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可恶的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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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灵终于到了，从塔楼上下来之后我收到了海伦娜的消息，他们在皇宫里。
去皇宫的路上我特地查看了一下四周，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能是最近神经太紧绷了，不免有些紧张。
皇宫后面是星辰办公的地方，那里有一个会客室。海努和海伦娜坐在星辰身边，卡鲁格站着来回踱步，我记得上一次来的时候他很淡定的，不知道今天怎么轮到他坐不住了。
“索伦，加纳那边来消息了，你们确定是加纳出去的人干的？”海努先提问了。
我把行李甩在一个空的沙发上，一屁股坐下来。
如果说加纳查到的人说的是真话，那么确实是从加纳出去的人干的，可是这个线索没什么用。
“抓到的那个人是这这么说的，但是这个时候我们该信谁呢？如果飞鹰真的卷土重来，他们能这么容易被我们抓到吗？他们为什么要去加纳找武器呢？你不觉得我们接收到的信息和我们了解的内容不匹配吗？”我的回答直接说出了我的疑问。
海努的眼神换了个方向盯住了海伦娜。
“我就说吧，索伦也是这么想的。”海伦娜两手一摊，听她的语气像是已经和海努分析过了，海伦娜也问过我问的问题。
“那好，我们做退一步的假设，假设格里萨根这件事没关系，飞鹰的目标是我和伊洛琳，要暗杀我们两个为什么大老远跑到加纳去弄武器，飞鹰的总部在图灵，杀手在布罗伦切活动，你们也在布罗伦切找到他们的据点了，他们为什么不在就近的地方找武器？这不合理。”这句话我说过好多遍了，请他们想一想其中的问题所在，或许能有人分析出答案。
“索伦设计的六秒真男人不是连发武器，想要一起除掉他们两个存在不确定性，这根本是不真正的暗杀计划，而是飞鹰想告诉我们一个信息，他们回来了。”海伦娜说。
“去加纳找武器？舍近求远？”卡鲁格抱着胳膊来回踱步，他还在思考。
“你们找到的那个据点什么情况？只抓到一个人？”我问。
“嗯，就一个人，而且是飞鹰的人没错，但是……”海努又陷入了沉思。
“审过了吗？”我问海伦娜。
“还没呢，人还关在布罗伦切。”海伦娜说。
“最好不要审。”我很坚决。
“为什么？”星辰抬起头看着我。
“现在的飞鹰不是以前的飞鹰了，他们既然已经卷土重来就必定是有组织有预谋来做这件事的，而你们只在据点里抓到一个人，那么他们就料定我们必定会想办法让那个人开口，那么这个人说的话一定是带有误导性的，他肯定会说，飞鹰要在加纳有行动，到时候我们所人都会把目光放在加纳，你们不觉得飞鹰是想给我们信息再故意误导我们吗？那你们转过头来想，如果你是飞鹰的头目，你会轻易让自己的手下在目标人物面前露出破绽吗？你会让暗杀行动这么容易失败吗？失败了之后再给你一个组织的人让他吐些话出来？”我说出了心中的疑惑，这更是我们要思考的现实问题。
“索伦说得对，飞鹰几乎没有失手过，除非是故意让我们发现这些线索，让我们跟着他们的计划去走，他们想要误导我们。”海伦娜同意我的观点，太好了。
“所以飞鹰的目标并不是加纳？”星辰问。
“你们要审抓到的人也没关系，但是那个人一定会说飞鹰准备在加纳行动，他们的目标肯定不是加纳，暗杀组织的特点你们不清楚嘛？只有在目标最松懈的时候才是最好的行动时机，如果飞鹰的头目知道自己的人会被我们抓到，他们还会真的去行动吗？如果你是飞鹰的头目，你会怎么做？”我说。
“我会引导你们关注我想让你们关注的地方，然后对真正的目标下手，神不知鬼不觉……”卡鲁格走过来坐到我身边。
“那飞鹰的头目是谁？这关系到飞鹰真正的目标，我觉得他们的目标不是伊洛琳。”海伦娜说。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我觉得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
“假设他们不会在加纳行动，会在哪儿？”海努喃喃自语起来。
“飞鹰的头目一定不是格里萨，而是跟我们有仇的人，跟加纳有仇。”我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至少我觉得这句话很关键。
“你看，索伦也是这么说的，爸爸你到底信不信我嘛！”海伦娜拽起海努的胳膊摇起来，看来他们刚才已经讨论过了。
“那个人肯定是死透了，磁流带都封上了啊！”海努皱起眉头。
“你们当时连尸体都没有找过，怎么就能确定肯定是死透了！”海伦娜大喝一声，她根本就不信那个人已经死透了，她居然和我想的一样。
“那你现在要我怎么办？那边已经过了上千年，就算给你挖出来也都是骨头，这要查到什么时候去？”海努也无可奈何，看得出，他也怀疑过，但是我们现在没办法确定那个人到底死没死。
“卡鲁格，你有办法吗？”海伦娜放弃和海努对话，直接把目光投向卡鲁格。
“如果那个人还在磁流带里……基本不可能，那边过了上千年，就算他有能量石也不够他用的，如果人真的在外面……他要躲起来必定是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但是……我们现在费尽心力去确定他到底是死是活有必要吗？如果他真的要在加纳行动，那……没几天了，如果他不是要在加纳行动，会在哪儿？我们应该先考虑他们的行动目标不是吗？”卡鲁格说。
“我还有件事不明白，海努，我正想来问你呢。”我说。
“你问吧。”
“当年图灵的大战我还小呢，所以我不太清楚你们到底是怎么打下图灵的，妈妈也只是说了我父亲的复仇行动，但是之前你们是怎么做的？你也说过，那个死东西心思细密诡计多端，你们当时到底是怎么做的？”
这件事妈妈只和我说了我父亲是怎么复仇的，后来他投身复仇之后大哥苏尘也跟去了，妈妈没有告诉我前面的事，我听哥哥们说过一些片段，但是具体怎么样我不清楚，所以我想了解，如果飞鹰的头目真的是我们怀疑的那个人，那么也许和这件事是有关联的。
“阿那和你说过苏尘的事，星辰也是知道的，但是……当初我们的计划是分两步走的，阿那负责去皇宫里救古拜占，苏尘负责和吉塔艾戈结婚……”
海努嘴里居然说出这样的话，这不禁让我大跌眼镜！
“啊？”星辰长大嘴巴目瞪口呆。
“当年吉塔艾戈是想抓阿那的，我们是受邀去参加图灵的会议，所以为了救出古拜占，我们让苏尘假扮阿那去参加会议，让阿那去找古拜占的位置，接着吉塔艾戈就说要娶她，当然他以为苏尘就是阿那，你们也知道苏尘和阿那长得一样，一般人是分辨不出的，当时我们觉得吉塔艾戈已经走进我们的圈套里了，索性就让苏尘去跟他结婚，接着阿那带着人去皇宫里救古拜占，就是在婚礼上因为国师维金索从中作梗，皇宫里出了乱子，我们的人把苏尘带出来之后，兰乔开着他的飞船撞了皇宫附近的一座塔楼，引爆了埋在皇宫水道里的锑-45……”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里需要有一个情感代入，如果我是那个死东西，依斯阿那用这样的方式对付我，如果我还活着，我必须对她报仇，但是那个死东西并不知道当时跟他结婚的人是苏尘！
我把目光投向了发呆的星辰。
“星辰……”
“啊？怎么了？”星辰一脸不解。
“对啊，现在图灵是星辰当家，如果那个人还活着，他的目标肯定不是加纳！而是星辰！”海伦娜突然直起身子。
“星辰？”卡鲁格转过脸看着星辰。
“等等！怎么就能确定飞鹰的目标是星辰？那死东西还活着？不会吧！”海努还是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我们都认定的事实。
“但是排除一切不合理的解释，这就是最合理的，如果是我那个死东西，我会想要夺回图灵，还得报仇呢！”海伦娜拍了一下海努的大腿。
“越说越玄乎了！”海努顿时毛骨悚然，摇了摇头。
我又想了一下，“退一步说，就算那个死东西确实是死了，飞鹰是图灵的暗杀组织，想要夺回图灵也是对的，莫名其妙伸手去加纳难道他们还能打下加纳不成？附近的帝国都是我们家的，切瑟也不会帮他们的，还有别的可能吗？”
“那就是他们的兵力不够，只能智取！先转移我们的视线，然后再下手！意不在此啊！”海伦娜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海努的大腿。
“你说话就说话了拍我干嘛！我腿都给你拍断了！”海努揉揉自己的腿，呲牙。
“你怎么还不明白？蠢死了！”海伦娜皱起眉头一脸嫌弃。
“所以……我觉得你们还是审一下那个人比较好，如果他说飞鹰的下一步计划是加纳，那就此地无银了，他们一定会在图灵动手，如果我们把精力放在加纳，那么到时候我们就会在加纳扑空，图灵这边就会毫无防备之力，会被他们声东击西！”我真是个小机灵鬼。
“老婆，我去审一下那个人吧，但是加纳那边也要部署起来，必要的时候我们要想把法把他们引出来，毕竟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海努，你还得跟阿那说一声，到时候可能要她帮忙。”卡鲁格认同了我们的说法。
“对了老公，你有办法让那个人说真话吗？”星辰问卡鲁格，就说这么一句话的功夫，这俩人就抱上了。
“要么就带去亚赛西那边审，让他审，我就不信会有见到亚赛西还不开口的人。”卡鲁格信心拉满了，亚赛西？幽冥之主？
“亚赛西？谁啊？”星辰提问，她不知道？
“嘿嘿，小老弟呗，他所在的世界只有灵魂可以去，这件事交给我，你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卡鲁格温柔一笑。
“加纳的朝露节快到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我寻思着要不要再回一趟加纳，但是加纳有依罗看着，问题应该不是很大，那我还是找机会去一趟宝贝伊洛琳那里？
“索伦，你跟卡鲁格去吧，布罗伦切那边你熟。”海努果然还是懂我的，嘿嘿。
“好，我跟卡鲁格去布罗伦切，海努，你还是问问妈妈关于那个人的事情吧，看看有什么办法能确定那家伙真的死透了没有，咱们分头行动吧。”我还是不死心，其实海伦娜也是想确定那家伙到底死没死，就算我不说，她也会跟妈妈说的。
“对啊对啊，爸爸还是跟妈妈说说吧，如果不知道飞鹰的目标到底是谁，我们就会很被动！”海伦娜这次没有拍海努的大腿。
“行，我让沙奇跟她说，我就不回去了，我回诺克斯，看看那边的中子星探测器能不能找。”海努说。
“啊……你们都走了我怎么办……”星辰担心起来了。
“大姐放心，这段时间应该还安全，皇宫里加强守卫，卡鲁格很快就回来了。”海伦娜安慰星辰。
“那好吧，老公你要快点回来啊！”星辰说着，一下就扑到卡鲁格怀里了，这俩人感情是真的好啊！不禁让我有些羡慕！
呵呵，海伦娜居然也能想到我想到的事情，不愧是海努的女儿，看来她比海努还老谋深算呢！可不是嘛，一个六岁就立志要打下布罗伦切的小女孩怎么会没有一点心计呢？海努不愧是海努，妈妈常跟我说要跟海努学学审时度势，凡事要给自己想好退路，不然急功冒进必然会伤及自身，妈妈可真是高瞻远瞩啊，我爱妈妈！
去停机场的路上我给罗杰斯发去了消息，让他们的人接应我们，这一趟必须问清楚飞鹰的事情，如果卡鲁格能让那个人开口说真话，那这件事就有眉目了，这个组织不可能平白无故卷土重来，他们如果没有做好缜密的部署是绝对不会在我们面前故意露出破绽的，敌人虽狡猾，但是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卡鲁格带着我登上他的穿梭机。
“索伦，其实你一开始就是这么想的？那个死东西还活着？我怎么觉得心里毛毛的呢！”看起来卡鲁格很怕那个死东西。
“我说你啊，你身为天轮四神之一的卡鲁格怎么会怕那个死东西？”我有些不理解他的反应。
“哎，你不知道，当年我们在洛卡经历了一些事，那个死东西是他们一族的族长，心思坏的很，他们为了争夺能量石大打出手，还杀了我姐姐，就是依西塔亚斯，不然你妈妈怎么会叫依斯阿那呢？你妈妈为了保护姐姐费了很大的劲呢，虽然古拜占是找到了，他们也回去了，但是那个死东西还真有可能没死透，我好担心啊！”
“有可能没死透？怎么说？”
“首先他是可以使用能量石的，他手里也肯定有，而且当时你父亲的飞船撞过去的时候图灵的皇宫很乱，逃回来的人也说没见着那个死东西真的死了，只是皇宫被炸塌了，后来切瑟的军队去救援也没有把皇宫翻开找尸体，要说他还活着是绝对有可能的，只是海努他们都不愿意相信罢了，再说这些年星辰在图灵也好好的，谁会想到飞鹰会卷土重来呢？”
“我是觉得飞鹰是故意露出破绽的，这些破绽完全解释不通，那我们假设那个死东西还活着，你觉得他会躲在哪里？”
“以前他掌权图灵的时候是在皇宫里，但是那时候他有权啊，现在他要躲起来的话肯定要躲在一个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我记得阿那说过，当时她在皇宫里找古拜占，她是看到古拜占被封住了能力，所以我们就算用中子星探测器去找能量石的信号也是绝对找不到的，如果他是想报仇，一定是躲在我们想不到的地方。”
“想不到的地方？”
匪夷所思，为什么是想不到的地方，这个宇宙虽然很大，但是这个死东西一定走不远！
“嗯，绝对是最安全的地方，或者是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去不了的地方……还有我们去不了的地方？”
“肯定有，要不你想想？我觉得你脑子好。”
卡鲁格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