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我赌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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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见老农这幅贪婪面孔，都不禁气的笑了出来。
当然，更多的是嘲笑。
老农显然还沉浸在得到金条的兴奋里，见我们只顾笑，却绝口不提。
“弄啥嘞！嫩出不起有的是人稀罕！”
说着老农就提起装有青铜器的麻袋想要离开。
我见红姐和白旋似乎没有要阻拦他的意思，顿时有些着急。
“站住！走可以，不是你的东西，是不是应该留下？”
老农似被我抓住了尾巴，有些气急。
“瓜娃子，嫩胡说啥？俺都没卖给你，咋个就要留下！”
听我如此说话，红姐和白旋也来了兴致，侧过脸看着我，见状，我只能拆穿这老农的鬼把戏。
“红姐、白警官，你们看那里”
二人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
原本陈列在雅间货架上的一颗满清朝珠已不见踪影。
见状，红姐脸色瞬间阴沉下来，抬手便将案几上的茶杯摔向地面。
“呲啷——”茶杯与地砖相撞粉碎，滚烫的茶水腾起一阵白气。
下一刻，门外等候多时的李铁山等人一窝蜂地冲了进来，将老农团团围住。
“啪！啪！啪！”
红姐鼓起了掌。
“我接掌清风阁十五年，你是第一个敢从我眼皮子底下顺东西的，今日若不是方明小弟在，还真让我着了道！”
红姐说话见勾起了嘴角。
“今天这买卖，你做是不做，都走不了了。”
“张二全！真当我不知你手里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吗！”
白旋忽然呵出了老农真名，张二全！紧接着将自己的警官证拍在桌子上。
“我劝你放弃抵抗！坦白从宽！”
老农显然没料到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伪装已经被众人看透，短暂的慌乱后直接从怀里掏出手枪指向我们。
“俺本想和嫩做点买卖，既然恁先撕破脸——”
一边说着，张二全打开了枪上的保险
“今天这八百万黄鱼俺要带走，这颗宝珠嫩也留不下！”
红姐显然忘记眼前的男人还有把92式手枪。
20发的弹匣，除去射向谭老虎脚下的四发，剩余的十六发，正好够这屋子里的每一个人分到一颗。
红姐当然不敢赌眼前的张二全是否能够百发百中。
甚至哪怕他有一枪射向众人，后果都不是红姐能够接受的。
我看出红姐有认栽的打算想放张二全离开，便向前一步，挡在红姐前面。
“张二全！你看看这是什么？”
说罢，我的手便从兜里掏出，摊开手掌，一颗颗泛着冷光的子弹掉落在桌子上。
“这是！”白旋失声惊讶道。
红姐也惊叹地捂住嘴。
见此情景，反应最大的要数张二全。
张二全瞳孔震颤,眼中只剩顺着我指缝滑落一粒粒子弹。
“咋可能……嫩啥时候偷走的子弹！”
张二全咆哮道。
“俺……俺知道了，一定是在车上！怪不得嫩当时非要挨着俺坐！”
张二全仿佛被泄了气的气球，一屁股瘫软在地面上。
他知道，今天他，栽了，栽地很彻底。
走私文物、非法持枪、入室抢劫、杀人未遂……每一条都足够他把牢底坐穿。
见他瘫软在地上，我当即走上前去，一脚将他手里的92式踢飞，顺势踏在了他胸口之上。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红姐给过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
张二全面如死灰：“这些青铜器确实是俺们从下面带出来的，嫩还想问什么俺都招。”
“这么说，你还有团伙？”白旋听见张二全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致。
张二全听到白警官的话，犹豫了半晌，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交代道：
“是。”
“一共几人，都在什么地方作案；姓甚名谁，你都交代清楚。”
白旋说着，掏出了记事本，准备记录。
“有一个叫‘黑狗’……其他的……俺真不知道，俺只是帮他们走货……警察同志！俺是被逼的啊！”
“他们拐走了俺大儿子，说只要俺帮他们出了这批货，就放俺儿子回来。”
“还有枪！枪和子弹也是他给俺的！”
“警察同志，他们真的会杀人，俺死了不要紧，求求嫩救救俺儿子！他是个好娃子……”
听到这起案件还涉及绑架、教唆，白旋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接着，她便看向红姐。
“红姐，现在来看，这件事有些复杂了，还涉及人质安全，已经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还有崭新的92式手枪，说不定还涉及军方……”
“能不能让我把他带走，等带回公安局，再细作打算。”
红姐思索了片刻，认为白旋讲得有道理。这个案件背后还牵扯不少，把人就这么留在清风阁也于事无益。
“好，你把那几件青铜器也带回去。”
得到红姐的答复后，白旋当即联系起同事，不出一刻钟，警笛声就在门外响起。
在亲眼看到张二全带上“银手镯”被压入警车后，我长舒一口气。
今天的经历，真的太惊险了。
临走前，白旋带上手套拾起了地上的手枪。
将枪击挂在食指上把玩着说道：“成色如此之新……”
我看见她玩起手枪，刚放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大惊道：“小心！”
结果不等我嘴里的话说完，“嘭！”的一声枪响把在场众人皆吓了一个寒颤。
所幸，这一枪仅仅是在清风阁的墙面上留下了一个指头深的空洞，并未伤及人员或古玩。
白旋悻悻地盯着枪上冒烟的弹孔
“怎么……有子弹？”
在我解释完，我根本没有偷出张二全枪里的子弹，刚刚只不过是拿在红旗宾馆时，趁他去厕所打电话顺走的桌子上的子弹诈张二全后。
白旋感到一阵后怕。
“啊——”白旋突然尖叫着扑到我身上咬住我的肩膀。
我完全没想到白旋竟会有这种反应。感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和肩头的疼痛，冰火两重天下我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木讷地站在原地。
还是红姐替我解围。
“小白你别那么激动，这不是没出事嘛。不过下次你可注意点，你这性子，毛毛躁躁的早晚要出事。”
白旋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太失礼，急忙推开我。
满脸羞红地冲出了清风阁的大门钻进警车。
待警察同志们带着嫌疑人张二全和赃物离开，我见天色不早也向红姐辞行。
红姐却吩咐李铁山取来三万块钱，当做我今天的奖金。
推脱无果后我便只能收下，答应日后有空多来几次。
临走时，我瞥见红姐倚在清风阁的红木大门边凝望着我。
再次挥了挥手，转身回家。
只是耳畔却隐约听见了红姐的低喃
“傻子，明知道枪里有子弹，为什么当时挡在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