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摧枯拉朽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长路之上!
随着上官端遗的倒下，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而褚愿睁开眼，说了句：“发生了啥？学长啊，你这楔方真的有启动吗？诶，你这是咋了？”
上官端遗嘴角淌着血，俊冷的五官全在表达着不可置信，他一把推开封不严准备扶他起来的手，站起身，凝视着褚愿，看得褚愿觉得自己脸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良久，上官端遗摇摇头，说道：“你过关了。”
褚愿一愣：“诶？！”
说完，上官端遗对着身边一同前来的上阕学会的学员说道：“库肖，北浦，楔方控制权交给你们了，我得回去进行治疗。”
两人视见上官内脏受损，赶紧应和，上官端遗嗯了一声，便在自己脚下设下了一道传送符，走之前他看了一眼褚愿，接着就从审核空间内消失掉了。
褚愿的神情突然一凝，不禁皱起了眉头，然后看向另外两个审核员，说道：“两位学长，这是怎么回事？”
名为库肖的男人从外观上来看就是褚愿认知里的外国人，金发、高鼻梁、深眼眶，就是身高方面差了点，他想了想，让褚愿稍微释放一点灵素，褚愿便把小黑给放了出来。
库肖拿出一个小炉子，用他自己的灵素将小黑牵引进了炉中，没成想小黑在里面待了一会儿后什么反应也没有，库肖见状，摇摇头，说道：“这情况只有请学府内的府教来研究了，褚学弟，我想我应该可以这么称呼你了，不论你最终会不会选择上阕学会，但等你进了学府也请你来一趟，这楔方是学会多年来精心制作的成果，你如此轻易地解开了那秘境，恐怕学会的人是不会放过你的。”
褚愿一愣：“玩不起？”
库肖也一愣，突然大笑起来：“刚刚观你羞辱那冯睿就有这感觉了，你也真是有够直接的，但你说得对，就是玩不起，做学术研究的，尤其是机关阵列和灵术组构这方面，玩得起的人往往最先被淘汰，你该继续你的审核了。也恭喜你，褚愿，你通过了上阕学会的审核。”
随即他向褚愿伸出了手，褚愿见状，赶紧握了上去：“谢谢学长。”
库肖笑了笑，然后转头看向接下来要参与考核的人，脸色瞬间变得生人勿近，给一边的封不严看得止不住地点头：“真行，你小子真行，能让这帮无利不起早的混账对你笑颜以对，真行。”
北浦闻言，冷冰冰地说道：“封导学有空在这边说风凉话，不如好好想想下一届灵术大会上该如何避免丢人现眼。”
封不严嗤笑一声：“我只是没赢上官端，但你们其他几块料都是什么刺棱木头？要不现在在这些新人面前比划比划？”
北浦面色一凝，转过了头去，封不严呵呵一声，看向褚愿，问道：“那么，小学弟，接下来要来我灵术部考核吗？”
褚愿一愣，露出了有些尴尬的表情，然后有点歉意地摊摊手道：“诶，这位封学长，不好意思，我就没打算测你们那个，那是唯一一个我解决不了的，因为压根就不会。”
封不严立刻就呆住了，北浦冷笑一声，褚愿说了声抱歉，然后就前往下一个审核空间——巨鼎部。
这边人还挺多，哦不对，应该是兽类还挺多，褚愿乖乖地站到队伍的最后面，看着前面的同志们一个接一个的憋红脸。
这时，巨鼎部的审核员头头鲁山海看到褚愿过来了，大声说道：“嘿！那个把上官端遗整吐血的小子！你先来！”
所有在排队的人闻言纷纷看向最后面，排在褚愿前面那兽人转过头，惊道：“哦？褚兄弟！你到这边来了吗？不好意思我太紧张了，还没注意到你，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山地，来自森然大地，刚刚你的表现真是令人惊讶啊！”
说着，那看着应该是头熊的兄弟伸出了爪子，褚愿见状，也握了上去，随即就感觉自己的手上传来了一股巨力！褚愿脸色大变，但看着山地只是咧嘴一笑，褚愿明白了，这哥们想试试，随即也使了点力，然后发现自己这点力量在对方眼里确实不像话。
山地松开手，一巴掌拍到褚愿肩膀上，大笑道：“哈哈哈哈！褚兄弟的内化修行还需要精进啊！有空来我森然，咱教你大地战法！”
褚愿一愣，他清楚地感觉到这熊人兄弟并不是在客套，便也大笑道：“成！等有机会了定当拜访！”
山地又拍了两下，然后指着鲁山海说道：“去吧兄弟，那大块头还在等你！”
褚愿笑了笑，拜别山地，一个瞬步来到了鲁山海的面前，鲁山海眼前一亮，夸赞道：“内化修行如何不知，但褚兄弟这速度是真有点快啊！”
褚愿闻言，想起了监察局地下的各种机关枪，露出了不知该说什么的尴尬表情，笑道：“学长过奖，都是一把辛酸泪罢了。”
鲁山海哈哈大笑，把褚愿拉到凿锤前，两眼一歪，坏笑道：“褚学弟，咱这凿锤可不是上阕那鬼门精道的楔方，这东西可不是那么轻轻松松就能举起来的嘿！毕竟咱锻器师最主要的要求就是自身够硬！”
说着说着，他露个大白牙还比划了一下那硕大的大臂肌，褚愿讪笑一声，说道：“总得试试。”
鲁山海闻言让开了道，笑着看着褚愿走上前，一把抓住那凿锤的锤柄。
褚愿握住那锤柄以后才发现这凿锤的奇妙之处，在握住的瞬间，握柄部分就有几根灵素形成的针刺入了褚愿的手掌，虽然不疼，但整个凿锤以锤的部分为核心，不断地从褚愿的灵脉中吸收灵素，同时还在反向输入另一种灵素，增加褚愿的灵脉压力。
那些灵素进入锤头部分后，锤子的重量开始减轻，褚愿算是明白了，这锤子需要进行灵素置换，只有将自己的灵素注入其中，同时吸收并炼化掉那凿锤中本来蕴含的灵素才能举起它，只是不知道这灵素是他人注入的，还是凿锤中有什么阵法自动产生的。
不过褚愿感受到这变化后，愣了两秒，然后咧嘴一笑，心里乐道：“这不就小年轻碰上老师傅，全是资历了吗！”
确定了这凿锤的奥妙后，褚愿立刻全力输出自身灵素！
鲁山海见状一愣，带着些许思索的表情好心提醒道：“褚学弟，这锤子可不是靠蛮力就能举起的，相反，你…”
褚愿回头咧嘴一笑：“我知道，是置换，感谢学长的提醒，不过不好意思了学长，这恰好是我擅长的。”
随着褚愿注入的灵素越来越多，他的体表也因为反向输入的灵素过多而有些泛红，在那些灵素进入褚愿的体内后便被褚愿的灵脉瞬间同化掉，他的神情越来越欢快，最后，在那凿锤通体清亮后，灵素的置换就完成了！
前后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接着，褚愿握住握柄，轻轻一抬，便将那凿锤高高举过头顶！
鲁山海眼睛都瞪大了，这凿锤实际上只需要置换三分之一的灵素即可举起了，在褚愿之前已有19个人类和7个兽类通过，最好的那个也才完成一半，而他本以为以褚愿表现出来的实力最多完成一半的转换，没成想短短十分钟，他把这锤子都要变成自己的了！
鲁山海人看着是有点愣，毕竟块头摆在那，但其实一点都不愣，他立刻扯着嗓子对其他学部的审核员大声喊到：“这小子归我了！！不管他后面表现咋样！就算后面的没过我也给他收了！谁抢谁完蛋！！”
褚愿放下锤子，走到鲁山海的边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个，学长…”
鲁山海立马转过头，像看宝贝一样的看着褚愿，大声说道：“我的亲师弟！你说！”
此刻，场间所有人的目光齐齐地看向褚愿，整得少爷恨不得钻进地里，他一拍脑门，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鲁学长，感谢您的认可，但我现在不打算学锻器。”
鲁山海一愣，左瞅瞅，右看看，然后一张大脸凑到褚愿边上，小声说道：“我去，我还以为你第二个来我们这儿是想进巨鼎部呢，这可不行，你学长我都把话放出去了。”
褚愿讪讪一笑，说道：“学长，这我可就管不了了，你没过问我的想法就堂而皇之的大肆宣扬，这事儿你也干得不地道。”
鲁山海两眼一瞪，竖了个大拇指，小声且有力地说道：“行，算你小子有种！记着你说的话，以后给我到巨鼎部来多逛逛！”
褚愿摸着后脑勺点点头，然后鲁山海转向其他空间，咳了一嗓子，说道：“啊，那个，刚刚就当我没说过！”
本来会有些尴尬的场景，褚愿却发现那些其他学部的学员对此毫不意外，心里瞬间明了，这事儿看起来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拜别鲁山海后，褚愿还跟山地打了个招呼，随后前往了下一个空间——武道部。
褚愿进了这空间后，环视一周，刚刚他就很好奇了，按理来说，森然那帮兽类应该更适合这武道部才对，毕竟贰叁告诉他，森然的兽类几乎都是天生内敛，即使是后天修成的，也没什么困难。但到了这块地以后，他仔细的看了一圈，发现兽类很少。
一开始褚愿是想放弃武道部的审核，毕竟他并不是那种体修者，对于灵素的完全内化并没有过一点修行，但后来发现武道部的审核很简单，只需要通过寻灵阵的检测即可，换句话说，只要他能蒙蔽那寻灵阵的检测就没问题了。
寻灵符的原理他不是很清楚，但烦哥有跟他讲过完全内化是什么意思。
“将灵素完全同灵躯融合，将灵脉淬炼成筋骨的一部分，如此一来，从环境汲取的灵素就会通过已然筋骨化的灵脉直接同灵躯融合，这也是为什么大成体修者都是顶尖的刺杀者，因为完全内敛后的灵素波动是很难被发现的。”
褚愿一寻思，根据这定义来说，只要他能让那寻灵阵在经过双腿灵躯时发现其中未含有灵素就行，这对于常人来说几乎不可能，因为灵素始终都在流转，但对于拥有【当归】的褚愿来说这再简单不过了，谁说只能解构别人的灵素的？
所以相比较那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下笔的行脉图，他更愿意赌一赌这寻灵阵不会发现他在玩花活，就是感觉这事儿怎么想都像作弊，但说实在话，能有他这本事的人全诸天万界都找不出第二个，不能说是作弊，只能说是牛逼。
这么一合计，褚愿便打定主意要来武道部。这武道部也是奇特，据说其创始人参与过三万年前的万军之战，还是当年的传奇人物。后来从军队退下来了，闲得无聊跑来办了个武道部，他对于学员的要求只有一个——“你们能在苍穹战场上活个一个月，就算你们毕业了。”
这毕业标准一直到今天都还在，但由于欠缺完整的规章流程，一开始武道部是没有审核的，想来就来，那位大佬也不管，来多少教多少，后来有些学员觉得自己能毕业了，就跑到苍穹战场上去霍霍了。
最后的结果十分惨烈，第一批上战场的学员最后只活下来一个，那个人就是现在武道部的首席大府教，从她上任以后，就彻底更改了武道部的审核规则和教学要求，从那以后，武道部的审核标准变得极其严苛。
当然，褚愿对此是没什么感觉的，因为他人生中接触的第一个体修者是窦岳潭，天生内敛，而且是完全内敛，所以褚愿觉得这事儿挺正常。
在他来到这审核空间后，排在前面的人自动的让开了道，褚愿一愣，说道：“嚯，这多不好意思，这大太阳天的。”
“褚兄客气了，能者优先，况且先你一个也费不了什么时间。”
“就是就是，褚兄先请吧！”
褚愿见此情景，便同众人道了声谢，然后闪到了郭泣怍面前。
一直盯着他的封不严嗤笑一声，小声说道：“傻小子，真以为他们让你呢？一个二个都看出来你不是体修者，都想看看你怎么过那寻灵阵，顺便多内化一些而已。”
郭泣怍看了眼封不严，没说什么，转头看向褚愿：“你不是体修者。”
褚愿笑了笑，镇定自若地说道：“学长好眼力。”
郭泣怍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对灵素的感知远强于一般人，为何要放弃灵术部的考核？你该明白，你连一次失败的机会都没有。”
褚愿摊摊手：“学长别觉得我钻空子，反正只要能通过那阵法的检测就算我过关了吧？相比较那根本看不懂的行脉图，还是这个更有可能过。”
郭泣怍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低声说道：“你不像是那种会用小手段的人，而我最厌恶不诚实看待自己的人，你明白我什么意思。”
褚愿点点头，淡然的笑道：“我也不屑于用那些小手段，学长放心，全是自己的招。”
两人对视了一分钟，最后郭泣怍让开了身位，对身后的女生说道：“谭恩，让他入阵。”
名为谭恩的女生点点头，打开了寻灵阵，对褚愿说道：“学弟，请。”
褚愿笑盈盈地走上前，对谭恩说道：“学姐的声音真好听啊，谢谢学姐。”
谭恩微微一笑：“学弟还是专心考核吧，不过，谢谢咯。”
褚愿大笑一声：“嘿，满意了。”随即走入阵中，一进那大阵，他就发现阵眼处升起了一道灵烟，缓缓地从他的足跟处钻进了他的身体了。
褚愿见状，赶紧将双腿灵脉中的灵素完全解构掉，这一下差点让他整个人直接跪下，一个踉跄往前一趟，脸色难看地笑道：“龟龟，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以前没人这么干了，这跟卸了自己的腿没区别啊！好在哥们身体素质够硬。”
褚愿咬着牙站直，得亏他用过两次发光体教他的秘术给灵脉上过更强的压力，否则还真遭不住这么折腾，这一下也让他明白了为什么灵脉中一定会有灵素流转，对于灵脉而言，灵素不是血液，而是骨头啊！
寻灵阵的审核很快，只要能通过这十几秒的检测就行，但一般人还真没法用这种方法撑过十几秒，随着寻灵阵的灵光变得暗淡，褚愿成功的通过了审核，退出大阵的下一秒，他就赶紧用小白把腿上的灵素填补上，并且发誓这种事儿这辈子不可能来第二次了。
郭泣怍走到他的面前，伸出手，说道：“虽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不管是稽查大阵还是我的眼睛，都没发现你有借助外物的动作，姑且算你通过了，恭喜你，褚学弟，以后想学内化修行法门的话，可以到武道部来找我。”
一边的谭恩也笑着对他说道：“表现得不错，小学弟，恭喜你！”
褚愿长舒一口气，站起身来，脸色还有点苍白，但还是提起劲儿对两位拜谢道：“多谢谭师姐、郭师兄，以后有空定当来访！”
随即，他便继续前往下一个审核空间，而武道部这边，另一个看着比较娇小的女生对着郭泣怍和谭恩问道：“师兄，他为什么先谢师姐？明明你才是头头。”
郭泣怍面瘫一样的脸上立刻露出了一点怪异，谭恩伸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瓜子，说道：“小周周诶！你这样总是想着挑起战火可不利于武道修行！”
小姑娘哦了一声，继续监督起其他人进行审核了。
褚愿离开武道部后，下一个目的地是祈心部，但他刚一到这审核空间，就对上了刚刚通过审核回到这里的可娅，褚愿一愣，问道：“诶，可娅？你哥呢？”
哪知可娅并不搭理他，冷眼看了他一眼，就到一边的入府席上坐着了，褚愿挠了挠头，算了，无所谓了，谁知道这鬼精的小姑娘又有哪根筋没搭对呢？
祈心部的审核点在同协大阵阵中，所以这片审核空间内不需要排队，褚愿闪转到清渃的面前，刚准备问审核的事情，就听见清渃说道：“褚学弟，恭喜你，通过了审核。”
褚愿愣了，指了指自己，然后又愣了：“啊？我啥时候干的？学姐，这可不兴乱说啊？”
清渃笑了笑，指着通玄部的审核空间说道：“看来褚学弟对于自己的事情也有很多不清楚的，虽然我部不招男性，但若是褚学弟有心，也可来我部修行一番静心咒，对于你认知自我或许会有帮助，那么，我就不送了，褚学弟，请吧。”
褚愿傻了，但既然清渃都这么说了，而且督导组也没什么动作，他也不便再多说什么，谢过清渃以后就前往了通玄部。
清渃看着他离开，又看了看可娅，笑了笑，随即继续主持起审核。
将通玄部放在最后一站，褚愿是有自己的考量的，虽然兰衾把那黑影生灵包装得很精妙，不是专门学习咒术的人是难以发现的，但褚愿在看见那诡物的瞬间就认了出来，这是给予了形态的…虚空造物！
褚愿对于这通玄部的好奇心从看见那虚空造物的瞬间就上升到了极点，打从一开始，他就决定要进这通玄部，他一直无法忘记自己在虚空中听见的声音，以及，庞费、赵坪和林敏的事情他也始终在惦记…
褚愿来到这只有寥寥几人的审核空间，慢慢走到了兰衾的面前，拱手说道：“师兄，请。”
兰衾的声音略微有些沙哑，想必是常年同灵物交流而鲜有交谈导致的：“师兄？呵呵，看来褚学弟已经做好了决定了。”
褚愿抬起头，笑了笑：“师兄不欢迎吗？”
兰衾看着他，摇了摇头：“自然不是，只是觉得褚学弟在灵素感知上具有如此令人惊叹的天赋，为何不去灵术部？”
褚愿笑道：“天赋只是天赐的捷径，我可以选择不走，况且，说不定我在通灵一事上更有天赋呢？”
兰衾闻言，点了点头，指着那诡物说道：“有理，那么，褚师弟，请吧，只要你能同颉噪建立基本的联系，就算你通过了。”
褚愿点点头，看向那诡物，轻笑着伸出手，手中清光流转，触碰到那诡物的身上，温柔地说道：“原来你有名字吗？那么，要当朋友吗？”
这时，颉噪的身上也涌现了一阵清光，随即那扭曲的黑影缓缓地形成了一只细小的手，慢慢地抬起，最后触碰到了褚愿的手！
褚愿听到颉噪传来的声音，轻笑一声，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将他的话传给了颉噪：“颉噪…吗？你放心吧，终有一天，我会让那悲伤的韵调，从那五彩斑斓的黑暗中，彻底的消失掉。”
虽然看不见表情，但兰衾明显感觉颉噪周身那不断波动的影子变得欢快了起来，他愣了愣，下一刻，他的眼角似乎有些晶莹闪烁。
褚愿松开手，看向兰衾，笑道：“师兄，我这算过了吧？”
兰衾回过神来，抬手拍到了褚愿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师弟，告诉我，它说了什么？”
褚愿眼神变得复杂了起来，他小声问道：“师兄，为什么想知道？不，我换个问题，你，也能听到虚空中的悲鸣吧？”
兰衾猛地抬起头，这一刻，褚愿看见了兰衾那斗篷之下的，有一滴泪水滑下的满是伤痕的脸…
“师弟…你？”
褚愿点点头，说道：“我为此而来。”
兰衾闻言，双手都拍上褚愿的肩膀，整个人颤抖了起来，连说了三声好，然后对着褚愿认真的说道：“等入府大典结束，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褚愿看着欢快的颉噪，轻笑一声。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