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美人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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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架体积甚大,又极高,顶天立地一般,满满占了一面墙。
书架是红木的,支柱雕刻精致,上面不光放着书,还有各色摆件,点缀得倒是别有意趣。
岑明澈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因为从屋里其他的家具摆设就能看出,大长公主的审美是越精巧华丽越好,家具也要那种看起来雕工精美纤细的类型。
这种又大又重的红木书架,虽然很有质感,有些人很喜欢,但绝对不符合大长公主的喜好。
而且,这个书架往墙上一靠,简直太适合做点机关了。
要知道,这个时代的房子都是框架结构。什么意思呢?就这些墙都是最后砌的,没有也行,真正承重的实际上是柱子。
所以,这墙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搞点机关什么的,完全不是问题。
不要低估这个时代工匠们的技术啊。
纯手工机关他们搞的不要太精致,只不过由于过于依赖个人手工能力无法量产,也无法推广使用,只能被视为奇淫巧技,给贵族当娱乐罢了。
在青铜器还在普遍使用的时代,就已经有工匠利用失蜡法铸造零件,组装制造出联动的机关了。小车上装水,利用水滴落的势能推动小车行走。
现在小一千年过去了,工匠们的技术也有了长足发展。作为大长公主,找个手艺高的工匠弄个密室还是很容易的。
只是现在的场面不支持岑明澈仔细搜索,不然他能把地皮都掀起来。
“这……屋里的场面很干净啊,守夜的人没发现什么吗?”
“回王爷,没有,园子里的人都被药晕过去了。”
婢女一脸的忧心忡忡。
岑明澈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仔细看了那个书架两眼。
之后,他也将人手和公主府的人一同撒出去搜索,就这么一直到了中午。
京城传信了。
大长公主失踪的事情,交给了现在的康郡王,岑明源来负责。
呵呵,正好,岑明源也一直挺舔他这个姑母的。
这件事,岑明澈自愿送他这个功劳。
岑明源一直在大理寺办差,断案的事情也经历了不少,手头也有了几个用得上的人。接到圣旨后,他便带着大理寺的几个心腹匆匆赶来了。
“见过大皇兄。”
岑明澈温和有礼。
岑明源也装出一脸假笑,营造出兄友弟恭的场面给人看。
“姑母是怎么失踪的?”
“这个……小王也是事后才赶到的现场,不如大哥来断一断?”
岑明源看了他一眼。虽然极力掩饰了,但那些自得还是从眉梢眼角泄露出来。
“先看看现场吧。”
岑明源走在前面,仔细观察着案发现场。
岑明澈发现,他这位大哥也还有点东西,这么多年的大理寺没白混。
而且还挺放得下身段的,堂堂郡王爷照样上蹿下跳的找痕迹和证据。
……咳,这个也不用说了,他自己一个堂堂王爷,不也亲自半夜去绑架自己的亲姑姑吗……
“窗户这里的内栓是被挑开的,这里有一个小小的磕碰痕迹。”
“绑走姑母的人对这里的环境很熟悉,而且应该不是临时起意。”
“迷药……什么迷药能有这么大劲儿?”
“少了什么东西?一床锦被,还有一条披帛?”
“啧,还是就地取材……”
“这歹人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就在这重重防护之下劫走了姑母……”
岑明澈站在廊下,看岑明源带着人将整个正房好好搜索了一遍。
他们没有触发密室的门。
搜吧,能搜出什么来?
岑明澈对自己的身手还是有自信的。
不是他吹,就他这个系统给的武功,已经超过这个世界的发展水平了,简直是降维打击。
差距就像两个人打架,左面这个拿出了菜刀,右面这个拿出了105mm口径的“狙击枪”。
那还打啥,一“枪”过去,人没了,地也没了。
练到现在,什么摘叶飞花、踏雪无痕,都没难度。
他落在房檐上的动静不会比一只鸟更重。
哪怕带了个大长公主,发出的声音也只是从落麻雀变成了落喜鹊。
唉,希望晚上这里没人守夜,不然他还得再动手一次。
转眼玉兔东升,金乌西落。
月上柳梢头。
万籁俱寂。
岑明源在大长公主的别院住下了,防守又严密了许多。
岑明澈不得不用了几支沾了麻药的无影针,才得以潜入大长公主的书房里。
屋里没开窗,也没有蜡烛,自然光线昏暗,好在他的夜视能力还不错。
首先上手搬了一下红木书架,没抬起来。不是自重的问题,而是直接固定在了墙面上。
机关在书架上,可是书架实在太大了,难道要挨个找吗?
要么是书后面有机关,要么是某些摆设本身就是机关。
具体判断方法很简单,将书架上的东西都拿下来就行了。
这可是个大工程。
岑明澈可不耐烦搬来搬去,直接手一抬,将书架上的东西逐样收到了自己的游戏背包里。
又省时省力,又能薅羊毛,不装白不装。
装到最后,只有一个摆件动不了。
是个铜胎掐丝珐琅景泰蓝吉象驮瓶摆件。
这玩意儿可真漂亮,尤其是瓶身上的那个蓝色,简直独一无二。
但是拿不起来。
那个底座,就像是焊在书架上一样。
但这点机关怎么能难得倒岑明澈?好歹也是唐门出身,能手搓暴雨梨花针的妙手好吗?
象鼻子从下垂拧到上翘,象背上那个颜色格外好看的宝瓶左转三圈,右转一圈。
书架悄无声息的划开了。
后面是一道梯子,垂直向下。
黑黝黝的洞口里泛着淡淡的血腥味。
岑明澈纵身落了下去。
洞口不深,毕竟是尊贵的大长公主要亲自走的,挖太深了万一摔到怎么办?
地道里面也很干净,全是青砖铺的,墙上挂着铸铁的油灯,里面的灯油都是满的。
也许是因为这是自己的地盘,长公主这个暗室里面没有任何掩饰,走过一小段走廊,眼前就豁然开朗。
墙上是一幅山水长卷,画卷中央是一位衣袂飘飘的女子,其他的女子点缀其间,或坐或站,或起舞,或奏乐,或捧碟,或端盏。
好一幅山水宴乐美人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