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翰棠南境的恶魔,逐渐浮现的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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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鸿宇撇起嘴角,放下茶杯,满不在乎地说:“反正是我空真观师父亲自认证的。”
两位神使到底是见多识广,很快也就冷静下来。
不过她们各有各的骄傲,什么恭维仙门人才辈出的话她们自然是不会说的。
之后就等一小阵沉默过去,陈嘉倩又说道:“这个魔神不会来我南洋了吧?”
“这倒没有。”姐姐说道:“祂大概是往桂木林去了。”
陈嘉倩松下一口气。
“啊,这样啊,那你们来我这里干嘛?”
没人说话,陈嘉倩才注意到姐姐的状态。
“你......”她舌头差点打结,努力换上别的说辞。
“你不会没有打过祂吧?”
陈真人回呛过去。
“我打不过,你就能打过了?”
“哼!你让我去打,我说不定还就真的能打的过!”
“你也只是个神使,哪有实力去对抗一位魔神?”
“那你不也是个神使!瞧不起谁呢!”
“我既是神使,也是太白宫掌门,更是修炼到化神期的道士,单论实力自然要比你强得多。”
“说那么些,你不也还是输了?我看怕不是有这位仙门弟子在,你大概早就死了吧?”
“......”
山洞里忽然就安静下来,气氛变得有些尴尬。
萧鸿宇翻手把茶杯中的养精茶倒掉,对陈嘉倩说:“这个杯子,我拿去了哈?”
陈嘉倩点点头。
“不过是个杯子,仙门想要就拿去吧。”
萧鸿宇站起来,拍拍裤腿,从袖袋里掏出许多道符排在珊瑚台上手指点点,一一数清;然后又把长剑从腰间拔出,端详一下剑刃口,之后放在台上;最后闭上眼睛,稍稍调理好体内的真气。
故意在两位神使面前做完这一套后,他又把道符收好,将长剑放回腰间的铁圆环上,眼睛眨眨,闪烁出几缕青蓝色光。
“劳烦陈真人行个方便,送我回到地上。如果真人忙不开,便给我指个去桂木林的方向就好。”
萧鸿宇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但是在两位拌嘴的姐妹听来,却如芒针一样刺耳。
妹妹别过头去,姐姐则站起来,一脸歉意地打开传送法阵。
萧鸿宇将茶杯放进袖袋里,径直走进法阵中,完全不看周围一眼。目中无人,目中无物。
从法阵出来,他便回到太白宫。
陈真人跟着在身后也回来,有些尴尬地向萧鸿宇解释道:“道友,方才我有些失了仪态,还望道友不要在意。”
萧鸿宇耸耸肩。
他眼睛微眯,忽而说道:“所以说,祂到底是传送成功了没成功?”
陈真人仙识开启,回忆半刻,确定地说道:“我斩断那阵时,法纹中的法力已经近将耗尽,非是阵法以结,不当会如此。”
萧鸿宇重重地吹出一口气,双眼无神地上望。
“我没有见到除了撒旦叶以外还有其他的东西。”
“我也是。”陈真人附和道。
“按照那吸血鬼的说法,除了撒旦叶自己,还有三个家伙要来。”萧鸿宇掰着手指:“一个恶魔,一个堕落天使,还有一个神秘人。”
“会是那个神秘人吗?”他猜想着:“毕竟连名讳都被禁止说出,有没有可能那个神秘人把自己的气息给隐藏了呢?”
陈真人也思考起来:“不大可能,帝国境内有圣人当年亲自布下的结界,外族鬼神,皆无处藏身。”
“不太可能......”萧鸿宇抓住细节:“那就是还有可能是吧?”
陈真人摇摇头:“可能性非常的小。”
“小,不意味着没有。”萧鸿宇转过身,面容严肃。
真人的眼神也沉下来,说道:“大有大的理由,小有小的道理,若将精力分散到过多微不住道的细节里,保不齐会拣了芝麻丢了西瓜。”
萧鸿宇明白真人的意思,他点点头说道:“一粒芝麻虽然小,但是只要条件满足,也是可以杀人的。”
他的心里忽然涌起一种莫名其妙的正义感。
“既然选了惩奸除恶这条路,那自然得要事无巨细,无分大小,贯彻执行到底啊。”
陈真人从面前的仙门弟子身上,隐隐看见某些故人的身影。
她轻轻叹口气,说道:“那么......道友打算如何做?”
萧鸿宇想了想:“分头行动吧。总不能跟傻子一样被牵着到处跑,毕竟我们才是人多的一方啊。”
陈真人点头同意,提议道:“那么,还有桂木林和夏口湾两处,看那魔神最后逃跑的方向,应该是往桂木林去了,那就由我前去桂木林,道友去夏口湾如何?”
“嗯。”萧鸿宇也同意。
目前能确定的是,魔神撒旦叶应该是去了桂木林,继续开启第二个传送法阵,当然也有可能中途改道转去夏口湾,基于这样的信息,应当做出的应对计划就是这样。
由实力强大的陈真人去桂木林,如果撒旦叶就在那里,那就正好;如果撒旦叶不在那里,那祂大概率就在夏口湾,而萧鸿宇刚好就可以拖延点时间。
计划通。
待萧鸿宇走出房间,陈真人隔空将门关上,又多等了一会,确认萧鸿宇已经走远,才摊开交握的双手,掌心里有一个刚刚才出现的圆环玉石。
陈真人将圆环玉石激活,玉石里亮起一个披坚持锐的男子。
“柴道友,你可有消息要讲?”
“陈掌门,有一位外邦恶魔往你哪里去了......”
待柴阳云说完,陈真人立刻就明白了全貌。
在和中山发生的事,整个就是个障眼法。
真正的传送法阵在撒旦叶传送到延山之后就开启了。往后撒旦叶离开延山南下,途径发生的一系列事故,到攻击太白宫,魔化和中山,全都是为了将她们的注意力从延山上引走。
她们的所有应对,都在对方的计划当中......
说不定魔神逃往桂木林的踪迹,也是故意留下来的饵料。
如果是这样,那她们刚才就是一口把饵料直接吞下去!
但是再一想,陈真人又说道:“从颍州南下,必要经过淮岭长城,朱雀神使永安将军镇守在那里,那外邦恶魔大约要遭点挫折了。”
对面沉默一阵,才说道:“不过恶魔诡计多端,陈掌门也当稍做些准备。”
陈真人点头。
“那是自然。”
与此同时,淮岭。
城楼内,觥筹交错,弦乐弹唱,乳脆肥猪,扭腰胡妓。
军团总将朱永安手摇羽扇,站在高台上朗声吟诗,引得底下的部将们纷纷拍手叫好。
“云起长峰......”
“好!”
“好!”
“彩!”
“绝了!!”
“......悬日圆。”
“风卷高墙......”
“好!”
“好!”
“彩!”
“绝了!!”
“......旌旗召。”
“飞蝠尽入......”
“......南玄洞。”
部将们满脸堆笑,蓄势待彩、
“皇命在身......”
朱雀神使举起酒杯。
“......将难浮。”
酒杯高举,一饮而尽。
弦乐奏起,轻歌曼舞。
部将们面面相觑,感觉自己今晚好像不该在这里。手里抱着的女人腰都感觉有点冰冷了。
“来来来!”
神使醉态尽显,大声吆喝。
“不醉不归!!”
美酒尽饮下肚,朱雀神使像是无意地往窗外的暗夜瞟去一眼。
长城上空,一个鲜红的身影飞掠而过,毫无阻碍。
......
不知是不是增长了道行,老虎精看上去比以前要大了不少。以前是骑在背上,现在变成是坐在上面了。
不过到时舒服不少。
吸血鬼伊莎贝拉走在前头,萧鸿宇骑着老虎在后头,三人沿着官道向东北的夏口湾走去。
要说这太白宫在帝国南境的影响力就是大,萧鸿宇身上挂了一个刻有木棉花的木牌,在客栈驿店里居然不用花钱!
真尼玛赚翻了!
萧鸿宇抱着皮薄肉厚的肉包两口一个,吃得吧唧响。
老虎和吸血鬼沉默无言。
尤其是老虎,萧鸿宇已经告诉他此行的目的,它一路上都是闷闷不乐。
怎么说呢......师父自然是法力高强,它也是很识相地抓紧机缘拜为师父的徒弟。
但是呢......心里总是会有得不偿失的感觉。
师父道法深厚,这个是没有疑问的,但是师父离神差了十万八千里,这个也是没有问题的。
在神面前,她们三个根本连一根手指都接不下来。
可是现在,她们就正要去和一个魔神对抗。
这让老虎心里非常不安。
之前有金星神使陈真人相助,还能和魔神过上几招,但是现在看纵使是十二正神的神使,也无法战胜魔神。
而现在,它一个连妖都不算的精怪跟一个金丹期的道士还有一个立场模糊的鬼怪要去对付一个真正的魔神,怎么想都不可能活得下来。
好几次它都想着趁夜晚偷偷溜到。
成果不成果的,总得要先活着才行呀。
但是不知为何,临到要走前,老虎总想着,师父也不是蠢人,不至于真的就傻乎乎地自寻死路。
怀着一丝微不住道的侥幸,老虎最后还是驼着师父走上路。
复州城,就在眼前。
吸血鬼伊莎贝拉突然掉头走回来,直直走到老虎背后去,似乎是想躲到萧鸿宇身后。
“呀?你害怕啦??”萧鸿宇从不放过任何一个玩笑的机会。
伊莎贝拉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着。
萧鸿宇转回头,就见不远处的复州城城墙好像又变得更远了一些。
清灵真气吹拂上脸,一只巨大的白鸟出现在眼前。
这只白羽毛的鸟有半个人那么高,体态上和白鹤、白鹭相像,但是身体比较圆胖,两条鸟腿粗而不长,通体雪白,鸟喙又长又扁,鸟喙前端平扁如锅铲,头顶圆滑,颈后生有一簇钢刺毛。
大鸟走上前,翅膀拱前,像人一样合手行礼。鸟嘴不张,腹中发出人语。
“复州守护神禽白雪琵琶鹭,见过仙门。”
萧鸿宇骑在虎背上,拱手还礼。
琶鹭说道:“不知仙门远道复州,可有要事?”
萧鸿宇知道,魔神可能还是去了桂木林。
以防万一,他还是随口问道:“最近复州城内及周边土地,可有见着什么异样?”
琶鹭应答道:“未有。”
萧鸿宇耐心等了一阵,看琶鹭没有继续说的意思,才问道:“能具体点说吗?”
琶鹭回答:“南境大小事宜皆是陈真人管辖,若仙门有惑,可前往穗羊城求见。”
嘿。
萧鸿宇笑起来:“和中山那边的异动你可有察觉?”
“自然。”
“我刚从那过来。”
“明白。”
“是陈......”萧鸿宇突然有个别的想法。
“算了,我就是路过。”他说道。
琶鹭让出道路。
“啊,有件事。”在经过守护神鸟旁边时,萧鸿宇补充到:“如果有了什么异动,也请你能同时告知我一下。”
琶鹭没有回话,只是拱起翅膀沉默地行上一礼。
......
“和中山,好大的动静啊。”
岳泰山上,空真观王三微道士喝下一口灵液酒。
李真武师父将一张纸条递给王三微道士。
“朱雀把伊撒尔放过去了,没有半点阻拦。”
王三微道士瞟了纸条一眼,把纸条随意放在桌面上。
“这倒是在我们的预料当中。”
师叔祖说道。
“师叔祖可有想到这个?”
师父递来第二张纸条。
“嘿!这小子居然还能想到这样的法子,真不愧我门下的弟子!”
师叔祖看得喜笑颜开。
“还有吗?”师叔祖问道。
师父犹豫了许久,才把最后一张纸条递过来。
师叔祖看着纸条上的名字,沉吟道:“居然是祂......”师叔祖晃起纸条,让它在手中自燃成灰。
“看来,祂是势在必得啊。”师叔祖说道。
“但此次祂未必能成功。”师父有些肯定地说着。
“哦?此话怎讲?”
师父递来一张羊皮纸。
师叔祖将羊皮纸卷轴打开,上面写满拥挤又潦草的字体,似乎是在极匆忙的情况下写的。
良久后,师叔祖放下卷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哼,有趣,有趣。”
“但是。”师父又说:“那预言终究会成功。”
“是的。不过在祂成王前能打祂几巴掌,也是极过瘾的。”
师父也笑起来。
“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