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六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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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忠贤的六十大寿终于到了，操办这事的还是齐高杰。

那齐高杰在东厂被净了身后休息了几天，操刀的人去把他下体插着的鹅毛杆一拨，那小眼完好无缺，蹲在地上撒尿一点也没问题。

齐高杰一直哭了几日，最后还是不得不面对现实。割掉的东西也长不上了，人还得往下生活、怎么办，只有安心跟着魏忠贤好好干了！

他还想回厚德堂，于是写了几十份检查，说一定要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魏忠贤见他态度诚恳，于是又把他接回了厚德堂、还让他主管厚德堂的事务。

他这次长心了，明白了古人说的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从此小心谨慎的为魏忠贤办事。

为了给魏忠贤安排六十大寿，他把大胡洞街二十多户居民连哄带吓的让他们让出了房屋。有的人看着不妙干脆把房低价卖给了厚德堂、实在不想卖的搬走一个月让厚德堂过大寿用。

这整条胡洞都成了厚德堂的、齐高杰心很细。他算了一下魏忠贤的客人，能上的台面的就有上千人，加上那些徒子徒孙，干儿子干孙子，干重孙子等等．少说得有四五千。

齐高杰让周围的酒楼停业三天全力做饭菜往厚德堂送，整条街都成了席宴。

三月十六日这天是正席、魏忠贤把客氏也带了出来。

客氏是个丰满妖艳的妇人，当年就是因为胸大奶多才被选为天启的奶娘。

客氏奶大了天启后便留在了宫中，现在因天启做了皇帝而荣达、魏忠贤能被天启看中也是因为客氏。所以客氏在魏忠贤心中是很重要的。

他在正席这天让他的徒子徒孙干儿子、干孙子等等拜一下客氏、让客氏也享受一下荣华。

这天来的还有朝中二品收上的大员们，郝仁刚从江南巡查返回来，所以也下了请帖赴宴。

郝仁当然应该去，就单凭陈香告状这件事郝仁也欠人家个人情。

他从曹德财口中知道那厚德堂现在的管事文运阁就是齐高杰，就是这个杂碎对陈香耍流氓，他气的咬牙切齿的。

好在他听东厂的人透露说因为齐高杰调戏陈香的事，被魏忠贤给阉了，郝仁这才解气。他虽然恨齐高杰，但也觉的魏忠贤处理的有些重了。

他这次来拜寿一是感谢魏忠贤放了曹德财，二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朝中很多事还得通过魏忠贤才能办，所以不得不走这一遭。

就这样他带着礼物来了，到了厚德堂后他见了魏忠贤先是客气一番，然后找个位子坐下了，朝中的大臣有阮大成、韩星河，孙朝东，曹继臣等，他们坐在了一起。

那齐高杰看到郝仁后也不打招呼，而是避着走开了。

到中午时拜寿仪式开始，先是朝中大臣拱手相拜，然后是内庭千十跪拜，这十个孩儿中除许五陪一天道人寻宝不在，其余九人都跪下拜见干爹干娘。

只见魏忠贤和客氏一人一个太师椅，坐在上首受拜。齐高杰虽没进宫但魏忠贤还是让他顶了胡儿的名份，称为十孩儿。

在跪拜时他们自报姓名拜见干爹干娘，到齐高杰时他的声音很高、朗声道：

“孩儿文远阁拜见干爹干娘、祝干爹福如东海、春比南山，祝干娘长命百岁，永驻青春，”

他这一喊当朝官员赶快细看，想看一下是文渊闯那位大学士拜了干爹；看后才知道人家叫文远阁，可不是文渊阁的人。

朝中人却知道文渊阁的大学士们看不行魏忠贤，忽然有个叫文远阁的来拜确实有些新奇。

那魏忠贤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他道：

“我的孩儿文远阁啊！快起来吧！别老跪着了，你有这份孝心干爹干娘可是要多活几年啦！”

齐高杰马上又磕了几个头，又喊道：“文远阁给干爹干娘磕头了。

魏忠贤对客氏道：“你看文远阁这孩子多乖，总是知道孝敬干爹干娘，回头咱的给这孩子谋份好差事”

“孩子文远阁愿意永远在厚德堂扶伺干爹，孩儿不要什么官职”

“你看看，这孩子多会说话，别再跪着了，起来吧，我的儿。”

这父子俩合唱的很好，魏忠贤这话一出心中别提多得劲了。众大臣心中也明白了个八九。

郝仁在一旁看着心里顿感恶心，这齐高杰是一点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居然为了投靠魏忠贤，把自己的姓都改了，这种不要祖宗的人真是给怀庆府丢人。

郝仁“呸”的住地上吐了一口，他实在看不行这种一点道德底线都没有的人。

这内庭十子拜过后是魏忠贤的干儿子们，那六十多岁的孙朝东，五十多岁的要曹继臣，四十多岁的崔呈秀，等等一下子跪了上百人。

这批人拜过后是干孙子拜，干孙子可就多了，院里跪不下，只得分批拜。

一批一百多人，共拜了八批才拜完，然后是干重孙，这重孙子也有一两千人，拜完时天以过中午，大家准备开席。

这时，崔呈秀忽然跪下道：“干爹万寿无疆，孩儿前几日得了一宝贝，孩儿觉得这宝贝世上独一无二，所以特意带来孝敬干爹，请干爹收下这宝贝”

说完一个手捧大盒子的人过来后打开盒子从盒子是取出一个金灿灿小锅。

崔呈秀捧出后走到魏忠贤面前从新又跪下让魏忠贤观看。

魏忠贤还真是第一次见这金锅，他从崔呈秀手中接过金锅细看，只见这金锅有一尺多大的口径、半尺深，三个脚、整个锅子是纯金打成，边缘上是精致的花纹，一看就是个宝贝。

魏忠贤把玩着连夸这锅好美，是个好宝贝。

崔呈秀道：“干爹这锅可是有来历的，这是高句丽的国王让能工巧匠所做。这锅不但华贵，而且能煮出一种特别香味的鱼汤，不类是什么鱼、放入这锅中煮出的鱼汤是又香又鲜，人喝了会清脑健胃、神情焕发。这金锅天下只此一个，绝对无二、请干爹当场检验。”

魏忠坚道““真有这么神奇，我让人去试一下。”

说完把锅交给齐高杰让拿到厨师那里去煲鱼汤。

魏忠贤又问崔是秀道：“这锅既是高句丽国王的宝贝怎么到你手中了，”

崔呈秀道：这金锅本是高句前国王的御用汤锅，十几年前不知谁将这锅的密秘告诉给了扶桑国的国王，扶桑国国王为了此锅向高丽国发动了战争，在东海上打了几年仗，最后高丽国输了，他们只的将这锅献与扶桑国。这块桑国特使带着金锅要回国时扶桑国又发生了内乱，国王被杀。这特使是国王的亲信，所以也不敢再回国，把这锅带到了天津。孩儿知道这事后找到这特使、出重金将此锅买下。特地带来献给干爹的，”

魏忠贤道：“难得孩儿有这份孝心，孩儿快起来吧？等一会这鱼汤煮出后干爹要与你同尝”

崔呈秀道：“多谢干爹，”然后起身回坐。

魏忠贤这时候喊了声“开席”。门外放了一阵炮仗后算是大家终于开始了吃喝。

魏忠贤本来只同客氏一桌，开席后他把郝仁叫到一桌上吃寿宴。

郝仁不想去可今天是来贺寿的，得尊从寿星的意愿，他只得相陪。客氏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见魏忠贤单对这个年青二品官看重也不由的对郝仁很客气。

郝仁还是同魏忠贤称兄道弟的，两人谈的也很投机，他们这桌上的主莱有乳猪、乳羊、河豚、鱼刺等名菜，还有御赐的百年春老酒，三人边吃边聊。

不一会那金锅做出的鱼汤端上来了，魏忠贤先尝了一尝还真是很美，他让客氏、郝仁都盛了一碗喝。最后又让齐高杰端了一碗给崔呈秀吃。

魏忠贤今天特别高兴，和郝仁客氏吃吃喝喝的谈些不相干的事，郝仁只是应付着。后来魏忠贤问起郝仁在江南巡查的见闻，郝仁到是把那些清正廉明的官员讲了不少，也把那些贪脏枉法，不作为，欺压百姓的官员点出很多，这魏忠贤听后让齐高杰一一记下。

郝仁又谈了些江南的风土人情和秀丽景色，魏忠贤听后说过几年有时间一定带着客氏去江南游玩，好好看看那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的美景。

到近莫昏时宴席才结束、这时齐高杰提议让京城大员们每人写一贺联。

那韩星河是万历年间的状元当然他的先写、笔墨纸砚都早以备好。这孙朝东酒也喝的不少，拿起笔就写出一联到：

“南遇青松并寿齐、北临东海德满川；”

写过后他把笔交给了郝仁。

这郝仁也是状元，所以先写，郝仁这时己经喝多，他心中对魏忠贤实搞这一大堆干儿子干孙子实在是看不惯，他虽是不满，但也无法坑衡，面子上过的去而以。

现在这齐高杰提议让写联他更生恨，可让他写联不写又不行，于是提笔写道：

“百子千孙万岁心，万紫千红百年真，”

他写过后把笔交给了曹继区，曹继臣又往下写。

他们在写时围观的人只是叫好，最后二品以上的官员全都写了联。

魏忠贤让人把联挂在墙上让人看，看的人都说写联好字也好，还数韩星河写的最好、大家议论一阵后天也渐黑都各自散去。

等人走完后这齐高杰小声对魏忠贤道：

“干爹、今天孩儿故意让朝中大臣酒后写联，想试探一下他们对干爹的忠心是否是真的，孩儿做这事对吗？”

魏忠贤道：“你做的不错应该奖励，”

齐高杰道：“干爹呀！我这一试还真试出来个白眼狼，”

魏忠贤问道：“什么意思，难道有人写的不好吗？”

齐高道：“这些人都写的好，只有这郝仁写的不好，干爹你没看出来吗？”

魏忠贤道：“郝仁写的怎么不好了、”

齐高杰把郝仁写的联取过来让魏出贤看。

魏忠贤看了后问道：“那不好了。”

齐高杰道：“干爹，这郝仁写到：百子千孙万岁心，分明是说干爹要谋反，想做皇帝。这万紫千红百年真；意思是说干爹到百年以后才能梦想成真，这是在骂你呀千爱爹”

魏忠贤听后两眼一瞪，骂道：

“我日你娘，你是不是想没事找事，这联写的有啥毛病，今天这么多人都在，都说写的好，你偏说不好，你是想挑拨我和郝仁的关系吧！是想报你的私仇吧！你他妈逼再这样你上边的脑袋也别留了。我说你怎么就考不上进士，原来你不但心不正，文笔也不通，今天这么多才子们都在，都说郝仁写的好，唯有你说不好，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想找死是不是”

这齐高杰吓的跪在地上赶快道：

“我错了干爹，是孩儿文笔不通，看不懂这联，信口胡说，请干爹放过孩儿吧！孩儿再也不敢了，”

魏忠贤道：“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早把你的脑袋割下喂狗了，你改个名字就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啥东西了吗！几年前打你打的还是太轻了，现在你投到我门下，我对你也不薄，让你守个大门，赚几十万两银子，你这小子不长心，给你点阳光你就想灿烂、敢去调戏二品大员的夫人，你这不是想找死吗！我看在你给我治病有功的份上饶你一回，想不到没几天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又热诬告好人，你是真想试试我魏忠贤的刀快不快还是怎的，”

这齐高杰吓下的脸色发白，双手开始打自己的脸，边打边喊“我错了，我该打，我错了，我该打，”

他一口气打了一二百下，最后还是客氏道：“今天是你的六十大寿，是你的好日子，就别因为个孩子生气了，别让他打了、饶过他这次吧！”

魏忠贤道：“算了，别再打了，去忙你的事吧，我和你干娘要回宫了，”

齐高杰这才起身，他赶快去把马车准备好将魏忠贤和客氏送走。

送走魏忠贤后齐高杰又拿着郝仁写的联看，他看后自言自语道：

“这联写的是有问题，干爹不应该看不出来啊，他为什么就对郝仁这么好呢！郝仁骂他他也不在乎，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马车上客氏也在问魏忠贤：“忠贤啊！这郝仁到底和你什么关系，你这么护着他，还有他夫人陈香，她一句话就使你对干儿子下那么狠的手，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魏忠贤听后闲目不语，客氏也不敢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