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怪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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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褚愿和方辉轩被带往灾矢源湖的时候，尘海呼啸的冥町渊之外已经围满了人。
“闻人仄，你就是在这附近被上清学府的褚愿击伤的，对吧？”
说话之人乃是森然监管巡查司驻武岳百山分部的大队长——啸山牤牛，水中游。
闻人仄就是被褚愿一招制服的那个天谕学府领头之人，在褚愿和方辉轩失踪的第十天，他和一众天谕学府的学员被巡查司传唤到了这里。
闻人仄脸色十分难看，毕竟当着这么多人面承认自己因为失误被打败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但看着眼前那一脸严肃的天地化境大队长，他只能咬牙点头。
“是，就在这不远处的林地中，褚愿从我们这里抢走十颗赋债灵果后就匆忙离开了，我们学府的浦沅有悄悄跟上去，最后他确实是跳进了冥町渊内。”
浦沅是天谕学府中最精通遁法的新生，所以也是天谕学府队伍中的侦查好手，从褚愿抢夺了灵果以后，他就一直跟着褚愿。
水中游嗯了一声，随即一脸惋惜地对上清学府四位带队之人和卉原学府带队之人说道：“情况已经明了了，依据寻灵符的指引和目击之人所言，可以判断出他们进入了冥町渊，从记载来看，从未有天地境之下的人能活着从冥町渊内走出来，况且都四天了，我想各位可以去归离天巡查司进行死亡登记了。”
骤雨着急地问道：“水队，就没有办法了吗？”
水中游虽然很不喜欢同人类接触，但事关森然贵客的性命，他自然不会有怠慢，耐心地说道：“上清学府的各位比我更熟悉灵术，你们都已经动用了高阶灵术，却还是没能把他带回来，况且你这小辈也很熟悉冥町渊，想必已经有所判断了吧？”
封不严抓头挠腮，一脸急迫地在冥町渊边缘来回踱步，边想边对骤雨骂道：“怎么办，怎么办，冥町渊这破地方可不是靠着实力强横就能进去的，就算把府教叫过来也不一定能把人带回来，而且都四天了…你这王八蛋，为什么不问清楚那混账东西是要去干嘛！”
骤雨也很懊悔：“谁知道这混账有胆子进冥町渊啊！明明来之前的培训就说清楚了的…这下怎么办？要是被师妹…”
上官端遗走上前，打断了他的话，冷淡地说道：“师妹？元城寺宵？你担心的居然是她？骤雨，你现在更应该担心的是穆府教和兰衾的问责吧？甚至是府长。”
接着，上官端遗看向浦沅，问道：“你既然一直跟着褚愿，可知道他为何要下去？”
浦沅的性子比较胆小，被上官端遗这极具气势的一句话给整得整个人都有点畏缩，往闻人仄身后一躲，上官端遗见状，皱着眉头说道：“我不至于对一个新生动手，只是事关我学府学员的性命，还请你不要隐瞒任何信息。”
浦沅咽了一下，颤抖着说道：“我，我只听到他说他要去救人…”
封不严急冲冲地上前，大声问道：“还有呢？还有什么没有！”
浦沅被封不严这一嗓子吓得不轻，整个人往后跌了下去，大声说着求饶的话语，闻人仄脸色瞬间黑了下来，正准备言辞交锋，就听见卉原学府剑心部的领队芷涧箐嫣说道：“封不严，你就不能收一收你那遇事就急的性子吗？要是给他吓应激了，那可就一点信息都没有了！”
封不严一脸愤怒地转过头，对着她大骂道：“你这蠢女人还好意思让我收敛？要不是你家那个混小子，我师弟怎么会下去！我不急？你还敢让我不急？！”
芷涧箐嫣脸色一变，身后的木棺就开始隐隐震动起来了，这时，骤雨弱弱的说了一句：“那是你学弟…”
“师妹要是问起来，你就是头号罪犯！还敢跟老子嚼字眼？！”
封不严转头一脚就蹬了上去，然后又对上官端遗说道：“你有法子？”
上官端遗冷哼一声，懒得搭理他，说道：“以我对褚愿的了解，他不会是那种不做无把握之事的人，浦沅，你再仔细回想一下，他还有没有说什么？”
其实这一点就是上官端遗判断错了，人总是会习惯于按照自己的最初印象来判断他人，形成某种刻板印象，褚愿在审核大选上的表现确实让人感觉他是一个很沉稳的人，但是只有真正了解褚愿的人才会明白，这家伙本质上就是个不把事情玩大不罢休的搞子。
不过，这话也确实有用，浦沅在重压之下，眼咕噜使劲儿地转，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大声说道：“对！他还说听到了什么声音！那是他还没有来抢灵果的时候！而且他还提到了…谁来着？谁…叶笑尘！对！就是叶笑尘！”
封不严和骤雨闻言都一愣，骤雨一边思考一边说道：“对，这半年来，愿子确实一直在打听有关叶将军的事情…”
一边一直没说话的绥姩摩挲着下巴，好像想起了什么，说道：“我记得没错的话…师妹好像很崇拜叶将军啊…”
鲁山海也说道：“说起来，那小子来巨鼎部找人帮忙的时候倒是经常跟我提起元城寺宵啊，他俩明明才认识几天，熟得就像认识了几百年一样…”
上官端遗闻言，皱紧了眉头，一旁的芷涧箐嫣嘴角一抽，说道：“这家伙，不会是在刻意学习叶将军从而讨元城寺宵的喜欢吧？但，至于吗？只要是个诸天万界的人都该知道这冥町渊是个什么鬼地方吧？”
封不严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这半年来，褚愿没跟宵见过一面，甚至没说过一句话，但他提起宵的次数简直就像在异地恋一样，而且还到处打听和查阅有关叶笑尘的资料。
“这混账…不会想变成师妹喜欢的样子想入魔了吧？可是…冥町渊是叶将军生涯中为数不多的黑点啊？”
上官端遗再次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分析得很有道理，但对于眼下的事情而言毫无帮助，打住吧。声音，浦沅所说的，褚愿听到的声音才是关键，水队长，你们森然的居民中，有人曾经听到过冥町渊下传来什么声音吗？”
水中游沉吟许久，摇头说道：“若是侵世尘海的呼啸声，那你们已经听到了，可除此之外，在我执勤千年来，巡查司从来没有收到过任何相关的汇报，况且…”
说着说着，水中游握紧拳头对着冥町渊用力一砸，一道足以崩山开海的拳劲儿犹如入江猛龙般冲向冥町渊，然后，了无声息地消散了，随后，他又向芷涧箐嫣要了一柄长剑，屈指一弹，长剑如子弹般射出，因高速飞行而激起的尖啸声在触碰到尘海的瞬间就消失了，最后，他只身跳进冥町渊内，所有人都能看见他在尘海中拿出了一个喇叭，对着他们说什么，但什么也听不见。
做完这一切后，水中游回到冥町渊岸边陆地上，说道：“喏，你们也看到了，除去尘海本身的声音之外，任何声音都不可能逃脱冥町渊的阻隔，在这方面，它就是一个你们人类在战争时期喜欢用的吸音符，而且是没有限度的，我想应该是这小辈听错了，冥町渊内不可能有声音能传得出来，你们的通讯符无法连接就是最好的证据。”
上官端遗点点头：“嗯，确实是连【三境空】和牵引术都不管用，那么，什么声音是我们都听不见，但褚愿听得见的呢？”
封不严大怒道：“那他妈谁知道啊？！”
鲁山海歪想了半天还是啥都想不出来，他还是比较适合锻器，不过他歪着头说道：“嗯……我们锻器师是能听出材料的声音的，不过这得我们砸下去才知道，毕竟死物在没有炼化之前也不可能有什么联系。”
绥姩摇摇头：“不一样，你们那是技熟于心，长久的锻造使得你们对材料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了。”
这时，骤雨突然想起来什么，睁大了眼睛喃喃道：“好像…还真有一个…”
所有人立马回头看向他，但骤雨很犹豫，封不严冲上去拽住他衣领子，怒道：“你他妈赶紧说啊！那鬼地方多待一秒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还想什么呢！”
骤雨面露难色，这事儿虽然是褚愿亲口说的，但当时他喝醉了，鬼知道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且，要真是这样，这可是个大事儿，保不准会要了褚愿的命，这让他咋说？
封不严看他这吊样子就受不了，这时，一道结界将他们三个和水中游一起包裹了起来，封不严一愣，然后看向释放咒术的上官端遗。
“【缄默者的凝视】，这是上阕学会前几年开发出的组合术式，效果很简单，瞬发的静谧空间，结界内的任何声音都不会传出去。骤雨，现在只有我们四人在这里面，水队长向来刚正不阿，请他来当公证，你应该可以放心说了吧？”
上官端遗先向水中游表示了歉意，水中游点点头，这事情发生在森然境内，还是【武岳百山】这种双方共同监管的大历练，他自然得负起责任。封不严虽然不爽被上官端遗控制了场面，但一想到褚愿这混账生死不明，他也没心情计较了。
于是，两人一兽齐齐看向骤雨，骤雨见状，心里明白没法藏了，一咬牙，心一横，说道：“是虚空，愿子能听见虚空的声音。虽然是他喝醉了说的，但是你们俩应该都记得吧？愿子那一批升变者出现后，归离天一直都在流传有升变者能够在虚空中存活。我实在好奇，就去查了一下，还被城沣雀请进了办公室，她一直都在盯着愿子…后来才知道，愿子是从虚空中强闯进归离天的，这事情你们谁都不准说出去，否则城沣雀那女人一定会杀了我的！”
封不严眉头一挑，眨了眨眼睛，愣道：“啊？当初那闹得沸沸扬扬的就是褚愿吗？等等，如果真是这样…”
水中游立马厉声说道：“这绝不可能，我巡查司严守冥町渊万载，除去偶尔前来的一些绝世强者外，从来没有出现过虚空入侵的情况！”
上官端遗思索了一会儿，轻飘飘地说道：“水队长，接下来的话只是我的猜测，倘若褚愿真的听见了虚空的声音，那么有没有可能，虚空在冥町渊形成之前就入侵了呢？趁着两位将军大战之时。”
水中游闻言一愣，随即皱着眉头沉思起来，上官端遗说得不无道理，假如虚空是趁着叶笑尘和轩辕世殇大战的时候出现的，以当时的修缮森然大地投入的精力和战场的压力来看，还真不一定有人能注意到…
“此事倘若为真，那么问题就太过重大了，我需要去总部同金司长汇报。如此一来，如果金司长能够出手，那两个小辈或许还有救。”
水中游表情十分严肃，骤雨挠挠头，说道：“呃，不至于吧队长，都还没确定呢。”
水中游厉声说道：“这事情如果是假的倒还好，但如果是真的，你这小辈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有一片虚空空间已经在冥町渊下存在了三万年了！数亿年前在万界的南部曾经有过一次虚空入侵，一开始当地的管理者也没有多在意，还准许知世者前去研究，可是仅仅过了两年，由虚空爆发引发的灾难让那一整片大地都被湮灭了，后来还是万灵之母走出青丘领将那片大地重新修复的，可是其中的生灵早已尽数死亡。所以小辈，你明白了吗？这可是三万年！！”
骤雨一愣，细想了一下，立马冷汗直冒，上官端遗也面色一凝，但他还是说道：“水队长，还请不要暴露有关褚愿的事情，只说我们上清府在这里探测到了虚空的波动。”
水中游盯了他一眼，点点头：“我们兽类一向一言九鼎，答应了就不会食言，你们自当放心。现在，你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冥町渊的同化不会有那么快，而且…唉，这其实算是我森然的秘密了，那下面…还有个家伙能接他们一下，虽然那家伙并不算什么好东西，但他们应该暂时没事。”
接着，他让上官端遗撤掉了结界，然后跟巡查司队员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立刻出发去往巡查司总部了，封不严皱紧了眉头，疑惑道：“下面还有个家伙？这冥町渊下面难不成另有空间？”
上官端遗冷声说道：“恐怕也就只有你不知道了吧。”
封不严正要大怒，就听见骤雨说道：“嗯，确实，老封常年都在研发空间，又不喜欢打听事儿，不知道也正常。”
“喂喂喂，你俩为什么能凑一窝说话啊？”
封不严大为不满，绥姩叹了口气：“所以，你们讨论出结果了？”
骤雨点点头：“嗯，现在只希望那位传言中极度厌恶人类的金司长能放下怨念救愿子了。”
说完，他转头看向了长烟林阁的方向，回想起了窦岳潭跟他的对话。
“他是自己想去的？”
“是啊，我要是知道他去了冥町渊，我死都得拦着他，唉，小窦，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道歉呢？换做是我，我也会支持他。”
“你不担心？那可是天地之下必死的冥町渊。”
“担心，当然担心，哪有自己的弟弟去做危险的事情不担心的，可是啊，骤兄，你们大概不知道，在我们来到诸天之前，愿子一直都是个没什么目标的人，总是被人牵着走，总是在顺势而为，而现在，他自己想去做一件事，我很欣慰，所以我们要做的就是支持他，成了，我为他感到开心，不成，甚至死了，我们帮他报仇。”
那一天，窦岳潭虽然嘴上说着担心，但始终都很平静，骤雨以为他们的感情没有那么好，可在见到窦岳潭以后，他的心里始终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褚愿和他们这些师兄算是诸天万界认识的第一批朋友，很要好的朋友，而跟窦岳潭，是家人，这种认知他在宵身上也感受到过。
“褚愿，你这人真的很怪啊，讨厌谁看不出来，但喜欢谁真是一眼就能看明白啊，结果这半年下来，真正走入你心里的只有师妹啊，这让我们这些师兄师姐很不爽啊，给我活着回来啊，不然你就死定了。”
久违的，骤雨从手环里拿了一杆烟出来，诸天万界也是有烟这种东西的，不过不是用类似于地球上的烟草做的，而是用一种名为散气草的植物做的，可以让人的大脑暂时处于放空状态，代价就是会消散掉一点凝练的灵素。
而另外一边，长烟林阁处，由于爪烈去武岳百山内巡查了，所以窦岳潭和大埋汰便成为了本地唯二负责人。
现在，正在褚愿屋里乘凉的窦岳潭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女生，一脸警惕：“我说，小姑娘，如果没有资格认证的话，这里可是不兴进入的，小心被霸王龙抓走哦。”
随即，一道如风铃般的声音摇响在窦岳潭的耳边，有着一头粉色长发的女生笑眯眯地说道：“我知道，所以我进来了，你是愿在地球上的师兄对吧？我知道你，窦岳潭，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元城寺宵，我是愿的朋友。”
窦岳潭皱着眉头疑惑了几秒，突然就想起来了，惊道：“你就是元城寺宵？！”
宵嗯哼一声，窦岳潭将信将疑：“我咋确定你是不是，而且你为啥跑到愿子房间来。”
宵摊摊手，说道：“我作为新生来参加历练啊，肯定先来找他，不过看来是已经进山了。”
看到窦岳潭还是一副不信的样子，宵眉头一挑，正好这时候安煦洧来找窦岳潭，一进门就说道：“诶，岳潭啊，你给我找点调味料，厨房的用完...诶？师妹？你回来了啊！”
看见宵，安煦洧立马冲进来，一把把宵抱起来，开心地叫了起来，宵被安煦洧揉在胸间有些喘不过气，支吾道：“书姐，诺要铲不过气咯。”
安煦洧闻言，把宵放了下来，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宵揉了揉自己的脸，问道：“师姐，你们都混这么熟啦？”
安煦洧一愣，恰好跟窦岳潭对视一眼，然后叉着腰，说道：“咋了，小褚的师兄不就是自家兄弟吗，倒是你，嘿嘿，家都没回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来找小褚啦？”
窦岳潭也点点头：“就是就是，都是自家兄妹，那个，煦洧，调味料都在一楼的储物间里，都是现处理出来的。”
安煦洧比了个oK的手势，然后听见宵很自然地说道：“我在家陪我爷爷奶奶闹腾了半年了，天天见，可我都半年没见过我家愿了，肯定赶紧过来啊。”
安煦洧两眼一眯，一副吃瓜御姐的表情：“哦哟，你家？你俩，定啦？”
宵摇摇头，但是笑眯眯地说道：“你去问他，看他反驳我这话不。不过他往那个山峰去了？我现在就去找他。”
安煦洧故作沉思地说道：“嗯，应该是暴风峡谷吧，他说他要去那儿找有关叶将军的信息。”
宵一愣，说道：“暴风峡谷？叶...我四哥什么时候去过暴风峡谷的？而且我听骤雨师兄说，咱们学府的人不是从汌刀峡出发的吗？”
安煦洧眼一横，小声骂道：“这混帐，果然不干好事。”
窦岳潭怪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对宵说道：“别听她的，愿子跟那什么草原学府的人一起栽进冥町渊了。”
安煦洧瞬间转头，一副要杀人的表情看着他，窦岳潭一愣，大声说道：“咋了嘛，又不是啥说不得的事情。真要出事了你们还能瞒得住不成！”
宵眨了眨眼睛，然后脸色大变，说道：“哪？！冥町渊？！”
安煦洧叹了口气，把情况跟宵如实讲了一遍，听完后，宵面色一凝，沉思了起来，随后对安煦洧严肃地说道：“师姐，你帮我跟骤雨师兄说，不论如何不要找金大蛋来帮忙！我现在就回去找我爸爸，千万不能找金大蛋！”
安煦洧一愣：“啊？啥意思？”
宵取出手环，调出了一道可以跨越两界的穿界符，急道：“照我说的做就是了！千万不能找金大蛋帮忙！愿不会有事的，但要是那大怪鸟来了，那就要出大事了！”
说完，宵急匆匆地展开穿界符，连接到了上清界——这会儿元城寺清泽应该是在学府里，然后立马跑了进去。
安煦洧一脸疑惑，但她知道宵向来不会说不着边际的话，拿出通讯器，联系到了骤雨——
“喂，师妹回来了。”
“诶。”
“她都知道了。”
“嗯？”
“岳潭说的。”
“啥？那个恁货！”
“师妹说小褚不会有事，但让你们不要去找金司长帮忙，不然就要出事。”
“嗯？！可是大水牛已经去找金大蛋了啊...”
“...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师妹好像是预见到你们要找金大蛋了，她回学府去找泽叔了。”
“我怎么越来越懵逼了，师妹跟愿子这两人，一定有问题，不行，要是这次能平安回去，一定给他俩开大会！”
安煦洧挂了通讯，叹道：“那也得平安才行啊，而且传道季还有几个月，谁知道冥町渊会不会只是一个开始呢？”
窦岳潭非常严肃地说道：“一定只是个开始。”
安煦洧无言地看着窦岳潭，然后他看着安煦洧认真地点点头，很笃定，他无比相信，褚愿一定不会只干这一件事的。
“风雨欲来啊，算了，走，帮我做饭去。”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