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众怒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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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芳菲在裴府中继续管理着中馈，忙着府中庶务，半路截杀的事倒没有让她很心烦，因为有外祖家罩着，她对苏家人很有信心，无论是舅舅舅母还是两个姨母两个姨父，都是有能力的人。至于那荣熙郡主，只要不当面遇上，她也不必后怕什么。
裴世卿在母亲冯氏的宁和堂里，母子二人正关上门谈话。
“你是说，此事十有八九是那荣熙郡主所为？”冯氏皱眉，“那也麻烦，除非这荣熙郡主自己不想针对芳菲了，不然芳菲每次出门就要带这么多下人。”
裴世卿点头道：“那就让芳菲少出门，等秋闱成绩出来了，我就给他找门亲事。”
“这荣熙郡主怎么养成这样的性子，德阳长公主和大驸马真是害苦了不少人。”冯氏很是看不上这种有些皇宠就不可一世的皇亲国戚。
“母亲。前几年，京城不也轰动过一件大事，定远侯府刘家大小姐的脸被荣熙郡主划伤。定远侯夫妇可是向太后告状的，哭过闹过，后来太后出面了解了此事。就算圣上让定远侯爵位世袭，我看定远侯爷心中也有气。至今，定远侯府的女眷们在宴席上见到德阳长公主都是目不斜视的。”
冯氏也知晓此事，“真是造孽，惹上这样的疯子，日子也难。”
裴世卿压低声音道：“郭振邦倒是认识大驸马，但我并不想去求郭振邦，更不想和大驸马有瓜葛。”
冯氏点头道：“若是阳明侯府主动找你，你也拒绝。咱们不需要郭家帮忙。我听说，京中有些人家根本就是和德阳长公主大驸马夫妻两个不合的。咱们不要掺和了。”
裴世卿点头道：“母亲若是赴宴，也记得要跟那伙人保持距离。朝中局势也乱，有些人反对太子。之前流民事件，谣传太子不祥，不知是哪个传出来的。听说当时，德阳长公主也对圣上进言，说太子......不大好。”
冯氏惊讶，“德阳长公主竟这样说？她好好当她的公主便是了，居然要插手到夺嫡之争去。但凡圣上有点理智，就该知道，哪怕是亲妹妹都没资格插手储位之事。这德阳长公主真是糊涂了。”
裴世卿叹气道：“可惜，圣上年纪越来越大，心中疑虑也越发大了，只怕无论哪个儿子都不能让他放心，这才是最棘手的。”
冯氏想到这里，不由得皱眉，“等九月下旬放榜，你给玉敏也定门好亲事，尽快。不要让郭家反应过来。到时候定下了，他们也没法子。”
她并不想让裴玉敏嫁什么王爷，若是以后有个万一，那么裴世卿和裴府满门都会被牵涉其中的。反正燕王府也没有任何过明路的举动，那裴府就装聋作哑。
过了两日，苏家就收到了消息，苏老太爷手上拿着密信，让儿子苏承业读给他听，同时，牛氏手里也有一封密信，是别人捎给她的，看完她就很气愤。
“果然，京中贵人买了杀手，还告知他们准确的行刺时间。不过这些绿林高手是不可能出来作证的，也抓不到。倒是可以提供买凶杀人者的画像。”牛氏四处打听，又是派人江湖问讯，又是找黑道门路，花一点银子，她不心疼，总之这次要出口恶气才行。
又过了一日，德阳长公主府邸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她们府上的一个嬷嬷被京兆尹刘大人带走了，让这个嬷嬷去指认一个中年男子。
虽说只是一张画像，但这个嬷嬷吓得不敢认，只说自己不认识。刘大人也没有为难，稍后就让这个嬷嬷回长公主府邸去了。
九月初四这天，早朝的时候，御史大夫楼冠山便出列参了大驸马和荣熙郡主这对父女两，每人一本都是长长的奏折。
楼冠山说完之后，满朝大臣鸦雀无声，有的眯眼站着好像没听见一般，有的打量圣上的神情，有的就是在等看好戏。
对于荣熙郡主的骄横跋扈，圣上也是知道的，从小到大，料理了不少事，这个侄女就是个祸头子。
“既然是行刺，那就该是官府管的。”圣上朝刘大人站的方向看了一眼。
刘大人立即禀道：“禀圣上，此案还在审理之中。”
圣上皱眉道：“既如此那就再等等。其他事情，朕记得当时都已经处理过了。”
这意思就是不追究荣熙郡主曾经的恶行，也确实，当年被荣熙郡主欺负过的人都得到了补偿，但有的伤害不是银子爵位就能补偿得了的。
定远侯爷想出列说话，他的好友兵部尚书向他使了个眼色，让他别说话。
楼冠山猜到圣上会是这种处理方法，他不急，反正就是参就对了，一切都为了之后的事情谋划。
其他大臣无人发声，只有督查院的左右监查使以及一群御史大夫，饮用典籍极力劝说圣上制裁目无法制的皇亲国戚。
即使如此，圣上还是没有正面处理这个事情。
第二日，楼冠山又参德阳长公主一本，内附相关证词，原来阳明侯夫人带着一群高门夫人放印子钱做幕后高利贷，还涉及私设赌场、青楼，所用场所都是德阳长公主的地皮，并且这盈利也上交一部分给德阳长公主。
任凭这些御史大夫唾沫横飞，说得激情澎湃，圣上还是轻轻放过，只说长公主确实难辞其咎，让长公主交出盈利上交国库。
如此一来，众臣子只是面面相觑，既然圣上想护着，任凭外人再告也是没用的。
这日，京兆尹刘大人传召荣熙郡主前去问话，荣熙郡主虽去了，却用鞭子将京兆尹衙门里的一应器具抽坏了，刘大人气坏了，直接进宫告了一状。
第三日，楼冠山上朝去，他正和诸位大臣走在一处，说着今日要参奏的内容，前头突然出现一个红衣女子，手里拿着一根鞭子，正是荣熙郡主。
“谁叫楼冠山？”荣熙郡主问道。
“正是在下。”楼冠山出列，他穿着五品官袍，比荣熙郡主高出一个头，气势上丝毫不差。
“原来是你在搞事情。”荣熙郡主说完就扬起手中的鞭子。
可惜，她没抽到楼冠山，楼冠山反应迅速，躲过了，反而抽到了督查院左监查使和程阁老。
楼冠山赶紧跑进勤政殿，“圣上救命啊，杀人啦。”
荣熙郡主在后边追他，“有种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