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革职留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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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对于秦渊的惩罚,太子那边第二天就知道了。
他十分感动。
没想到秦渊即便是面对父皇将奏疏甩出来的局面,都没有退缩,还是为自己隐瞒着漳州的那些事情。
他果然没有看错秦渊!
而此时,内阁里,景历帝也正和几个内阁大臣商量贺临这封奏疏的处理。
说实话,杨和谦预料到了贺临会弹劾朱立群,但没想到她居然敢连李鸿仁一起弹劾。
吕兴文身为吏部尚书,六皇子的舅舅,李鸿仁跟朱立群又都不是为六皇子效力的,他自然巴不得将他们两个搞下马,若能换上自己人上去,那再好不过。
所以当景历帝问起,他二话不说站出来,义正言辞:
“回皇上,漳州临海,向来是倭寇侵犯之重地,百姓对倭寇不堪其扰,近两年又接连遇上灾情,牵动朝野上下无数官员之心,可李鸿仁和朱立群,一个巡抚,一个知府,竟然如此渎职,实乃害国害民,定要严惩不贷!”
其实杨和谦也是想把李鸿仁搞下去的,李鸿仁和丁立生一样,不属于太子党和六皇子党任何一方,这次能说动李鸿仁不管,多少靠的是朱立群与他之间的交情。
如果能把李鸿仁搞下马,往福建安插进自己的人自然是好,可如今吕兴文显然也是这个想法。
他是吏部尚书,管着人事任免,自己这边如今在漳州的事情上惹得皇上不高兴,能抢得过他的几率很小。
毕竟即便推荐上去人,最后拍板的还是皇上。
而且若他要攻击李鸿仁,就不得不攻击朱立群。总没有骂巡抚却帮着知府的道理吧?
虽然他不是很关心朱立群的死活,可再怎么说,朱立群都是自己这边的人,直接弃之不顾,会不会让下面的人心寒,那就难说了。
吕兴文又这么咄咄逼人,自己还顺着他的话,显得很没有气势,他可是首辅,传出去,岂不成了他一个首辅怕吕兴文这个次辅?
不过一瞬,杨和谦思索好所有利弊,也站了出来:“回皇上,若贺临此封奏疏上说的都是真的,那此二人定然是渎职不误,但如今倭寇占了毛竹岛,可能举事在即,若将二人革职查办,实不利于我大庆东南之稳定。”
朱立群和李鸿仁,一个是陵定府的知府,倭寇占领的毛竹岛,就是在陵定府。
另一个是福建的巡抚,此时若将他们二人都革职,新换上的官员对福建的情况未必熟悉,还要进行工作交接,以及跟当地的官僚磨合,在倭寇入侵的关口,是极为不利的。
杨和谦的话很精准的命中要害,景历帝不过片刻,便做好了决定,“将朱立群革职,李鸿仁革职留任。”
所谓革职留任,就是撤职之后仍然留在原任上办事,使之戴罪立功。
如果两个人一同革职留任,那么惩罚就太轻了,因为在官场,革职留任的人一般都能官复原职。
景历帝眼光毒辣,很清楚东南稳定的关键不在朱立群,而在李鸿仁这个巡抚。
朱立群区区一个知府也只是革职留任的话,惩罚就太轻了。
说实话,景历帝对李鸿仁这次在福建的做法早就不满意了。
或许李鸿仁已经忘了,他是因为什么才坐到巡抚的位置。
将朱立群查办,一来以示惩戒,震慑太子,惩罚他在漳州事情上对自己阳奉阴违,二来还能敲打李鸿仁,让他清醒一点。
一举两得,可谓十分高明。
吕兴文主要瞄准的还是李鸿仁的巡抚之位,听到这个惩罚,便知道自己的算盘要落空,但还没有忘记问:“回皇上,四月各地府试在即,朱立群革职,陵定府知府的位置该选任谁为好?”
府试是由知府主持的,总不能让朱立群以代罪之身主持府试,还批改考卷吧?
时间紧,这个知府的位置没空慢慢选,得赶快定下才是。
景历帝扫了面前的几人一圈:“你们有什么可举荐的人吗?”
这个吕兴文就不好说了,杨和谦也不好发话。
于是,两人阵营的各自出来说话了。
工部尚书施鸿德:“臣举荐陵定府宝丰县知县王冰。”
刑部尚书卫哲:“臣举荐南京户部侍郎白毅。”
景历帝看了吕兴文一眼:“你觉得哪个好?”
吕兴文笑了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将意图展示的太明显:
“回皇上,宝丰县知县王冰,在陵定任职多年,对福建熟悉,若能升任,工作交接定然也快,不过南京户部侍郎白毅,也是兢兢业业,说实话,臣也不知选哪位为好,一切由皇上定夺便是。”
景历帝从椅子上起身往外走,悠悠留下一句:“福建兴庆县知县韦康博不错,就他吧。”
吕兴文和杨和谦都懵逼了。
这是哪来的人??
*****
从宫中回府之后,秦渊吩咐了府中下人关上大门,“思过”起来。
当然,真的思过是不可能的,但如果就在府中玩耍,也总是不好。
万一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只会给自己带来祸端。
身处天子脚下,诸事都要小心。
所以秦渊基本是整天整天的把自己关在书房,练字看书画画作诗。
李春和纪恒守在书房外面的院子,纪恒忍不住纳闷。
“你说……王爷都不会觉得无趣吗?闷在书房里这么久。”
李春踢了他一脚:“这是皇上让王爷闭门思过,什么无趣!不会说话就别说。”
纪恒悻悻闭嘴。
“李春。”书房里,忽然传来一声呼唤。
“在。”李春连忙从院子里推门进去。
因为是在自己府中,又是闭门思过,所以秦渊穿着很随意,一身素袍站在书桌前,头上插着一根朴实的木簪,有些碎发散落两边。
他手里拿着毛笔,脸上还沾着墨汁,桌子上摊着一幅画,画的好像是个女人,不过李春没仔细看。
“王爷有何吩咐?”
“把这幅画拿去烧了。”
“是。”李春上前拿过画,无意间的一瞥,轻轻咦了一声。
“怎么了?”秦渊问。
李春停下脚步:“属下就是觉得,这画中女子与贺大人有几分相似,如果贺大人有妹妹,恐怕就长这副样子吧。”
秦渊轻咳了一声,他这两天闷在书房,都在画这幅画。
起初只是一时兴起,但下笔之后,便停不下来。
直到整幅画画完,欣赏过后,才惊觉自己不该留下这种隐患。
“这画是我画毁了才这样,你可别胡说,贺大人哪来的妹妹,拿出去烧了。”
李春心里嘀咕,这画好好的哪里毁了?很漂亮啊!
但明面上,他还只是点头应是,拿着画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