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游牧农耕文明之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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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辰见他提到正题，这才接过话茬，轻声道：“那是自然，甘文那里是间谍，此乃我大周鸿胪寺少卿，我大周主管邦交之人，出使西域列国，韩山将其扣押何其狂悖。”
韩道冷哼一声：“侯爷切莫逞口舌之利。韩都督打算诛杀甘文为韩勇韩猛两位将军复仇，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江辰轻轻端起眼前的酒杯，轻饮一口，冷声道：“是嘛，韩都督既然有此雅兴，在下这里也有两人。听说是韩都督的故交，一个名为韩梅，一个名为韩勇，正好拿来祭旗。”
韩梅在屋内，看江辰与韩道神神叨叨这明显是拿他们二人开涮，狠狠瞪了江辰一眼，忍不住道：“侯爷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不必再多加试探了。”
韩道恭敬的对韩梅行礼一礼：“拜见小姐！小姐无恙大都督也能安心少许。”
江辰忍不住训斥道：“道明你的来意吧。”
韩道轻声道：“侯爷，我家大都督愿与侯爷交换俘虏，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江辰朗声道：“早这般说不就好了，一个武将竟比我还要墨叽，真是浪费时间。”
“明日午时，敦煌城外，不见不散。”
韩道恭敬行了一礼，轻声对韩梅道：“小姐不必担心，明日大都督便来接你回家。”
韩梅轻声道：“多谢将军。”
次日正午时分，江辰带着林剑杜伏虎，带着韩梅韩勇缓缓出城。
韩山早已筑起一座高台，江辰轻声道：“韩兄，数日不见风采依旧，只是在下做好坚守城池未能等韩兄来攻，甚是寂寞啊。”
韩山朗声道：“江兄龟缩城中，我一万铁骑在城外等的花儿都谢了，江辰太过谨慎矣！”
“哈哈哈，韩兄铁骑冠绝天下，在下实是不敢出城，还请见谅。”
韩山苦笑一声，朗声道：“江兄坐吧！”
江辰跪坐于地，与韩山相对，这才缓缓开口道：“韩兄，令妹流落我大周，幸本侯发觉，特将其来带归还韩兄，韩兄还是要照看好令妹，下次万一落到别人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韩山冷哼一声：‘哼，那倒是多谢江兄了！’
江辰轻轻的道：“韩梅韩勇，两位保重！”
韩梅满脸不服气，韩勇则是垂头丧气，回到了韩山身后。
韩勇跪倒在地，朗声道：‘韩勇损兵折将，还请大都督责罚。’
韩山轻声道：“此乃在下之过，不必自责，回来便好。”
说着韩山轻轻一挥手掌，甘文几人便被放归。
江辰轻声道：“甘兄无恙否？”
甘文朗声道：“幸乃韩都督照拂，在下无碍，只是折了侯爷颜面，无言以见侯爷。”
江辰朗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甘先生平安归来，便是大功一件。”
两人都知道身处敌后的艰辛，自是对归来之人百般安慰。
交换俘虏完毕，双方本应就此散去，只见江辰轻声对着众人道：“你等暂且退下，我与韩都督一见如故，有几句肺腑之言愿说于都督。”
韩山饶有兴致，轻声道：“你等也退下吧！”
江辰沉着应对，并未着急开口。
韩山冷声催促道：“不知侯爷想要说什么，侯爷难道是要投靠我北凉不成？”
江辰轻声道：“非也非也，在下听闻北凉皇帝垂垂老矣，怕是不久将会离世。朝堂之上太子徐长曲，南院大王徐长歌兄弟相争的极为惨烈啊，不知韩兄属于哪方人马？”
江辰尽然知道太子与南院大王的矛盾，这让韩山不由的神色一缩，他朗声道：“侯爷威震天下，竟然相信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真是可笑。”
“先不说我北凉陛下春秋鼎盛，南院大王长于军略，草原各部俯首称臣，骑兵冠绝天下。太子殿下更是雅量高才，文治武功冠绝天下，此乃我北凉之幸，有此二人天下必能归于我北凉。”
江辰见韩山如此激动，知晓自己说道了韩山最为关切之事，他轻声道：“韩兄铁骑大多来自草原诸部，依我看来韩兄是属于徐长歌派系吧。”
韩山一时有些沉默，轻声道：‘哪又如何？’
江辰轻声道：“依我看来韩兄死期不远了啊。”
韩山勃然大怒，冷声道：“侯爷也是大周重臣，为何口出狂言，以在下实力何人敢对我不利？”
江辰轻声道：“韩兄何必着急，听在下细细道来。”
“我听闻冬日以来，令国主身体愈加不行了啊，北凉国主大限之日不远了。”
韩山冷漠的道：“侯爷切勿信口雌黄。”
江辰轻声道：“假设北凉皇帝驾崩，韩兄以为北凉将会发生何事？”
韩山沉默以对，却是没有开口。
江辰却是自顾自的道：”北凉本就是游牧与农耕想合的国家，农耕与游牧本就相悖，勉强结合在一起必然矛盾重重 。”
“北凉如今大概分成两派，一派以太子徐长歌为主的农耕出身官员，一派则是以草原诸部为主的各部首领。在下料定北凉国主身死之日便是北凉大乱之时。”
韩山冷漠的道：“侯爷为何对我说这些。”
江辰轻声道：‘将军可知何为农耕文明，何为游牧文明？”
江辰新奇的说法引来了韩山的兴致，他轻声道：“愿闻其详。”
“农耕文明便是以农耕为主的文明，至于游牧文明便是顾名思义以游牧为主的文明了。”
韩山若有所思，轻声道：‘依次看来大周属于农耕文明，而我北凉属于....’
说道这里韩山不由的顿了顿，江辰适合的接话：“正是一半农耕一半游牧。”
韩山冷笑一声：“我北凉骑兵灵力，粮草充足，这岂不是两大文明结合的好处？”
江辰忍不住道：“哈哈哈，韩兄领悟浅矣，这两大文明有一个致命的矛盾韩兄竟然未能发现。”
韩山恭敬的对江辰行了一礼：“还请侯爷指教。”
江辰傲然道：“土地，土地是用来放牧还是耕种，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在下胡乱猜测，北凉境内每年因土地的内乱不少吧。”
韩山脸色大变，却是瞬间想到国内的局势，真如江辰所言。
江辰没有理会韩山，继续道：“两个文明互相争斗，必然矛盾冲冲。大都督出身农耕，又统率铁骑，届时必然面对两难之境地。’
“大都督投靠徐长歌，然则以徐长歌为首的游牧文明代表与草原诸部，必然不会信任韩兄；而以农耕文明为首的太子派系又视韩兄为叛徒，届时韩兄怕是要死无葬生之地。”
韩山冷哼一声：“危言耸听，侯爷以为在下杀不得你？”
江辰轻声道：“也罢也罢！在下只是可惜韩兄一身才华罢了，本侯在此承诺，韩兄若是愿意投靠我大周，本侯随时扫榻相迎。”
江辰的话，韩山面漏不屑之色，心中却是忌惮万分。
徐长歌与徐长曲两人皆是北凉不出世的人杰，一真如江辰所言，老皇帝故去，必有一场内乱。
这让韩山有些心乱，他冷声道：“在下不日就拿下西域，届时我大军十五万东进，不知侯爷能挡否？”
江辰恐吓了一番韩山，又给他种下一刻种子，见韩山有些恼怒，不愿多待，朗声道：‘哈哈哈，韩兄大可放手实施本侯自会接下，在下告辞。’
随即又向韩山身后的韩梅朗声道：“韩姑娘保重，再落入本侯手中，可就不能这般简单的脱身了。”
韩梅气愤不已：“江辰，你给我等着，我来日必将你收为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