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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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的寒风，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切割着人的脸庞。
第二天清晨，冰冷的气息，吹得人浑身发抖。小镇的街道上人们会穿上厚厚的衣服，裹得严严实实。
街边的草堆边，陈凡幽幽的睁开了双眼。
隐约只记得昨夜弥留之际，一个一头白发的老乞丐来到自己身边，然后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就一暖，再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没想到自己还活着。
长期的食不饱腹的生活导致陈凡的身体瘦弱，骨瘦如柴，眼睛深陷在眼窝里，嘴唇干裂，看起来十分狼狈。
陈凡扶着柴草堆站了起来，举手投足之间忽然感觉身体居然充满了力气。
“咦，这是怎么回事？”陈凡不由心中好奇。
陈凡试着挥动了下手臂，虽然那胳膊还是瘦的和一个木柴一般，但是挥拳之间，竟然感觉身体充满了力量，整个人有若焕然新生。
“这是.....？难道是昨天那个老乞丐？莫非是遇到了仙人.....？”
陈凡打小就常常听说书的先生说修仙的故事，也相信这世上真的有无所不能的大能修士，他们可以飞天遁地，移山倒海，甚至还可以长生不老，享有无尽的生命。
“我一定是遇到了仙人相救了。”
陈凡心里想着，不禁又兴奋，又些许有些遗憾。
兴奋是自己现在已经脱胎换骨，遗憾是终究没有办法拜得仙人为师。
如果真的能拜的仙师，学习本领，这灭门之仇，必然可以雪恨。
“可能是自己太弱，这次机缘也只是路过的仙人道长顺手施舍我一份生机罢了”。
陈凡心里想道，“不管如何，还是先要活下来。”
经过这次机缘，陈凡倒是有一些时来运转。在这个小镇上的一个武馆寻了杂工的生计。
开始武馆的管家看陈凡这病歪歪的体格压根没有想留下他，但是在陈凡轻松扛起百来斤的米袋，不由啧啧称奇。
看上陈凡也有把力气，管家也没计较他年幼，便留下陈凡在了武馆做了个杂役，陈凡流离颠簸了几年，总算是寻到一个饭能饱腹，睡有柴房的地方。
就这样又过了两年。
这年正逢逍遥宗开山门的日子，武馆一些习武的精壮小伙都开始跃跃欲试。
原来这武馆馆主姓武，名云，年轻时候也是颇有些习武的天赋，也做了些年修仙的美梦，上了几次逍遥宗的山门，可惜少了些仙缘，每次都悻悻而归。
年龄稍大些也武云也就放弃了这个念想，安居在这小镇，开了个武馆，算是个营生。
不过武云心底有这个修仙的一点念想一直也没有消磨，虽然自己天赋不够，若有个徒弟能得到修仙，自己也算能沾一点仙缘。
所以每次逍遥宗开山门的时候，武云也喜欢撺掇一些年轻弟子去试试，凡是愿意去参加逍遥宗开山门的弟子还都会额外给些盘缠。
武云心里是想着，如果有朝一日，哪个徒弟能够拜的山门，自己也能混个仙师的师傅的头衔，沾一点仙缘。
这年的陈凡已经十一岁，虽还是一个打杂的，但是因为有一身力气，干活又勤恳，在武馆上下也混个好人缘。
这日听说有机会可以去看看仙人，路上盘缠还不要自己掏腰包，这好事自然不能错过。
武云也知道这孩子天生神力，倒也没小瞧他打杂的身份，也给了些盘缠，还勉励了几句。于是陈凡便随着几位武馆弟子一同来到了逍遥宗外。
逍遥宗，山门下，凉亭边。
一张案几，一方石墩。
石墩上安坐一位老者，面色苍白，皱纹深刻，眼神懒散游离。
老者长须荡胸，面如沉水，看不出喜怒，让人难以捉摸。每当一人走到面前的时候，他就手掌一翻，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木牌，放在桌上。嘴里嘟囔一句：“上山。”
说完这两个字，老者也就不再多说一句。
大家看他这脸色，也没有人敢多问一句，一个个也就跟着前面领到木牌的人，朝着山门走去。
“九百二十三。”
陈凡看着手里的牌牌，心想估计这个就是每个人的编号，等下来还不知道有什么测试。
反正自己也就是来见见世面，倒也没有什么其他心思，一起来几位武馆的师兄都颇有些天赋，想来就是要选上，也轮不到自己。
陈凡随着其他人来到山门下。
这山门下到是朴素的异常，无碑无牌，只是一片空旷的空地。
空地西角，立一个小旗，旗上写着“逍遥”两个字。
旗子也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月了，旗面的织锦都有些残破。
旗子边，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少年，大约也就十八、九岁的年龄，身形瘦削，肌肤晶莹润泽。
大家到也不敢小瞧这少年，毕竟仙门之人，动辄翻云覆雨的，就算是那少年面善若水，在这些凡人眼中，却自有一股仙家的威严。
空地上，慢慢就聚满了各类人群，年幼不一，大多都是年少的少年，也不乏一些精壮的中年人，甚至陈凡还看到几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撑着拐杖的。
眼看空地上人数差不多了上千人了，那旗下少年大喊道：“开山门，大家把木牌一定要随身携带，五个时辰内，登上山门者，留；逾时者、不达者，走。”
听了少年的话，大家正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时，只见少年轻轻晃了一下身边的旗子。
旗子边，景色恍然异变，本来空旷的空地，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座郁郁葱葱的山峰，和一条笔直的石阶山路。
这就是仙家手段，包括陈凡在内的大多数人都沉浸在震惊之中，当然也有一些嗤之以鼻的，多是参加过数次山门的老人，一脸嫌弃。
山门已开。
大家也没有多耽搁，短暂的安静后，人群就鱼贯而入，涌向石阶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