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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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
“怎么了？柯莉特。”
克洛温睁开眼，接通了柯莉特·特雷迪斯的电话。
“老大，阿德卡多的情况比想象之中更差，我给他们报出的价格已经很低了，但他们甚至想一分钱不给，想赊账拿货。”
柯莉特的声音传来，并不是很愉快，她觉得“阿德卡多”的人有点不识抬举了。
凭良心说，她没有任何为难“阿德卡多”的意思，反而是已经尽力的在降价了。
谁能想到，她都已经按照甩卖价报了，“阿德卡多”竟然还出不起，这能怪得了她吗？
“......”
克洛温一阵无语，这属实是他没想到的。
他知道“阿德卡多”现在过的挺困难，但没想到会这么的困难。
索尔这个领袖，当的可真不容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那个索尔派了人去夜翼，您要见一见吗？”
柯莉特接着问道，刚刚索尔联系了她，在思虑了一下之后，她还是选择打给了克洛温。
这件事情，她不明白老大心里是怎么想的，所以还是干脆让老大自己来处理吧。
“可以，我去见一见。”
克洛温没有在意柯莉特的“摆烂”，他倒要过去看看“阿德卡多”的人会怎么说。
对于“阿德卡多”这个流浪者部落，克洛温显然是有些偏袒的，他格外的有耐心。
换别的势力，他早就不理会了。
之所以会这样，自然是有原因的。
对“阿德卡多”，“夜之城”、“夜氏集团”都有所亏欠。
在2023年核爆之后，为了清理干净放射性物质，清理“荒坂塔”爆炸后的危险废墟。
“夜氏集团”发布了招募信息，只要有人愿意去“荒坂塔”原爆炸点的放射性弹坑清理，”夜氏集团”就会慷慨解囊，甚至还会给这些人免费升级“义体”和“生物监测装置”。
听着很好，但现在回想起来，谁都不知道有多少“废墟清理工”在不久后便死于辐射病。
当时，市政府和“夜氏集团”都坚称他们已经把伤亡降低到了最小程度，但却拿不出任何官方数据来支持自己的主张。
这是笔糊涂账，算不清楚的。
话虽如此，但却从来没有人前去施压，要求市政府和“夜氏集团”公布这些数字。
这是因为，大多数救援、施工和废墟清理团队，其实都不是“夜之城”的本地市民，而是“流浪者”。
这个事实，已经被很多人忘却，并不奇怪，因为许多历史课都有意忽略了这一事实。
那时，“夜之城”雇佣了数量众多的“流浪者”佣兵，大多数都来自于“阿德卡多邦”。
“阿德卡多”迫切的想要找一份报酬丰厚的工作，而“夜之城”也需要经验丰富、明知有生命危险却依然勇于出面的专业人士。
历史就是如此的讽刺，那些刻意生活在所谓“体制”之外的“流浪者”们，却恰恰是体制的救星。
那不是第一次，可能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有些时候，往往是体制外的人才能够打破一切。
虽然，按照合同来说，当时“夜氏集团”和“阿德卡多”之间签订的合约，完全是你情我愿的。
哪怕“阿德卡多”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夜氏集团”也不必因此而有任何的自责。
但是，克洛温很清楚其中的猫腻，虽然他当时还没有出生，但“夜氏集团”的情报、信息，对他自然是不会有什么隐瞒的。
“夜氏”，一个冰冷无情，一心只有“夜之城”的智能AI，谁又能指望它有多么仁慈？
对“阿德卡多”的那些流浪者，“夜氏”毫无疑问是采取的“用完就扔”的策略。
什么慷慨解囊，免费更换的“义体”、“生物检测装置”，都只不过是口头上说说罢了。
也不是，至少最后还活着的人，钱都没少付。
但工作时的“安全措施”，可以说是几近于无。
“夜氏”的想法，就是多死几个少付点钱。
对“阿德卡多”，克洛温多少是有些好感的，哪怕他们是为了钱，但他们确实为“夜之城”的重建，起到了非常大的作用。
在“清理核辐射”的任务完成之后，后续的许多建造工程，“阿德卡多”都有参与其中，他们是格外擅长建造的流浪者部落。
在“大崩溃时期”，他们甚至重建了整个墨西哥城，对“城市重建”他们经验丰富。
也许现在的“夜之城”人，甚至是“阿德卡多”人，都已经遗忘了几十年前的事情。
但克洛温会记得，“夜之城”的一砖一瓦也都会记得。
起了床，简单的收拾了一下，克洛温化好妆扮出了门，一通七扭八拐的来到了“夜翼”。
这个时间段，“夜翼”自然是没什么客人，克洛温一进去，就直接看到了那位流浪者。
帕南·帕尔默，那个一头黑发，皮肤健康的女流浪者，此时正在焦急的等待着。
在给索尔·布莱特去过电话之后，索尔很快就通知了她，告诉她“小丑帮”的老大Joker很快就会过去，让她做好准备。
帕南·帕尔默不知道自己还要准备些什么，她对那位传说中的Joker了解的很少。
所以，她只能按照自己的习惯来做事情。
“老大！”
在帕南正纠结的时候，转着酒杯的迪卢克突然叫道。
然后，“夜翼”里的其他“小丑”也是纷纷打招呼，态度都很是热情且充满尊敬。
帕南意识到，那位Joker终于来了。
“您好，Joker老大，我是阿德卡多的帕南·帕尔默。”
帕南起身，看向了克洛温，眼前这个人，哪怕化着“小丑妆”，依然让人无法小觑，他身上的气质，是优雅、得体的疯狂。
很矛盾，但是这种怪异的感觉，确实是帕南的第一印象。
“你好，帕南，跟我来吧。”
克洛温点了点头，笑着示意帕南跟着他走。
说完之后，克洛温就已经迈步，也没等帕南回答，当然，帕南·帕尔默也无法拒绝。
两人来到了一间包厢，克洛温姿态轻松的在沙发上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位置。
帕南会意，倒也没客气，直接就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