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 过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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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靖笑道：“母亲，我听说，这个叫豌豆的丫头根本不是大嫂娘家裴府的家生子。不过就是从淮南逃灾到京城，投靠了大嫂的奶娘。这才得以进入裴府，况且她根本没在裴府伺候过。”
李氏充满狐疑，“哦？那这豌豆在哪里伺候的？”
“她和她奶娘一直都在大嫂的外宅，东郊的一处宅子里看管门户。当初那个奶娘叫晚娘，因为指证裴夫人郭氏立功，所以被大嫂藏起来了。这满京城，谁不知道裴府、苏府、裴府旧时的过节？因此大嫂为保这个奶娘的性命，让她呆在东郊宅子看守门户，这个豌豆也就跟着自己的姑姑在东郊宅子里，从未在裴府露面。说起来，也不算是裴府的丫头。”
李氏轻轻点头，“原是平民。那她甘愿做妾？做妾也不过是半个主子。”
李氏心中也瞧不起做妾的，无论是良妾还是贵妾。
“母亲，放心，您只需要把这个豌豆要到您身边去，这就行了。再过些日子，接回于氏，我跟于氏一说，也就顺理成章了。您只是把您身边伺候的丫头赏给我，这样就说得过去了。”
“罢了，就按你所说。”李氏听了一番儿子的辩白，觉得这样也是妥贴的。
过了一会儿，李嬷嬷笑着进来禀道：“夫人，二少爷，马车已经备好了，还有一辆装的都是礼物。”
李氏笑着站起来，“好，咱们现在就出发去福安侯府。”
肖靖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即将拥有一个新的貌美小妾，自然一百个愿意去福安侯府接回正妻于氏。
福安侯府昨日已经接到暨阳侯夫人李氏的拜帖，今日上午果然就见李氏带着儿子肖靖来了。
这才让福安侯老夫人等女眷，心中有了些宽慰，之前，她们一直觉得这个肖靖不像话，实在是怠慢于氏。如今，他既然亲自来了，想必也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的，也知道正妻是珍贵的，不可随意欺辱的。
因此，今日李氏和福安侯府众女眷的谈话还算融洽温馨，哪怕是不喜欢跟福安侯府女眷多说话的肖靖，今天也一反常态，跟长辈们说说笑笑，还亲自带着礼物去向于氏致歉。
用完午膳，李氏就想带二儿媳于氏回暨阳侯府，但福安侯老夫人却拒绝了。
福安侯老夫人虽坐着，她的右手仍旧拿着龙纹拐杖，笑道：“我这把老骨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就希望能天天看见这些孙子孙女。还请亲家母再等几日？让我跟我的嫡长孙女再住几日？”
李氏又不明白了，刚才说得好好的，愿意让于氏跟着他们回去，这会儿又变卦，难道是自己态度还放得不够低？之前，侯爷肖雄已经叮嘱过李氏，要放低姿态去接回于氏，福安侯府于家是个不错的人家，迁就他们就是了。
肖靖微微眯眼，他算是明白了，这福安侯府还嫌场面做得不够大，猜测这福安侯老夫人是打算让他们暨阳侯府阖府上下的主子一起过来，把于氏接回去，这才显现出肖家对于家这个亲家的重视。
李氏心中不满，觉得这个福安侯府于家也太过分了，蹬鼻子上眼的，肖靖不过就是纳个外室，他们于家不依不饶的，为难到现在，一直作死，烦不烦呐。
正当李氏不知如何回答之际，肖靖突然抱拳作揖，笑道：“祖母说的是。孙女婿只叹，妻子有孕在身，我还没能好好照顾关怀她。明日，我们暨阳侯府必定再来叨扰，还请祖母、岳母大人，各位嫂嫂见谅。”
福安侯老夫人笑道：“看来，我这孙女婿还是懂事的。先前，老身真以为你肖靖什么都不懂呐。”
这话有些嘲讽语气在里头，李氏很气愤，他们母子两个已经做小伏低来福安侯府接儿媳了，这亲家祖母还叽叽歪歪的。
但是，李氏也不敢撕破脸得罪于家，侯爷若是知道必定大发雷霆。再说，还是侯爷提醒他们早日将于氏接回来，否则按照福安侯府的行事原则，他们先提出和离也不是没可能。侯爷还特别叮嘱李氏，别再做那些让暨阳侯府没有脸面的事了。
李氏忍着怒气道：“亲家老夫人，诸位都尽管放心，经过上次的事情，我儿真的已经悔改了。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们也是知道的，他身子不好，如今天天在书房里读书。”
福安侯老夫人似是听得不耐烦，打断了李氏的话，“这最好。读书可以修身养性，明白事理，毕竟是以后要做侯爷的人，可不能再这么不分轻重不知是非，稀里糊涂过下去咯。年轻人上进是一件好事，我也期盼孙女婿能有一番作为。”
李氏看着福安侯老夫人，不免心里觉得被压一头，这老东西还真是厉害，一双眼睛也精明得很，有股气势在身上。
肖靖并不恼怒，他反正就快要拥有一个新的貌美小妾，今天一整日心情都好得很，站起身来，“那就这么说定了，明日，孙女婿带着全家再次登门造访。”
李氏挤出一丝难看的笑容，“是，明日再来。老夫人这会儿正好可以歇息。”
等到离开福安侯府，母子二人坐在马车上。
李氏才开始骂骂咧咧，“你怎么回事？说好今天一定要接回于氏的，你怎么就在于家面前怂了？”
肖靖笑道：“母亲难道看不出来么？这于家是铁了心要在这事上占个上风，让我们肖家全家出动去接回于氏。这样显得我们肖家看重于家。”
李氏拿着帕子扇风，“我都被气得热了。这些人真是不好相处。你不过就是找个外室而已，可把于家忙坏了，她们上蹿下跳不依不饶的，我都嫌烦了。”
肖靖无所谓地笑笑，于家要面子那就给吧，反正于氏回到暨阳侯府之后，肖靖也不会搭理这正妻，正妻就是个摆设而已，谈不上恩爱，给个面子情就行。
临近晚膳的时候，暨阳侯爷肖雄回府，他一到李氏的院子就问起今天的事。
“要你们去接二儿媳妇，你们没接回来？”
“哎哟，我的侯爷，这可不能怪我们。我们好心好意，低三下四去接，那福安侯老夫人还不肯呢，说是要留孙女再住几天。”
肖雄蹙眉，“是不是你又说了什么奇奇怪怪的话，让亲家们心里不高兴了？我早跟你说过，别自作聪明，咱们家这阵子还不够丢人么？”
“冤枉啊侯爷，妾身可是按照您说的，态度极其好。靖儿说了，恐怕于家是嫌弃咱们排场小，要整个肖家的人一起去接于氏回府。”
肖雄闻言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也行，那就通知大儿媳妇和玉珠，明日我们一起去福安侯府。”
“啊？”李氏闻言，有些讶异，“侯爷，您说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