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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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以最好的姿态见到可能会见到的白鹭公主，一群平日里大大咧咧的汉子此时都找出一面不知道哪里来的碎的镜子，各种细究造型。
他们准备放弃掉午休时间，溜到布置祭祀典礼的地方。
忽然，小野良章的举动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只见小野良章毫不在意形象地盘腿坐着，手中拿着几张信纸，皱着眉头在看。
“你小子怎么回事？”有人当即凑了过来，一脸惊讶，“你不会真有个在家乡等你回去成亲的相好吧？！”
不少人都围了过来，自然而然地认为这是相好寄来的信，这在前线比较正常，同时也是他们感兴趣的事情——单身汉看别人肉麻的情话。
有人眼疾手快，当场抢了过来，然后发现自己不识字，于是又连忙交给了别人，却见小野良章丝毫不慌，只是紧皱着眉道：“这不是我的信，这信有古怪……”
与此同时，接过信纸的那人已经念了出来，没有署名没有称呼，他念了两句眉头就皱了起来，观察四周，沉声道：“这是反抗军那边的人经过周转，传过来的……”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人去将营帐关紧，然后围了过来。
不少人并不识字，只能听拿着信纸的那人小声地念。
很快，写信那人的形象通过蛛丝马迹、只言片语渐渐勾勒出来了，竟然是他们幕府军出身，叛逃到反抗军的！而且那人似乎在这边颇受排挤。
其中但凡涉及到人名、称呼的地方都被空了出来，让他们没办法据此进一步推断。
当然，这都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信中所讲的内容。
讲到了海只岛反抗军最初发起东侵的原因，讲到了他们的困境，为了生存不得不如此。讲到了海只岛的风情，人民热情友善。讲到了自己到了那边，接触到的人都是自己这样的常人，有自己的生活，同样厌倦战争。讲到了幕府军竟然在很久以前拒绝过和谈。讲到了“邪眼”。讲到了自己要与往日战友兵戎相见的痛苦。
周围的人越发沉默，无数问题涌现脑海，既然两边都厌倦战争，那为何要打呢？为何那边风貌与这边宣传的洪水猛兽相差这么大？为何海只岛想和谈但这边却不愿意呢？是因为九条主帅？
即使分隔两军，是对立方，但仍冒着风险有信件往来，写信的人和收信的人已经关系很好，但这样的人很可能在战场上相见……
忽然，有人抬起头问道：“最后一封信是什么时间？”
拿信的人翻到那一页，正是抒发将与好友兵戎相见痛苦的那一封，已经是很久以前了……在那之后再无来信……
所有人都觉心里堵得慌，竟然会因为敌人可能已经在战场上身亡而感到难受，简直不可理喻。
“我们手上的信不全，不能说明什么。”小野良章平时就有些小聪明，提出了关键。
“不过为什么会有这奇怪的信出现在这里呢？”有人既好奇又疑惑，他们根据信中的内容，已经相信这和小野良章无关了。
他们想不明白，但生活中本就有许多事情是他们难能明白的。或许是种种机缘巧合，或许是浑水中只露出的一鳞半爪。就像为什么一向威武且身体强悍的黑石大将为何突然半夜惨叫、身体抱恙，就像为何勘定奉行迟迟不拨款，就像小野良章那奇怪真实的梦。
“总之，不要外传，就当没发生过。”有老成者沉声道，无论真假，都不足为外人道。
但虽然难辨真假，今日不管是小野良章的梦还是这些信，都在他们心中种下了种子。
他们也没了心思再溜出营透气。
像小野良章身上发生的事，在这连绵广阔的幕府军驻扎地，还有许多处，虽然对于庞大的幕府军基数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慢慢地，总是辐射出去。碎石入水，尚有涟漪。
这些，自然是凌羽安排的。
在九条孝行和黑石拓野都不在的情况下，肯定要趁着这种好机会，拱一波火。
那些信正是叛出幕府军的公义写给研次的，凌羽遣人悄悄偷出，然后抄录，隐藏了所有会暴露公义和研次身份的信息，然后投入各个营帐。避免殃及研次这无辜的人。只要他不主动跳出来，就没人能猜到他头上。
如果有有心人调查，凌羽也不担心会怀疑到自己身上，这口锅怎么也该是反抗军背，可以理解为反抗军的洗白。
当然，对大多数人来说，足以种下这种厌战的念头。
在真实提瓦特的时间线中，公义并没有死，游戏中公义死后，研次便疯了逃出，顶上了公义的名字。
尽管公义没死，但凌羽却故意没有抄录后面的信，就是要制造出一种公义很可能已经死了，甚至在战场上和昔日同伴、至交好友直面碰上的悲情。
凌羽账内，正趴在桌上补交的凌羽忽地心有所感，抬起头，就见绝美少女翩翩而来，轻拢裙摆在自己身边坐下。
绫华神色微凝，嗓音清而透，如仙乐汩汩，似清泉流响。
“九条镰治通过约定好的暗号，隐秘传递了一个信息。”
凌羽当即神色一震，这还是除了最开始联络，第一次收到九条镰治的信息。
“他说他有了一点愚人众的踪迹。”绫华抿抿嘴，目光清幽道，“但只说了这一点，没给出具体踪迹和他的打算。”
闻言，凌羽也叹了口气，他们和九条镰治本来也没交情，更说不上信任，只称得上暂时的合作伙伴。而九条镰治潜藏在军中，行事自然处处小心，不愿给凌羽二人透露具体实属正常。
“希望他采取行动前能知会我们一声。”凌羽喟叹一声。他打算在离开前真正和九条镰治见上一面，互通有无，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九条镰治这一天领奉行正统会是冲突爆发时候的关键。
“今晚……”说完正事，绫华眸光闪烁，欲言又止。
“今晚放个假，好好休息。”
ps：今后一段时间的更新不好保证。但肯定不会太监，在合理的结局前不会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