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色与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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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卫现在五倍常人体质，对食物需求也颇大，尤其是想吃肉类高蛋白食物，他打听了伙房位置，看观寂小和尚去服侍法弘大师，偷摸前后脚跟着出了这个单独小院儿，拐进了伙房，那开车拉他回寺里的司机，也是寺里僧人观海，正在从车上往下卸买回来的食物，看到韩卫过来，观海恭敬问道“尊者请了，不知尊者有何吩咐？”

韩卫呵呵一笑“有点饿了，寺里有啥吃的？”

“还有点馒头，尊者饿了我把那馒头切了油煎一下，尊者凑合吃一口。”观海说道。

韩卫看了看观海买的菜，都是青菜萝卜的蔬菜，撇了撇嘴“观寂想吃鱼没买两条啊？”观海和尚一愣，啥玩意儿？观寂想吃鱼？不能吧。

“出家人忌食荤腥。”观海连忙道“罪过罪过。”

“腥那是你没做好，我教你怎么做！你得先放血。”韩卫满口胡言，教唆和尚破杀戒，荤戒。

观海捂着耳朵落荒而逃，菜都不要了。

韩卫只好自己洗了根胡萝卜，拿了几张干豆腐，连根大葱都没找到，拿着干豆腐走了。

观海到住持面前诉苦说韩卫要给观寂做鱼吃，住持也十分震惊，把观寂召来问道“法弘师弟请来的韩施主说你要吃鱼？”

观寂急忙解释道“非也，韩施主昨天重伤昏迷，今天早上除了一根肋骨，其余骨折之处尽数痊愈，我观他伤口也尽数封口，我问韩尊者是否已达有余涅盘境，他说有余无余都涅盘，善哉，韩尊者句句珠玑，弟子心有感悟，获益匪浅。”

住持微微点头，嘱咐观海道“韩尊者在后院静养，吃食不可怠慢了。”

“是。”

法玄住持乃是当代有名的高僧，精通佛法，听观寂说韩卫句句珠玑，颇有想坐而论道想法，他猛然一惊，自己起心动念，动了争强好胜的念头，罪过也。他双掌合十，三界无有别，唯是一心作。

小谭和张菡站在船头，颇有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之慨然。只见远处黄河岸边，一处山崖上绿树黄墙，古刹巍峨，正是香炉寺。

二人在小码头下了船，跟着熙熙攘攘的人流香客往山上走。路上有一个卖香囊护身符的摊子，摊主大姨拉着她俩说求姻缘都在她这买护身符，灵验得很。张菡急着走，小谭却十分感兴趣，她挑了两个香囊，两个护身符，一人一个，美滋滋挂在身上。张菡有些不屑问道“你相信这些迷信的东西？”

小谭拉着她往山上走“你们有一句话说，科学的尽头是神学。”

“未必吧。”张菡道“这些神神秘秘的东西，未来都能解开。”

“有些永远解不开。”小谭神秘一笑“比如，男女之爱，任何宇宙事物都能用能量解释，唯独男女之爱无法解释。爱到极致，超脱生死。”

张菡若有所思，她问了小谭一个让小谭惊为天人的问题“小谭，你有了爱是不是就成了凡人了？”

她俩进了寺中，张菡掏出手机回拨给观寂，观寂正在和住持说话电话响起，他掏出手机接听。

“您好，我们是韩卫哥哥的朋友，我们到了香炉寺，韩卫哥哥现在在哪儿？”张菡问道。

“尊者在后院，请二位檀越稍后，观寂去门口接二位。”观寂对住持施礼正要去给张菡小谭二人带路，却听住持道“观寂留下，观海去带女施主见韩尊者。”

观寂一愣，只见住持伸出手来，观寂急忙拿出手机递给住持，住持点开手机，一个瑜伽裤美女赫然在目，住持不禁怒道“观寂！这是何物？”

观海去门口见两个女孩正在打量寺内建筑，上前道“女施主请了，住持让我带二位去见韩尊者。”

张菡听他管韩卫叫尊者，不禁哑然失笑，小谭也微微一笑“请。您是观寂师父？”

观海领着两个女孩往后院走，边道“小僧观海，观寂正在被住持责罚。”小谭看见殿中一个年轻和尚正跪在大殿里。一个老和尚在声色俱厉的责问他。不禁好奇，拉着张菡停了下来，听他们对话。

观寂道“尊者说，没想到大师也好这口儿，这老妹儿敞亮，从不藏着掖着！弟子答道，色即是空，皮囊而已。”

住持叹了口气道“色不异空， 空不异色，色即是空 ，空即是色，受想行识 ，亦复如是，色非单指女色，色是指一切色、声、香、味、触、法、空。观寂，你本早慧，也精通心经佛法，却怎么在手机上换如此不堪入目之画面？你还有点出家人的模样？让尊者看到岂不是以为，我寺里尽是贪财好色，浪得虚名之徒？”

观寂低头认错“弟子错了。请住持责罚。”

“你去面壁思过，抄写心经一千遍，这手机放在我这里！”法玄住持宝相庄严，偷摸瞥了一眼亮起的手机壁纸瑜伽裤美女，尤其是胸部和大腿根，狠狠剜了一眼，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老衲定要看透红颜为枯骨，收了你这妖孽，法玄大师不动声色，把手机纳入袖中。

“是。”观寂去面壁。

小谭微微一笑，上前一步道“大师您好，我听住持说心经，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师。”

法玄大师双掌合十“檀越有心专研佛法，功德无量，请讲。”

“色因空有，空因色成。”小谭道。

“善哉，檀越略有小成，无眼耳鼻舌身意， 无色声香味触法，遣色而趋空可乎？”住持赞下乘而推中乘。

“无身无意，皮无有毛焉存。”

“人一切无住，无分别心，亦无无分别心，檀越此时此刻，当身有千万细胞生生灭灭，今日我不是昨日我，身如朝露夏花，皆苦，唯心空色一如，清静光明。”

“大师此言差矣。”小谭微笑答道“何为心？何为身？何为我？我在天地初开时觉醒，我醒天地在，我无天地无，色，空都是我肉体在而思维在而产生，世界上本没有色，没有光，人眼看到的光谱反射只是很小的一个区间段，人看到的光没有金鱼看到的多，所以佛祖说无色，世间本无色，人类的肉身进化看到而已，还有人肉眼看不到的颜色和事物，你听到的声音本没有声音，而是空气震动的波动，你看到的大千世界本没有，在宇宙中虚无一片，只是你现在的肉体以为的世界，在宇宙中别的生命看来，我们现在就是一堆纸片而已，与草木无异。科技文明进步，佛教观念也不能局限传统经典毫无进步，在某些经典里拆东墙补西墙，两头堵漏补缺，佛为过去佛，我为今日我，我为光，为佛。大师以为对吗？”

“善哉！大善！女菩萨聪明绝顶，老衲受教。”法玄住持只觉灵台光明万丈，茅塞顿开，他顾不得看观寂手机壁纸的瑜伽裤美女，盘膝而坐，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