着公生扬起的嘴角，脸上的弧度变大：“看吧，不就是幸福的钢琴嘛。”
大家此刻都沉静在音乐声中，一脸享受的表情。
然而，就在这时。
公生右手的钢琴声戛然而止，整个人愣在了原地，仿佛与周围的世界分割了一般。
突然，耳边响起了小女生说话的声音，公生这才回过神来，握着自己颤抖的右手神色低沉：“抱歉，真的很…抱歉。”
……
“哼嗯～”
甜品店外，迎着夕阳，小薰舒服的伸了一个懒腰：“饱了饱了。”
随即龙颜大悦：“朕心满意足了。”
突然，这时才感觉到一直在身边的少年不见了，左右探寻发现，对面的公园内，少年正拿出他的饼干喂着一个黑色的小猫。
“喵咪哒！”
小薰欢快的跑过去，一脸宠溺的看着地上的小黑猫：“呐，你喜欢猫咪吗？”
公生没有回头，看向小黑猫的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追忆：“我养过和这个小家伙一样的黑猫。”
“哎～”
午后的风吹动着枝丫，漫天的樱花随风飘落。
两人就这样蹲在一起，注视着小黑猫慢慢的啃食着小饼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你已经不弹钢琴了吗？”
这时，小薰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公生有些释然：“你认识我啊。”
没有回答公生的话，小薰只是默默地细数着公生的荣誉：
“森脇学生竞赛会钢琴部门的优胜。”
“彩木竞赛会的最年轻的优胜获得者。”
“还有很多很多…其演奏既正确又严谨，「人肉节拍器」，才八岁就已经和管弦乐团共同演奏的神童。”
公生听着这些好像与他无关的荣誉，神情中有着无奈：“你知道的真多啊。”
“这是常识哦。”小薰表情不变：“在同年代的演奏家里没有人不知道你哦，还有龙尘。”
“你们两个就像两个不同的极端，都是我们的憧憬。”
“为什么，你和龙尘都突然放弃了呢？”
沉默。
很多想法充斥着公生的大脑。
公生怔怔的与地上的小黑猫对视，小黑猫也好像读懂了，眼前投喂自己的人类此刻好像遇见了烦恼。
默默的与公生进行着眼神交流。
只不过它绿色的瞳孔中，倒映出公生那无神的脸，从这个脸上，公生仿佛看见了某个人的影子。
眼神有些躲闪，微微侧头。
“因为我，听不见钢琴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