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谈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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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眼看谈判陷入僵局，便攥紧了拳头。
这动作自然落入了李宏伟的眼里，他眉毛一抖：“哟呵喂！还想在我们地盘玩横的？你知道我们莽村的莽字怎么来的吗？”
“宏伟，都是京海人，你不许这样无礼。”李有田还是像前世一样，装着和事佬，笑眯眯地对着高启强说道：“我听说你以前在旧厂街卖鱼？”
“卖鱼的又怎么样？明朝的开国皇帝还是个叫花子，人家最后还不是当了皇帝？”高启强面对这对父子俩，是再也熟悉不过他们的禀性。
“看不出你还有几分见地。”李有田好歹是村支书，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他也没想到从一个卖鱼的口里还能听到这话。
“见地不敢说，只是眼下有个共同富裕的事，你们硬要错过了，那真就替你们莽村可惜喽！”高启强回望了小龙一眼。
小龙便心领神会地开口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收购了这处废弃的小学，等我们快递公司成立，你们莽村的姑娘小伙都可以有机会来我们快递公司上班，这不比拿死钱要松快得多？”
“什么死钱，活钱的？别净瞎忽悠！”李宏伟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盘算开来：这货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如果我能在快递公司当个小头头，那可不比出海打鱼赚钱要稳定得多。
见自己家儿子那阴晴不定的脸色，李有田就知道儿子在想些什么，于是一本正经地对高启强说道：“你的提议，还是有几分道理。”
高启强知道此时的李有田还是有几分良知的，虽然他有几分匪气，不过对莽村还算是尽心尽力。
“那既然这样，这收购的事......”唐小虎心中一喜，这事是不是算是谈成了？
可高启强却示意他闭嘴，他也只得乖乖地不说话，眼睛却是瞪着李宏伟的。
“你瞪我干什么？”李宏伟就要上前兴师问罪，却被李有田拦住。
“宏伟，他们没有恶意。”李有田制止他儿子再横下去：“高启强，高老板，我们不如去里屋谈谈？”
重活一世的高启强哪能不知道李有田打的什么主意，可只要给他足够的利益或足够的尊重，没有什么事是谈不拢的：“好！李支书一看就是爽快人！”
“爸～”李宏伟梗着脖子，心有不甘地叫了李有田一声。
“你陪这两位客人去村里转转。”李有田示意儿子带着小龙小虎出去......
里屋。
果然不出高启强所料，李有田提出想和自己联手开快递公司的事情。
看着这个有些蔫坏的李有田，高启强想着前世自己弟弟将他唯一的儿子用冰冻鱼打成重伤而死，也就忍下了心中些许不快：“你是村支书，如果插手生意的事，一旦被你上级政府知道，那你这村支书就当到头了不说，你在村民这些年竖起来的口碑就丢尽了，你觉得值得吗？”
李有田小眼睛微缩，沉思片刻：“想不到你还懂这么多。”
“这都是安警官教得好。”高启强在心中默念着：安欣，这一世还要打着你的招牌吓唬吓唬这李有田，有些对不住了，只是安欣，你放心，我是用在正道上的。
安警官？李有田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你京海有警局朋友？”
“也不是...哎，你问这么多干什么，他教了我一些法律上的知识，怕我以后做生意违法了就不好。”高启强故意说得模棱两可，让李有田去猜，去打听。
人嘛，还是最相信自己打听来的东西，你亲口告诉他，他反而觉得你在夸大其词，在跟他撒谎......
“高老板，我懂，我懂，我不提。”李有田眼珠一转，又看向门口：“我这岁数，已是青黄不接，再无上升空间，只是想着我儿子宏伟能有一处安身立命之地，如果......”
高启强听了，也有些动容，前世这位看似精明的老头，在儿子死后，也是彻底崩溃......
“怎么？这点要求不过分吧？”李有田见他一时不语，以为他不肯：“那高老板......”
“你放心！”高启强打断他的说话：“李支书，只要他勤奋好学，我可以给他安排一个合适的岗位，如果到时公司有好姑娘，我也帮他撮合撮合。”
这话一下子说到李有田的心坎上了，他这个儿子什么德行，全村人都知道，因此没有哪个姑娘敢搭理他......
如果真能跟着高启强混出个人样来，自己也好早点抱上孙子不是？
那时农村本来结婚早，李有田看到别家村民的儿子儿媳孙子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有说有笑，就自己家的儿子，成天无所事事的，只知道在村里招猫逗狗，自己好不容易哄他来村委会当个编外人员，他也是三天打鱼两人晒网的，要是他妈还在世，应该不会......
一想到这里的李有田，不禁眼角流出了眼泪，这才惊觉高启强还在面前，又赶紧用袖子擦了擦：“高老板，让你见笑了，宏伟这孩子，妈妈去世得早，没人管得了他，就......”
“李支书，我家也是父母去世得早，就留下我们弟弟妹妹三人相依为命，我是老大，也是操心的命......”
两人竟在里屋相谈甚欢......
“爸，你们有完没完？” 李宏伟一脸不耐烦的冲进里屋：“我带他们去村里转了一圈，这下可好，村民们都知道我们那处废弃的小学有人来收购，都跟着来看热闹的来了！”
李有田一听：“宏伟，正好，我出去和乡亲们去说说。”
在李宏伟诧异的目光中，李有田走出了里屋。
“你是怎么说服我爸的？”李宏伟见自己爸爸一脸的喜色，很惊讶眼前这位卖鱼出身的高启强是怎么说服自己家倔老头的。
“这是秘密。”高启强笑着回答，跟着李有田身后也出去了。
“还秘密！”李宏伟就是一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倒霉孩子，拉住高启强的胳膊：“不行，你必须得告诉我！”
“都说了是秘密来的啦，不能说！”高启强目光落在李宏伟的手上，他还是抓住自己的胳膊不放，于是高启强索性停下脚步，认真地跟他解释起来秘密的含义：“秘密：一，指有所隐蔽，不为人知。二，隐蔽不为人知的事情或事物。三，佛教指隐秘深奥之法。四，隐蔽，不让人知道的，亦指隐蔽不让人知道的事情。出自于《晋书.刘隗传》：隗虽在外，万机秘密皆豫闻之。”
“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我听不懂！”李宏伟还是不肯松手。
这小屁孩还是得给他几分颜色瞧瞧，高启强反手钳住他的手腕：“不懂就多读读书！”
“哎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