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无面魍魉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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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街道上熙来攘往非常热闹！
突然，国子监祭酒张明月撅着屁股从知枢密院事王大人家中跑了出来。
他一边挥舞着手一边跑，时不时回头看两眼：“王大人你不要这样，别逼我······”
这话说得暧昧，就在大家都围拢上来时，张明月趁机往人群一钻，没了影儿······
这时，大门内传来王衍的咆哮声：“张明月，你···你···你！”
他气得说不出话。
张明月刚刚说了啥？
说他那烂手是做了亏心事，这是遭报应呢······
还说他常常流连秦楼楚馆，手上的都是脏病······
他更说前不久他迎回来的姨娘在家中断了气，说他家中有鬼！
断气这事，王衍还真不知。
不久前才知晓了银娘就是隐娘，此事已让他十分头疼了， 天天愁着怎么把人送走·····
没想到张明月胡诌一通竟说中了他痛处。
再加上他一直捏着鼻子离自己远远的样子生生刺痛了他。
两人争执了会王衍气得一脚踢了过去，这才有了张明月撅着屁股落跑的事情。
可那斯，他跑出去说了什么？
他竟然在外头人最多的时候大声嚷嚷，生怕别人不将他误会成断袖！！！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王衍摔了手上茶杯。
“张栋，你去，将院墙装上尖刺，再不让那斯爬进来·······”
管家朝儿子眨眨眼，张栋依言退下。
这几日管家也很烦恼，自从那晚后，老爷那被咬伤的手臂开始发痒溃烂。
这汴京城里最有名的名医也好，普通大夫也好，就是伶医也请过。
可就是没人能治好老爷的手。
不仅无法治愈，这伤口更是愈发严重。
今儿个隔着老远就能闻到一股子恶臭……
“老爷，我们去灵泽看看？”管家也是壮着胆子说的，这味儿实在是难以忍受！
其他人还好，他是贴身伺候的，再臭也得忍着。
想到上次老爷跟那位凰掌柜闹的不太好……
他也很不安。
果然，他下句话还没说出来王衍就拍了桌子：“灵泽？不去！”
王衍傲娇的很。
就不信了，收鬼得找灵泽，治病还要去灵泽？
那地方有这么厉害？他王衍不要面子的……？
见劝解无用，管家只能忍住恶臭上前给王衍顺背：“老爷啊，您消消气，消消气。”
许久，王衍终于叹口气……
“哎…”，他心中也构想了千百回，整个汴京城的大夫都请过，宫里的御医也看了，若说有还没请的？
那就只剩下兽医了……
想他王衍年少蹉跎，好不容易走到如今，定不能因这只手毁了前途！
又是一声叹息后，他终于接受现实：“去准备银两吧！”声音很低，表情也不太好，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失落！
管家却是大喜！他火速前往后院找当家主母！
结果王衍左等右等，等了两刻钟也不见管家回来。
正想打发人去问，后院伺候的丫头过来了。
“小喜，管家呢？”
小喜是郑娇院里的婢子，平白的来前院干啥？
其实小喜已经在门外磨蹭了许久，刚才管家去苍梧院找夫人说让取些银两，夫人回答家中无银，让老爷自个想办法……
管家死磨硬耗，夫人就打发她过来传话……
这话，她不敢传，可不传也不行！
是以一直在院外踌躇。
老爷也是，明明浑身恶臭，还窝在屋里不出来。
在院里吹吹风散散味他不好吗？
“小喜。”王衍又叫一声。他心中窝火，难道老爷我是洪水猛兽？
这一声给小喜吓得哟，刚抬脚，外面传来管家急切的声音。
“老爷，老爷！”他一边喊一边跑，身上的肥肉也跟着左颠右晃……
头痛，王衍真真觉得头痛。
果然这病不能装，装着装着就真成病了……
“慌慌张张，有事好好说。”本来就不痛快，这样咋咋呼呼让他更不舒坦。
管家停住脚步，见小喜埋头跪在一旁就知道，这丫头肯定还没说……
果然啊，这家里家外都要他一老头操心。
理了理思绪，他凑到王衍耳边叽里咕噜了一阵。
“啪”的一声巨响传来，小喜下意识哆嗦。因为害怕，她整个人匍匐到地上，瑟瑟发抖！
王衍气得七窍生烟：“吃了豹子胆了她！”
管家也弓着身子不敢说话，小喜则一动不敢动。
“你去，将那泼妇叫过来！”
老爷是失智了，竟这样称呼主母？
这样不讨喜的活儿？哎……管家心中也哀怨了千百回……！
门外，郑娇来了。
“老爷，说谁是母老虎呢？”
她就站在院内，夕阳的余晖洒到身上，王衍一时挪不开眼。
成亲多载，在他心里郑娇还是很有分量的。
郑娇就这么笔挺的站着，端端正正，不急也不燥！
后方奶娘怒赞：这才是世家小姐该有的气势！从前小姐就是太依着老爷了，把自个的位置放得低低的，事事以他当先！
背后说人坏话被抓包。为解尴尬，王衍换上笑脸往外走了走。
“老爷想要多少银钱？”
郑娇这话一出，王衍止了步。
这大庭广众下？家里下人都在呢，你这样问我？
他觉得不可置信，郑娇她，不是这样的人！
再说这些年，他从暹罗大师那学来的法子用在她身上屡试不爽！
今儿个，是怎么了……？
“娇娇……”
郑娇却面无表情！
一时，王衍觉得更尴尬！
不，是难堪！
郑娇故意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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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退左右，郑娇在院内落座！
“老爷直说罢！您要多少银？”
瞧这架势，是不愿？
这可是王家，我王衍的家！
区区妇人竟想拿捏我？
不过，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不是端着的时候，该服软时要服软。
如今的郑家虽不得圣心，但他们庞大的关系网也是他王衍望之莫及的。
还有郑娇那数不清的嫁妆，这家里的开销可都靠她呢……
他抬起屁股往郑娇那边挪了挪，正想再说点什么。
就见郑娇突然拿手帕捂鼻，直晃晃的避开了他……
王衍：“…………？”
好吧，他承认他臭！
谁知这一次，王衍使出浑身解数郑娇也不接招。
总之就是一句话，家里没钱了！
以前看这老头怎么看怎么爱，如今且看且恨！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王衍可是存了不少私库！
哼，这么些年，她用自己的嫁妆养着王衍，养着王家，够够的了！
就他每月拿回来的那点点月俸？
打发下人都不够！
郑娇气得牙痒痒。
她恨，恨自己有眼无珠跟了这么一个臭男人。
更恨自己笨如蠢猪，被这么个货耍得团团转。
一通交涉后，郑娇也退了一步。
她同意从嫁妆里再拿出一万两给王衍治病。其余的，只说家里没了现银，再拿不出来……
理由是她手里门头铺面什么的都还在郑家名下，无权买卖……
这也是郑家高明之处。当年的嫁妆，并未登记到郑娇名下。
郑父神机妙算，将人性看得透透的。
那些个榜下捉夫的女子，古往今来没一个落着好处……
再说知女莫若父，郑娇是什么样人儿，当父亲的他还不知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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