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不得不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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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嬷嬷皱眉怒斥，“放肆，主母安排你的去处，你还敢质疑主子？”
裴芳菲听后微笑了一下，“这话是昨夜你们大少爷亲口跟我说的，说你们年岁大了要放出府去。你既不肯，那就等他回来亲自问他？”
刘嬷嬷听后劝道：“大少夫人，您太惯着她们了。这本是大少爷的意思，怎能容得她一拖再拖。”
裴芳菲笑道：“妙儿姑娘不信我。罢了，送她们两个回吧。”
她也懒得应付妙儿，妙儿此人自我感觉一直良好。
据说当初，妙儿的名字确实也是肖澈给取的，所以妙儿觉得自己是与众不同的存在。
回到自己屋子的蓉儿马上就开始收拾行装，她终于可以回京郊的家了，而且自己还存了点体己银子，等到远房表哥到了京城，自己就能跟他成亲，过自己的小日子了。
之前，她也幻想过可以成为大少爷的姨娘，但这些年，她伺候大少爷大致也明白了大少爷是个冷心冷情的人，奴婢就是奴婢，想要跨越那道鸿沟做主子，很难很难。再看夫人对老侯爷的妾室是什么态度，是如何拿捏的，蓉儿觉得还是别做姨娘了，日子不好过。
隔壁，妙儿哭得好大声，有婆子小丫头来看她，也被她骂走了。
蓉儿不耐烦，就把门关起来。
有些婆子和小丫头见她收拾行装，好奇问她，“蓉儿姐姐，您这是做什么？大少夫人要赶你走么？”
蓉儿开心道：“不。我要出府嫁人了，而且大少夫人答应把身契还给我。”
让奴婢不再做奴婢，脱离奴籍是很大的恩典，很多奴婢世代为奴，奴婢也是主人家产的一部分。
这些婆子和小丫头们都很羡慕，她们当初由于各种原因流入人牙子手里，最后被卖进侯府，前些年因为大厨房被侯夫人身边的凝妈妈把持，下人们就连吃饭都成问题，如今好过多了。
妙儿哭累了，就听隔壁叽叽喳喳恭喜蓉儿摆脱奴籍，现在又听她们称赞大少夫人各种好，心中不平衡。
她开门去隔壁，对蓉儿说道：“好了，别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你存了几个小钱，够你出府花么？大少夫人就是嫉妒心重，看咱们两个不顺眼，想叫咱们走。你在这里过的日子多好，你回去，你会煮饭做菜么？你能干什么？就算嫁人，也得嫁好的吧？”
蓉儿不以为意，“莫非你以为留在府邸就能觅得如意郎君了？别做梦了，你还是个奴籍，难不成想做主子夫人不成？连个庶女都没混上，就没做这种白日梦了。我现在不是奴籍了，以后也能嫁个良人。你别咒我。”
“你。”妙儿见蓉儿不听劝，便道：“我可是好心提醒你。”
大家面面相觑，从前，蓉儿妙儿都是大少爷院子里说一不二的人物，大家都要巴着她们两个。
后来大少夫人嫁进来，大少爷很少来书房了，就算办公事也是在北院中的小书房中，一回府就在北院陪着大少夫人。
至于蓉儿妙儿两位姑娘根本就没被安排到前头伺候，大少夫人身边的丫头婆子也都是办事得力的，伶俐聪明的，府中所有人都有目共睹。
原来二少夫人身边的于嬷嬷是府中出了名的会挑剔的嬷嬷，也对大少夫人身边的下人诸多赞赏。
很快，大少爷身边的大丫头要放出府的消息传遍府邸，大家都羡慕蓉儿居然能获得良民身份，不再是奴籍了。
当晚，大少爷回府，听得妙儿居然不听话，反驳女主子的话，便让阿飞直接去传话，让妙儿收拾好行装，到底是外嫁还是嫁府中小厮，让她选一样。
阿飞来到大书房后方的后罩房，本身就让众下人们围观了，听闻这话，大家都缩着不敢说话。
妙儿这回不说话了，她不信裴芳菲可以，但阿飞从小跟在肖澈身边，他来传话就是真的。
“妙儿姑娘收拾一下吧。”
“阿飞哥哥，我能再见大少爷一面吧。”妙儿哀求道。
“妙儿，你伺候大少爷这么久，居然不知他什么性子？你今天驳了大少夫人的话，大少爷本想叫管家发卖了你。大少夫人说不必如此，你才逃过一劫。”
妙儿呆呆坐在凳子上，“我知道了。阿飞哥哥，那我能不能求大少夫人也把我的身契给我？”
“你最好明早去求大少夫人。如今内院都是大少夫人做主，尤其咱们北院。你可长点心吧。”
次日一早，蓉儿已经收拾妥当，她接到管家还给她的身契，激动不已，大少夫人还送给她一张一百两银票。
妙儿今早也装扮一新，看着精神不少，她郑重磕头赔罪，“昨日是奴婢冲撞大少夫人。奴婢知错了，奴婢也想出府去，像蓉儿一样拿到自己的身契。望大少夫人成全。”说完磕了三个头。
若兰若梅对视一眼，这人过了一夜倒是想通了。
刘嬷嬷满意地点点头，能想通就好，否则后患无穷。就连守门的豌豆听着都乐呵，她自认为情敌一下子少了两个，真是上苍庇佑。
裴芳菲想了一会儿，觉得可以给妙儿这个恩典，“你们伺候大少爷好几年，是该有个好归宿，若是奴籍恐怕不好嫁。罢了，你也同蓉儿一样吧。一会儿，我让管家把身契还给你。”
妙儿虽心有不甘，但她仍旧磕头致谢，“多谢大少夫人的恩典。大少夫人，奴婢那些猫一共十六只，都是极好的。大少夫人好好照顾它们。”
若兰忍不住插嘴道：“你这话说的，难道咱们连猫都照顾不好？”
按照若兰这种暴脾气，早就受不了这个妙儿了，言行做作，干脆去京中戏班子唱戏吧，一天天的净烦人。
若竹已经上前，递上一个红包给妙儿，“妙儿，这里是大少夫人给你的压箱底银子。”
是跟蓉儿一样的一百两银票。
妙儿不得不承认，大少夫人出手十分阔绰。还未到用午膳的时候，她已经准备好了所有金银细软跟包裹，手里还有自己的身契，她也脱了奴籍。
侯府大门打开，她跟蓉儿一起出府，然后各奔东西。
妙儿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该往哪里走，她不是京城本地人，老家在肃州，若是回去还得干农活，她不想再回去受苦了。
“妙儿姑娘，请移步这边。二少爷在车上等您。”阿兴笑道。他是二少爷肖靖身边的长随。此刻，拐角胡同里停着一辆马车，肖靖正坐在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