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那条已经消失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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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吃完手中的烤肉干，站起身来便踏步离去，此时，出于科研精神，褚愿仍然在研究这蓝色的火焰是怎么能烤肉的。
褚愿伸出手碰了碰蓝火，发现确实没有温度，他又摸了摸兜，翻出了一张纸条，正准备靠近火焰，就听到已经在十米开外的女人冷冰冰地说了一句：“你今天这么无聊吗？”
褚愿大手一挥，头也不回，铿锵有力地说道：“我们作为新时代优秀的科研人才，有必要对整不明白的事情加以深刻研讨，力求整明白！”
女人没有做出任何表情，依然散着低温地说道：“新时代？科研人才？原来你还有这一面吗？那，永别了。”
褚愿先是说了一句：“成，您慢走，注意安全啊。”
接着突然反应过来了，猛地转过头问道：“永别？！你想咋啊？想不开啊？不会是因为眼睛的问题吧？别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总有办法治好你的眼睛，别想不开啊！”
说完，他立马放下手中的纸条，赶忙起身追了上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臂。
这时，云层恰巧飘散，月光透过稀疏的浮云倾洒在两人的身边，借着这一抹光亮，褚愿才发现，眼前的女人虽是身着一身黑色素衣在沙漠行走，却不惹半点尘埃，随意披下的秀发衬托着那满是风霜却又不失俊俏的容颜，毫无波澜的嘴角和寒光阵阵的单眸却又在表现着她的拒人于外。
但最重要的是，褚愿发现女人轻举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把长柄斩刀，少爷稍微愣了一下，指了指眼前的斩刀，一脸的问号。
下一秒，足以掀翻身前大地的斩击对着褚愿的脸迎面劈下，一时间风沙大作，褚愿来不及躲闪，只得举起手想要唤出小黑硬抗，但小黑没有出现，斩击也没有彻底落下，刀刃停在了褚愿的手臂之前，而褚愿的身后，已然出现了一条延伸出去的深壑。
少爷瞬间冷汗满头，嘴角抽抽，满脸后怕地看了看身后的斩痕，尴尬地指了一下眼前的斩刀，女人冷眼打量了他一会儿，小手一抖，收起了武器，清冷的声音里略带有一丝疑惑：“你今天，不太一样，算了，你如何都与我无关，你死了对我来说更好。”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褚愿腿一软，就瘫在了地上，摸着自己那远超安全标准速度跳动的心脏，深呼吸了几口大气，甚至犯了些干呕。
“卧槽，卧槽！这什么啊？本地人都这么不友善的吗？”
褚愿悻悻地抬起头，看到女人逐渐走远了，赶紧起身又追了上去，就在他要冲到女人身前时，无垠的沙漠突然震颤了起来，四周的沙地开始凹陷，同时还分成了几块，上下颠簸。
褚愿嘴里大骂道：“怎么全是这德行！都喜欢钻地是吧！”
骂归骂，褚愿还是赶紧跳出去，一把抓住女人的手，搂在怀里，然后高高地跃起，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居然可以跳得这么高！
突然，褚愿的耳边又响起了女人不带感情的声音：“你在做什么？”
褚愿赶紧看向她，因为害怕她再掏出刀子，所以少爷颤颤地解释道：“就，就是，跑啊？”
女人似乎是不屑，也可能是不解，从她冰冷的语气里确实听不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跑？”
女人被褚愿搂着腰，似乎有些不便，她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褚愿，褚愿立马乖乖地松手，接着，女人就给褚愿来了一次小小地震撼。
女人站在天空上，闭上了眼睛，几秒后，她突然睁眼，向着脚下沙漠中的某一处犹如疾风闪电般冲刺而去，褚愿发誓，除了凡清明之外，他见过的任何人速度都没有这座美艳的冰山快，包括彭不余。
她的脚上，清光涌动，随着她砸入大地的一脚，清光以她为中心向外层层迭爆，照亮了肉眼可见的沙漠中的一切，肆意暴动的沙流被活生生地踩安分了。
接着，女人瞬移回了褚愿的身边，看了他一眼，说道：“你今天，确实很不一样，你，恢复了？”
褚愿有点懵，他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恢复？你知道我刚打了一架？”
女人的表情仍然不变，但打量的眼神在褚愿身上反复游离，最后冰冷地说道：“你不是他，你是谁？”
“呃？”
褚愿愣住了，他仔细检查了全身上下，这才发现，他现在用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身体。
过了几分钟，他俩坐在沙地上，褚愿环抱双手，振振有词道：“就是这么回事，所以其实这只是一个梦，你是我梦里的人物，而且我也不知道为啥今天是这个形象。”
女人看着他，依然没有任何表情，不过她摇了摇头，指着褚愿说道：“我就当你是这片荒漠上游离的灵体，不经意间又附身到了这具躯体上，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能压制他的意识，但你嘴里所说的梦境只是你自己的看法而已，直到你突然出现的不久之前，我才跟他打了一场，至于我是不是你梦里的人，我对我自己的存在没有任何疑问，有问题的是你。”
褚愿愣住了，这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逻辑极强的梦境人物，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但考虑到对方是有可能一刀砍了自己的狠人，于是满脑子就只剩下了和稀泥。
“呃，这样吧美女，你想干啥？我们做个交易，哦不对，你先告诉我你叫啥？咱加个通讯？”
女人看了他几秒，冷声说道：“无可奉告，也没有必要。”
接着她起身站起来，转身瞬步离去，一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啊喂！”
女人转眼就消失了，留下褚愿一个人在原地伸手摆造型。
“啊呀，这梦可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啊，那么，我该怎么才能醒过来呢？”
褚愿摸了摸头，站在原地一脸愁容，他看了一圈周围的环境，除了沙就是一些废墟，头顶是硕大的月亮，脚下是如浪的沙漠。
“诶，这月亮，真大啊，嘶，怎么瞅着…跟岛上那个这么像呢？”
“啊，算了，先到处逛逛吧，不过这个身体，还真有劲啊。”
褚愿随手挥了挥，就在沙地上劈出了一道极深的沟壑，他嘟囔着在原地研究了很久，总结道：“比窦师兄强太多了啊，要是能把这力量带出去就好了。”
突然，他脑袋一歪：“好像，也可以啊，但，这身体的意识被我占了，我也没法跟他沟通啊。”
少爷苦恼地往前方走去，边走边思考了起来，走了不知道多久后，他自言自语道：“那个，大哥？大哥？您在吗？您要在的话，咱聊聊？”
夜间的风略微大了一些，沙粒唰唰作响，但无人回应。
褚愿原地坐了下来，抱着双手沉思起来，良久后，他明白了一件事情。
“假如...我必须要跟梦境的主体意识进行沟通才能够获取力量，在获取力量后才能够离开，那么...卧槽！我他妈不会被困在自己的梦里了吧？！”
“也不知道现在外面怎么样了啊，我昏了多久了？何为应该已经醒了，唉，师兄师姐们，要撑住啊！”
褚愿起身看了看，站在这一望无垠的沙漠中，他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这么多人迷失在沙漠里，不知来路，不知去路，眼底所见，全是同样的画面，这确实很艰难。
“唉，怎么这么艰难啊，欸不是啊，那个随缘服务人员不是说的有人代偿吗？怎么还是我自己跑进来了。差评！要给差评!”
“诶，好像不对，上次的服务已经用过了，那种力量要是我自己来付钱的话，得把下辈子都赔进去吧？算了，四处走走吧，哥们主打的就是一个碰运气。”
坏消息是，褚少爷并不知道该往哪晃。
好消息是，这具身体，那是真的强，一开始，褚愿只是想跑快点，于是尝试着加速，结果瞬间就冲了不知道多远，后来，他决定试着飞一飞。
“爽啊！这就是飞起来的感觉吗？我咋觉得我比烦哥还行了！”
褚愿拿着这具强大的身体在天上飞来飞去，然而飞了没多久，就飞到头了，是物理意义上的，飞到头。
褚愿本来开心地在天上到处乱窜，突然天灵盖一痛，就从万米高空上摔了下去，还是脑门着地，地上俨然出现一个巨大的沙坑。
褚愿苦着脸摸着脑袋从坑里爬起来，虽然不痛，但他还是本能地摆出了一副很疼的样子：“哎，怎么这天空还有顶啊？”
他检查了一下身体的情况，确定没有受伤后，再度为这具躯体的强横而赞叹，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说道：“哦，对哈，想起来了，之前的梦里面，那个人是把天空捅破了的，所以...这片荒漠空间是被人为创造的吗？啊不对，这里是我的梦里啊，摔晕了。”
说到这里，褚愿稍微停了一下，随后眉头一皱，想起了之前那个女人所说的话，稍微迟疑了一下，轻轻抬起头，看向上方的夜空，隐约间好像看到了一些流动的波纹，于是他用不太自信的语气缓缓说道：“但假如...这不是梦…呢？”
褚愿凝视着夜空，皎洁的月光洒在了他的脸上，遮蔽了闪耀的群星，这一刻，他突然觉得，这里是如此的荒芜，如此的空洞，虽踏在沙砾之间，却仿佛行于深渊之上，一不留神，就会陷入无边的黑暗里。
“假如，这不是梦，那么，这是哪啊？”
褚愿仰望星空，不断地喃喃低语，此时的他没有注意到一件事情，他的精神已经脱离了身体，化作了天地间的一缕浮灵，而这具强横躯体的主人，睁开了眼。
而褚愿还在看着上空不断思考，将精神完全置身于这荒芜的沙漠中，这一刻，他好像听到了沙漠的言语，褚愿有些不可置信的环视周围，什么也没有，但毫无疑问，他确实听到了阵阵低语，就像是埋在沙漠中的遗骨在嘎吱作响，那些话语在他的大脑中不断地回响。
[必须抵达...]
[吞噬他们！]
[为什么！！我们！我们...]
[原来...如此，真是...糟糕]
[____从未消失，只是换了一种形式...]
[嘶...吼！！]
“呃？！”
褚愿的后颈被一只手抓住，回过了神，脑子里的声音瞬间全部消失无踪，他惊慌地转过头，震惊地看着这只手的主人，又慌张地检查自己的全身，说道：“你？这是怎么回事？！”
眼前的男人放开了他，什么话都没说，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成为灵体的褚愿，分明可以相互触碰，但这一刻，褚愿却认为他们之间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深渊，不过，他似乎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褚愿非常困惑，这一刻，他的问题犹如海潮席卷而来，但眼前这冷漠的男人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用比较怪异的语调僵硬地说道：“离开，这里。”
说完，男人转身就要离开，褚愿见状，急了，大叫道：“不是哥们，我要能离开我早就离开了，这不是走不掉吗？”
听到这话，男人转头回来看向他，好像在等他继续说下去，褚愿赶紧跟他解释了情况.
几分钟后，褚愿一副愁容地说道：“所以，你懂了吧？我现在是被困住了，不知道该怎么才能醒过来。按我的猜测，你借我点力量，我就能离开了，要不咱试试？”
褚愿尝试露出了和善的笑容来表达善意，但对方似乎不为所动，只是一直看着他，良久，男人说道：“你，不是遆狱的人，但我也不会帮你，在这片荒漠上，随意的善意，只会害了自己。我不知道你到底从哪来的，但你的话，我不会信。”
褚愿愣住了，不仅仅是对对方的态度，还有刚刚他提到的一个名字，见男人再度转身离开，褚愿急切地冲上去，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大声问道：“你刚刚说，谁？！”
男人不动神色地看了一眼褚愿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冷声说道：“放开。”
褚愿暴躁地继续追问：“回答我的问题！那个家伙，在哪？！”
男人看到褚愿的神情，抬起另一只手，把褚愿的手拿开，拍了拍被褚愿抓过的衣服，低声道：“又是一个。”
褚愿愣了一下，然后听到男人继续说道：“别再缠着我了，也别想着报仇，遆狱不是你这羸弱的灵体能对付得了的，既然侥幸活着，那就别去送死。”
褚愿终于受不了了，扯着男人的衣领大骂道：“你也是！那个女人也是！你们都是聋子吗？！我都说了我不是你们嘴里的什么破灵体！自我中心感这么强烈吗？！而且还一点助人为乐的品德都没有！你们受的什么教育！”
然而出口的下一秒，褚愿就后悔了，因为在他说完这话以后，眼前的男人完全换了个加载区间，如果说之前处于常态，那么此时的男人，让褚愿想起了那个充满杀伐的梦。
而他也发现了一点，眼前的这个男人，似乎，就是那个梦里的主角，那个令褚愿畏惧到灵魂的，屠光了一座城池的，背影
这一刻，褚愿的内心陷入了冰冷的谷底，男人重新抬头看着他，令褚愿更加害怕的是，那双眼睛之中映出的不是褚愿的身影，而是覆盖了整个眼瞳的黑，就像是深渊之下的某种存在正在凝视着他一样，而他只知道一件事情，他没有一点还手的余地。
但暴虐的压抑只持续了一瞬，一瞬后，褚愿瘫软地松开手，大喘气地耷拉在地上，满眼惊恐地看着眼前的男人，而男人恢复了正常，淡然地说道：“不用紧张，我不杀你这种弱小的灵体，而你也确实没什么恶意，只是你的话语，让我想起了一些可笑的事情，幸运的是，我早就不会笑，也不会哭了。”
男人这次没有转身，直接面对面原地消失，走之前留下一句：“人活着，最有必要学会的一点，就是自救，再见。”
褚愿确定男人离开后，彻底瘫在地上，一边感受着心跳，一边回忆着刚刚的男女，不禁骂道：“他，他大爷的，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全是这种恐怖的人吗？而且为啥都这么神秘？这么金贵？”
在地上瘫了很久后，褚愿冷静了下来，回想起刚刚的经历，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
“这梦，好像，关联起来了？不，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我现在所处的地方，就是真实存在的地方，这么说，那个男人，真的杀光了一座城的人...我居然从这样的杀胚手上活了下来？”
想到这里，褚愿突然反应过来一件事，不由得惊慌道：“卧槽...如果，如果我在这里挂了，会发生什么？”
这时，他的脑子里闪过了某种感觉，随即伸出了手，
“但是…好像，拿到手了。”
灵光闪过，【长路之上】出现在了他的手中，而刀鞘之内，出现了一把泛着令人胆寒气息的黑色刀刃，来自于刚刚那个拥有恐怖实力的男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确实是刚刚那个男人的威压，好夸张，总觉得拔不出来，是因为他刚刚想要攻击我吗？可这样一来，我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褚愿把刀鞘收了起来，突然，周围的环境开始发生了变化，少爷乐了：“哼，可算是能走了，果然是要获得了力量才能走啊。哼哼，何为，老子这就来灭了你！”
褚愿脸带得意，闭上眼，满身神气的等着醒过来，手持黑衣男人的无上威压所化刀刃的他，此时感觉自己已经无敌了！
几秒后，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在梦中了，因为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被什么东西定在了地上，想必是褚阮明做的手脚。
他慢慢地睁开眼，而眼前呈现的场景，是令他意想不到的，一片沙漠。四肢被定，能动的只有脑袋，在左右转动间能看到的范围内，除去沙子外，就只有直通天际的一棵巨树。
如果不是这棵树，褚愿肯定会觉得自己还在梦里，巨树的中间固定着一个耷拉着头的人，褚愿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何人。
“阿清…？这是怎么回事，我昏迷了多久？”
【嘶…嘶…嘶…愿子，如果你听得到，来地下，老地方，不要去尝试救阿清，重复一遍，不要尝试救阿清！嘶…该死，这信号真烂！嘶…】
褚愿的口袋里，传来了断断续续的通讯声，应该是留言，那是王光伯的声音，看来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现在的关键是，他该怎么才能起来。
这四面插在他身边的旗帜，对他有一种难以反抗的压制力，甚至让他产生了是凡清明亲自来弄他的错觉，褚愿卯足全身力气和灵素都没能从这四面旗帜的压制中站起来，与此同时，近在眼前的巨树开始出现了变化，无数发光的纹路蔓延而上，一根根粗壮而巨大的根须从地下拔起，而且他借着发光纹路才看到，无名岛的周围也升起了两座黑塔，并且大地开始有些震动。
褚愿有点慌张了：“何为想利用阿清做什么？权柄…权柄…难道？该死！谁能把这破旗子给拔了！”
老天爷总是不会把人彻底逼上绝路的，当然，前提是老天爷是站在自己这一边的，就在褚愿无能狂怒的时候，空间突然开始扭曲了起来，在一阵白光涌动中，堂堂煤球，闪亮登场！
“球！！快！！把这些旗子拔了！”见到奇兵出现，褚愿惊喜地大喊起来，而煤球在叫了一声以后，赶紧飞过去把旗子拔了。
这也是褚阮明没有算计到的，他根本不知道有煤球的存在，在他所获得的所有记忆里，是没有煤球这种生物的。
封印解除，褚愿站了起来，判断了一下方位，手中灵素聚集成冲击钻的样子，对着脚下的沙地径直轰了下去，在沙地里钻出了一个洞，然后一跃而下。
“啾！”
堂堂煤球，也一跃而下！
此时的内岛中心区域，一身黑烟的褚阮明正坐在空地上喘着气疗伤，而他的身边，是已然巨大化的周隅安和一身重伤的李悦薇，她的头上，有一道极其诡异的爪痕，爪痕上冒着青绿色的光，同时她的胸口有一道穿胸的伤口正不断冒着鲜血，脸色苍白，但褚阮明并没有管她。
“你的任务也算完成了，那么，下辈子见～”
褚阮明疼着个脸，对着李悦薇温柔地笑道。
在褚愿昏迷的这段时间里，顾婷、林敏两人在卿澄和黄文勤的掩护下给李悦薇造成了难以愈合的重伤，随即便对上了刚刚赶来的褚阮明，林敏拼尽全力在同样受到重创的情况下给了褚阮明足以令他停步的一击。
随后他们都受到了来自褚阮明愤怒地一刀，纯黑的斩击自地面竖于天空，又自天际落下，给顾婷和卿澄带来了足以致命的伤害，好在有褚愿提前给的小白，才勉强保住了命，但顾婷仍然被斩断了一条手臂。
而于穹顶之上，褚阮明唤来黑色的雷电无差别轰炸而下，将整个内岛炸得遍地残垣，好在彭大师兄勉强恢复了一点，及时出现跟黄文勤合力将众人带走了。
之后，他们便前往了地下空间，正如王光伯所料，字符被取走后，这片地下空间只是隐藏起来了，但能够让四维的煤球都看不见，只能说明形成这地下空间的源头极其强大，同时也能说明，褚阮明找不到这里。
在地上的褚阮明忍着被不知来源的灵素撕裂的剧痛，将重伤的李悦薇和被雷霆轰击得更加疯狂的周隅安带到了当初令林敏崩溃的空地上，随后扔下了两个铁块，铁块落地后便开始扩展，直至将无名岛的外表环境全部污染了一遍，随后，岛上所有的植被都开始迅速的衰竭，整个岛屿在几分钟内变成了沙地，而所有的营养都供给到了周隅安身上。
同时，铁块在污染完岛屿以后，变成了冲天而起的黑塔，褚阮明做完这一切，便原地盘坐，开始疗伤，现在他自认为所有的威胁短时间内都无法再出现，当然，他没预料到煤球的存在。
由于受创的缘故，他也没分出精力去感知褚愿的情况，另一方面他也自信褚愿没法摆脱【四方言禁】，不一会儿，褚阮明消除了林敏带来的创伤，连着自己的部分血肉一起。
“那个小丫头…怎么可能会有人拥有那种力量…灵域出问题了吗？既然如此，这或许，这也是我的机会？”
褚阮明摸着胸口，虽然已经没有伤痕了，但那深入骨髓的撕裂感仍然让他有所心悸，不过同时他也感到了一阵安心，虽然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不仅消耗掉了绝大部分来自褚愿的能力，还暂时失去了李悦薇这个得力的帮手，不过目的已经快达成了。
“那个小丫头相当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再动用那等能力，否则就是自杀，褚愿被封，握有权柄的小子和召唤灵物的丫头不足为虑，能打的就只剩下那个断臂的小丫头，也不过如此，剩下的都不值一提。”
说到这里，褚阮明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得是那样的舒心，那样的痛快，忍了足足二十年，终于可以达成夙愿了！
“如今只要等我恢复好，就可以启动了，褚愿啊褚愿，你就好好的在这小星球上等死吧，不过你也该享受够生命的乐趣了，倘若不是灵域的规则在限制我，早在二十年前你就该死了。”
“什么狗屁的规则，等我取回那些本就该属于我的力量，我迟早要改立新天，这立规矩的人，老子也要当着玩玩，嚯嚯嚯！”
“至于李悦薇这些人，嗯，恩仇有报，等我有能力直接跨越虚空的时候，我就来接走他们，这也不算违约，只是延期而已。”
“至于那个管理者…他观测不到我，自然也不知道我在做什么，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都已成定数，况且，他想要送走褚愿，就确实奈何不得我。”
褚阮明心里不断地算计着，已然看到了未来的光明道路，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要他能去往诸天万界，那么凭借那来自于褚愿的【宝库】，也足以让他在未来的漫长时间里逐渐登临最高峰，当然，这有两个前提。
其一，褚阮明去往诸天万界。
其二，褚愿死在起点。
如今看来，一切都在随他的意愿发展，只是天并不一定遂人愿，更不用说，褚阮明并不是人。
【那些本不该接受的馈赠，终归会在某一天，被悉数讨回】
【那些本不该投注的罪孽，终归会在某一天，被悉数奉还】
此即，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