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代课老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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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牛眼心想事成，刚松口气，一个月后，杨成万和杨成亿兄弟又因为谢玲的到来撕破了脸皮。杨成亿为此离家出走，红牛眼万念俱灰，也不愿再在家里待，又回到了镇上她租住的小房子里。
说起杨成万和杨成亿兄弟之间的矛盾，左邻右舍无不啼笑皆非，都说杨成万是个不折不扣的护妻狂。
和农村很多家庭一样，杨成亿和杨成万兄弟俩的岁数相差也就两三岁距离。对新嫂子谢玲而言，杨成亿十分尊敬，以至于跟她一说话就总是结巴和脸红，这让杨成万误以为弟弟也喜欢自己的媳妇，因而暗地里对弟弟心生不满，处处堤防。
一天，谢玲洗衣服时，顺便把杨成万脱在洗衣台上的衣服也拿去洗了，杨成万知道后醋意大发，火冒三丈。
他不好说谢玲，就去责怪自家弟弟：“我说成亿，你这么大了还不会自己洗衣服么———好意思让你嫂子帮你洗衣服吗？”
杨成亿觉得哥哥杨成万莫名其妙，没头没脑地来了句：“我又没让她洗！”
在大家看来，杨成亿这话没毛病。
杨成万不干了，觉得杨成亿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不依不饶地指着杨成亿的鼻子骂，好在有谢玲出面阻拦，兄弟俩也没有发生大的冲突。
人与人之间，有些事情一旦心中有了芥蒂，相处起来就难以愉快了。特别是朝夕相处的亲人之间，更是如此。
大家估计，就是因为杨成万这一闹，让杨成亿无地自容，才动了离家出走的想法。
杨成亿和红牛眼一走，杨成万心里空落落的，也不没有心情在家发展他的养鱼事业了。小夫妻俩一合计，干脆把鱼塘托付给了哥哥杨成千，也重新开启了异地他乡的漂泊生活。
如今的烂朝门，越来越多的人外出打工；留守在家里的，除了一些外出水土不服的中青年和对打工抱有成见的乡亲，家中无一例外的，已只剩老人和小孩。
这其中，以保守派秦武和杨成千分别为代表。
杨成千不想外出，大家认为是他本身严以自律的原因，因为他不想像他两个弟弟一样进“笼子”，所以更喜欢烂朝门随心所欲的生活。
在大家看来，秦武这种心理，除了他自身的某些后天无法弥补的因素以外，还与他在地摊文学上了解到的那些片面而不入流的认知，以及骨节子里那些自以为是的偏见息息相关。
这些年，农村年轻人的流失和生育力的下降，导致学龄孩童一年一年逐渐减少，以至于烂朝门和其它乡村的学校都不得已合并到了镇上，秦武也因此没了再代课的机会。
闲下来的秦武无所事事，他冷眼看着左邻右舍都削尖脑袋地往外跑，依旧是不为所动。对于外出打工的年轻人，秦武的骨节子里是十分抵触的。
和当初劝堂妹秦青青不要外出一样，秦武也常常用他的认知去左右那些即将远行寻梦的人们。
这天，大家听说王麻子已出嫁的大女儿没了时，秦武又和几个邻居私下里聊起了此事。
“我说，如今这外面的社会太乱了！”秦武说，一副先知先觉的样子：“说得难听一点，就是男盗女娼……你们看看吧，我们这周围出去的，有多少人出事了！我劝大家，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吧！别到处乱跑乱撞，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哟………”
“我看未必，那些个出事的不都是那几个不靠谱的年轻人么，老老实实靠自己劳动吃饭的，没那么多万一。”崔大嘴不置可否，因为再过几天，她的孙女儿洋洋就要跟表哥表姐远行了。
“就是，我也不相信，你看人家青青和成林在外省还买房子了呢！”陈二嫂也不买账，因为他们家老实巴交的满满也才跟亲戚出去没几天，她自然不会赞同秦武的说法。
“呵呵，秦武，看你把外面说得像地狱一样，你可要把你的儿女们看好，坚决不能让他们出去呀！”李麻子不无讥讽地笑秦武。
和杨大雷一样，秦武在生了几个女儿后，也终于在前些年如愿以偿地超生了个儿子。如今，秦武的两个女儿也是二十左右的大姑娘了。因为秦武的坚持，他的两个女儿初中毕业后，就一直呆在家里帮他干农活。
秦武为了不让两个女儿外出打工，专门买了些兔子回家让她们养，说是要大力发展养殖业。
“你们不相信就算了，我觉得王麻子女儿一定是在外面乱来，得了艾滋病，要不然会死得那么快么？跟你们说吧……我看过有关那病的介绍，说艾滋病人死的时候，就会瘦成皮包骨头，你看她这次回来多瘦……”看大家不信自己，秦武压低声音，又道：“ 还有，那张小平——我也猜测，他一定是和那几个捣蛋鬼一样，去偷盗，被人打死的！”
听了秦武的话，众人的脸色变了样。
王麻子已出嫁的大女儿还不到四十岁，是一个月前才从外地回来的。半年前，她回烂朝门的时候，人们见她还是红光满面呢。这次回来，整个人就瘦的变了样。
王麻子的女婿带她到处看医生，医生也没有看出是什么病，这才刚过半月就死了。
其实，她外出打工也就两年多。
秦武这么一说，着实把大家唬住了。
关于艾滋病，烂朝门的人们知道的并不多；左邻右舍只知道那是脏病，是无药可救不可言说的脏病，离大家很遥远。这听秦武一说，都不淡定了。
自然，如果王麻子女儿当真是得了那病，那毫无疑问，秦武的猜测就合情合理。
可是众所周知，左邻右舍都听说人家王麻子大女儿在皮鞋厂里上班呢，与秦武的说法大相径庭。
大家面面相觑，又疑惑了。
见大家被秦武说得一愣一愣的，才刚回家来探亲的朝阳，站出来为王麻子女儿平反了：“ 你们都别相信秦武的鬼话，人家王麻子的大女儿和我弟媳妇在一个鞋厂里上班，都是正儿八经地靠劳动吃饭的劳动人民，哪像他说的那么离谱，简直是乱七八糟！秦武，你个缺德鬼———就不怕人家冤魂不散，半夜来找你麻烦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