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透露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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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兰皱眉，歪头想了半天，不知姑娘究竟想明白了什么事，但自己看见的也不敢说，她刚才也顺着窗口往外看，那隆府不知是什么人家，老爷竟从里头走出来。
罢了，主子们的事，她不敢多问，少知道的好。
等到裴芳菲回到府邸，若梅禀道：“姑娘，刚才有三个管事婆子来过，一个是府里的，还有两个是您铺子和庄子上的。”
“让她们再来。”
“是，姑娘，奴婢已经留下她们在偏院喝茶了。这就去传。”
等裴芳菲处理完庶务，已经是临近晚膳的时间点。
“姑娘，要传晚膳么？”若梅问道。
“嗯。”裴芳菲今日心情不错，感觉自己能吃两大碗饭。
她平时不太吃油腻菜式，今天觉得大厨房的晚膳席面很好。两个婆子将席面菜式一道道摆在桌上，她用膳都是在小书房隔壁的小间，正好可以放下一张不大不小的圆桌，里头摆件不多，都是实用的。
今晚的晚膳是昨天定下的菜式，裴芳菲没有仔细看，是若竹给她定的。天渐渐冷了，凉菜只有一道，京酱黄瓜，热菜五道，分别是油焖茄子、白芍芥兰、八宝鱼、酱爆猪肝和肉末蒸蛋，汤是香菜牛肉羹。
若竹先拿汤碗盛了一小碗香菜牛肉羹，摆放在裴芳菲面前，然后恭敬站到一边，今天是她当值，等会儿会有若梅来换她去用膳。
裴芳菲今天吃了两碗饭，放下筷子叫人撤下，若兰前来上茶，刚才她也已经用完晚膳了。
“你们每日去大厨房会看到莲姨娘院子里的人么？”裴芳菲闻了闻这新茶的味道。
若兰点头，“会。虽说莲姨娘院子是禁足了，可是她们院的人竟还能出来拿饭菜。听说前几日，莲姨娘病了，老爷让管家请的郎中来看。大家都说，莲姨娘就跟没禁足似的。”
有些话，若兰不敢说，府中下人们都说，老爷对莲姨娘是不一样的，夫人郭氏禁足，里头的下人都换了一遍，郭氏出不来，只有二小姐和二少爷能进去看夫人。可莲姨娘禁足，里头的下人都没换，下人还能随意进出，可见老爷还是最宠莲姨娘的，只是因为老夫人要禁足，不得已才这样。
裴芳菲又问道：“我记得莲姨娘的丫头叫木棉。”
“是。”
“她每日会去大厨房吧？”
“会，有时候我们会碰到。”若兰不知姑娘为何问起木棉。
裴芳菲招招手，若兰凑过去，裴芳菲在她耳边轻语一阵。
“这事，你跟若竹，找机会去做，务必谨慎、自然一些。”裴芳菲叮嘱道。
“是，姑娘。”
翌日清早，莲姨娘的一等大丫头木棉亲自去大厨房拿早膳，还顺便交了一份膳食单子。
别看莲姨娘只是姨娘，她吃得尤其精细，有时候，老爷去她院子里还会吩咐加菜。
反正莲姨娘院子若是用度高了，老爷会出银子添补。
木棉也不必亲手拿食盒，她身后还跟着两个小丫头，等从大厨房出来，经过花园时，木棉听见假山后有两个人在说话，声音一听就是若竹和若兰。
这两个人可是裴芳菲的心腹，木棉立即打起精神，她示意两个小丫头先回姨娘院子去，自己则是进入假山，想听得更真切。
不多时，木棉轻手轻脚从假山里走出来，然后不要命似地跑起来。
莲姨娘今日心情不错，她“病”好了，穿着一件桃红色金线勾勒的绵帛外衫配着素白多层绸面裙，整个人显得更加年轻动人。
她正用早膳，就见木棉气喘吁吁跑进来。
“怎么了？有疯狗追你？”莲姨娘正在喝鸡肉粥。
“奴婢听到一个消息，保真。只是现在，府中人还不知道。”
莲姨娘回退了房中其她下人，“什么消息？”
木棉便把刚才听到了关于裴世卿秘密外室的事情说了。
莲姨娘大怒，“不可能。”她把自己手中的粥碗扔出去。上好的陶瓷碗，粉得稀碎，粥也被洒了一地。
明明裴世卿说过最喜欢自己，怎么会有个外室？莲姨娘想起以前裴世卿说过，有上峰送他丫头的事，莫非老夫人冯氏不同意，他就把那丫头藏起来了？
但那是前几年的事，不到六七年，这外室的孩子已经六岁。那么，究竟是什么样的美艳外室？
“就这些？一个美艳妇人带着个六岁孩童？她们住哪儿？”莲姨娘想知道得更清楚一些。
“奴婢不知。若竹若兰说两句就走了。好像就连老夫人都不知道这事。”木棉蹲下收拾摔碎的碎片。
莲姨娘气得不行，这些年她跟专房独宠没什么两样，没想到外头居然还有一个争宠的，怪不得有时候裴世卿忙得不见人影，还说自己住在衙门里头，原来是外面有人了。可他偏偏又对自己表现得那么紧张。
木棉传婆子撤走了早膳席面，安慰莲姨娘，“既然没进府，说明老夫人不会待见的，说不定出身很低，类似青楼那种？所以老爷就算说了，老夫人也不会愿意，所以干脆藏起来再说。等孩子大了再告诉老夫人。”
莲姨娘眼睛微眯，弯唇一笑，“既然养在外头，那么我对付起来更加得心应手，也不怕查到我头上。得空了，你就去找马房的秦六哥，让他出去找人替我查查这事，记住，要悄悄的。”
“是，姨娘。”
“这张银票，你有机会就拿给他。”莲姨娘从首饰盒底层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木棉双手接过。
裴世卿若是出门要么自己骑马要么坐马车，肯定会用到马房的人，所以他的行踪若是有府内人留意并跟踪，倒不是什么难发现的秘密。
不过，这几次，裴世卿出府都是骑马，根本不用马车夫，所以莲姨娘根本没得到什么消息。可今天，她既然知道了一点端倪，现在就急于把那“外室”找出来，至少要知道那个女人的住处才能施展她的手段。
过了两日，裴芳菲依旧暗中调查夏季的沉船事件，那个叫张陈的还在府中，之前船房跟马房合并，如今他算是马房的人。
“我们府中还有对莲姨娘老家的事比较清楚的下人么？”裴芳菲放下名册，揉了揉太阳穴。
“姑娘，奴婢倒是知道。莲姨娘有个同乡，之前也在府中伺候，后来出府嫁人了，现在在老夫人庄子上办事，您要见见么？”刘嬷嬷对这些府邸老人和旧事比较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