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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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一天生气离去后郝仁每日只是看书，十几本一整套的《水浒传》已看完时不觉十多天也过去了，

这天一天道人又来文香阁同郝仁说话，问郝仁看后的感想，一天想不到的是郝仁只用了八个字回答了一天的问题，郝仁道：

“奸臣当道，造反有理”。

一天听后摆了摆头叹了一口气道：“此书禁的有理。”

郝仁问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一天问“那你说宋江招安对吗？”

“宋江软弱，主动依附招安、不对”

“那宋江应该怎么办才对？”

“不做皇帝也不用充当朝廷的鹰犬，平方腊是不对的，他们本是同类、各为枭雄，不应为一己之利残杀同类，最终渔翁得利。”

“那你想过宋江如不招安会是什么结果吗？”

“即便不招安，像方腊一样被剿灭也好过书中的结局、”

一天听后又摇了摇头道：“《水浒传》写的是人道、可人道需的依于天道，天道如此，不是施耐庵能改变的，其实水泊梁山的宋江当年并没有招安成功，而是被宋军剿灭，施耐庵在写书时大概想给宋江安排个好结局、可他想不到这个结局怎么也安排不对，他以儒家思想的忠君守节安排结局却不知不应天道，所以后人看了此书多有说词、最终成为禁书。”

郝仁又问道：“师兄说的天道、人道、究竟道为何物、你能告诉师弟吗？”

一天道：天道酬勤，你会悟出的，只是机缘不到，”

郝仁不再多问，只是道：“这《水浒传》我已看完，师兄请把那《西游记》换出一看，”

一天道人又去开柜把《水浒传》还放回原位，把《西游记》拿出。郝仁得了书便又回屋仔细品读，不问屋外事。

郝仁其实不是不喜欢学习，而是不喜欢写那八股文，不喜欢之乎者也的卖弄斯文，这从郝仁看小说便能看出、一部《水浒传》郝仁能专注的看完并能提出自己的观点，说明他用功了。

现在拿着《西游记》也是爱不释手，这西游记共有二十多册。郝仁看看想想的又过了十多天也已看完。

一天见他看完又问郝仁对《西游记》的见解、郝仁道：

“这孙悟空是叛徒。”一天惊问道：“此话怎讲”郝仁道：“孙悟空是菩提老祖的徒弟，是道家弟子因大闹天宫犯了天条，后被如来佛主镇压，他为了自由竞不论魔难的保唐僧取经、经历九九八十一难到达西天、最后被封斗战胜佛、这不是叛徒是什么。”

一天注视着郝仁，久久的不再说话，郝仁问道：“我说错了吗？”

一天道人第一次听有人说孙悟空是叛徒，这种见解惊的他不行，他不由自主的叹道：

“后生可畏啊！”

郝仁又问“师兄，我说的有问题吗？”

一天道：“没问题、只是你有些冤枉孙悟空了。他早已被师父逐出了山门，在五行山下被压了五百年、是观音为他指引的出路，孙悟空也是无奈之举，算不得叛徒。”

郝仁又问：“那是道家的法力高还是佛家的法力高，孙悟空大闹天宫无人能敌，玉皇大帝慌忙让人去请如来佛主，那如来佛主一到便轻而易举的将孙悟空压在了五指山下，是不是说佛教的法力高些”

一天道：“道家强智、佛家释迷、所传精髓不一、但都脱不得一个道字，即便是儒家学说也不脱道，道为天道、万物皆有道，所以不存在谁的法力高，我教师祖老子西出嘉峪关着道德经时，孔子还在周游列国讲学传儒道思想，佛教的释迦牟尼·悉达多，也就是如来佛主还没出生。要按先后排序的话当是道教的起源早些，所以吴承恩写的《西游记》是有瑕疵的，这也是被禁的原因。”

郝仁道：“你是说吴承恩抬高了佛教，贬低了道教吗？”

一天道：“只是小说而以，谈不上贬低道教、道不如佛的理解只不过是当朝不愿看到世人议论佛家高深而以，好像在《西游记》中你所说的如来轻而易举的镇压了孙悟空，还有唐太宗李世民请唐三藏到西天取经，让人觉得只有佛经能救世人。

其实吴承恩写的玉皇大帝让人去请如来佛主，暗合了唐太宗李世民让唐三藏到西天取经，在这点上吴承思是抬高了佛教。

吴承思应该也精通道家精髓，他写的孙悟空是为心猿，小白马是为意马，猪八戒是为欲猪，沙僧是为身魔，唐三丈也是为唯识，这都是道家的思想，既便是妖魔鬼怪和各路洞主也暗合人体穴位，等于西天取经是在人体内周游了一次，是所谓禅定内观，这些都没有脱离道家思想，只不过一般人看不懂此中内涵而以。”

郝仁道：“还有这么多道理”

一天笑了笑道：“其实这里边还有很多的故事，比如咱们道家尊的多是玉清元始天尊、上清灵宝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也就是太上老君。

后来才有玉皇大帝，玉皇大帝是“宋徽宗“道君皇帝”梦中与玉帝相见然后抬高了玉皇大帝的身价，

在南朝梁时陶弘景的神仙谱系《真灵位业图》中玉帝列第十九神阶，只是个小神、从宋徽宗起玉皇大帝掌管天地人三界，统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和托塔李天王、王母娘娘、东华帝君，成了天中的君王，有了万里洞中朝玉帝，九光霞外宿天坛之说。

在宋朝后帝王又供奉昊天上帝，

明初时燕王朱棣起兵“靖难”时说是梦中得到真武大帝相助，所以功成后特封“北极镇天真武玄天上帝”大规模修建武当山宫观庙堂。

这真武大帝是战斗之神，妖魔鬼怪的克星、披头散发、黑衣仗剑、足踏神龟。到了咱们万历皇帝的当朝，又封了关羽为关圣帝君、”

郝仁道：“这些神仙都是皇帝封的啊！”

一天道：“也不一定，那泰山的女神掌管人间生老病死旦夕祸福的碧霞娘娘，治眼疾的眼光娘娘，管生子的送子娘娘，还有北方玄武、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太乙救苦天尊，紫微大帝，东岳大帝和淑明皇后，三百六十感应天尊，雷公雷母，风伯雨师，还有宝顶山山神，伏虎山君这些都是民间传说形成的神。”

郝仁道：“有这么多神仙吗？”

一天又道：“因为《西游记》的出现，我朝的吴元泰写了一部《东游记》、八仙过海各显神通你应该听说过，铁李拐、张果老、汉钟离、吕洞宾、蓝采荷、曹国舅、何仙姑、韩湘子、这些新的神仙越来越多。

还有我道家的陆西星写的《封神演义》中也又多出很多神仙，这些神仙在老百姓中流传的久了自然成了真神。”

郝仁又问：“那这么多神仙都是假得么？”

一天道：“也不竟然，我道教祖尊太上老君在唐代被奉为道教的祖先，就是修道成仙的真人，还有茅山派的三茅真君、茅盈、茅固、茅衷三兄弟是汉景帝时人，在句曲山修行成仙，他们是茅山派的祖师，比我派的张道陵成仙还要早，我们五斗米教由师祖张道陵，和他的儿子张衡，孙子张鲁三代相传才成为自家一派。

宋朝末年的全真教王喆道号重阳子，他又开创了全真派。他的全真七子、马钰、潭处瑞、丘处机、王处一、刘处玄、郝大通、孙不二七人把全真派发扬的实为广大，特别是丘处机应蒙古的成吉思汗邀请、做了蒙古的道师。

他的弟子宋德方又在龙山石窟开窟塑像，更是大涨了全真教的气势，这些都是真实的因诚心修道而成仙的人，所以不能说道家的神仙是虚构而来。”

郝仁又问：“那道家这么多的神仙，孙悟空在神仙中能排第几？”

一天道“孙悟空在小说里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比如在《西湖记》第七回大闹天宫时，佑圣真君的佐使王灵官执殿，王灵宫见孙悟空纵横，单人执鞭迎战孙悟空，王灵官是道教的护法神，但仙位不高，也可和孙悟空打平。

《西游记》第八十回中的黄狮精盗走三子兵器，黄狮精的师傅是九头狮子，这九头狮子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坐骑，孙悟空就打不过这九头狮子。所以孙悟空的法力在道家并不是特别高。这也就不能说吴承恩故意贬底道教抬高佛教。”

郝仁好像明白又好像糊涂，他又问道“那猪八戒又是什么神仙，他倒是个活宝。”

一天道：“在道教中天蓬元帅是天皇、地皇、人皇的护法神，也不是特别大的神。”

郝仁又问：“这些神仙真是复杂，一部《西游记》一部《东游记》一部《封神演义》把这些个神仙弄的满天飞、也不知谁才是真神”

一天道：“神位分为六御、玉皇大帝统御万天，西方勾陈大帝御万神，中天紫微北极统御万星、东极青华大帝统御万类，南极长生大帝统御万灵，后土皇地祗统御万地，各领一方、一点也不乱。”

郝仁道：“他们还分工啊！”

一天道：“这些神仙各管一方，既便是佛教也一样有分工，佛主如来诞生时传说是释迦部落净饭王的王子，他出生时他的母亲摩耶夫人梦见白象从自己右肋进入身体，后在一棵巨树下产下悉达多。悉达多生下后便会行走，他走了七步，每一步脚下都生出一朵莲花、并狮子吼一般的说道：“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他母亲七天后死去，

在悉加多二十岁时遇托钵僧点化他，从而才发现人生的脆弱，发现了衰老、觉悟到“无寿者相”后决心修行，他修行成佛后点化了哈里第和他的丈夫怕思西卡，这两个凶神是吃婴儿的怪物，经点化后成为守护儿童的善神，即“鬼子母神”，怕恩西卡也成为夜叉。

还有五头怪蛇是佛教的守护神，多闻天王是四大天王之一，守护北方。慈悲大乘多罗菩萨是拯救众生疾苦的神、多是女性神。他们的分工没有我们道教的明确、细腻，但也是有分类的。

男性出家修行为憎，女性为尼、他们称为比丘尼，比丘是乞士的意思，如来成佛后主张六道轮回、既：天、人、阿修罗、畜牲、饿鬼、地狱，把人的生老病死看作因果报应，劝人向善，这也是佛教能被人们接受的原因。”

郝仁听后又问“师兄能知道这么多，佛教的事你也清楚，若你不是道教弟子，你觉的佛教和道教那个教好。”

一天道：“这得看缘份，悟性、《周易》上说：神无方而易无体，神没有位置，但无所不在。又曰玄、道、元、一、水；说玄乃信息无法观测、道是万物生化之路、元为宇宙万物之始，一乃万数之始，水是生物之源。千尺为势，百尺为形、天地合一，阴阳五行、干支生肖、四时五方、八卦九风、三元运气、万物须应、自然发展，所以要看你自己的悟性、你觉的什么好，就自然肯向那方面学习，就会觉得那种教派好。”

郝仁被一天讲的一大堆道理弄的头晕脑涨的，虽然也似懂可也似不懂，

于是道：“师兄、那《周易》乃周公所着孔子所释，这和道教儒教有什么关系，”

一天道：“所以说，道也道，非常道。孔子也在行道，释迦牟尼也在行道，都是行道只不过教派不一而以。”

郝仁问：“我什么时候才能也悟得道、我想做神仙、不做和尚，和尚光个头太难看。”

一天道：“《周易》曰：道并行而不悖，道与佛之间并不抵逐，道家传德讲修行，告诉世人以德修行可成神成仙。佛家的佛陀说：有一人不成佛，我即不成佛；地藏王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悉达多在雪山修道时一天吃一粒米，像道家的：辟谷、一样，同样以少食为提升灵魂的价值、佛佗的儿子罗候罗十五岁出家为沙弥；佛佗的养母、妻子，表弟都跟着佛佗出家，王宫中有五百宫女也跟着出家成为第一代比丘尼、佛佗还悟出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还有五欲：财欲、色欲、饮食欲、名歌欲、睡眠欲。

还有《心经》所说的“色即是突、空即是色、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盘。这些都是佛家思想的理念，从这些来看佛家的思想更丰富些，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传道，他们修行要救世人，

所以人们希望佛教发扬光大，觉得只有佛才能救百姓，以至于从唐代开始所建三教并立的寺庙里佛站首位，如来在中间、孔子在左、老子在右，这一切给人的感觉就是佛比道、儒重要、所以吴承思才敢把《西游记》写成这样。”

郝仁道：“那佛教的罗汉和菩萨是不是比道教的神仙多。”

一天道：“佛教分五众：比丘、比丘尼、沙弥、沙弥尼、式叉摩耶。后来他们尊奉有修为的佛徒为佛、菩萨、罗汉；五台山就是文殊菩萨的道场。”

郝仁听着又有点发毛，一大堆佛事，也到底没弄清谁更厉害、

于是道：“师兄你真是博学多才、小弟今天所受一辈子也亨用不完，我就想做神仙，不做和尚、如果神仙做不了，我就做个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凡人，总不能像那什么王子一样把一家人带成和尚，都做和尚谁还种地养活他们，再说那王子怎么就想不通、江山美女不要非要理光头发上街乞讨，真是不通窍的人。”

一天道：“所为成佛、成神仙、实奈虚空，你说的不错，还是做个凡人好。”

郝仁又问：“那师兄你怎么要做道士要修炼？”

一天道：“我同道有缘，就像你我有缘一样，不知觉间走到了一起，这是命运使然，非你能理解，”

郝仁道：“就是你说的道吗？师兄你悟出了道。”

一天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一天又道“师弟若是道中人终有一日可悟出道为真理。”

郝仁呆了一会忽然又问道：“师兄那一尘师妹悟出道了吗？”

一天道士又有些生气道：“师弟莫要轻挑，那一尘师妹早以入道门，以后不可再对一尘师妹有什么想法。”

郝仁不敢再问，

一天又道：“师弟《西游记》既已看过当还我收起，”

郝仁便捧着书同一天到文香阁放书，一天打开柜子后郝仁又看到了那个大印版于是问道：

“师兄这印版是印什么用的？”

一天道：“此奈是灶王爷的印版，也就是民间百姓们说的老灶爷，年二十三祭灶供奉的神位。”

郝仁听后拿起印版看了一下、那印版上刻画着灶王爷的画像、画像中间是一对神，一男一女、周围有十六个小人，这同家里供的老灶爷是一幅画像，郝仁想起每年父亲祭灶时摆上供品，上了香后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说什么老灶爷、本姓张，初一十五上天堂，上天言好事，下地降吉祥，于是又问道：

“师兄这印版是要过年时印了灶王爷卖吗？”

一天道：“休的胡言乱语，这灶王爷是要请的，不可以说卖。”

郝仁赶紧回道：“我说错了师兄，是师弟不懂事，冲撞了神灵。只是我听父亲过年时点上香总是许愿，让老灶爷保佑全家平安，保佑家里多子多孙，还说老灶爷本姓张，这老灶爷的来厉师兄定也知道吧！”

一天道：“你还小，不知则不罪，以后对神灵定要尊敬。这老灶爷叫张仙，本是虚名、和老灶爷在一起的这女神乃是送子娘娘，所以可以保佑一家多子多孙，全家平安，”

郝仁又问：“这老灶爷怎么和送子娘娘在一起”

一天道：“这就要从北宋初年赵匡胤灭后汉说起，当年赵匡胤灭蜀中后汉后杀了孟昶娶了花蕊夫人为妃，

那花蕊夫人冰清玉洁的模样，又多才多艺，写诗填词无不精通、她因一句：不知城上坚降旗；而被赵匡胤看中、也因她孟昶被杀，花蕊夫人随了赵匡胤后每日思念孟昶，于是偷偷在自己的房间里画了一幅孟昶的画像用来拜祭，

有一日被赵匡胤撞见、花蕊夫人忙拦住画像，说是蜀中有一送子娘娘名叫张仙，拜祭了可以送子，所以她拜张仙想要为赵匡胤生一子、赵匡胤听后大喜，还赏了花蕊夫人，

后来花蕊夫人果然为赵匡胤生下两个儿子，别人知道有张仙这个送子娘娘后也都请花蕊夫人画像拜祭，后来就有了送子娘娘这个神位，”

一天说到这里顿了顿，轻叹了一声，

郝仁道：“就是写冰肌玉骨清无汗，水殿风来暗香满、帘间明月独窥人，欹枕钗横云鬓乱，三更庭院悄无声，时见疏星度河汉，屈指西风几时来，只恐流年暗中换”的孟昶吗：”

一天道：“是的”

郝仁道：“那怎么张仙又成了灶王爷。”

一天道：“花蕊夫人后来又被赵匡义杀死，她生的两个孩子也一同被杀，后来从花蕊夫人的侍女那里人们知道了真像，人们为了有送子娘娘这个神位，于是就把花蕊夫人敬作送子娘娘，把张仙改敬成了灶王爷、所以灶王爷和送子娘娘是一家人、人们为了祈福多子多孙，就按灶王爷一家十八口刻了像，从北宋到现在这灶王爷也被世人敬了六百多年，已成为真正的神。”

郝仁道：“原来灶王爷和送子娘娘的神位是这么来的”

一天道：“从女娲娘娘炼石补天，捏泥造人开始，人也在繁衍中不断的创造了神、人和神是相互依存的、没有神人们不知道心中的疑惑和愿望该向谁诉说，没有人也就不会有神。这就是所谓的：非常道；人和神的关系你可以这样理解，“道也道、非常道”是说你也可以用不同的方式理解，即是悟道。”

郝仁又被上了一课，他第一次佩服一个人、一天的学问太多了，用学富五车比喻一天也毫不为过，

郝仁道“师兄你懂的太多了，要不我不回家在这里拜你为师吧！”

一天道：“你的缘份不在此，过几日你还是回家吧！”

郝仁不再说话、一天锁了柜子后问郝仁：

“你还想看什么书，我给你取？”

郝仁道：“你这多是经书和药书，我看不懂，你再找本小说吧！”

一天到书架上翻出一本《封神演义》递给了郝仁，

郝仁道：“原来这里也有小说，那一日我没找到、多谢师兄了。”

一天道：“这几日我忙些，就不多陪你了，你安心看书就是啦！”

郝仁道：“有书看我就不烦啦！你去忙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