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南海有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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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茜茜说完“我想回家”四个字，眼睛突然就闭上了，随后她身体一软，扑倒在我的怀里。
四女急忙围了上来，苏晴晴焦急的询问道。
“茜茜姐她没事吧？”
李茜茜现在的情况我也不好说，我把她抱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床上。
“你们帮我开一下灯。”
灯被打开后，我把手放在李茜茜的小腿上，轻轻一捏，细细感受。
很快，我便皱起了眉头。
王娇娇问我。
“怎么了？”
我把李茜茜的遭遇说了出来，今晚欢迎会上，为了不扫兴，我并没有告知四女。
听完李茜茜的遭遇，四女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周芳芳喃喃道。
“以前我还以为变成人鱼公主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钱兰兰问我。
“小天，你捏茜茜的腿，是在判断她骨头的变化吗？”
我“嗯”了一声，解释道。
“前几日在海上，茜茜每次从鱼尾变回双腿后，骨头都会变得酥软，今夜她的腿虽然没有变成鱼尾，但骨头确实变得比正常软了一些。”
我叹了口气。
“本以为上了岸她就不会再受诅咒的折磨，是我小看这诅咒了，现在哪怕在陆地上，茜茜也不安全了。”
王娇娇问我。
“怎么办才好？”
我想了一下，回答道。
“这个时候，就只能期望于鹰哥能给我们带来好消息了！”
我扭头对四女说道。
“你们都回去休息吧！我守着她就行。”
王娇娇给一旁的苏晴晴使了个眼色，苏晴晴立马道。
“我也留下来吧！我很担心茜茜姐。”
我点了点头，苏晴晴留了下来，其他三女都各自回房间休息了。
后半夜无事发生，李茜茜并没有再次醒来唱歌，一夜睡到了天亮。
当她睁开眼睛，看到守在床边的我和苏晴晴时，眼中充满了疑惑。
“小天……晴晴……你们怎么在这儿？”
苏晴晴一把搂住李茜茜，关心的问道。
“茜茜姐，你有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李茜茜摇了摇头。
“没有啊，就是头有点胀，昨晚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只是想不起是什么内容了……”
她看着一脸紧张的苏晴晴，似乎想到了什么，小心翼翼的问我。
“小天，难不成我昨晚又……”
我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诅咒确实又发作了，但比在海上时要弱的多，你的双腿没有变成鱼尾，但有一点很奇怪。”
“什么？”
“昨晚你冲着大海所在的方向唱起了歌，就是你在海上听到的那一首。”
李茜茜愣了好一会儿，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呢喃道。
“我昨晚没听到歌声，还以为终于可以放下悬着的心，没想到……”
她眼睛微微泛红，我急忙安慰道。
“茜茜，别害怕，我已经托人去打听有关鲛人的诅咒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苏晴晴紧接着说道。
“没错！茜茜姐，有小天哥哥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四个都是这么过来的，只要小天哥哥在身旁，就不用害怕。”
李茜茜破涕为笑，她打趣苏晴晴。
“你还真是崇拜他。”
我让苏晴晴扶着李茜茜下床走两步，事实证明在陆地上诅咒的威力远不如在海面，李茜茜下床后适应了一会儿，就可以走路了。
我们三人走出房间，钱兰兰已经做好了早餐，她看到我们，微笑着招呼道。
“快来吃饭吧！知道你们昨晚没睡好，我给你们煮了参汤。”
吃过早饭，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是鹰哥打来的。
我接通电话，询问道。
“鹰哥，你到京都了吗？”
鹰哥笑着回答道。
“昨晚就到了，我知道你很急，于是直接跑到马教授家里，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这老头起床气特别大，抄起拐杖就想打我，你猜接下来怎么着？我把鲛人泪掏了出来，这老头兴奋差点抱着我亲两口！”
鹰哥顿了一下，继续道。
“马教授拿着鲛人泪研究了一晚，然后对我说想见见你，他连飞机都不想等了，让我开车拉他来琴岛，我们马上就要上高速了，差不多中午就能到，你方便带着你的新女友过来吗？”
“方便。”
“那好，等我下了高速再联系你。”
挂掉电话，我把这个好消息说给李茜茜听，李茜茜松了口气，眼中重新有了希望。
王娇娇对我们说。
“毕竟是求人家帮忙，中午你们两人安排一下，请老教授吃顿饭吧！我帮你们订餐厅。”
……
临近中午的时候，鹰哥打来电话，他们已经下高速了，我把餐厅的位置告诉了他，约他在那里见面。
王娇娇选了一个装修非常古典的餐厅，这里做的都是传统菜肴，比较适合老一代人的口味。
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鹰哥带着一拄着拐杖，白发苍苍的老爷爷走进了包厢。
我和李茜茜赶紧起身，鹰哥介绍道。
“小天兄弟，这位就是马教授，在研究鲛人历史这一块，马教授是我们华夏的翘楚。”
马教授谦虚的说道。
“别听小鹰瞎说，主要是研究鲛人的学者太少。”
鹰哥继续介绍道。
“马教授，这位是易小天，是林天佑大师的亲传弟子，旁边这位是他的女朋友李茜茜。”
李茜茜腼腆的向马教授问好。
“教授好。”
马教授笑了笑，示意我们坐下聊。
大家入座后，马教授对我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见过你师父，他是一个非常博学的人，不管是天文地理还是神话典故，无所不知。
我有幸请教过他几个问题，对我日后的研究，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我一直想当面谢谢他，可惜一直没能再见到，还请你以后见到他时，替我说声谢谢。”
“前辈放心，我一定替您转达。”
客套了几句后，我们进入正题。
马教授小心翼翼的把鲛人泪拿了出来。
“小天，茜茜，你们能不能把发现这颗鲛人泪，还有鲛人遗骸的事情给我详细的讲一遍？”
“当然可以。”
我让李茜茜先讲发现鲛人泪的经过，随后我又补充了我们一起在沉船找到鲛人遗骸的故事讲了出来。
马教授听完之后，叹了口气。
“在遥远的古代，鲛人其实是很常见的，在海边生活的人，经常可以见到他们，而且鲛人友善，能与人和平共处。
可惜后来鲛人被大量猎杀，到汉朝时已鲜有记载。”
我疑惑的问道。
“那时候的人类，为什么要大量猎杀鲛人呢？”
马教授解释道。
“因为人们发现，用鲛人身体炼制的油，一滴可燃数日，可做长明灯，传闻秦始皇陵内的长明灯，就是用鲛油制成，可燃烧万年而不灭。”
马教授笑着补充道。
“当然，这是根据一些古籍中的记载进行推测的，不能作为结论。”
我询问道。
“前辈，您对鲛人的诅咒，有多少了解？”
听我这么问，一旁的李茜茜坐直了身体，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
如果连专门研究鲛人历史的马教授也不了解鲛人的诅咒，那等待她的，恐怕就只有绝望了。
好在，马教授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曾在一些历史古籍中见过关于鲛人诅咒的描述，鲛人是一种非常恋家的种族，不管它们生前游的多远，临到生命终结时，都要返回家乡。
你们见到的那个鲛人，死于非命，未能返乡，因此生出极大的怨念，又由怨念生出诅咒。
中诅咒之人，会渐渐变化为鲛人，终生无法返回陆地，以报他们无法返乡长眠之仇。”
我在马教授的回答中，找到了答案。
“前辈，按照您的描述，是不是只要把我们发现的鲛人遗骸送回它的家乡，就能解除茜茜身上的诅咒？”
在我紧张的等待下，马教授点了点头。
“理论上来讲，是这样的。”
我与李茜茜对视一眼，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喜悦和希望。
然而就在下一刻，马教授给我们泼了一盆冷水。
“但问题的关键在于，鲛人的家乡，在哪里呢？”
我错愕的问道。
“您不知道吗？”
马教授摇头。
“我若知道，这么多年的研究，又岂会止步不前。”
他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继续道。
“《搜神记》中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博物志》中记载；南海水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能泣珠。
还有其他几本古籍，都说鲛人在南海，可具体在南海哪片水域，亦或者哪座岛屿，并无明确记载。
这些年来，我近百次去南海调查，均无收获。”
我心中一沉，南海太大了，想要一片海域一片海域的调查，恐怕需要数年时间才能完成。
而李茜茜……等不了那么久！
李茜茜问我。
“小天，之前你用来寻鲛人骸骨的罗盘，能不能用来寻找鲛人的故乡？”
我摇了摇头，很遗憾的说道。
“不行……那罗盘的探查范围有限，离的太远，只能探寻大概的方位。”
听到我的话，鹰哥问道。
“什么罗盘？”
我把之前用鲛人泪改造的寻物罗盘讲了出来，鹰哥听完之后，用力拍了下巴掌！
“这还不简单！小天兄弟，哥哥问你，你的罗盘，是不是一件法器？”
我点了点头，确实是一种法器。
鹰哥笑道。
“前些年，十三局开发出一种能够增强法器威力的技术，或许能帮到我们！”
我心中惊讶，师父曾经跟我讲过，法器的威力只取决于两点，一是法器自身的强弱，二是使用者的强弱。
我不擅长制造法宝，只懂皮毛，因此增强罗盘的强度很难实现，但在短时间内提升我的修为更难做到，十三局的技术到底有多神奇，才能让罗盘的探寻范围，扩大至整个南海？
不过我相信鹰哥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李茜茜说不定真的有救了！
马教授开口道。
“既然有希望找到鲛人的故乡，那我们动作就快一些，大家赶紧吃饭，吃饱好做准备！”
鹰哥愣了一下，询问道。
“教授，您也要去？”
马教授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我当然要去！我研究鲛人一辈子，如果不能在入土之前拜访鲛人的家乡，你让我如何安心咽气？”
鹰哥劝道。
“海上风浪大，您的身体……”
马教授打断了鹰哥。
“我的身子骨还硬朗，一点风浪不打紧的。”
见鹰哥还想再劝，马教授“哼”了一声。
“你要是不允许，我就打电话给你上级，向他申请。”
鹰哥急忙摆手。
“用不着，用不着，我让您去还不行嘛！”
鹰哥把筷子双手送到马教授面前。
“您老请吃饭，我现在就去安排出海事情。”
李茜茜提议道。
“出海的话，可以坐我的科研船。”
鹰哥却是摇头。
“按照教授的研究，鲛人对人类是有敌意的，还是要多做些准备比较好，船的事情你们就不用担心了，交给我来安排。”
既然鹰哥能做好安排，我和李茜茜便不用操心了，吃完饭后，鹰哥先带马教授去酒店休息，我和李茜茜也回了家。
到了晚上，我把自己和李茜茜即将出海的消息告诉其他四女，四女对于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都祝我们安全归来。
睡觉的时候，王娇娇又来了，她轻车熟路的钻进我的被窝，一把搂住我的腰。
“说不定明天就见不到你了，今晚让我多抱一会儿。”
她这么说，我哪能拒绝，正准备闭眼睡觉，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王娇娇立马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小声对我说。
“我来你屋睡的事情，可不能让其他人知道，尤其是苏晴晴，否则那小丫头肯定会跟我闹翻天。”
她瞅了一眼窗户，似乎是打算翻窗回去。
就在她即将行动的时候，门外传来了李茜茜的声音。
“小天……我害怕晚上再长出鱼尾……今晚能不能在你屋里睡？”
王娇娇停下了准备开窗动作，她思考了一会儿，走过去开了门，然后迅速把李茜茜拽了进来，又飞快的关上了门。
李茜茜看到王娇娇，眼睛瞪大，王娇娇一把捂住她的嘴。
“替我保密，今晚就让你在这里睡。”
李茜茜眨了眨眼睛，似乎想明白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