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篇 杜玉琪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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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阳的话，就像一口洪亮的钟声敲响在杜玉琪的耳边。
杜玉琪失神的呆坐在原地，木讷的看着李阳。
李阳说的话难听嘛？
很难听，就差指着你脸骂你是个废物了。
但是，说的对吗？
太tm对了。
原来，上一世的自己就是输在这个地方了嘛？
杜玉琪回想起自己的执导生涯。
上一世自己一心想着一片证道，再加上自己家有钱什么都是按最贵的标准搞。
每次都是信心满满的开机，即便有些乌烟瘴气的事情自己为了作品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
可就是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所谓的态度，导致两次剧组都变成不受自己控制的剧组。
预算超支？
加钱。
演员要求涨薪？
再加钱。
宣发不够？
再再加钱。
因为有钱，杜玉琪所以不在乎成本。
只要能磨出一个好作品，杜玉琪舍得花钱。
但是最后，两部电影...三千万的投资。
除了拿了几个野鸡奖项，连成本都没收回了。
杜玉琪一直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只能归结到自己水平不够。
所以即便重生回来杜玉琪也是怄着这口气。
要证明自己。
但是今天李阳的这句话，着实敲醒了杜玉琪。
你对生活笑哈哈，但是生活不会对你笑哈哈。
这狗玩意只会扇你一巴掌。
说不定还要淬口口水在你脸上。
而这一切的根源，可能除了自己的水平外...自己的态度占据了更多的责任。
或许正是自己那不在乎的心理，造就了那两部不在乎的电影。
杜玉琪掏出一根烟，静静的一个人抽了起来。
吐出一口气，吸入一口冷气。
那是深入肺腑，透心凉的冷气。
远处苍凉的太行山上，如果在响起一两声凄惨的乌鸦叫声。
那就更加契合杜玉琪现在的心境了。
这时候刚才的镜头拍完，周亮带着自己师弟在师父张怀的指挥下开始调整机位。
趁着机位变换的功夫，李阳靠在导演椅的靠背翘着二郎腿抱着自己的保温壶突然开口说道“其实呢，这也不能怪你。”
“你这辈子，有太多东西是太容易就得到了。”
“你从小就锦衣玉食，长大也不会为了出路而迷茫。”
“你想要拍电影，你就能拿出几百万出来又是搞影视公司，又是投资我这部电影。”
“可你知道我为了这部电影，我付出了多少嘛？”
“你不知道，你也不理解。”
“我为之努力二十年的事情，在你这里只是向家里开一次嘴的事情。”
说道这里，李阳从口袋掏出烟盒，递给杜玉琪一根自己点燃一根。
吸了一口烟气，有吐出来。
李阳才又继续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说道“你得到的太容易，所以你根本不珍惜，不在乎。”
“你总有一种钱是万能的感觉在你心里。”
“你相信只要钱到位了，什么事情都能做成。”
“可是，钱....并不是万能的。”
说道这里李阳笑了笑，打趣的继续说道“你说景湉不接地气，但是你杜玉琪又何尝接过地气？”
“地气这东西不是说你能吃一个农民家的窝窝头，不是你看见了多少人还在为了温饱而奋斗。”
“诚然，你能做到这些对于一个富家少爷来说已经很不容易了。”
“但是其实还不够。”
“远远不够。”
“你要融进去，你要走到群众中去。”
“你要知道他们需要什么，追求什么。”
“你才能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最后，你才能改变什么。”
杜玉琪猛地抬头看向李阳。
李阳嘿嘿一笑“你是当我看不出来嘛？”
“又是想挖我，又是收买那个叫宁灏的。”
“我听说黄晓蕾的合同你也是花钱买断了。”
“还有王保强这个好苗子，燕京胡同那边那两个叫张颂闻和周壹围的苗子。”
“你杜玉琪没点野心，能搞出这么大的阵势？”
“年轻人啊，总是想搞一些惊天动地的事情出来。”
“很正常。我年轻的时候还想过横扫九大呢。”
说到这李阳喝了一口茶水，漫不经心的说道
“但是呢，我以一个长你二十多岁的过来人说句心里话。”
“如果你的这个态度不转变，听我一句劝..........别把家里辛苦挣得钱不当钱。”
“不是所有的导演，都叫李阳。”
“我李阳，不能保证你赚钱，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不亏钱。”
说完李阳放下二郎腿，捧着保温壶站起身向着片场走去。
“我找不到李阳我还不能找老谋子啊。”身后的杜玉琪嘀咕了一句。
听到杜玉琪的嘀咕，李阳面色不善的回头看了一眼杜玉琪。
“你小子有本事你去找啊。”
“嘿，这不是人家刚好已经去拍电影了嘛”杜玉琪叼着烟，笑着打趣着。
杜玉琪看着李阳，手上着烟对着李阳点了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说道“你能和投资人聊聊心里话，本投资人很高兴，但是你说的话，本投资人不爱听。”
李阳看着杜玉琪这个挫样，笑着摇了摇头继续走向片场。
看着李阳的背影，杜玉琪漫不经心的表情渐渐收敛起来。
甩掉手中的香烟，抬头看了看天空。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一声开机，引起了杜玉琪的注意力。
看着黄晓蕾拎着水桶走进去，没一会又走了出来。
李阳在浴室门口不进入镜头的位置摇了摇头，对着黄晓蕾又说了些什么。
之后黄晓蕾又打了一桶水，再次站在浴室门口。
这个片段黄晓蕾一共走了七次，这条总算过了。
看着准备往回走的黄晓蕾，杜玉琪喊住了她。
杜玉琪走近黄晓蕾，才发现她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水浸湿了。
“冷不冷？”杜玉琪看着黄晓蕾问了一句。
“废话，有事快说，我还要去换衣服。”黄晓蕾翻着白眼回呛了一句。
杜玉琪摸了摸鼻子“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一边走一边说吧。”黄晓蕾点点头向前走去。
“还是就在这里说吧。”杜玉琪拉住黄晓蕾，看着黄晓蕾的脸。
“之前我总是用一种得过且过的态度去面对任何事情。”杜玉琪拉着黄晓蕾的手腕有些纠结的说道“包括你喜欢我的事情上...”
“谁喜欢你！”听到杜玉琪的话黄晓蕾一下炸了毛一样甩开杜玉琪的手。
“........”杜玉琪看着面前羞红这脸的黄晓蕾一下噎住了要说的话。
有些尴尬的又摸了摸鼻子，杜玉琪轻轻说道“我还想说...我想和你谈一场很认真的恋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