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紧张的时候废话总是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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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愿擦干了头发,立马往床上一栽,栽到了冉清旁边靠着,拿出手机翻阅着近两个月以来的新闻,不过最主要的是,他在回方伊的消息,这一举动被聪明的黄师兄一眼看穿。
“我说师弟,分清楚场合!知道同志们现在在干嘛吗!这是大事!”愤慨之后,黄师兄拿起手机给林敏回了个晚安。
一伙人无语的看着这俩,随即由王光伯打开了话题:“话说师弟啊,你确定我们周围没有什么监听设备吧?”
褚愿在回消息,王光伯沉默了几秒,又叫了他一声,
“师弟。”
褚大少回过神来,把手机往屁股后面一藏,然后快速的回复道:
“啊?啊!哦哦,是的是的,放心,我洗澡之前就已经检查过了,这个房间是安全的。”
“我看你确实是想让我帮你审论文了。”王大师兄面无表情的甩出了狠话,然后不顾褚愿明显慌乱起来的表情,对着大家说道:“那么,开会!都讲讲自己看到的情况吧。从老窦开始。”
窦岳潭双手环抱,想了想,说道:“别的没有什么,但作为一个机密组织的分部据点,我觉得他们的防护措施确实差劲了点。”
几人闻言看着他,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什么说法?”
窦岳潭挠了挠头,说道:“老彭应该知道,怎么说呢,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们,我老爸是包工头?”
除了彭不余以外的众人摇头,窦岳潭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了不了解,虽然我也不是特别了解,但根据我高中毕业跟着我爸去工地上帮工的经历来看,他们那个电梯周围的架构,着实不稳当,如果真要刻意破坏的话,几个成年人就能轻松把上升通道毁掉了。”
“嗯,所以有可能是临时搭建的?先记着吧。”
王光伯拿出手机记录下了窦岳潭的这一信息,接着他看向了黄文勤,黄大师兄立马接着说道:“大的发现倒是没有什么,但有一点,地下部分的光线有点奇怪。”
“啥意思?”
黄文勤也挠了挠头,一脸愁的说道:“啊这个,我该怎么跟你们说,就是吧,你们想象一下,假如你们在一个完全密闭的空间里,有一个台灯,按道理你们拿着这个台灯不管往哪个角度照过去,光都是会射在墙上然后形成光影的吧?”
众人点头,冉清一拍大腿,对着黄文勤说道:“师兄你的意思是,那地下部分的光源直射,会有一些光线能透过墙壁?”
黄文勤指了指冉清,赞许道:“聪明,虽然不是这个情况,但意思是这么个意思,我们刚下去的时候我就发现了,由头顶上的灯散发的光线中,有一部分不是说不会成光影,而是直接消失了。那种感觉很熟悉,总觉得最近才在哪见过。”
王光伯点了点头,问道:“还有吗?”
黄文勤摇了摇头,说老实话,他现在是比较庆幸的,褚愿会怕王光伯不是没道理的,这人还有一个身份是海洋所审查部秘书员。
虽然经过无名岛之旅,大家都成了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但在此之前黄文勤对王光伯最大的印象就是,恶魔!但凡被他查到的论文,就没有哪一篇不大刀阔斧的,可以说是凶名在外!
那么为什么黄文勤会感到庆幸呢?因为从进了那个办公室开始,除去插了一句嘴以外,他的注意力就一直在林敏身上。
按照之前还在海上的时候,大家开会讨论出的方案里,王光伯和几位教授负责跟监察局周旋,而他、褚愿、窦岳潭三个现在特技加身的人则是要多注意监察局来人的动静,但事实情况是,从进了办公室开始他就掉线了。还好他下电梯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一点,不然等回去以后,老王肯定会连带着那100欠款一起跟他清算。
看着王光伯记下他的发言,黄大师兄发麻的头皮终于消停了下来,一想到自己那一篇被系统莫名提交的论文初稿他就一身冷汗,本来想不起这事儿的,刚刚褚愿被点名批评的时候他突然就想起来了。
接着就是彭不余,彭大师兄难得没耍宝,事实上从出了办公室开始彭不余就一直在思考事情,只听他开口说道:“我注意到的问题,也不能说是问题,你们有没有仔细观察过那个办公室内部的陈设?”
冉清又一拍大腿,对着彭不余说道:“师兄,我也想说这个,不过不是办公室里面的,刚刚黄师兄说走廊的问题,我就想起来了。大家都知道我家里算有点小钱,我妈妈呢,是一个有严重强迫症的人,所以家里的装潢经常维护,我也就学到了一些看东西的本事,加上以前暑期经常去家里经营的公司帮忙,对一些厂商的货物比较熟悉。就怎么说,那条走廊上的其它办公室的门和周围的装潢,是我比较熟悉的家里的合作商生产的,并且特别新。”
彭不余一脸找到道友的表情,跟冉清握了握手,说道:“师弟乃我同胞,我就觉得那房间里的东西除了那张很突兀的床以外都太新了。虽然不排除他们才换了新的设备这个角度,但从据点外的环境和那位周姐的反应来看,监察局应该不会如此维护这一据点才对,更不用说是用师弟都熟悉的厂家的货。”
王大师兄的记录再添一笔,最后是褚愿,褚少爷正在回消息,抬起头就瞅见所有人都盯着他,他立马放下手机,对着大家信誓旦旦的说道:
“有的!是有问题的!”
“哦?烦请小师弟说一说哪里有问题呢?”王光伯一副说不出来就灭了他的表情。
褚愿倒也不是被抓包了心虚而乱说的,确实是他真发现了问题:“我就这么说吧,由于本人从小到大的离谱经历,一般人想在我面前隐藏什么是不太容易的,再加上大家也知道,这次出行我多了个探查技能,之前只能探查范围内的个体存在与否,而经过了审问不夜小队的事情,我发现这能力还能简单判断一个人的情绪变化,那位余副局长是没什么破绽的,但那位姐可能是资历不够,就我的感知而言,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她确实在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某种情绪,虽然表面看不出来,但她体内的气流波动是不会骗人的。”
王光伯愣了一下,稍微思考了几秒,对着褚愿问道:“师弟,你有没有在其他人身上感受到那种波动?”
褚愿回忆了一下,说道:“没有,就他俩。”
冉清突然对着褚愿开口道:“不对啊你,你没探查一下那地下部分还有没有其他人吗。”
“呃,没有,说来也比较奇怪,从离开了那片灾难区域以后,我的那种探查能力偶尔就像失效了一样,只能勉强感到一点波动,但完全判断不出来到底是什么了。”
王光伯思索了一会儿,又记录了一条信息。记录完后,他对着大家说道:“现在的信息来看,有三条暂定结论。一,监察局这个分部据点,多半是才搭建的,至少那个办公室是这样,老黄,你再想想,你看到的那种既视感,是不是跟据点外面那个高墙很相似?”
黄文勤如醍醐灌顶,瞪大眼睛,张着嘴用手指了又指,说道:“对对对,他妈的,折光板!那地下部分有折光板!”
冉清再次一拍大腿,说道:“所以我才会觉得那几个办公室看着很新,这样就说的通了。”
王光伯点了点头:“那么就可以印证一下第二条结论,今天在地下部分的监察局人员,可能并不只有那位副局长和那位秘书,并且来人的官位可能不小。”
窦岳潭疑惑:“怎么说?”
“师弟说那位秘书有比较大的内在情绪波动,而从她在那位副局长面前轻松的样子来看,引起她情绪波动的并不一定是那位副局长,那么就可能是监察局内部其他的高官,职位可能不低于那位副局长。”王光伯如是回道
彭不余诧异道:“那不就是局长了吗?!”
褚愿立马说道:“诶,师兄,就咱们这档子事,监察局局长来看望看望咱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
窦岳潭、黄文勤和冉清深表赞同,纷纷点赞。
王光伯摇了摇头,说道:“不一定,就李老师之前跟我们说的情况来看,监察局内部确实是铁板一块,不然也不会雷厉风行的进行这么多超出常人预料的行动,所以...嗯...”
然后王光伯就不说话了,而是看着大伙一动不动。
窦岳潭来脾气了,对着王光伯说道:“卖关子是吧?兄弟们,揍他!”
王大师兄一脸懵逼的被揍了一顿,大声抗议道:“你大爷的!我在想事情,发了个呆怎么了!怎么就卖关子了!窦岳潭你他妈的还是个搞学术的吗?”
窦师兄一动不动。
王大师兄从刚刚加身的枕头和与子里爬了出来,先愤愤的瞪了一眼老窦,接着说道:“你们这帮混账,大概率是不了解我国权力机构的,事实上,就算是监察局和统军部这样的重要机构,也是有监管者存在的,这些监管者通常来自最高议会,这就是平衡的手段。”
冉清举了个手,说道:“最高议会我是知道的,我爹跟议会的一些官员有过交际,所以今天在场的还有最高议会的人?他们藏哪的,其他办公室也看不到我们里面的动向吧。”
褚愿点了点头,说道:“确实,那办公室里可没有监控设备。全靠那副局长的一颗脑子和那位姐的一支笔在记事。”
黄文勤摆了摆手,对着师弟们说道:“诶,还不明白吗,我们没去的那几个办公室,其中有几个肯定是躲在那种折光板后面的。”
然后黄文勤又想了一下,迅速的说道:“不,不单单是折光板,应该还有那种单面的玻璃,就像刑侦剧里那种审讯室里的玻璃一样,只有一边能看见。”
“懂了,我们还是在被审,只不过审我们的可能是更高层的。”
王光伯用略带不确定的语气说道:“确实有可能,在我看来那位副局长还真不像是几位老师描述的那种监察局铁血干员,他好像是真的把我们的安全问题放在第一位的。否则以坊间传闻的监察局的那些手段,我们不把岛上的事情讲个透彻是不可能出得了门的。”
“所以有没有可能,他们真是好人。”褚少爷发完最后一句晚安,跟着说了一嘴。
“师弟说笑了,再怎么样这是咱们国家的最大安全机构,怎么说都不会真要害老百姓的,我们也只是希望能回归正常生活而已。”
“不过老窦,你觉得咱们真能安稳下去吗?”
窦岳潭听了稍稍思索了一下,无所谓的说道:“那也不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日子总得过下去,能乐一天是一天。”
冉清笑了笑,说道:“窦师兄说的在理,都是成年人了,咱们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也得咱们自己定了,安稳也是相对的,有问题总是得面对的。”
王光伯接着又说道:“倒也不是好人坏人的问题,现在来看,监察局如果没有私下里上过岛,那么他们内部一定有方法能像咱们一样突破一些限制。”
褚愿跟着就问道:“是因为我能感知到他们体内的波动吗?”
王光伯点了点头,接着说道:“目前来说,小师弟能感知到的只有咱们自己人、不夜小队的人,以及花大爷。之前那位陈队长来救我们的时候,小师弟是没有感觉到流动的对吧?”
褚愿点头,王光伯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可以判断,能被师弟感知到这种波动的人,很有可能都是跟岛或者与岛有关的事物有过接触的人。”
彭不余思考了一会,说道:“不,我觉得我们现在该明确的不是监察局有什么问题,我们也不是要跟他们作对,不然直接让老窦把那副局长给擒了完事儿。我们要明确的是,我们到底是要回归正常生活,还是对监察局全盘托出吧?目前来说,他们的态度也还是挺好的。”
众人陷入了沉默,彭不余说的是对的,但刚从岛上回来,科考队的众人实际上还没有适应过来,人作为感性生物,在突然面对陌生情景的冲击时是会陷入一段时期的迷茫的,而科考队在短短两个多月内,不仅经历了无名岛的如梦之旅,现在还要跟从来没有过交际的监察局打交道,这让他们用在岛上练就的本事本能的自我防御了起来。
事实上,参与了拯救大兵林敏任务的搜救小队成员,现在对于除了科考队之外的想与他们进行某种利益来往的人的信任度是极低的,这是环境造就的潜意识本能,与他们的个人意愿无关,至少现在他们是没法摆脱这种影响的。
“其实可以适当提供一些信息吧?只要把咱们的情况隐藏了就好,我看监察局现在也焦头烂额的样子,刚刚我查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可不得了啊。”褚愿如是说道。
众人思索了一下,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然后王光伯问道:“那么后面再看看吧,大家还有什么想法吗?”
彭不余第一个举手,没什么劲的说道:“我的建议是赶紧回去睡觉,我要困死了。”
“合理,今天吃多了,现在脑子都有点不清醒,得睡了。”
于是,会议结束,各自回房,彭不余走之前还薅走了褚愿的一个枕头,他和黄文勤都喜欢睡高点,所以枕头不够用,还好褚愿跟冉清都没啥挑剔的睡眠习惯。
躺在床上褚愿又翻阅了一下近两个月以来的新闻,主要是跟海域有关的新闻。不过尚国虽然国内发生了大事,但沿海好像没发生什么问题,当然,外海上问题再大也比不上他们经历的两次天灾。
半小时后。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