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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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斜睨她一眼，然后似笑非笑道：“我刚才跟你说的话，你是一句都没听进去啊。那你自己干脆去问大少爷吧。”

豌豆觉得若兰此人十分不好相处，“怎么说你也是我师傅了，我问问不行么？”

若兰摇头，“我可没资格带徒弟。我们当初被派去伺候主子的时候，还是刘嬷嬷带的，手把手教规矩，错一点都得挨骂。你如今只是个洒扫丫头，别什么事都打听。刘嬷嬷最不喜欢丫头婆子们聚在一起嚼舌根。”

“哦。”豌豆闭嘴不再问。心想，这个若兰神气什么，等自己当上一等丫头就没有她的用武之地了。

刘嬷嬷知道来了新人，在北院的侧厅里头又跟豌豆说了府中规矩，让她明日就开始跟着洒扫婆子和丫头们一起干活。

豌豆今年十五了，也是娇俏爱美的姑娘，她看见比她年纪小的苏小和苏点在廊下待命，一个站在廊下，一个守门掀帘子，是二等丫头。

“她们两个为什么可以站在那里？”

刘嬷嬷看了一眼，“她们两个是二等丫头，规矩都学得很好，是若梅若竹她们的左膀右臂。而且先前是舅夫人送给大小姐的丫头，能干着呢。还是打算盘、认字，你行么？”

豌豆拼命点头，“我不会打算盘，但我认字，我还会写字呢。我爹是十里八乡都知道的秀才。”

刘嬷嬷没空听这些，挥挥手，“入府做了奴婢就别再说以前的事，家乡的事了。把手头的活做好就成，你姑姑当年在我们裴府做奶娘，也是个伶俐的人，你可别给她丢面子。”

今天发生了什么事，刘嬷嬷已经听若梅说过了，心中不甚唏嘘，有的奴婢碰到好主子却不知深浅，不懂珍惜，把主仆情分都耗尽了，以后主子再不可能照顾她了。

豌豆满脑子想着自己如何攀上荣华富贵，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随便应付便是。

“您请个安，给我看看。”刘嬷嬷吩咐道。

“嗯。”豌豆随便福了福身子，“这样是吧？我看她们就是这么行礼的。”

刘嬷嬷摇头叹气摇头，“这怎么行。你好好的在外头做个良民，不好么？偏要进来受这种苦。现在，你得从头学起了。好在，这阵子，你不用去房中伺候，就做洒扫、传菜、传话的事吧。”

“行啊，这个我在行。”豌豆觉得这活轻松，简单至极。

在府中待了两天，豌豆总算知道了，这个北院就是大少爷大少夫人的新房，二人新婚燕尔还挺恩爱，然后大少爷从前的两个大丫头都是不怎么来的，都十八了，据说到底是做通房还是另外再婚配，至今没个说话，而且这里还有一个一等丫头的空缺。

大少夫人没有打算再找一个补上这个位置。

豌豆没有见过肖澈的正面，只见过他来去匆匆的背影和侧面，已经觉得他英俊潇洒雷厉风行，若是正面，恐怕更打动人心吧。

不过看其她那些丫头婆子，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据其他下人说过，以前大少爷还在府邸杀过人。

豌豆并不害怕，反而觉得这样的男人很有安全感，若是他能喜欢自己，那自己不是就飞上枝头了么？

这日，夕阳西下，刘嬷嬷出来，见几个惯常用的丫头都不在，便向院中站着的豌豆挥手。

豌豆眼尖，赶紧过去，“刘嬷嬷？”

“去大厨房说，今日晚膳十个菜。”

“十个？大少夫人的晚膳不都是六个或者五个么？”豌豆惊讶道。

“本来已成亲的主子们就是十个菜。不过就是大少夫人吃不下才点几个，今日，大少爷早归。快去传话。”刘嬷嬷皱眉道。

豌豆一听大少爷要早归，兴奋不已，赶紧跑出去传话，去大厨房传话，里头的婆子还问她叫什么，人家就喊她豌豆姐姐。

豌豆觉得北院的下人在别的下人面前还挺有面子的，那些大厨房的婆子丫头们都好殷勤，还送她个小鸡腿吃，她也不客气，直接就吃了。

回到北院之后，豌豆就拿着大扫帚在院中洒扫，其实也没什么好扫的了，因为一大早都已经扫过了。

“干嘛呢？别弄得灰尘扬起来。一边待命去。”刘嬷嬷见状朝她挥手。

随即，豌豆只能站在院中不显眼的位置，也好，她就等着肖澈出现吧。

天快要黑的时候，肖澈回来了，他特别高，人群中很显眼，身后还跟着侍卫家丁，其中一个是常见的阿飞。

也是奇怪，这个阿飞有时候常在后院看见，有时候又会跟在大少爷身边，还真是神出鬼没的一个人。阿飞也是个清秀小哥哥，但是，最俊朗不凡的就是人群中的肖澈了。这是她第一次看见肖澈的正面。

“喂，已经走进正堂了，别看了。”钱婆子手里抓着一把瓜子正好笑地看着她。

豌豆翻了个白眼，“我没见过，多看两眼不行么？”

钱婆子笑道：“我之前一直在裴府，伺候在大小姐身边好多年了，虽说是洒扫婆子，见过的事不知凡几，你打什么算盘，我再清楚不过。你这点小聪明，刘嬷嬷早就看在眼里了。刘嬷嬷可是老夫人身边出来的，特意选出来照顾大小姐，而且刘嬷嬷看人的眼光十分老辣。”

豌豆一副混不在意的样子，“一个嬷嬷老辣不老辣的关我什么事。”

钱婆子笑道：“听这府邸的人说，大少爷可怪着呢，杀过人。你知道为何么？”

“为何？”

“当年大少爷身边有个丫头居然想勾引他，被他一剑刺死了，据说还把尸体放在侯夫人院子门口，侯夫人被吓得不轻。”

豌豆半信半疑看着钱婆子，“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不要以讹传讹，说主子们的是非。刘嬷嬷最不喜欢婆子丫头们嘴碎了。”

钱婆子冷笑一声，“这你倒听进去了。”

“那到底是为何死的？”

此时，传来刘嬷嬷的声音，“传菜婆子，有一个临时不舒服，你去。”她就站在钱婆子和豌豆后头。

钱婆子吓得瓜子洒了一地，赶紧一颗颗捡起来。

刘嬷嬷看了一眼，皱眉道：“钱婆子都是老人，这是不该犯的错。”

钱婆子唯唯诺诺，“是，奴婢马上收拾干净，捡完还用袖子擦擦走廊地面。”

豌豆兴奋不已，也从大厨房端了托盘，上面是一海碗大汤，盖着盖子，都有香味弥漫出来，是菌菇鸡汤。

苏点掀开帘子，豌豆跟着前头的传菜婆子进去，她放汤碗的时候，看了肖澈一眼，果然五官挺拔精致，眉眼有神，一种又英俊又危险的迷人气息。

一时看愣了，她的托盘倾斜，没有端稳，一大海碗汤跌落地面，应声而碎，滚烫汤汁四处飞溅，溅到裴芳菲身上和肖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