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好戏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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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芳菲总觉得有一缕目光时不时看向自己，她四处瞥了一眼，并未发现异常，终于略微向上看时，看见了萧芬和她身边的裴珍儿。

如今，裴珍儿已经站到能俯瞰众生的高度了？当然不。

裴珍儿的神色跟之前在裴府看见的诚惶诚恐的模样不一样，倨傲中带着自信，可见那时的她只是装出来的诚恳致歉。

裴芳菲瞥了一眼就移开目光，她忽然想起莲姨娘，还真是母女天性，某一方面很相像。

无论裴珍儿想要如何报复自己，裴芳菲都不怕，她早已料到裴珍儿的反应，也不后悔将莲姨娘彻查一遍，莲姨娘的结局是咎由自取，没有人可以害人一命之后还逍遥自在。

裴玉敏也早就看见了二楼上的裴珍儿，她觉得有趣得很，一个郡王府庶女，一个自家府邸的庶女，莫不是都以为自己当皇后了，居高临下看着一楼的人，简直就是没规矩。她发现但凡没规矩的府邸就是这样乱哄哄的，嫡不嫡，庶不庶，就是当家人惯的，自己的父亲裴世卿也偏爱裴珍儿。

苏牛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自然也瞧见了二楼的主角，今日的平郡王三小姐萧芬，她走过去对平郡王妃夏氏笑道：“我还有事，送了礼，我就走。”

夏氏挽留道：“怎么了？可是有人说你什么了？你跟着我，我保证无人敢冷嘲热讽的。”

“不是这回事。我就是还有事要忙，让你这三女儿下来吧，我送完礼就走。姑娘家家的过个生辰，当然要尽兴。”苏牛氏确实不大想留在此处。倒不是说，没有熟人，实在是还有大量商行的事情要整理。

照理说平郡王府邸办宴，绝大多数贵妇都会到齐，但有些公侯伯爵府邸依旧没来，比如辅国公府唐家、康国公康家、隆清伯府隆家等等。

平郡王妃夏氏心中是极其不满王爷宠爱侧妃和庶出子女的，但她也没办法，要表面上做人装贤惠才亲自包揽了这一切，如今一看，那不懂事的萧芬还站在二楼，比很多高门世家夫人和自己这个郡王府站得还高，一股无明业火就燃起来了。

“把二楼那些小姐们请下来。”夏氏发话，她的神情严肃，下人们知道郡王妃这是心情不佳了。

萧芬还是有些忌惮这个嫡母的，第一个就下楼去，身后还跟着四五位小姐，她们平时都是看萧芬眼色行事，算是一个以萧芬为中心的小圈子。

众目睽睽之下，苏牛氏笑着祝贺萧芬生辰快乐，并送上自己的厚礼。

夏氏笑道：“打开瞧瞧，苏夫人送的肯定是好东西。”

围观的人都笑着捧场，让萧芬打开，萧芬打开这个方正盒子，里头竟是一颗莹润透亮的黑珍珠，在阳光下光泽更是不一般，莹润至极，难以言说的亮、美。

夏氏看后，心中觉得萧芬根本就不配这么好的礼，面上依旧维持着笑容，“你这也太破费了，小姑娘过个小生辰，你这是把家底都掏出来了？”

萧芬的生母惠侧妃也微微侧目，这样硕大的黑珍珠恐怕宫中都未必有，传说江南的富庶家族多，果然是真的，要说宫中的珍宝、稀奇布料，还都是大商贾进贡的。

“哪里，只是觉得萧三小姐适合这样的好东西。不嫌我送的差就行。”苏牛氏温婉一笑。

围观众人各有心思，和苏牛氏交好的都知道她出手大方，没跟她搭过话的正反复观察她。

惠侧妃看了女儿一眼，萧芬福身致谢，“多谢苏夫人。”但她语气生硬，神情倨傲清高，显然对这份大礼并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萧芬的神情令苏承月、苏承云心生不喜，送她这么好一件大礼，她倒清高起来，明显就是看不起送礼人的身份。

苏牛氏却不在意，直接往外头走，要说东海珍珠，她多着呢，今天不过只拿出一颗来让这些人开开眼界。

平郡王妃夏氏心中恼火，觉得这个庶女真丢人，礼仪极差不知天高地厚，于是亲自送牛氏出府。二人走了一路，到了大门口，夏氏笑道：“你送的礼实在是太过贵重，不是我小心眼，这孩子配不上你的厚礼。”

牛氏笑道：“我知道当家主母的难处。我是给你做面子呢。当初你来告诉我一些我尚不知道的消息，就是帮了我大忙，我一直想着怎么回报你，这不机会就来了么？你做东的宴席，我来送礼，若是其她人的宴席，我未必会去。”

夏氏跟牛氏在门口聊了几句，见她坐上马车，才回席上，整个席面上，夏氏都是勉强自己微笑，她想着宴席结束就训斥一番不懂事的萧芬。

至于惠侧妃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样，还跟其她高门夫人相谈甚欢。

这午膳席面跟平时不一样，是一人一个小桌，小桌上都是小碟菜，但菜式众多，每位桌上都有十二道菜，这样既不浪费，尝到的美味又多。

一个侍女给裴芳菲倒果子酒，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衣袖，裴芳菲看了她一眼，她慌张道：“肖夫人，恕罪，奴婢这就带您去换衣裳。”

裴芳菲缓缓站起来，“衣裳肯定是要换的，你怎么知道我姓肖？”

小丫头有些心虚的样子，“您是暨阳侯府大少夫人，大家都认得。”

“哦。”裴芳菲也不是第一次来平郡王府，可是这小丫头明显年纪小，认生的模样，她倒酒的样子也很稚气，分明就是受人指使这样做的，可能不认识其她宾客，认识自己也是因为听说穿鹅黄色外衫的是肖夫人。

“那你带路吧。”裴芳菲觉得那些人的把戏是相当无聊，要么下药要么关房间放进个野男人，今天要如何？她拭目以待。

裴芳菲跟着那小丫头走了，她给了若竹、若兰一个眼神，她们都没有马上跟上，而是从另一边离开，要说府邸的构造都是差不多的，迂回曲折能绕到同一个地方。

那小丫头在前头领路，路过一个小花圃，她不走大路，偏偏要走草地，这草地也没什么不对，就是中间有块圆润草坪，青草特别多，显得有些突出表面。

裴芳菲走得慢了，那小丫头回过头，“就在前面。”

“我脚有些崴了，你等等。”裴芳菲装得一瘸一拐的。

“啊？”小丫头有些踌躇犯难，她眼神朝中间草坪突出的地方看了看，随即道：“那奴婢扶您过去。”

“行。”裴芳菲伸出手。

小丫头搀扶着她的胳膊，手都是抖的，裴芳菲忽然笑了，“你年纪这么小就开始做坏事，心里害怕么？”

小丫头的额角都有了细密的汗，“夫人您说笑了，奴婢只是给您指路的。就在前头。”

脚下就快踩到那片微微凸起的草坪，小丫头突然加大力度要把裴芳菲往那里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