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小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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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咋这么紧张？婶子不叫你来咋的？”徐鹏认出了自家面馆来的这位第一个拿钱吃面的顾客，忍不住过来想多聊两句。
这位徐鹏家斜对面胡同里的王姓老叔，是附近半条街出了名的耙耳朵！
瞧他手里攥的皱巴巴的那张两元纸币，还真不少可能被他说中。
“知道还乱打听？”愤愤瞪了徐鹏一眼。
可一想到自己前两天吃的羊肉面条，黏糊糊的卤子叫人欲罢不能！
他便懒得多说，挥舞着手中两元纸币：“给我来碗羊肉面条，多放卤子！”
“好嘞！”徐鹏接过两元纸币的同时，笑着点头答应。
把钱丢入进门右手边桌子上摆着的一个绑着红绸缎的钱箱子里，徐鹏这便转身一头扎入了厨房。
熟练温热卤子盛好面条。
为感激这位王姓老叔的鼎力支持，徐鹏还刻意将锅里炖的羊骨头给他捞了几根。
看着徐鹏一手端热气腾腾的面碗，一手托着个瓷盘走近，王大军不禁好奇站起把目光投向那盘子里盛的东西：“噢，羊蹄！”
“想啥呢叔，这就是几根大骨头。”徐鹏笑呵呵的把那盘羊骨头放下，并在放下面碗后，他主动拿过桌上铁桶内的一次性筷子，啪的一声掰开递给王大军。
“那也相当不错了。”哈哈大笑着，王大军接过筷子，一边大口吃面，一边徒手抓起大骨头开啃。
由于他坐的是靠里最角落的那个位置，本想借他吃相拉顾客进来的徐鹏无奈放弃了这个想法。
可还不急徐鹏坐下拿手撑住下巴，便又有人风风火火从外面进入皮帘子后的面馆：“鹏，快快快，有面吃没？”
“早起婆娘睡得熟，没来及给我做早饭，饿死老子了！”
见是附近食品厂的姚屠户，徐鹏眼睛猛地一亮，这可是眼下比较有钱的一小撮人！
“等着呢叔，吃啥您说，这就给你端！”
“牛肉拉面吧，要毛细的！”姚屠户扫一眼墙上的菜单，立马回想起前两天免费吃面时看到的牛肉拉面上的几大片厚切牛肉，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坐到了王姓邻居隔壁桌。
徐鹏答应一声，正准备扭头去厨房，这时候皮帘子哗啦哗啦连续响了起来，一声声老板喊着，一碗碗各色面条点单声此起彼伏响起。
这一刻，徐鹏真的恨不得出去把自家老爹拽过来，指着现场对他说：“瞧爸，这就是你说的现实，这就是你说的人心人性？”
不过赚钱要紧，懒得和自家那个倔老头置气！
徐鹏急忙拿过带夹子的写字板，拿笔在纸上写下一个个顾客的需求。
“请坐下稍等。”徐鹏暂时放下记好的写字板，拎着茶壶过来用一次性口杯给顾客们倒上温热甜腻的枣茶。
端着枣茶一下一下抿一口的顾客们，很快便看到徐鹏推着小推车端上来一碗碗热气腾腾的各色面条。
“感谢各位来捧场，这点大骨头不成敬意。”徐鹏给所有客人上完面条后，又转身拿陶盆盛了不少羊骨头，一个长桌上放一个，保证每个客人都能啃上两根。
这下子的意外之喜，叫喜欢上了徐鹏面条的顾客们对鹏飞面馆的印象越发深了。
吃过中午饭，回到各自家中、岗位上，一个个顾客都成了徐鹏的宣传小喇叭，纷纷说起了中午的良好体验：
“你是不知道，这老板多会做生意！那羊骨头上的多的，跟不要钱似得！”
“我不喜欢吃羊骨头，但那甜甜的红枣茶，感觉坐月子的女人喝了都很养！”
“就没见过做面如此好吃，服务态度还如此好的！咱们单位食堂的那些人和小徐老板比，我觉得都该全枪毙！”
……
听了这些人的讲述，晚饭的时候，更多的人怀着好奇过来鹏飞面馆品尝。
而且这些人全都是前些天免费大酬宾时没有来过的。
“人就是这样，免费的他觉得不好，自己花钱的他才觉得感兴趣。”徐鹏忙到晚上八九点，送走最后一个顾客后，抱着钱箱子，一边在老爹徐保国面前数钱，一边不住摇头感叹。
看着徐保国瞪大眼不敢置信的一个小表情，徐鹏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别提多高兴了：
叫你教育我？
我个重生客不比您老吃的盐多！
哼哼着，徐鹏最后把所有钱清点完后一沓沓摞在他爹面前：“爸，您瞅瞅，今个儿第一天，基本上就把前三天的面粉钱给赚回来了。”
“那还有肉钱、鸡蛋钱、新鲜蔬菜的钱呢！”
“水电费，煤球废，这些都不是成本的啊？”徐保国不愿被儿子反教育，抓住机会便掰着手指给徐鹏算。
他虽然心中已经明白了徐鹏前些天的做法如何正确。
但嘴上不愿意饶人，就想把前三天心头滴血的感觉惩罚到儿子身上。
“我跟你说，那三天的开销，没有半月时间，你挣不回来！”徐保国丢下这句不知道是诅咒还是祝福的话，站起来决绝然的转身就走了。
看着他那气呼呼的快捷步伐，徐鹏笑着摇了摇头：“这倔老头，还挺嘴硬！”
“看来我要更加努力了。”
“争取两三天的时间便把前两天的投资全部赚回来。”
徐鹏如是给自己定下一个小目标后，把面前的收益全部用皮筋一沓沓捆好。
锁好空掉的钱箱子，他又找出来个不透明耐脏的黑色塑料袋。
把所有的钱装进去，转身提到自己睡觉的卧室里。
塞到衣柜底下，确保有贼来都找不着，他这才长舒一口气坐到床边开始脱鞋。
这年头，因为大家都穷，各种行当的手艺人都还相当活跃！
溜门撬锁的那些人，就喜欢盯着徐鹏这种小店买卖人！
“不小心的话，全白忙活了。”徐鹏想着那些无形中的风险，拉过被子侧身躺下，很快便呼呼睡着进入梦乡。
在梦里，他的鹏飞面馆真就如后世的兰州拉面般，开遍大江南北的大街小巷。
“一家店面一个月是二三十万，一百家就是两三千万……”
“中国有三十四个省级行政单位，一千八百多个县级地区，这要每个地方都有四到十几家鹏飞面馆……”
徐鹏待在一个完全由黄金打造的办公室内，胳膊肘撑在白银台面上低头掰着手指算：“一年我能赚多少个小目标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