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访后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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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少夫人。”裴芳菲福身行礼。
“不必多礼，咱们府中都随意得很。”唐曾氏笑着打量裴芳菲，“果真还是未嫁的姑娘好看，瞧着就水灵灵的。哎，你舅母苏牛氏，我认识她，非常爽利性子活泼的一人。”
“少夫人谬赞了，我舅母若是听到了，肯定高兴。”裴芳菲没想到，舅母的交际圈已经这么广了。
“你去赴宴怎么这会儿就回来了？”唐曾氏有些讶异，看着唐梦如，“我们大嫂一个人在平郡王府？”
唐梦如笑道：“我用完午膳就回来了。你知道的，我是不喜欢那些人看来看去暗戳戳说三道四的。”
唐曾氏是辅国公三少夫人，她作为嫡幼子媳妇，平时不管中馈，过得很欢乐，跟所有长辈、平辈们相处得也好。唐梦如又是嫡亲小姑子，从不过问哥嫂和弟弟弟妹的房中事，也不会挑唆家庭矛盾，因此她们的感情也好。
“原先婆母和大嫂要一起去的，后来晋中的亲戚来了，婆母便要留下热情招待，谎称身子不适让大嫂一个人去。”唐曾氏忍不住笑，“大嫂让二嫂陪着去，二嫂不愿意，又让我陪着，我也不愿意。我也最不喜欢那些乱七八糟的宴席。反正咱们下一辈的孩子们还小，也用不着赴宴相看。”
裴芳菲听着，微笑不置一词，这算是听到了一个小秘密，原来辅国公夫人不是身子不舒服缺席，而是压根不想去平郡王府邸。不过，这也很正常，像辅国公这样的一等世袭国公府邸，连圣上都要礼让两分，不经常参加宴席还免了结党营私的嫌疑，反而是好事。
唐梦如无奈摇头，“以后你们也别让我赴宴了，我虽是个未出阁的老姑娘，让我去也不合适，而且我也不喜欢人家盯着我看。”
唐曾氏笑着打趣，“肯定是因为好看才看你的。”说完便挽住唐梦如的胳膊，“什么老不老的，婆母和祖母听见了又要说你是嫌弃她们来了。再说，上次，不是有人来提亲么。”
唐梦如翻了个白眼，“别提提亲的事了，烦死了。”
如今再上门给唐梦如保媒拉线的都是一些需要娶继室的人家，有的是有官位的，有的是侯府伯爵府的爷们儿，所以唐门如依然有市场，但她自己并不想嫁，做继母可难多了，前头的嫡子嫡女，还有其他庶出，这想想都头大。
辅国公府邸也不是傻的，老夫人和夫人对于上门来求娶的人家都是细细探查过的，最后都是摇头否定的。
“好，不提。咱们一起玩玩去。”唐曾氏和唐梦如一起带着裴芳菲。
她们先是去见了唐老夫人，又见了唐大夫人，随后，三人一起在唐梦如的院子里玩叶子牌。
这时期，叶子牌是京中女眷最喜欢的活动之一。
“我原本还要拿出我的画给芳菲鉴赏，偏遇见你这么个赌鬼要玩叶子牌。”唐梦如吐槽起自己的弟妹。
唐曾氏笑道：“哎，知道你才高八斗读书多擅丹青。你也休息休息，玩玩叶子牌，免得越来越木，越来越笨。”
唐梦如笑着对裴芳菲说，“你听听，我这弟妹是丝毫没把我这个姐姐放眼里啊。她时常跟我大嫂二嫂一起怼我。”
见她们相处如此融洽，裴芳菲笑道：“那时感情好，才敢这么说。”
不多时，二少夫人唐马氏来了。这位少妇长得娇小，五官精致，十分标准的美人，她穿着对襟白底碎花缎面外衫，里头是多层丝绸荷叶裙。
“我来晚了，你们居然已经打起来了。”唐马氏笑着进来，一双眼睛已经打量过裴芳菲。
“你晚到了，朝北的位置留给你。”唐曾氏笑着指指北面的位置。
“哎，我就知道。”唐马氏笑道：“你们就盯着我来欺负，谁让我是老二媳妇。”
众人都笑了。
裴芳菲起身行礼，“见过二少夫人。”
“嗨，不必行礼，她跟我们是同辈。”唐曾氏笑道。
“你以为都跟你似的，没礼貌。”唐马氏上下打量裴芳菲，“真是漂亮，跟你舅舅也有点像。”
裴芳菲诧异，“您认识我舅舅？”
“嗯，远远见过。见你舅母比较多。其实说起来，我跟你舅母苏牛氏是拐着弯的亲戚，跟你也算是拐着弯的亲戚。我娘家是晋南马家，我的大姑姑是晋北牛家的掌家夫人。”
这样一说，裴芳菲就明白了，舅母苏牛氏娘家姓牛，是牛家的大小姐，牛家目前的当家人就是舅母的亲弟弟牛盛昌，这位唐马氏的大姑姑嫁的就是牛盛昌。
唐梦如笑道：“这满京城里很多人家都是拐弯的亲戚。你们这层亲戚，我都绕晕了。”
裴芳菲有些惊讶，辅国公这样的府邸，竟然让嫡次子取商贾之女？马家确实厉害，晋南垄断矿产，又和晋北牛家一起垄断晋中三大区所有矿产。可毕竟不是朝中势力，这辅国公还能这么开明？
“你在想什么？被吓坏了？”唐门如突然推了推裴芳菲，“该你出牌了。”
裴芳菲笑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新奇，这里遇到亲戚了。”
唐马氏手上有一只羊脂玉镯子，通体澄清，色泽莹润，一看就是价值连城。
“我知道芳菲在想什么。”唐马氏笑着打出一支牌，是九条，“是不是觉得辅国公门第如此之高，怎么嫡次子娶了商贾千金？”
裴芳菲听后有些尴尬，站起来行礼，“我只是。”
“不必解释，大家都明白。我二嫂没生气。”唐梦如让裴芳菲坐下。
随后，唐马氏就说起如何跟唐二少爷相遇相知的事，他们的亲事也没受到反对，因为辅国公当年带兵在晋中追击流寇的时候，晋北晋南的牛、马两家是对他和唐家军有大恩的，所以这亲事成了。
裴芳菲在辅国公府打了一下午的叶子牌，临近晚膳时才回裴府，今天的时光没有辜负，又认识了几个朋友，大家都不是扭捏的人，相处起来开心爽快。
唐梦如让辅国公府邸的马车送裴芳菲回去。
若梅、若竹跟裴芳菲一起坐在马车里，行驶到崇阳街的时候，马不知怎么受了惊，马车侧翻，三个人先后摔了出来。
马车夫是唐府的，他也惊了，连忙磕头请罪，慌张道：“请裴大小姐恕罪，不知怎的，今天真是怪事。平时，我们国公府邸的马车都是事前查过的。连马匹也都查过，没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