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娶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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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没人的海滩上,俊俏的小寡妇把我推倒在沙土上,她媚眼如丝,如火的红唇紧贴在我的耳边,轻声喃道:“你的第一次,姐姐就收下了。”
三分钟后,小寡妇离开了,临走前,她还啐了我一口。
“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阉货。”
我缓了好久才回过神来,看了一眼小兄弟上冒着金光的“守宫”二字,提上裤子,羞愧的往家走。
……
我叫易小天,鲁省琴岛人,出生在一个靠海的小渔村。
我出生于阴历七月十五,民间有句俗语,叫“七月半,鬼门开”,我刚从娘胎里生出来,原本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遮日,整个村子黑的骤然入夜。
村民们都说我不吉祥,还有人说我是“天生煞星”,与我亲近的人必遭大难,唯独一个路过的道士,说我与道家有缘,想收我为徒,传我道法。
老道本想将我带走,云游四海,爹娘自是不肯,老道便想了个折中的法子,他在距离渔村不远处,一座三面环海的小山上,自建了一座简陋的道观,让我爹娘在我牙牙学语时,送我入观学道。
爹娘想起我出生时的天地异象,又被老道的真诚所打动,答应了下来,让我做了老道的徒弟。
从那之后,我一直跟着老道学习,他教了我十八年,直到半个月前,他说自己有急事要处理,下山去了。
我自己在道观里无聊,便准备回家与父母团聚,谁知才走到半路,碰到了村里的年轻寡妇。
寡妇长得如花似玉,她说自己想去海边捡螃蟹,还问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去。
她冲我抛了个媚眼,我被迷的神魂颠倒,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下来,刚到海边,她就迫不及待的把我扑倒在沙滩上。
然后……我就被嫌弃了。
回到家中,我浑浑噩噩的度过一晚,只要一闭眼,脑海里便浮现出俏寡妇对我的唾弃。
我一夜未眠,熬到天亮才睡着,再睁眼时,已经是下午了,我刚起床穿好衣服,忽然听到窗外有人喊我。
“小天!”
呼唤我的,是我在村里唯一的朋友——大虎哥。
因为我出生时天生异象,所以村民们都把我当作不祥之人,他们经常叮嘱自己的孩子,千万不要和我靠的太近,以免招来不幸。
但大虎哥是个例外,他不仅愿意和我一起玩耍,还经常拿着好吃的跑去道观给我改善伙食。
我知道他有私心,他想跟我一样,拜在师父门下,学习道法。
大虎哥沉迷于仙侠小说,他希望自己也能像书中的主人公一样,飞升成仙,逍遥自在。
我教过他一段时间,也带着他去见过师父,但师父说大虎哥没有悟性,入不了道门。
我出门与大虎哥打招呼,并约他一块儿去河边钓鱼,换做以往,大虎哥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但这一次,他却拒绝了我。
“钓什么鱼啊,王麻子要娶妻,你不去凑热闹吗?”
这话把我听的一愣一愣的,王麻子是村里的老光棍,五十岁了还没结婚,至于原因,除了他一脸麻子长的丑外,主要还是太穷。
别看王麻子有手有脚的,人特别的懒,懒得种庄稼,也懒得去打工,整日游手好闲,吃国家发的低保过日子。
他这个人除了睡觉,最大的爱好就是买彩票,每个月发了低保,他都会骑着一辆轮子都变形的大梁自行车,去镇上的彩票店买三张彩票,这个习惯他坚持了二十年,听说连五块钱都没中过。
就这样的人,还能娶上媳妇?难不成是哪家姑娘瞎了眼?
我立马八卦起来。
“大虎哥,王麻子娶的谁啊?”
大虎哥神神秘秘的说道。
“咱村里的李梅!”
听到这话,我脑子嗡的一声响,李梅?那不是昨天把我拉到海滩,想要和我探讨人生的俏寡妇吗?
这才过了一天,她怎么就变成王麻子马上要过门的媳妇儿了?
我不敢置信的问大虎哥。
“李梅怎么会看上他?”
李梅今年三十三岁,十年前,她从外乡嫁了过来,谁知新郎接亲回来的时候,在路上意外发生了车祸,当场死亡。
因为两人在举办婚礼前已经领了结婚证,所以李梅就成了寡妇。
李梅年轻,长得又漂亮,还有不少人传她和过世的丈夫还没同过床,是黄花闺女,丈夫死后两年,李梅公公婆婆因为伤心过度相继去世,她独自居家,因此村里有不少男人打她的主意。
大家一直都在猜测李梅这个俏寡妇最终会嫁给谁,但从来没人会猜王麻子。
大虎哥撇了撇嘴。
“还能为啥,王麻子走了狗屎运,中大奖了呗!”
大虎哥告诉我,前天晚上彩票开奖,王麻子中了整整一百万,一百万放在琴岛的市区算不了什么,也就刚刚够首付,可在我们住的小渔村,却是一笔巨款。
昨天王麻子火速赶往鲁省省会泉城领了奖,前脚刚赶回村,后脚就带着媒婆去李梅家提亲了。
村里人原本都打算看王麻子的笑话,没承想李梅当场就答应了。
王麻子迫不及待的想要把李梅娶回家,说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把婚事办了。
看到王麻子猴急的模样,村里人都乐开了花,嘲笑他想洞房想疯了,谁知李梅也答应了。
婚礼急促,很多东西都没准备,但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王麻子把钱一撒,天还没黑,就找到了司仪和迎亲队,还给李梅买到了红嫁衣,现在,村里人都待在王麻家的院子里,等着吃酒席呢!
听完大虎哥的话,我脑子一时转不过来,这李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昨天还说想要做我的女人,下午就要嫁给王麻子?
“小天,你想啥呢?咱快点去王麻子家,蹭个酒席吃!”
大虎哥拉着我来到了王麻子的小破房,破房内外站满了人,都是来吃席的村民。
对于这场婚事,大家议论纷纷,有人说王麻子肯定是在祖坟前烧了高香,才能中大奖,有人说王麻子脑子犯浑,有这么多钱,肯定不愁找个正经的媳妇,非要娶个寡妇,也不嫌弃晦气。
大家正议论着,穿着新郎袍,胸前戴着大红花的王麻子走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人靠衣裳马靠鞍,好好收拾自己的王麻子,也没那么丑了。
他站在门前,踮着脚往远处看,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有个村民打趣道。
“王麻子,天还没黑呢,你就想洞房了?”
王麻子咧嘴一笑。
“五十年了,我终于娶到媳妇儿了。”
说着,他还故意挺了挺身子。
他的动作惹得周围哄堂大笑,有个平日里跟王麻子一起当街溜子的男人喊道。
“寡妇腰,索命刀,王麻子,你可别今天办喜,明天办丧!”
王麻子一口浓痰啐了上去。
“呸!呸!呸!快闭上你的乌鸦嘴!”
他话音刚落,远处传来了唢呐吹奏《百鸟朝凤》的声音,这是迎亲队伍走来了。
村民们纷纷上前,却不是跑向路口,而是围到距离王麻子家不远的一棵老槐树旁边。
大虎哥拉着我上前,一边走,一边猥琐的说道。
“待会儿要有好戏看了!”
我不解的问道。
“什么好戏?”
大虎哥神神秘秘的对我说。
“你以前白天都要上山学道,没见过寡妇再婚,等会儿你睁大眼睛好好瞧着,保你大开眼界。”
我一头雾水,再三追问,可大虎哥总说我自己瞧见就明白了。
不一会儿,迎亲队伍就走了过来,说来奇怪,四个大男人抬着红轿不往王麻子家走,而是特意拐了个弯儿,来到老槐树前。
红轿没抬到新郎家,肯定是不能落地的,只见红色的帘门打开,一个身材婀娜的女人,从轿子里跳了下来。
这个女人正是李梅,她穿着红色的嫁衣,脚踏红色的绣花鞋,头发盘在后面,插着一根金色的凤尾钗。
李梅画了一个精致的妆,显得比平日里更加漂亮,来看热闹的男人,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喉结滚动,使劲往肚子里咽口水。
李梅径直走到老槐树前,一个老人家上前,把装有黄纸和打火机的铜盆放在她的面前。
我非常疑惑,这大喜的日子,为什么要拿出祭祀用的纸钱?
只见李梅跪倒在地,拿起打火机,将纸钱点燃,一张张的放入铜盆。
她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叨念着什么,我支起耳朵,隐约听到她喊出亡夫的名字。
待到最后一张纸钱烧成灰烬,李梅起身,踏过火盆,然后张开双手,抱住了老槐树。
刚刚给李梅端铜盆的老人,拿着两条红绳,先绑住了李梅的双手,又让人把李梅的两条腿抬起来,同样以环抱的姿势绑在树上。
红绳肯定是浸了什么血,他在绑的时候,暗红色的血液从绳子里挤了出来,滴了一地。
更诡异的还在后头,片刻之后,李寡妇双眼迷离,原本白皙的脸上,多了一抹腮红,她环抱着老槐树的身体,身体不停的颤抖。
围观的男人们,看的是津津有味,就连大虎哥也是眼皮都不眨一下,只有我一人,满心都是恐惧。
因为我看到,老槐树中,有一道模糊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