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陆神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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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好铜钱后，我将所有收纳的盒子放进手提箱。
此时刚刚下午四点，距离江湖窜货场闭幕还有两个多小时，我带着手提箱再次进入前厅，不在三层以下过多停留，直接进入戏楼四层。
之前青鸟就已经介绍过，戏楼四层均是各界名家大师，他们全部有单独的雅间。
整个四楼只有十来个房间，绝大多都在房门处挂上了闭门谢客、请勿打扰的牌子，仅仅只有三个房间悬挂出交易的牌子，分别写着
【出方墨宝】【收古瓷器】【天珠定方唐】
前两个牌子好理解，出方的意思是出售和交易都可。第三个牌子“定方”的意思是指“定向交换”唐朝物件，具体东西却并未说明，言下之意是唐朝以外的物件就不要进入房间了，不必耽误双方时间。
我心中一动，尽然我现在手里有七百多枚乾封泉宝，自然能够进门瞧上一瞧。
当即叩门三声，木门“吱呀”开了到缝隙，伸出头的中年男人我竟认识！
曾经跟着三爷，前往苏杭一带游历时，我便见过此人，是三爷一位好友的亲信手下。
三爷那位好友名叫“陆神医”，医术一道可谓登峰造极，无人能出其右。但是年岁已高，已经多年不再问诊，反而钻研起了古玩一行。
当年我和三爷前往苏杭，很大原因也是受到陆神医邀请，还在陆神医家中住过不短时间。
说起来，陆神医也无子嗣，见了我后视若己出，对我极好。当年住在陆神医家中，我也受他不少关怀。
那时还小，临走之际，我还吵闹着不愿和陆神医分别，惹得当时陆神医真动起了收徒的念头，还和三爷大吵了一场。
我当即脱口而出：“可是陆爷爷的房间？”
开门的亲信却一脸疑惑的问：“你是……”
我见亲信疑惑的眼神才忽然想起此时我正面带人皮面具，进入会场前施展了易容之术，难怪这人没有认出我。
可话一问出，我只好又说道：“我曾经跟着三爷做事，见过你。”
亲信自然也是知道三爷的，见状立马请我进屋。
屋内布置古色古香，放眼看去家具皆用料极好，清一色的海南黄花梨。
此时屋子中中间摆了一张长案，长案后做着一位须发尽白的老人，身穿白色衣袍，加上桌上香炉不断冒出的烟雾缭绕，一眼看去真当如谪仙人一般。
白发老人正是陆神医，陆神医见我进来，却直接问道：
“臭罐子现在还好吗？”说话间我分明看见陆神医眸子里的一抹笑意。
臭罐子指的当然是三爷，二人私下都是这么称呼，知道的人却不多，我算一个。
陆神医的一句话问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他定然是看出了我的易容，也猜到了我的身份。
三爷在教我易容术时说过：“明儿，以你现在的水平，不过勉强算得上对易容堪堪掌握，蒙骗些普通人还好，遇到些真正的高手便能立刻看出你的底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行走江湖切忌凭着学到的这点皮毛易容任意妄为，免得栽了跟头。”
陆神医浸淫医术一辈子，对人体结构可谓了如指掌，此时认出我真身也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不过陆神医并未直接点破我的身份，而是以问三爷近况暗示，相比也是知道我此时不便以真面目示人。
我拱了拱手，行了个晚辈礼道：“三爷并未前来此次江湖窜货场而是游历山河去了，我与三爷分别已有些时日，临走时三爷身体还硬朗的很。”
见我如此说，陆神医点了点头，将一杯茶推过来。
“老头子我有些时日没见后生了，正巧今日与你相遇，今天就别走了，陪老头子说说话。”
陆神医这么说，我作为晚辈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而且江湖窜货场之行，我的目标已经达成，没有事情压着，自然能陪陆神医说说话，聊聊家常。
闻言，便恭敬地坐在座位上，与陆爷爷攀谈起来，讲述了不少从苏杭离开后的所见所闻，经手的各种奇珍异宝。
谈笑间，也聊到了此行江湖窜货场的目的。
听说我是为了筹钱而来，陆神医当即表示差多少钱他可以直接给我，哪用得这么麻烦，还怪我遇到困难不跟“家里人”说。
只能又温暖又哭笑不得的拒绝陆爷爷，并表示我这一行的计划已经完成，也筹备到了救出表哥所需要的价值八十万的宝物。
“你小子到时学了几分那个臭罐子的真传，都收到了什么好宝贝，快拿出来给你陆爷爷掌掌眼！”
我从皮箱里拿出两页宋版残页，还有一个清洗好的宋瓷三足蟾水盂，先摆上了台面。
陆爷爷瞧了瞧我拿出来的三样东西，皱着眉头道：“我还真以为你得了臭罐子真传呢，你还是走眼了吧，依我看，这三件东西顶多值个三十万，距离你八十万的目标还差得远嘞！”
“要我说当初就该再强硬一点，留下你学医，我这一身衣钵也不至于到现在都无人继承！”
“这样吧，这三件你就别拿走了，我给你八十万，等你把自己家的事解决完，跟我回苏杭学医！”
闻言我只能苦笑，陆神医还是没忘收我为徒的事情。
听到这里，我只好道：“陆爷爷，我也不知道屋里是您，我是看着门口的牌子才进来的；如果身上没点好东西，我怎么敢来四层敲门？”
说罢，我将手提箱整个放在桌子上，对着陆神医的方向直接展开。
七百二十一枚铜钱映入陆神医的眼帘。
陆神医抬手拿起一枚铜钱，又放下拿起另一枚。足足看了一分钟。
我看着陆爷爷的面色在一分钟里变了数变，疑惑、震惊、茫然、失落、见猎心喜，甚是还有种隐隐约约的挫败。
放下铜钱，陆神医叹了口气道：“我收回之前的话，臭罐子一身本事，你少说学了八成。”
“难怪臭罐子敢放心你自己在江湖上闯荡，就你现在这一身本事，早晚名震江湖！”
“或许，你当初没跟我学医是对的吧。”
见陆爷爷语气变得悲愁善感起来，我赶紧转移话题。
“陆爷爷，您看得上我这铜钱吗？”
“唐朝最早的年号钱‘乾封泉宝’，每一枚少说都值一两万块，还因为存世稀少有价无市，你这一下出七百多枚！这传出去整个币泉怕是都得震三震！我算知道你这小子为什么这个样子进来了，你这是怕贼惦记啊！”
陆神医说话间白胡须一抖一抖的，越说越激动。
我问向陆爷爷：“那您看，我这‘乾封泉宝’，换您天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