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揭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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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莲,早上学习的时候用这个敷脸,”刘决看她从卧室出来,把手中的鸡蛋递给她,“小心点,别烫着自己。正好你学习完就把它当早饭。”
“谢谢。”楚莲接过来,直接放在脸上,“你等下睡个回笼觉吧,我都说了你不用早起。”
刘决笑着应答。
昨晚睡前辗转反侧地自省,她发现一开始,是她没有找到和楚莲沟通的方法。或者说,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原来楚莲拒绝她做复杂的饭,不是因为挑剔或者讨厌她,仅仅是觉得没有必要浪费。
说不用准备早餐也是同理,她好像只是在体谅她上夜班太晚了,不想让她一起早起而已。
告诉她注意楚天河的遗物;没有把她赶走依旧去见了楚天海;提醒她下一次田笙回来不要弄巧成拙……
但凡察觉到这样的心意,即便楚莲的脸再冷,她也不会再感到自己被排斥,甚至会鼓起勇气凑上前去。
才发现,原来她的冷漠只是浅浅的一层壳,稍微一捂就可以融化。
回到书房,楚莲在桌子上放了一面镜子,今天瞧着这张脸已经不肿了,只是还有痕迹。
她用鸡蛋滚在深红的掌印上,开始背政治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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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周四的美术课,楚莲不知为何有点打怵见到张姣。
可能是张姣有时太过于敏锐的原因。第一次看到《莲》,她似乎就从某种角度猜测到她的状况。
很难不去担忧,她能够从口罩和创可贴分析出什么来。
楚莲并不是害怕张姣做什么,反而是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承接别人的关心和爱护只会让她不知所措。
果不其然,当响起来眼保健操的声音时,张姣示意楚莲跟她去办公室。
纪律委员许梦菲检查着其他人做操,目送她们离开教室去办公室。
高玟偷偷睁开眼和许梦菲对视。
到办公室,张姣让楚莲坐下,看她拘谨的样子,忍不住噗嗤笑了:“怎么回事,你紧张什么?”
楚莲罕见局促道:“老师,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楚莲,你还想不想参加华夏杯?”张姣这才正色道,“如果你迫切地希望参加,我这里有个人报名渠道。”
楚莲静静地看向她。
个人报名渠道是不同于学校通道的,有些类似导师推荐制,并且要求学生曾有出色的获奖履历。最后只有三个人可以直接进入晋级赛,所以相对而言竞争也更激烈。
但是关于这个赛道还有一个说法,叫做保送赛道。归根究底就是导师推荐的原因,巨大的关系网,会让三个人顺顺利利地进入决赛。
不过最后决赛拿到什么名次就看实力了。
这就是楚莲拒绝楚天海的原因,他曾经帮楚天河善后过,自然清楚其中的弯弯绕绕,所以他必会一路把她送进决赛。
这不是她想要的。
原来张姣也有这样的推荐渠道,这就说得通为什么她年纪轻轻,那些教资深的美术老师,会容忍她力排众议敲定《莲》参赛。
也许觉得有张姣背后的人在,可以帮助她规避掉个人风格强烈的风险。可后来何雯出手,他们心中的天平就又倾斜了。
“不用了,老师。”楚莲摇头,“我没有那么强烈的意愿非要参加。”
也许之前想要进入决赛,想看看自己是否能超越楚天河。但是现在已经不需要了。
“好哦。我尊重你的想法。”
张姣又抽出一张申请表:“你知道一中一直都有美术班吧?虽然每届几乎都是八班的人申请,但是我觉得你也需要这个。”
楚莲知道,一中的美术班是指,停掉一三五下午的文化课,去美术教室单独画画。几乎就是高一高二八班美术生的专场。
也许这一刻她该庆幸,楚天河殷实的家底让他无需学校的老师,所以他不曾去过美术班。不然她早就被田笙勒令进去了。
再次摇头,这一次什么都没有说。
“为什么?我记得曹老师说你以后不走文化啊?”张姣迷惑了,分明曹素还让她多多关照楚莲,这不是她想像中的答复,“你有什么顾虑?”
“老师,我不喜欢画画。”楚莲看张姣如此关切的模样,沉默了片刻,说了实话,“曹老师也没说错,我以后会走校考。”
张姣闻言没有再言语。
楚莲不愿看她的眼睛。她不想欺骗她,不想假装自己热爱美术,不想靠欺骗得到张姣的重视。
说谎得到的,总有一天会失去。那她宁愿从一开始,就不曾拥有。
看到一直待在这里的老师出去了,办公室除了她们俩没有其他人,张姣终于伸出手,猝不及防摘下楚莲的口罩。
犹在伤神的楚莲被她的动作吓了一个激灵,竟然防备性地后撤站起身来,她用手捂住自己脸颊两侧,一时之间束手无策:“老师……”
张姣的神情冷了下来,她盯着楚莲捂住的脸,低声问道:“是同学干的?”
楚莲讷讷地放下手,不知该如何回旋:“不是的。”
“你不用害怕。”张姣拧起眉毛,“遇到困难和我说,我一定会保护我的学生。”
楚莲眼里含着水,有些哽咽。
如果事情可以这么简单就好了。如果被伤害就能寻求帮助就好了。可是她本该可以依靠的人,就是一切的源头啊。
“谢谢你,老师。”楚莲明白张姣的真心,她珍惜着,却也只能把她拒之千里,“真的不是同学。”
张姣把口罩递回去,她的身体转回桌面那侧,整个人颓唐地支在桌子上,用手遮住额头,她似乎有了自己的推断,但是这个结果让她也感到无力。
她在第一次看到楚莲的画,就怀疑楚莲的精神状态不太对劲。那副《莲》分明就是声嘶力竭地发出求救的信号。
她上大学时身边有太多这样的同学,他们有的曾遭受霸凌,有的患有抑郁,有的会惊恐发作。他们的状态在创作的作品中几乎一览无遗。
当然也并非所有同学都半死不活的,更多人过得比普通人好太多,因为学艺术的大多家里都小有资产。
只能说两极化特别严重。
她已经基本确定,楚莲就是靠痛苦驱使创作的那类。
张姣摸了摸楚莲的头,“楚莲,我把我的住址发给你了,如果哪一天有需要,你永远都可以来找我。”
把楚莲送到办公室门口,看着她往回走,张姣满眼心疼。
楚莲怎么会不爱绘画呢?她倾注于作品上的心血一眼便可知晓,只是如果创作意味着和痛苦交织,也许她宁可骗自己是讨厌这一切的。
她在否认自己的渴望,她不敢承认。
张姣想起以前的大学同学,她们用了多少年才逐渐走出曾经的阴影。悲惨的过去是要靠一生来治愈的。
有些人就是人渣,楚莲只是个孩子啊,她怎么能去承受那些成年人都遭不住的痛呢?
她这个年纪,本该是阳光灿烂,青春活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