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有孕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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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氏冷笑一声：“完颜明媚就和她那个高高在上的额娘一样，把我们对付男人的手段称呼为“狐媚手段”“下三滥的手段”，呵呵，伊尔根觉罗氏，你嘴上这样说着，还不是输了我一招。”
完颜明月眸光闪烁，开口问：“阿玛和福晋那边能同意吗？”
刘佳氏得意一笑：“若是不想完颜明媚失宠的话，他们就是不同意也得同意！”
听到额娘这句话，完颜明月眼睛里多了一些野心。
若是自己真的进了宫，真的位份比嫡姐都高，那么那高高在上的完颜府嫡出大小姐见了自己是不是也要给自己行礼？那嚣张跋扈的福晋，是不是也要讨好自己额娘？
真是想想就觉得开心极了。
刘佳氏看着女儿的样子，心知女儿动心了，笑得极为得意：“我的乖女儿，你要知道，这世界上女人各有各的不同，但那些手握大权的男人却都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她像是在回忆什么：“像完颜明媚那样骄傲的人，她知道该怎样讨好男人吗？她知道用什么样的声调说话男人最喜欢吗？她知道怎样让男人心疼吗？”
“这些他们这种满洲贵女看不上的东西，却最能拿捏男人。”
刘佳氏高深莫测的一笑。
“皇帝，也是男人。”
没过一会儿，完颜阿罗刚拒绝了同僚彻夜长聊喝酒的邀请，脚步匆匆的赶回了府中。
刘佳氏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声调柔软的说：“大人回来了。”说着捧上一盏热茶：“大人先喝一杯热茶暖暖胃，妾身命小厨房做了银丝面来，大人吃两口吧。”
完颜阿罗刚坐在主位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刘佳氏十分有眼色的将茶杯放在完颜阿罗刚抬手就能碰见的地方，站在完颜阿罗刚的身后用保养的纤细柔嫩的手指按摩他的肩膀。
整个人都柔婉极了，丝毫没有刚才的掐尖要强。
过了许久，完颜阿罗刚开口：“想必你也知道了，媚儿有了身孕的事情。”
刘佳氏笑着回答：“回大人的话，刚才宫中的公公来了一趟，妾身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已经命管家传消息去陕西给福晋了。”
完颜阿罗刚皱起眉头：“现在媚儿有了身孕，若是女儿还好，若是儿子……也不知皇上会给媚儿升一升位分，还是把阿哥抱去给别的高位妃嫔养。”
如今的这位康熙皇帝可不比世祖爷善良，给后宫中人给位分十分吝啬，陪了他那么多年生育那么多子嗣的惠荣二人也只是嫔位，更何况自己女儿呢？
若是女儿还好，女儿多半会养在生母身边，若生的是儿子，想养在身边恐怕悬了。
自己的女儿自己清楚，媚儿能承受的住母子分离的痛苦吗？
就怕承受不住有了怨言，传到皇上耳朵里，于她于完颜氏都不好。
可惜后宫几个高位嫔妃，皇后身子不适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前朝，想必就是这几年的消息了，她的钮祜禄家这几年也在培养新的贵女打算过几年入宫，佟妃已经养着一个阿哥了，不可能再养第二个，惠嫔早晚要封妃，但现在纳兰明珠和索额图分庭抗礼，她不可能再养一个母亲出身高贵的皇子。
且看陛下愿不愿意晋媚儿的位份，若是不晋，宜嫔倒是有可能，若是晋了，荣嫔也有可能。
郭络罗氏和马佳氏，完颜阿罗刚在心里念叨着这两个姓氏。
得试着交好了。
刘佳氏看得出来完颜阿罗刚在想事情，于是没有开口。
她活到现在别的没学会，有一点绝对学的通透，那就是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不能开口。
完颜阿罗刚吃过面洗漱过后，就准备睡下。
完颜阿罗刚只有一妻一妾，妻子在老家为嫡子准备婚礼，陪着完颜阿罗刚的人只有刘佳氏。
“爷……”眼看着完颜阿罗刚打算睡下了，刘佳氏轻轻地开口。
“嗯？”完颜阿罗刚示意她有话直说。
“家里需不需要给大小姐准备……”刘佳氏看见完颜阿罗刚睁开眼睛，于是小声的说：“固宠的人。”
完颜阿罗刚定定的看了一会刘佳氏，突然开口：“你是什么想法？”
刘佳氏心里一喜，嘴上还是毫不在乎的说：“妾想着，大小姐一个人在宫里，也无人帮衬，现在更是有了身孕，若陛下常去看望还好，若这阶段再有新的美人出现……”刘佳氏担心的看了一眼完颜阿罗刚：“妾担心大小姐若失了帝心怎么办？”
完颜阿罗刚闭上眼睛满不在乎的说：“担心这个做什么，陛下膝下子嗣稀少，媚儿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金贵着呢，哪怕是个公主也差不到哪里去。就因着这个孩子，陛下也要多看看我们媚儿。有了孩子，无论男女，媚儿的地位都稳了。”
刘佳氏心想这剧本怎么和自己想象的不一样？赶紧开口：“可是大小姐她……”
还没说完，完颜阿罗刚就闭上眼睛：“好了，不要再提这件事了，我们家马上就要成为皇子或公主的外家，这是喜事，不要再提这些有的没的了。”
刘佳氏只能悻悻闭嘴。
时间退回到康熙前去长春宫。
得知明媚有喜，徐嬷嬷欢天喜地的去煮红鸡蛋，小顺子去御膳坊提燕窝，春雨和春雪也不闲着，正忙着把怡然居里易碎的尖锐的东西都收起来，正忙碌着，小顺子提着燕窝赶了回来，并且告知明媚皇帝的御驾正往长春宫而来。
明媚喝了口燕窝，往日里小顺子去御膳房只能提到普通白燕的燕窝，今日竟没费多大心思就提到了金领血燕燕窝。
这就是皇宫里的宠爱变现啊！明媚在心里感叹。
喝完燕窝没过多久，康熙踏入怡然居。
“奴才参见皇上！”明媚领着宫女向康熙行礼。
康熙连忙把少女扶起来，眼里满是温和的笑意：“爱妃不必多礼，快快起来。”
明媚一双美眸注视着康熙，很快又低下头红了脸，轻轻回答了一声是。
这一晚康熙对明媚格外温柔，完事后搂着明媚二人说着话。
“朕记得你的闺名是叫明媚，对吗？”
康熙说。
“奴才是叫明媚。”明媚回答。
“那以后，朕叫你媚儿，如何？”康熙搂着她问。
“全凭皇上做主。”
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看着熟睡的少女，康熙温和一笑，轻轻地抽出了胳膊，吩咐婢女不要吵醒她，就离开长春宫去了勤政殿。
颁金节过后三天皇帝都不用上朝。
可不上朝不代表不用处理政务。
钟粹宫
“礼物收拾好了吗？”荣嫔喝了口茶问宫女。
“回禀娘娘，”宫女回答，“已经收拾好了，都是先内务府备过的珠宝玉饰，像是药材和熏香之类容易被做手脚的奴才一个也没有放。”
荣嫔满意的点点头，“快去吧，路上不要逗留，不要让长春宫觉得我们怠慢。”
宫女出去以后，荣嫔放下茶杯，轻叹了一口气。
“今天，怕是都在祝贺玉贵人怀有身孕。”
“不知谁又能记起，明天是我可怜的赛音察浑的忌日呢……”
这时，荣嫔的嬷嬷走过来，小声开口：“娘娘，您手抄的经书已经装订好了，小佛堂也准备好了。”
荣嫔收起眼里的落寞，点点头起身，走向小佛堂。
延禧宫
惠嫔依然握着那蓝色手帕，给宫外的儿子写信。
她的面前，跪着一个身形单薄的宫女。
惠嫔写完信后递给身旁的宫女，让她送出去。
之后才看向跪在地上的宫女。
“把头抬起来。”
惠嫔用柔和的声音说。
那宫女抬起头来。
惠嫔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她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欲语还羞。身段纤细却玲珑有致，容貌娇俏妩媚，额上一点美人尖却给她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惠嫔看着她，慢慢的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开口：“奴婢名叫卫琳琅。”
“卫琳琅……”惠嫔念着这个名字，脸上笑容更深：“什么时候入宫的？”
卫琳琅把头埋的低低的：“奴才是康熙14年小选进宫的。被选进了辛者库。”
“哎呀……”惠嫔好似感慨了一句，“真是不幸运。”她似笑非笑的说。
真的是因为不幸运吗？
卫琳琅跪着，心里却这样想。
自从小选时被宜嫔看到了脸时，看着宜嫔的脸色，她心里就咯噔一声。
果不其然，只有她与一个得罪了贵人的包衣被送去辛者库。
原本她以为，她就只能在辛者库熬到25岁出宫，没想到只是晾了一下衣服，就被惠嫔身边的宫女看见，带到了延禧宫。
她太了解惠嫔刚才看她的眼神了。
就像看到一件挑选的极为满意的货物一样。
“玉华，”惠嫔喊来一个宫女：“带着她下去学一学规矩。”
那名叫玉华的宫女低垂眼眉回答了一句：“是。”
若此时乌雅嫔在这里，竟然能认出来这名叫玉华的宫女就是当年选她去承乾宫的宫女。
只可惜她不在。
玉华带着卫琳琅下去，惠嫔的贴身宫女带着要送去长春宫的礼单给惠嫔看。
惠嫔仔细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容易被动手脚的东西之后就让宫女带着礼物去了。
之后，揉了揉手中绣着“盈”字的手帕，笑容有些诡异。
不到中午，勤政殿的太监就去长春宫传了康熙的旨意。
去掉一大堆废话，就说了一件事，玉贵人你可以搬到长春宫主殿去住了。
于是又搬了一下午宫殿。
下午，康熙处理完了政务，看了看天，抬步走向太皇太后所在的慈宁宫。
慈宁宫小佛堂
孝庄太皇太后此时正手持佛珠念诵《地藏经》。
她听到小佛堂的门打开，也听到了苏麻拉姑那一声陛下，就知道是孙子玄烨来了。
不过太皇太后没有开口，而是继续念经。
不过一会，康熙也跟着一起念经。
大约小半个时辰过后，一本经被念完了。
太皇太后把手里的佛珠供上香台，没有睁开眼睛，跪坐在蒲团上，开口：“你来了，玄烨。”
康熙恭敬的回答：“孙儿来了。”
又问道：“您在念地藏经？”
孝庄太皇太后叹了口气：“我念的是地藏菩萨往生经。”
康熙愣住。
孝庄太皇太后又叹了口气：“明日是赛音察浑的忌日。”
康熙低着头不语，过了一会开口说：“孙儿知道了，孙儿今晚去看看荣嫔。”
孝庄太皇太后睁开眼睛，看着身前的佛像：“也不知你这样子，是好是坏……”
声音很轻，康熙也没有听见。
“玉贵人，你打算怎么样？”
孝庄太皇太后突然问。
康熙想了一下回答：“孙儿想，无论玉贵人生男生女，明年都给她晋升嫔位。”
孝庄太皇太后点点头又问：“惠嫔荣嫔她们呢？”
康熙沉默了一下，开口：“孙儿打算明年大封六宫，晋佟妃为佟贵妃，晋惠宜荣三嫔为妃，晋玉贵人，李佳贵人为嫔，郭络罗常在为贵人，还有……”他抬头看了一眼眼前的老人，“蒙古来的博尔济吉特氏，先为庶妃，然后封嫔。”
孝庄太皇太后点了点头：“你既然心里已经有了成算，我就不多插手什么了。”
“孙儿还有一件事，还望您能指点。”康熙开口说。
“若是完颜氏生了女儿还好说，若是生了儿子，孙儿打算抱给别人养，却不知该抱给谁。”
孝庄太皇太后说：“讲讲你的想法。”
“皇后自不用说，若是让完颜氏的儿子成了记名的嫡子，怕是会让完颜氏家族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佟佳氏，孙儿不欲再让她抚养其他皇子。惠嫔已经有了大阿哥，且纳兰明珠心思深沉，若是让她再抚养一个皇子也不好。至于马佳氏，已经养育一儿一女，不好再抚养其他皇子。”
说到这，康熙无奈笑笑：“孙儿算来算去，竟不知道若是完颜氏真的生了皇子该交给谁养？”
孝庄太皇太后沉思一会，开口：“若真的是个皇子，交给你皇额娘抚养照顾，你看如何？”
康熙想起宁寿宫的太后，心道这是个好办法。
此时，长春宫的明媚收到一个帖子。
“宜嫔邀请我去赏花？”
明媚百思不得其解，宜嫔这又玩的是哪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