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姐!还疼吗?妹妹给你吹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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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刻,钱福英真的是有点泄气了,本来嘛,就是这个突然间像大人一样怒吼的常永生,把二丫从大运河渡口那儿背回自己的家,要不是常永生,二丫真的就会冻死。
那天夜里,天气多冷啊,大北风刮着,雪花扫荡着,农村人不讲零下多少度,只知道那天正是小寒即将结束,大寒即将到来,而且,由于刮大北风,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
尽管,她给二丫里三层外三层包着旧衣服,还把丈夫的羊皮袄也给她包上,并且给二丫搭了个小棚子,但是,二丫只有三岁呀!
当时她磕头求老天爷,不光是乞求老天爷给二丫一个好人家,而且乞求老天爷不要把二丫活活冻死,而乞求的本质,还是觉得二丫极有可能被冻死……
既然是人家常永生把二丫救回来的,常永生不放二丫走,她也就没有办法了。
钱福英转头看着丈夫王世倌,目光里的意思是:“看来咱们是要不回二丫了,咱们还是回去吧!”
王世倌比钱福英更有心计,冲着老婆微微摇摇头,然后,眼睛看着常国柱和夏翠花两口子,脸上显得极其诚恳,道:“确实,当初是俺们不要二丫了,是永生把二丫拣到家里,你们全家待二丫非常好,简直就像待自家人,现在俺们把二丫拎回去你们不舍,这也在情理之中,可俺们要是不把二丫拎回去,俺们的大丫头活不成啊,你们看这样行不?让二丫认你们为干爸干娘,认永生为干哥,二丫算是咱们两家的人……二丫,赶紧给干爸干娘磕头!”
这鬼心眼使得!
若是二丫真的给常国柱和夏翠花磕头了,王世倌的鬼主意也就得逞了。
然而,二丫却是站着不动,甚至眼睛看也不看王世倌,转头看向院子外面的大黄狗。
显然就是拒绝王世倌,而这个拒绝,并不完全是女帝的,此时此刻,女帝完全按照二丫的情感思维逻辑行事。
“王世倌,钱福英,你们把亲骨肉二丫扔在寒风中活活冻死了,二丫今生今世,岂能再和你们生活在一起?!”
“这是啥父母?连动物都不如!”
本来看到王家三口跪在地上、特别是大丫头磕头磕得额头流血就不知如何是好的常国柱和夏翠花,听了王世倌的提议,两口子相互看看,目光里的意思是一样的:要不就这样办?
“那绝对不行!二丫是俺的亲妹妹了!是俺爸俺娘的亲闺女了,二丫和你们不是一家人了!”
就在常国柱和夏翠花犹豫不决之际,常永生又涨红着脸大喊大叫起来,一下子把王世倌的提议顶了回去。
“永生!听说你是一个孝顺孩子,这种事情,要由大人来决断!”
王世倌看着常永生,虽然没有怒视,但是二丫看得最真切,那目光里已经有了丝丝凶意了。
接着,王世倌的目光转向常国柱和夏翠花:“在小常庄,咱们两家,自古以来处得不错是吧?俺们王家虽然还没有和常家沾亲带故,可也有不少往来是吧?要是二丫认你们为干爸干娘,从此咱们两家就是亲威了,王家愿意为常家多做些事情!”
王世倌这话,完全就是威胁了,而且话中有话:要是不让俺们拎走二丫,从此两家就是仇家了!有你们常家好看的!
常国柱和夏翠花听了,脸上便就微微变色了。
这小常庄,五百来户人家,是一个杂姓村子,总共有王、杨、钱、张、赵、常、刘、戈、董、高、戴十一个家族。
三百年前,小常庄刚刚形成的时候,常家是老大,后来,常家渐渐地没落了,接着杨家是老大,杨家也渐渐地没落了,王家成了老大,而且王家当老大有近百年历史了。
王家家族的人口,占了小常庄四分之一,而且多年掌权,向来很霸道,在村里,其他姓氏家族都得让着王家,否则,真的是没有好日子过。
常永生尽管只有八岁,却是听得出来,王世倌这是威胁自己的爹娘。
常永生不怕!
侧头,看看妹妹二丫,二丫立刻快速地给哥传递一个心声:“哥,妹妹挺你!”
常永生小胸脯一挺,就要冲着王世倌大喊大叫,这时候,王世倌不再下跪了,一下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常永生,而他的右手,伸进棉袄口袋里,显然,口袋里藏着家伙。
而钱福英和大丫,仍然跪着,不过,钱福英的眼睛余光,逼视着夏翠花,她和丈夫在这方面配合得挺好。
屋子里,荡起阵阵杀气。
二丫的目光,从屋外大黄狗身上拉回来,轻轻地将常永生推到一边,然后,她不看王世倌,而是向前三步,站在仍然跪着不起来的大丫面前。
二丫开口说话了,声音不高,却是有板有眼。
“姐!俺知道,姐非常爱妹妹!俺也非常爱姐!俺知道姐时时刻刻惦记着妹妹,姐,咱们虽然不在一个家,可在一个村呀,姐,你想妹妹了,就来看你妹妹,妹妹想姐了,就去看姐……”
大丫也不傻,事情闹到这个地步,她明白,二丫妹妹是领不回去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妹妹的办法。
“妹妹……”
大丫一下子从地上站起来,双臂紧紧地抱着妹妹,又哭了起来。
二丫也紧紧地抱着姐姐,不过,她的小脸,转向王世倌,秀目之光变得烈烈如火:
“自从你们把俺包在旧衣服里扔到渡口那天,你们和俺就隔着一条河了,一条很大很深的河,一辈子也跨不过去的大河!”
“俺现在是谁家的丫头,俺自己懂得,俺都三岁了,不小了,俺都学会说话了,俺自己的事情俺自己决定,不用你们来操心了。”
“没有你们,就没有俺这个小身体,这个俺也懂得了,还有,你们养活了俺三年,还带着俺看病,俺都会记着的,长大后会加倍还给你们!”
女帝尽量使用孩子的语言,确实啊,她现在就是一个三岁孩子。
她说完这些,目光回到了大丫的脸上:“姐!你是好人!妹妹完全明白!你永远是俺的好大姐!现在,俺和你不在一个家生活了,可咱们永远是亲姐俩!姐,你来参加永生哥的游击队吧,那样咱们就天天在一起了!”
“姐!你的额头都流血了,还疼吗?来,妹妹给你吹吹,妹妹吹吹就不疼了。”
二丫的一双近来吃肉吃得胖都都的小手,亲亲热热地捧住姐姐的脸蛋,小嘴微微向上抬起,对着姐姐磕破的额头,轻轻地吹了三口气。
为了二丫的姐,她微微露了一点点不平凡,三口气吹上去,姐的伤口果然不再流血了,甚至有些愈合了,不过,她留有余地,没有让那伤口完全消失,看上去,开始结了一个仍然鲜红的痂,她知道,这个痂,今天夜里就会脱落。
尽管她留有余地,但是,在场的所有人,特别是王世倌和钱福英,已经看得目瞪口呆了。
“这二丫,到了常家,完全不是过去的二丫了!”
二丫不是过去的二丫,这是王世倌和钱福英心里同时涌出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们更加心痛,然而他们已经没有办法了,二丫的一条大河,已经和他们划清界限了。
钱福英也尴尬地站起身来,王世倌的手,从棉袄口袋里抽出来,用这只手拎起鸡蛋篮子。
而钱福英收起那一百块钱,两口子一人一条胳膊拉住大丫头,王世倌带怒地道:“咱们走!”
出门时,王世倌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了常永生一眼。
大丫一步三回头,看向妹妹二丫,最后一眼,却是看向常永生……
走到院子门口,大丫突然向着常永生喊道:“常永生,俺要参加你的游击队,你要不要俺?”
常永生一愣,紧接着高声回答:“要!要!要……”
……………………
小常庄里,目前共有六十多个孩子,按照家族和派系,以及这个年代的特殊性,形成了五个少年游击队。
这五个游击队每天夜里“打游击”,开始的时候,实际上就是玩游戏,以捉迷藏为主。
后来动乱,大人们分成多派,相互斗争,孩子们上行下效,也渐渐地相互斗争了。
自从二丫进了常永生家,常永生家好运连连,而且常永生取代刘卫东当了七人游击队新司令,他带领的游击队成员,几乎天天有鱼吃,还有肉吃,使得其他游击队一些成员渐渐地脱离原来的游击队,来参加常永生的游击队,不长时间,常永生的游击队由七人壮大到了十五人。
孩子们也有嫉妒心,也有竞争性,常永生的游击队越来越壮大,几乎每次“打游击”都获胜,常永生成了“常胜司令”,渐渐地成了其他游击队的对头。
特别是本村最大家族的王家家族的少年游击队,越来越嫉恨常永生的游击队,特别是嫉恨常永生这个新任司令。
王家家族的少年游击队,原本有二十七人,是最大最强的游击队,也是常胜游击队,这个游击队的司令,自然也就是常胜司令了。
这个司令的名字叫王铁刚,今年八岁,和常永生同岁,他的父亲叫王世堂,是目前村里的大队长,职务相当于村长。
王世堂是王世倌的亲哥哥,所以也就是大丫和二丫的大伯。
常永生抢了王铁刚的名头,王铁刚自然不服气,深深地忌恨上了常永生,发誓要压倒常永生,把失去的名头抢回来。
小小年纪,虽然暂时未动杀心,然而,他的先天心灵就有些歹毒,他会不择手段压制常永生的。
打游击,本来是农村孩子从古老游戏方式按照年代特性演化而来的一种新型游戏,但是现在开始变味了。
过去,五个少年游击队不光是相互竞争,也相互协商,比如,打游击的几种方式,就是五个少年游击队相互协商的结果。
大致有这样几种方式:搜索与反搜索;抓俘虏;攻碉堡;“大部队”直接开战。
其中,关于抓俘虏,有一个约定俗成,那就是,抓到俘虏,对方不想要回那就算了,从此归抓到俘虏的游击队所有;如果想要回,必须拿十个鸡蛋或者十个甜瓜或者三个西瓜来赎回。
对于孩子们来说,这样的玩法,也算是合情合理。
然而现在,这个玩法,被先天心灵歹毒的王铁刚恶化了。
王铁刚一心要把失去的霸主地位夺回来,整天琢磨着破坏常永生的游击队。
他知道戈秀兰是常永生的游击队骨干,而且和常永生相好,便就打上了戈秀兰的主意。
今天晚上的天气晴朗,天空之中的下弦月很清晰很好看,而且几乎没有风,五个游击队玩搜索与反搜索游戏,村边的打谷场,生产队的牛驴饲养处,家家户户的柴禾屋,都成了隐藏和搜索的场所。
孩子们玩得很尽兴,一直玩到九点多才结束,五个游击队纷纷解散,孩子们各自回家睡觉。
常永生和二丫往村西自己的家里走,常永生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二丫却是感觉到了。
“哥,不对劲了!”
“怎么了,妹妹?”
“戈秀兰被抓走了!”
“啥?!她不是也回家睡觉了吗?怎么就被抓走了?!”
“她是在自己的家门口被抓走的。”
“谁抓走了她?”
“王铁刚!他的游击队没有解散,他带着他的游击队,把戈秀兰抓走了!”
“王铁刚他们朝哪里走了?”
“朝村南打谷场走了。”
事情来得突然,常永生也顾不得问妹妹是怎样知道的,心里只想着快去把戈秀兰救回来,就立刻道:“这么晚了,王铁刚抓走戈秀兰,肯定会欺负她,俺先去打谷场,你去叫游击队员们,一定要把戈秀兰救回来!”
常永生说完,撒腿就往村南打谷场跑去。
他知道,近来,王铁刚玩不过自己的游击队,想夺回常胜司令的地位夺不去,特别恨自己,也恨自己的队员,就想破坏自己的游击队。
“王铁刚为啥不直接向我下手,倒向戈秀兰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