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余中生望,念中生泪(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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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可惜,他们现在的立场,早已经是时过境迁了。
“老公,你和她废什么话?这个贱人可是把我们儿子的命根子给毁了呀!你……”
虚弱愤恨的话音未落,女人已然被狠狠地摔了一巴掌。
“没教养的东西!谁允许你这样和宋小姐说话的!”梁父一向很有眼力见,见角落里迟迟不露脸,却一直把灼热的目光放在宋执梳身上的殷凉,再看宋执梳一副不太好交代的样子,他自然明了,这一次,他儿子肯定要吃一个哑巴亏了。
“宋小姐,犬子无意冒犯,今天要是对宋小姐做出了什么事,还请宋小姐海涵,改天一定登门拜访,亲自道歉。”梁父恭恭敬敬地弯下了腰,两鬓打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已然生了苍白。
宋执梳看了很久,在那女人反应过来之前移开了目光,摇了摇头,笑到:“梁伯伯这是什么话?今天是我下手重了,毕竟梁少爷说话也没那么过分不是?”她说着,手机的录音也开始播放。
“和梁声玉那种整天出去抛头露面的贱女有关系,你能是什么好货?”
点到为止。
宋执梳一把掐了录音,脸上的笑容不复存在。
“梁伯伯,或许你不清楚,我和玉儿已经有了六七年的交情了,您这儿子除了干什么什么不行,整天出来花天酒地,莺歌燕舞,其他的本事也不赖呀。这骂人骂得不就挺溜吗?”宋执梳就像是老生常谈一样,轻轻松松地聊了起来。
那个逆子!他怎么敢!
别说了宋执梳踹了梁关严了,就算是她现在直接重新冲进病房宰了他,他也不会有半句怨言。
宋执梳可是商业大家心照不宣的神话。
虽然在他们眼里充其量不过算是一个娇娇公主,但是奈何人家背后可是一整个宋家呀。她现在如果真的不高兴了,随便挥挥手,他辛苦了大半辈子建下来的梁家产业就会元气大伤,甚至是灰飞烟灭。
梁父一生奸诈圆滑,现在在一个晚辈面前却汗如雨下,不敢说一句话,生怕哪个词汇再惹毛了人家。
“其实呀,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宋执梳看起来并不打算为难他们的样子,她做了个手势,请噤声的女人和梁父坐下,在梁关严昏迷着被推出来的时候,那女人都没敢站起来上前去看看她的宝贝儿子。
毕竟现在她可能已经意识到了,她用一生来倾注爱意的儿子,可能犯下了滔天大祸。
“是是是,宋小姐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计较。”她学着梁父的模样,点头如捣蒜,刚才为虎作伥的踪影一去不返。
宋执梳笑,话头却陡然一转,犀利道:“不过梁少爷准备往我男朋友脸上按烟头这件事情,我们要怎么算呀?”
殷凉被那一句“男朋友”震的说不出话,蜷缩的身子舒展开来,不可思议地望着女孩儿。
男朋友
可不是包养啊,这掷地有声的男朋友,赫然能把对面的两个人吓得魂飞魄散。
他这一生萦萦绕绕,不知走了不多弯道,遇上了什么蝇营狗苟。没见过光,没求过光,在遮天蔽日的牢笼里遮困了一年复一年。他的长情又能禁得住多久的寂寞冷芒?浮华盛名,亦或者是默默无闻。
他的快乐,他的爱意,挣扎了如此之久却从未得到解脱。
直接阳光照面,花团锦簇。
他一眼望见一束通天彻地的光,从此黑夜再无阴凉,徒剩暖风。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20,目前好感度70]
[叮!攻略目标黑化值-20,目前黑化值60]
宋执梳真的是气的牙根疼。
她都不敢下手太重的人,那个蠢货竟然还想拿烟头烫?拉出去毙了算了。
看着对面两个差点跪下来的人,她又觉得不妥。毕竟是那蠢货自己犯下来的事情,她也不必把殷凉的事情怪罪到他人身上。
“你想让他给你道歉吗?”
梁父抬头,医院的灯反光下,他看见少女光洁的颜面冲着角落里低头的少年。
真不愧是宋家的小姐啊,她永远那么闲得自适,悠悠长长。
殷凉捏紧了衣边,思考了一会儿,最后缓慢而又决绝地摇了摇头。
他不想看见那种人,怕吐。
梁父心中大喜,还没等说话,就听见宋执梳冷淡的嗓音:“那行吧,我男朋友不想看见他,就让梁少爷去给玉儿磕三个响头,把视频发过来就行了。”
宋执梳已经把手术费交过了,觉得如果梁家人再来找自己麻烦,干脆直接给了他们一张卡,礼貌道:“如果还有什么需要缴费的地方,你们可以用这个卡,当然,我只需要梁少爷的视频就好。”
她拉起边上的殷凉,替他整理了一下微乱的头发,举手投足之中无一不彰显着她对着沉默的少年的爱。
宋执梳并不认为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哪怕她是肇事者,整个人的表现都是如此地行云流水,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宋执梳:谢谢,只是一个热心市民罢了。
[呵呵。]醉在温柔乡已经晕头转向的白团子不知道抽了哪根弦爬了出来,吐槽道[宿主,原主在原文里是温柔大姐姐,你别给人家人设作成反派,你这样子是什么你知道不?]
“啊?仗势欺人?”
[……]你不是知道嘛!!那就低调一下呀!
为什么呀?我们的任务不是反派吗?我的崽崽都受欺负成啥样了?你看看,都快缩成乌龟了!
[行吧行吧,你随意你随意。]
白团子出来念了两句词,再次爬回了自己的家。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初夏的傍晚风还是有些许凉意,宋执梳斜了一眼一直跟在后面却没有上前来的殷凉,触及到他身上薄如蝉翼的白衬衫时秀眉微蹙,轻声道:“过来。”
殷凉没动。
宋执梳走他就走,宋执梳停他便停。
他们两个之间似乎一下子多了条不可逾越的鸿沟,赤裸裸地将他们分为了不同之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