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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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键恢复！
玄鱼按下恢复键，霎时间，身体的所有痛处和不适统统烟消云散，随即，换取的是一阵眩晕和饥饿感。
嗡嗡嗡——
手机持续传来震动，来电人是白常伏，玄鱼皱眉，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说。”
“老板，我哥他的枪伤...这些医生不会取子弹，怎么办？要送医院去吗？”
电话另一头是乱糟糟的声音和白常伏焦急的神态，现场早已乱成一团了，玄鱼叹了口气，先安稳他的情绪，说：“不能送医院，否则你哥就回不来了，给我准备一些东西，待会我过去一趟...”
挂断电话，玄鱼离开了阿婆的家，外头，几名蹲在门口的小弟看到她出来立马站直了身子。
“去你们老大哪儿。”
坐上车，玄鱼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心中焦虑万分，此时，她才发现自己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拿出手机，忍不住给顾倾如发了条短信。
西区某网吧地下通道入口，一辆面包车缓缓停下，玄鱼下车后小弟撑着伞靠过去，走下楼梯能看到一扇锁死的铁门。
小弟敲了两下，铁门上拉开一道口子，小弟赶紧催促说：“快开门，老板来了。”
玄鱼进去后小弟们把铁门锁上，这里以前估计是个小车库，不过被改成仓库了，角落里堆满纸箱，空气有点闷，还能闻到一股熟悉的消毒水味。
领路人把玄鱼带进偏门，这里有许多病患，地面被打扫过还算干净，某个隔间里，吵闹声正断断续续的传来。
“常伏！真不是我不救你哥，这是枪伤，要取子弹的，我就是个二流子，不是真的懂啊！你们以前玩刀弄棍的，哪次我不帮你们缝伤口，想当年，你这条腿还是我帮你接的，要是没有我，你这条腿早就被截了！”
“去你妈！跟我提当年？我哥出来混的时候没拉过你，没我哥，你当年早就淹死在臭水沟池子里了，还轮得到你在这做救苦救难的菩萨？”
争吵很快变成了推搡的打砸声，玄鱼加快脚步进去，喝道：“闭嘴！”
看到玄鱼，众人纷纷停手不再说话，那名医生多看了玄鱼几眼，也站到一旁一声不吭，他听说过玄鱼的事迹，却没见过真人，如今一见，她那不怒自威的模样的确有股震人的魄力。
“把我刚才叫你准备的东西拿过来。”
玄鱼不与他们闲扯，挽起袖口戴上乳胶手套来到简陋的手术台旁，白常侍此刻早已昏死过去，血被止住了，但不代表没有生命危险。
子弹留在体内就是隐患，因为不能保证伤口的快速愈合，而且弹头会有很大概率引起内部器官血肉的病变感染和炎症。
“有麻药吗？”
玄鱼检查仔细检查中枪部位，评估弹头的深浅程度，毕业那两天，别说手术台，医护房都挺少进，手法早已生疏了不少，但她自信自己的5级外科医学技能。
送去医院会因枪伤而上报警方，到时追查下来，哪怕她没犯法短时间内也无法运作起自己的事业了。
潜意识里，哪怕白常侍死掉也不能打乱她的全盘计划。
那名医生端着小盘子过来，上面放着高温消毒过的手术用具，听到玄鱼的问话，他摇头道：“刚好用完了。”
没有麻药。
玄鱼停了下手，然后又继续说，“找个人去帮我做点吃的，你留下帮我打下手，去把他嘴巴堵上。”
医生点点头不怎么说话，拿了块布塞到白常侍嘴里，白常伏看到玄鱼拿起手术刀，他站出来欲言又止，玄鱼用火烤了一下白常侍附近的皮肉，头也不抬的说：“我是医学院校毕业的，别太担心。”
白常伏听到玄鱼的保证，心里的担忧放下了许多，他也知道不能去医院，但是，他真的不想自己亲哥死在手术台上，生命和自由，他认为生命更重要一些。
在玄鱼看来，白常侍算比较幸运了，多数伤口都是在左右手臂上，肩头，大腿，共计9个伤口。
致命部位，胸膛和腹部脖颈，头都是擦伤，只能说，阎王爷和白常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
白常侍的病危症状多半源于失血过多，非枪伤致命，如此，玄鱼倒是先松了口气，可手上却不敢有一丝一毫的差池。
手术从不允许出错，特别是这种取出伤口异物的操作，非常考验主刀者的刀工和平稳程度。
双臂上的弹头都比较细微，没有非常专业的医疗用具和仪器，难度更上一层楼。
玄鱼紧盯着血肉，如若没有切开伤口的必要，她不会轻易动刀，而是用镊子小心翼翼夹住伤口中的弹头，慢慢往外一点一点挪动，直到取出为止。
第一颗弹头非常顺利，镊子一松，弹头落到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玄鱼额头却布满了汗珠。
医生看得提心吊胆，仍不忘记拿来毛巾帮玄鱼擦汗，他懂些皮毛，玄鱼一伸手，他就知道该递上什么工具，手术工作前期顺利进行。
到第六颗子弹的时候，玄鱼的速度开始减慢，这颗弹头很小，打穿了白常侍上臂皮肉，深入肉里，估摸着在尺骨附近，肉眼难辨。
医生寻来一强光手电，调整亮度继续辅佐玄鱼手术进行，尺骨为高风险部位，名为尺神经，是一条人体上肢的重要神经之一。
如果尺骨附近受伤或受到压迫，可能会对尺神经造成损伤，导致尺神经病变或神经损伤后遗症，如手指麻木、手掌感觉异常或功能障碍等。
玄鱼深吸了几口气，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汇聚到光洁的下颚，医生瞧见玄鱼的动作，知道此部位关键，于是缓慢伸手过去把这滴汗擦掉，避免落到白常侍的伤口上。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白常侍中途被疼醒，替他取肩胛骨上的子弹时，更是疼得面目狰狞，没有毛巾堵住嘴，恐怕地上的人都能听见他的惨叫。
整个手术过程持续了7个小时，最后的缝合工作交还给了那名医生，因为玄鱼实在是没有力气和精力了。
医生在她身旁都看得胆战心惊，心中不免猜测起玄鱼的身份，不过碍于她是白常侍老板，不敢多问，和白常伏一起送她出去。
离开前，玄鱼吃了点东西，脑袋仍旧是头晕目眩的，打了辆出租回家，手机嗡嗡的震动起来，是顾倾如的来信，她恍然发现，暴风雨已经结束了，太阳高空。
玄鱼猛然察觉到，现在是夏天，为什么会有点冷的感觉，她想不通，脑袋运转的时间已经超过人体极限，浑浑噩噩，很多问题她完全不想思考只想直接去做。
她编辑了一条短信，非常简单：我想你了，我家在唐人区雅居乐花园2号6栋。
发送过去时，玄鱼没觉得什么不妥，自己的确是很想她了，莫名其妙的，是很久没见的缘故吗...
玄鱼走上楼梯，挨着墙慢悠悠的走，想着以前她们两人的事，视线开始天旋地转起来，眼镜一黑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