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这性子随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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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世卿冷笑道：“你就抵赖吧，小小年纪竟有如此心思和手段。算我这个做父亲的低估了你。”
“父亲这话，我们大家都不明白。”
“当初她为什么让人去纵火烧毁西郊隆府？就是因为你让你的两个丫头在花园假山后边嚼舌根，说我有外室。这才让她误会了，她误以为我有了外心，才会去纵火。其实那外室根本不是我的。”裴世卿就这样当众说了出来。
对于这些京中热闹的事，什么外室，什么隆府，王氏一家子还不清楚，静静听着。
裴玉敏心中大为震撼，她这位大姐姐做的还真是妙，反正莲姨娘母女，自己也不喜欢，裴芳菲能解决她们，再好不过了。
裴芳菲非常淡定，“我不知父亲究竟是怎么了，莲姨娘闯下滔天大祸去纵火烧隆府的外室。我可不知道，我一个闺阁千金哪里知道什么外室不外室的，别污了我的眼和耳。”
“你还想抵赖？让你身边的丫头若兰若竹出来对质，她们这话，是莲姨娘身边的丫头木棉听见的。”
“好啦。一个死去的贱婢，值得你们父女这般认真争吵？”冯氏摔碎了一个杯子，“世卿，你这阵子属实胡闹了些，哪像个朝廷命官的样子，哪像个父亲的样子！”
裴世卿可能伤心过度，也不管在场还有二房的人，转头对冯氏道：“母亲，莲儿其实没死。但我不得不给苏家一个交待。那天事先给她用了假死药，我想重新给她换个身份的。可是最近她真死了，就是您这嫡长孙女害死的。”
这又是什么泼天大秘密，王氏、裴永颜和裴永贞三母女听得都低下头去，先前她们是看看热闹，如今人命关天的，涉及那么多隐私，她们已经不敢再听下去。
冯氏呵斥道：“够了，我看你是疯了。堂堂一个大男人，为个贱婢失了身份，闹得一家子骨肉鸡犬不宁。什么假死药，什么换个身份？姨娘只是半个主子，从前是丫头，做了半个主子，荣华富贵了半生已是万幸，还想怎么着？死了还牵三挂四的，诬赖这个诬赖那个的。”
冯氏又朝门外道：“来人，老爷他有些癔症，扶下去休息。”
门外就有裴旺和阿炳，还进来四个婆子，他们将裴世卿扶下去。
“裴旺，去衙门告假，就说老爷病了，暂且告假两日。”冯氏嘱咐道。
“是，老夫人。”
王氏低下头去，外人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这个婆母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是厉害的，你瞧瞧，竟让儿子也休息冷静冷静，才不管儿子几品官，该骂还是要骂。
冯氏看了室内其她人，“今日之事，若有人胡乱传话到外头，那就别怪我要了她的命，事关我裴府清誉。我们整个大家族好了，你才会好。说话之前都想想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自己的前程，你的未来婆家。”
这话很有威慑力，再愚蠢也不会出去乱说家中的事，尤其是定了亲的，否则未来婆家怎么看你？
王氏连忙点头，“婆母说的是，刚才只是大伯他生病胡言。我们都懂。”
“今早，你们也乏了，回去歇着吧。芳菲留下。”
“儿媳告退。”
“孙女告退。”
诸人陆续恭敬退出，裴玉敏等人都低着头出去。
等走到外边，裴永贞才问裴玉敏，“二姐姐，那个什么外室是京中什么事啊，还有莲姨娘到底死没死？”
裴嫣儿看了她一眼，随后跟诸人道别，自己走了。
裴玉敏瞥嘴道：“永贞妹妹，莲姨娘就是个死了的奴婢，有什么好问的？再说，那外室不外室的是咱们讨论的么？况且也不是我们裴府的外室，隆家的。你们想知道更多就去问祖母吧。”说完也走了。
不过今天，裴玉敏的心情是真好，莲姨娘这祸害总算死了，裴珍儿也不在府中，她要去跟自己的母亲郭氏好好聊聊才是。
裴永颜立马扯住妹妹裴永贞，拉着她回院子去。
王氏回到院子里，就跟两个女儿一起用早膳。早膳很是丰盛，放满整整一桌，两种粥，鸭肉嫩笋粥和皮蛋青菜粥，一碟水晶蒸饺、一碟山核桃糕、一碟蟹粉小笼包、一碟鲜肉大包、一碟桂花红枣糕，两碟不同的现炒时蔬、两碟不同的腌菜，各自一杯热豆浆。
“母亲，大房的事可真多，听得我一愣一愣的。”裴永贞笑道：“那二姐姐还装得不想说的样子。”
“好啦，祖母都说别在议论别再传了。咱们就当不知道。”裴永颜喝了一口热豆浆，身子暖融融的，如今过上更好的日子，该惜福，何况她年底就要出嫁，到时候，公中还会出嫁妆，所以凡事都是以裴府整个府邸为先。
王氏夹了个蒸饺到自己碗里，笑道：“这裴芳菲的性子不知随了谁，她生母苏氏是个再心软不过的柔弱女子，怎么她这么会来事。其实后宅内院，死个小妾通房什么的也很正常，听刚才那些话，裴芳菲还挺厉害的，做的挺有水准。估计是不留证据的，但你们大伯就是心中有数，觉得是她干的，才当场发作起来。哎，真没想到，你们大伯是个宠妾灭妻的人，对这姨娘可真好，还安排假死、新身份。”
裴永贞撇嘴道：“定是随了苏家人呐。听说大堂姐的外祖家苏家是富甲一方的江南大族，无商不奸嘛，肯定精明着呢。”
与此同时，苏牛氏上午见到了两个小姑子，她们陪着下朝后的夫君一同回苏家用午膳。
牛氏就跟她们提了这事。
“什么？大嫂您这太危险了，居然自己就做完了？”苏承月惊讶道。
“原来是用了假死药，怪不得那日我查了，还以为死透了。裴世卿这老狐狸。”苏承云很生气，“那您怎么不叫我和您一起处置了她？万一她又是假死呢？”
牛氏笑着摇头，“不会了，这回确实是真死，尸体也被裴世卿的手下找到带回那个外宅了。我手下的人一直盯着他们的动静呢。况且，这事，不让你们插手是因为你们都是官眷，若惹了人命官司，恐有不便。再者，这区区小事，你们哥哥已经处理好了。”
苏承云又压低声音问道：“大嫂，那荣熙郡主哑巴了，是不是你做的？”
牛氏笑道：“原先我听说她解了禁足又开始惹是生非，我确实想给她一个教训，她还预备请芳菲等别府千金去她府中游玩再伺机搞点事情。但我下手的前一天就听说长公主府邸请御医，说那荣熙郡主病了。我现在还在想，究竟是谁先一步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