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当面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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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梅等人不知裴芳菲怎么了，用晚膳的时候还笑意吟吟的，现在就满面肃容，她们没有多问，跟着裴芳菲出去。
若兰、若梅和若竹都去了，还有芳菲居的两个二等丫头，四个婆子，她身后总共跟着九个人。
这阵仗让裴珍儿院子里的婆子看呆了，“大小姐您来了。”
“我找你们三小姐说点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裴芳菲的语气很漠然。
这婆子觉得大小姐隐隐有些怒气，她不敢多说话，忙进去禀告，然后就出来站得远远的。
裴珍儿身边的芍药赶紧出来迎接，还命人上茶。
不过裴芳菲没有喝茶的意思，直接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我有私事要跟你家姑娘说说。”
芍药脸色微僵，“是。”她一转头就见若梅若竹等人也看着她。
“那什么，诸位姐姐，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看着不太高兴的样子。”芍药问若兰。
若兰摇头，“不清楚。掌家人说什么，咱们就听什么呗。总之，一定是有不好的事了，否则不会如此。咱们大小姐最和气不过的了。”
若梅扯了一下若兰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
芍药也不敢说话了，她发现那四个婆子都膀大腰圆看上去很凶不好惹的样子。
裴珍儿正从内室走出来，裴芳菲直接进去了，把她堵住。
“大姐姐？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平郡王府及笄宴上，你跟荣熙郡主说什么了？”裴芳菲的语气冰冷。
“我没说什么啊？我哪敢跟她说话。荣熙郡主都羞辱过我了，我怎么敢跟她说话。”裴珍儿早已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想到会有这么一刻，所以打算抵死不认。
裴芳菲冷哼一声，随即就打了她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你敢打我？”裴珍儿傻了，她从小到大也是被娇养着的，是裴世卿的掌上明珠，又会卖乖争宠，哪怕郭氏在的时候，她也没吃过亏，结果今天被裴芳菲打了。
“是我打的。这一巴掌是打你不该搬弄口舌是非，差点害我殒命，害我就算了，差点害死我舅母。希望你好自为之。”
“我。你。”裴珍儿气得说不出话，本就是她不对，她一时不知如何反驳。
“此事，我会告诉祖母和父亲。”裴芳菲说完就大步流星走出去了。
身后还跟着浩浩荡荡一群人。
刚才在内室外面的穿堂，芍药已经听见了里面的动静，但若竹、若梅拦着她，她进不去。
等裴芳菲走后，芍药就进去安慰裴珍儿，“姑娘，没事吧？大小姐怎么入夜还来欺负你，真是太过分了。”
裴珍儿落泪了，倒不是脸疼，而是不知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局面，“你派一个机灵的小丫头去我姨娘院子里看看我父亲在不在。若是不在立即来禀。我有话要对姨娘单独说。”
芍药会意，立即派了个二等丫头去打探情况。
还好，今夜裴世卿没有歇息在莲姨娘那里，作为吏部左侍郎，裴世卿这阵子挺忙，吏部官员都在忙秋闱试卷和成绩的相关事宜，所以回来晚了就歇息在书房中，并未进后院歇息。
裴珍儿赶紧跑去莲姨娘院子，这个时候找亲娘出谋划策最好。
翌日一早，裴芳菲照例去给冯氏请安，今日来的人唯独缺了一个裴珍儿。
裴玉敏不知裴珍儿为何不来，她也没问，反正也不喜欢裴珍儿；裴嫣儿也不知道裴珍儿怎么了，她也没问。
冯氏还是笑意吟吟留下三个孙女一起用早膳。
冯嬷嬷笑道：“老夫人，刚才芍药这丫头来说了，三姑娘昨夜着了凉，今早有些不舒服，所以就没来。”
冯氏倒没生气，嘱咐道：“如今已是秋季，早晚温差大些，姑娘们都要仔细照顾着，别染了风寒，年纪轻轻落下病根就不好了。”
“多谢祖母关心。”三人都笑着回应。
裴芳菲的笑容不深，浅浅的，冯氏直觉她不太开心。用完早膳后，裴玉敏和裴嫣儿都走了，唯独裴芳菲留了下来。
冯氏笑道：“说吧，什么事？我猜你是有为难的事了，满脸挂着不高兴。”
“这么明显么？”裴芳菲笑着问。
“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得出来，你的笑跟平常不一样咯。”冯氏拿起茶碗喝了一口，今天是金桔陈梅茶，口齿留香。
裴芳菲说了裴珍儿将暨阳侯府李氏给庶子说亲人选歪曲到自己头上使得荣熙郡主针对自己的事，差点害得自己和苏牛氏一同殒命。
冯氏听完，直接皱眉，“真有此事？”
“祖母可以问她。昨夜，孙女非常恼火已经去当面过她了。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你是如何得知的？”
“有下人听见了，告诉我了。祖母，我不能说那个下人是谁，以免被人灭口。”裴芳菲并不能说出消息来源，就扯这个谎，即使父亲不信，她也无所谓，总之不能让裴珍儿这么逍遥自在，害人总得付出代价才是。
“来人，去叫三小姐过来，我有话问她。她若是走不动路，叫人抬过来，甚至连床一起抬过来都行。”冯氏也怒了，平时姐妹之间有些不开心小争斗，不涉及性命，她也就罢了，如今竟要姐妹的命，这就是人品问题，一定要惩罚才行。
过了一会儿，冯嬷嬷来禀，“不好了，老夫人，三小姐自缢未遂，被丫头芍药发现，现在已经救下了，人昏迷不醒，实在是过不来。”
裴芳菲听后冷笑一声，还是老伎俩，不是装病就是装死，恐怕这主意还是莲姨娘给她出的。
冯氏皱眉思忖了一会儿，便道：“那就叫莲姨娘过来，我有话同她说。”
冯嬷嬷立即派人将莲姨娘叫过来。
莲姨娘满面泪痕，随即就跪下来，“老夫人，奴婢无颜面过来，可是奴婢心中有愧，不得不来。珍儿她真的知错了，夜不能寐，一醒来就自尽了，若不是丫头发现，恐怕这会儿就......”话没说完就擦起眼泪。
裴芳菲瞥了一眼，莲姨娘哭得梨花带雨，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欺负成这样的。
冯氏冷淡地说了一句，“若是死了，倒也好交待，不至于让我愧对别人。至少，苏牛氏是个不错的人，可我们竟然差点害得人家枉死。”
莲姨娘正在擦泪，心中一跳，果然老夫人已经从裴芳菲这里知道了，可莲姨娘觉得自己能保下珍儿，她派去等裴世卿下朝的人早就出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