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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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我着急,台下所有人都在着急。
他们就好像我的嘴替,频频说出难听的话。
场面一时间乱了起来,还是杨老轻咳了两声,才肃清了场面。
“大家不要急躁,夫人只是暂时遇见了她喜欢的物件,你们不要对自己手里的宝没信心。”
这事要是搞砸了,那今天唐家可就丢大脸了。
还好杨老能镇得住场面,将易宝局继续延续了下去。
不过,就算延续下去,他们依旧不满。
甚至有少数人已经愤然离场。
超过两百万的钧窑瓷瓶,名家字画,年代铜鼎……这些宝贝哪个能有凤仪鎏金钗更能吸引女人?
它们价值虽然比金钗更高,但是非古玩界的女人哪会喜欢这些无聊的玩意。
上去献宝的人越来越少,都一个多小时过去了,一共才送上去两件,还是杨老亲自点名,那俩人才不得不看在杨老的面子硬着头皮上去献宝。
场上不少人看刁爷的眼神都是充满恨意,恨不得把他的驴肝肺掏出来炖了。
反观刁爷,他满不在乎的和郑佩佩谈笑风生,“佩佩,看见没有,山河玉镯咱们拿定了。”
“但愿如此。”
郑佩佩冷冷的回了声。
她的神情有些落寞。
她当然不喜欢刁爷,为了夺嫡胜利,她不得不屈身嫁给刁爷。
虽然身子还没给他,但也是早晚的事。
“你还对那小子不死心?”刁爷循着郑佩佩的目光,正看到端坐在一爷旁边的我。
郑佩佩面色一寒,冷哼一声,“我喜欢看谁就看谁,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女人,你总不能剥夺我看帅哥的权利吧?”
“当然能,我老婆想看谁就看谁!”
刁爷急忙哄着她。
此刻,台上台下鸦雀无声。
我则是瞥了眼一爷,不禁问了声,“一爷,你还沉得住气?马上九点了,万一一会儿再没人献宝,易宝局可就结束了。”
“用不着你管。”
一爷也很紧张,从刁爷献宝之后,她的小粉拳就一直攥的很紧,从未松开过。
我们俩正说着话呢!
一张大马脸却贴了过来,他咧开马嘴笑着问:“小刀爷,能不能让大伙看看你献的什么宝啊?”
“用不着你管!”
我也冷声呵斥了一句。
终于明白刚刚一爷的心情了,这他妈简直太恶心了。
“你一穷二白,有什么资格来江湖易宝局?你手上有超过两百万的宝嘛?”刁爷奚落了一句。
他盯着我怀里的红布,伸手就要来拿。
我伸手把他的脏手弹开,威胁道:“你最好别惹我!”
“惹你?我只是想让大家看看你的宝,你非要认为我是来找你麻烦的吗?”
刁爷故意找茬,明摆着是要揭我的红盖头。
我怀里的是萨满围身腰铃,论价值,不超过六十万,这盖头要是被他揭了,我就没资格上去献宝了。
“小刁,你们在干什么,有怨可以私下了结,可别在唐家的易宝局上使乱子,这责任你担不起!”
台上突然传来一道充满威严的声音。
没错,是杨老出面调和了。
古玩江湖并不平静,所以普通的易宝局上,经常有人因为私人恩怨打起来。
但今天是唐老大寿,没人敢找唐家的不痛快。
杨老出面调和,算是给足了刁爷面子。
刁爷急忙冲台上喊了一声,“杨老,您说笑了,我哪能和这位小兄弟结怨,他是个初出茅庐的生瓜蛋子,第一次参加易宝局有点羞涩,我正劝他上台呢!”
闻言,我浑身一怔!
这家伙是要把我往火坑里推啊!
我正要发作,却听台上的杨老饶有兴趣的笑问:“小友,看着面生啊!”
“谢杨老惦念,小人陈刀,不过是初出茅庐的小人物。”我急忙站起身,行见面礼。
杨老伸手,主动邀请我,“小友,既然有宝,何不上台来让老夫掌掌眼?”
“小刀爷,杨老让你上去呢!”刁爷在旁得意的带着话。
他就是想故意奚落我,这回真被他得逞了。
这就好像语文老师抽签背课文,全班都没背,他却指着我告诉老师我会背。
我面色一寒,冷着脸威胁道:“你别后悔。”
“我后悔尼玛,老子不把你赶出金陵,刁字倒着写。”刁爷得意的笑了笑,就像狗摇尾巴一样撩骚着我。
我缓步走上台,面向了所有人。
“小友,把你的宝拿出来,别害怕。”杨老真以为我社恐,竟然还哄着我拿出宝。
我只好硬着头皮抽出怀里的红绸。
杨老接过,小心翼翼的打开红绸,可当看到里面的萨满围身腰铃时,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萨满围身腰铃,是元代的宝贝,根据兽皮和铃铛上的锈迹来看,应该是巫师祭祀用的物件,宝是好宝,可它撑死了只值六十万。”杨老像是哄孩子一样,给我耐心的解释起来。
易宝局有三个规矩,宝不真不上台,价不抵不上台,不想换不上台。
杨老还不如骂我两句,关键他哄着我说话的语气,就像老人哄孩子,不仅不能给我台阶下,反而让我更丢人,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台下顿时哄闹起来。
“这小子哪是害羞,他这是不敢上啊!”
“刁爷也真够损的,明知道人家孩子不敢上去,他硬把人推上去丢人!”
“这孩子,以后在金陵古玩界没法混了!”
“啥没法混了,你们没听说吗?这小子本事大着呢,前天他做旧了一件假的招魂铃,差点没把小刁玩死。”
“哈哈哈…”
场面一时间乱了起来,幸好还有人知道我干的事,仗着我年纪轻,没多少人笑话我。
既然如此,那我就再给刁爷一个教训!
“杨老说的没错,他确实只值这个价。”我点头附和一声。
见我迟迟不肯下台,杨老狐疑的问我,“既然不足两百万,那就请小友下……”
“我若非要把它留下呢?”我反问杨老。
“什么意思?你要砸挂?”
杨老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道。
“砸”是门学问。
在堂口指着人家的压堂宝说是假货,并且拿出证据,这叫砸场子。
在地摊上揭练摊人的摊子,那叫砸窑。
我砸的不是场子,也不是今天的寿宴。
我砸的是挂,挂,是指手艺。
今天杨老亲自坐镇江湖易宝局,人人都知杨老是金陵第一鉴宝人,他的手艺就是鉴宝。
我若是指出刚才的四件宝贝里有一个是赝品,或者“动过手”,那就说明杨老的挂被我砸了。
按照规矩,只要是砸挂成功,我的宝就算不值二百万,也得通过鉴宝人的手搬上台面,同样有公平竞争的机会。
“没错,就是砸挂!”我面向众人,大喊了一声。
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
别说他们,连我自己都觉得疯狂。
年纪轻轻的我,竟然要砸金陵第一鉴宝人的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