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四兄弟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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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父母的心里总是想着孩子的。”谢老头听杨大雷那么说，也表示十分理解。
第二次是因为杨成万的大女儿雪莲。
雪莲和三岁的小萝莉一见如故，小姐妹俩很快就玩到了一起。
席间，两个小朋友没吃几口饭，雪莲就带着小客人下了桌，开始了自己的才艺表演。
好巧不巧，雪莲用一只圆珠笔在小客人的左右手腕上，各画了只一模一样的手表，那是前几天杨成千媳妇才教她会画的。红牛眼见小客人甚是喜欢，也凑上前去看热闹，笑称雪莲画的手表就像是她两个叔叔戴过的“金手表”。
“奶奶，什么是金手表？”雪莲那脆生生的声音，当即把几个主人都惊呆了。
烂朝门的人们众所周知，“金手表”又叫“双手表”，是烂朝门人们对那些作奸犯科或是投机倒把分子犯案时所戴的那种特制用具的戏称，意即手铐。
其实，就是和红牛眼发明的“笼子”说法一样，也是一种隐晦的说法。
顾名思义，“双手表”比“金手表”要形象得多。所以，红牛眼那当儿要说是“双手表”的话，恐怕是个不傻的成年人都能听得出来。
自然，红牛眼绝对不是故意在这个档口来给自家儿子脸上抹黑，而是因为高兴和好心情导致的口误。
不过，好在红牛眼说的是更含蓄表达的“金手表”，结果又被杨大雷巧妙而不露痕迹地掩饰过去了。
他说：“雪莲啊，这个‘金手表’，它就是金子做的手表，你爷爷曾经有一块呢，很贵很重的哦！”
雪莲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红牛眼母子和崔大嘴夫妇先也是面面相觑，一头雾水，随即就恍然大悟。
见大家都不吭气，杨大雷装作若无其事，又压低声音对杨成千说：“我说——成千，你应该带他们两兄弟在家里再好好找找，我觉得你爸那块金手表应该就丢在家里的某个角落。嘿嘿……这要能找到，你们几兄弟还能发一笔大财呢！”
“金手表？”谢老头听得认真，看着杨大雷，将信将疑问：“老侄，是怀表吧？”
“嗯，也叫怀表，不过我们都习惯叫‘金手表。”杨大雷说，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看看红牛眼和周阴阳媳妇，又压低声音对客人道：“咱们都不是外人，我们在这里悄悄说啊——那东西黄灿灿的，沉甸甸的，摸起来是又滑又可手……对啦，还有根长链子呢。我姑和我嫂子都见过，成千他们几个年纪小，可能都没什么记忆了——”
“很重，该不会是铜的吧？”谢夫人轻笑道。
“不，是纯金的！”杨大雷说，夸张地把头一偏，又一本正经地故作神秘道：“我叔和我爸当时专门去县里的打金店问过，后来金表找不到时，我爸就怀疑那金表可能是被金店的那帮人惦记上了！”
“当真，你们是哪里得来的呢？”谢老头的儿媳妇听得入迷，也问了句。
“肯定是当真的啊，至于来路嘛，这说来就话长了———”杨大雷端起酒杯，抿了口小酒，又兴趣盎然道：“那年，滇军路过我们烂朝门，成千他们爷爷———也就是我爷爷的亲弟弟，他老人家救了一个途中生病的军官，人家作为答谢，就把那块金表送给他老人家了……”
红牛眼和周阴阳媳妇见杨大雷说得神采飞扬，煞有介事，而几个客人也听得两眼发光时，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发笑。
一旁的媒婆自然知道内情，在一旁添油加醋问红牛眼：“你们家还有这宝贝啊，我怎么都没听说啊？”
红牛眼摆摆手，也故作深沉道：“都猴年马月的事情了，以前他爷爷都不让我们对外人讲，怕招贼惦记。”
“嗯，钱财不外露嘛，我懂！”媒婆又说，一副精明的样子。
谢老头懒理女人们聊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看周阴阳夫妇，又问杨大雷：“哦，你们这地界来过滇军？”
“来过嘛！”一旁的周阴阳见此情景，也赶忙出来证实：“这个事情，众所周知，我们老百姓也叫他们是‘国民党的烂杆杆军’。因为他们穿的衣衫褴褛，闹哄哄的，老百姓又称他们是‘歪戴帽儿，歇穿衣’的残兵败将……反正，那模样和共产党的军队差远了！”
“那确实！”谢老头听周阴阳这么说，来了兴致，也有声有色道：“共产党的队伍真的是纪律严明。那一年，共产党的队伍在我们村里驻扎，都不进老百姓家门，等到大家第二天起来看，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了……几千人的队伍啊，人家连夜悄悄撤走了，硬是一点响动都没有呢，大家都觉得是奇了怪了……”
“就是，听说共产党的队伍到哪里都不扰民？”杨大雷又顺着老谢的话，恰到好处地接了句。
“那是当然！”谢老头神采飞扬，又道：“人家睡觉全部是席地而坐，不吵不嚷……那队伍撤走后，地上连个烟头纸片都没有，你说这样的队伍能不打胜仗吗？”
“对，没错！”杨大雷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可。
“呵呵，所以说共产党能坐天下呢！”媒婆也道，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又旧话重提：“大雷兄弟，那你叔那块金表是什么时候发现不见的呢，到底是不是金店的人给偷了呀？”
“嫂子，差不多应该有十来年了，好像成千他们小时候还玩过呢……”杨大雷看看红牛眼，皱眉思考了一下，又说：“至于到底是不是给金店的人给偷走了，我爸和我叔说极有可能。因为他们完全可以尾随我爸和我叔，再扮成收废品的小贩或是其他什么人，来家里顺手牵羊……反正，大家当时都那么猜测，因为金表是从金店回来后不久才消失的！”
“没错，十多年了！”红牛眼朝屋子里扫视一遍，又说：“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几个小人扔那个墙角旮旯里，反正后来一直就找到找不着了……”
“会不会是你们老人家怕不安全，藏在家里做镇宅之宝啦！”一直闷声不响的老谢儿子，看看杨跛脚的挂在墙上的黑白照片，也兴致勃勃来了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