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无面魍魉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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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早朝结束，张明月提着衣角风风火火跑向御书房。
丞相大人见状拉住一旁的御史大夫罗大人：“老罗，张明月这厮平日都躲着官家，今日怎么跑得比猫还快？”
他想说咱俩要不要跟上去凑凑热闹？毕竟一个人贴上去有点不好意思。
罗大人笑着捋捋胡：“大概是要抓老鼠去！”
丞相会意，两人相视而笑，各自忙去！
御书房。
张明月从怀里，袖中，腰间甚至腋窝下掏出一份份状纸！
当他将桌面铺满的时候，一旁伺候的全福已经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位张祭酒，您裆里可还夹了东西？
张明月后退一步：“启禀官家，这些都是王衍那老鼠屎，噢不，王大人的罪证。”
他指着桌上排列整齐的各色册子：“这份是江都水患他吃下的五万两赈灾银；这是去年南方时疫他扣掉的一万两明细，是单县令冒死呈上来的罪证。
官家，王衍这厮借着院事之便安排了不少人到地方任职。这些人目无法纪，县令们叫苦不迭……
还有这份是各州府贿赂名册与金银数目！”
张明月口若悬河，越说越上头！
望着铺满桌面的一份份罪证，官家也十分上头！
“张明月，这些东西你哪里弄来的？”
官家知道张明月本事大，国子监祭酒不过是给他的闲职。
他真正的用处是帮官家看好这群臣子！
见张明月没答话，官家大喝：“张明月？”
“在！”张明月回神。他换上苦瓜脸，关于这一点，他很苦恼。
不是他不想说，实在是这些证据虽然都是真实的，却来得蹊跷？
至于怎么个蹊跷法？
就说这官职买卖之事吧！
他刚查到点眉目，正想继续往下追查。
就在他刚想好切入点的时候，从一个过路书生身上掉下一信封。
身为国子监祭酒的他马上将人叫停，捡起信封追上。
那书生见了信件死活不承认，非说不是他的。
张明月明明看到是书生掉的，怎么可能不是他的？他愣是将信塞到别人怀里，那书生气得想扔了信……
这时他才发现不对劲？
你看看那信封上写了什么？
那上面写着：国子监祭酒张明月大人亲启！
一次是这样，两次也是这样。
张明月严重怀疑它不是偶然！
还有那份南方时疫被王衍贪走的一万两。
这事前几天他也查到了些眉目，再加上昨日朝会上王衍明显与往常不一样。
下朝后他去试探了一番！
结果你猜怎么着？
他拦停马车上去后王衍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见他在车里翻箱倒柜也不制止。
张明月上马车，一为试探，二是找证据。
他想：王衍那么自负的一个人，那些罪证对他来说一定有极大的满足感。
所以，他很可能将那些东西都放在随身的地方。
虽然最后他啥也没搜到，但也顺走了一百两银票。
也是奇怪，当他说他欠他一百两时。
王衍并没反驳，而是任他为之。
揣着那一百两银票回家的张明月在灯下左看右看，睡前他记得就放在桌面上 。
担心夜风将之吹走，还拿过一个茶杯压着。
结果早上醒来，那一百两银票不见了，变成了王衍贪墨银两的罪证。
上面详细记录了他如何运作，又给谁谁谁分了多少钱……
这不，张明月派人一查，那些人都吐了……
至于其他罪证，也都是莫名出现在他书房桌案上……
总之，此事玄的很！
虽然不可置信，但总得按事实说吧。张明月硬着头皮回答：“回官家，这些都是突然出现在臣书房里的。”
“莫名出现？”
官家胡疑？他吩咐一旁伺候的太监：“全福，传钦天监李大人。”
“是，官家。”全福退下，火急火燎传信去。
约摸着半刻钟，钦天监李浩大人来也。
“张明月，将你身上发生之事与李爱卿说一说。”
张明月领命，拉着李浩在一旁叽里咕噜了一阵。
听完张明月的叙述，李大人好像并不吃惊！
他向官家行礼：“官家可还记得上年入梦那事？”
官家惊！
此事只有他与张明月，李浩，丞相四人知晓。
屏退左右，官家起身从书案后走出来。
他指着一桌罪证：“李爱卿是说：此事与那事有干系？”
李浩点头：“官家，除此再无其他解释。近日臣夜观天象发现汴京内有贵人在，只是不知其方位，无法寻人！”
听闻不知其位，官家还是有些失落的……
毕竟那样的人。
识之，幸也！
“也罢，既有罪证，将人扣下压入大牢！”
张明月还有疑虑，遂上前：“官家，此事可否缓缓？微臣总觉王大人这几日怪怪的，臣想看看他在酝酿何大事？”
官家摆摆手：“你看着办吧！”
官家绝对相信张明月的能力，别看他咋咋呼呼，实则胆大心细！
果然，没两天张明月就发现：王衍好像没那么不自在了，并且，他开始拉帮结派……
就在官家准备再次下令拿他时，王衍撺掇着几个同僚到家中吃酒。
这五人，曾经可都是与他过不去之人！
一场酒饭后，张明月发现曾经看不惯王衍之人如今都以他为首！
最近下朝，王衍会找各种借口约同僚喝酒读书。
要不就是想方设法往别人家中送东西。
虽然他做得隐秘，但这一切都没逃过张明月的眼！
这几日朝堂上可以说是乌烟瘴气。
以王衍为首的一批人处处与丞相作对。
可怜丞相大人替张明月受了罪，每日与十几个人吵得嗓子疼。
这不，此刻已是脸红脖子粗状。
御书房。
丞相大人觐见。
“官家，这王衍是越发无法无天了。现在竟敢公然拉帮结派，挑衅我朝底线！”
丞相气，气张明月每次都只是默默观战！
他从不站出来替他说句话！
见官家还在沉思，丞相大人不满的看向张明月：“张大人，你够意思吗？”
张明月憨憨一笑，拍拍他后背以示安慰。
“宰相肚里能撑船，淡定，您淡定！”
见此，丞相大人扭脸不看他！以后都不想跟他做朋友了！
张明月抬头：“官家？”
官家回神，清了清嗓。
“李爱卿。”
钦天监李浩上前：“臣在。”
“昨夜我得一梦，说这王衍将来会祸乱朝堂！”
此话一出，下首四人齐刷刷跪下。
官家摆摆手：“别慌，还没说完呢……”
“前几日李爱卿提醒了我，上次的杯酒事件……”
官家说得隐晦，但在场三人都懂！
杯酒释兵权事件，正是有了神仙入梦！
莫不是这次？
思及此三人又齐刷刷抬头？
“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昨夜我又得一梦，梦中一位白胡子神仙说王衍已非王衍！
所以，张爱卿你可动手了！”
张明月得令，大惊！
因为就在昨夜，他也得了一梦。
也是位白胡子老神仙，他说王衍有罪。
但，家眷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