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给出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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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芳菲收拾一番后，就去了宁和堂给冯氏请安。
冯氏笑呵呵的，冯嬷嬷给大小姐准备的是一碗温热的红枣银耳羹，甜而不腻，喝下去舒舒服服的。
“多谢祖母赏甜点。”裴芳菲笑道：“才分开没多久，您又想我了。我立马就来了。”
冯氏笑着指指她，“你这个小调皮。祖母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自己的意思。”冯氏低头吹了吹茶碗，“今天，不少夫人都向我打听你。有两家人家，我看着还不错。照理说，婚姻大事，媒妁之言。但你如今已经执掌府中中馈，你这孩子也最是贴心。所以，我就告诉你，也听听你的意思。”
裴芳菲笑着摇头，“我一直以为咱们裴府已经门前冷落鞍马稀了，今天是怎么了？也不知哪些个不长眼的，竟看上我这么个破落户？”
冯氏笑道：“我的孙女自然是好的。”
“那祖母您说，我听。”
冯氏笑着放下茶碗，“一家是兵部左侍郎府邹家，另外一家是渭阳侯府闵家。巧了，这两家都是嫡幼子尚未成亲。我想着，嫡幼子也不错，不用管家，只要等着分家另立门户即可。这两家的嫡幼子都是走的科举路子，已经考过了，若是中了，明年春天就是春闱，必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裴芳菲斟酌该怎么回绝，“祖母，您怎么知道他们春闱一定会中？哪有那么多青年才子？说不定他们没中，我还得再等三年。”
冯氏摆摆手，“那也不碍事，继续考总能中的。主要是，他们都走文官这条路，你父亲又是吏部当职的，他们不敢对你不好。况且这兵部侍郎邹家跟我们裴府一样的三品府邸。至于那渭阳侯府，虽听说已经大不如前，嫡幼子也没有爵位可继承，但以后总归有自己的前途，即使去了外任，再回来，你父亲也有办法调任个好职位。”
裴芳菲打趣道：“祖母，您说得真轻巧，好像已经定下了似的。”
目前来说，她是真不想嫁任何人，但又不敢明说，不能直接回绝。
冯氏这回是非常满意的，因为这两户人家的确没什么可挑剔的，门第配得上，况且她们都看中了裴芳菲，对裴世卿的仕途也很看好。
裴芳菲努力回忆着，前世，这两家是什么情况，但好像是没什么出格的事情，若是有且弄得满城风雨，她肯定会记得。
此时，守门丫头禀道：“老夫人，老爷回府了。过来请安。”
冯氏笑着点头，“正好，咱祖孙三代一起坐坐。”
裴世卿进来就见嫡长女也在，笑道：“给母亲请安。”
“见过父亲。”裴芳菲行礼，她一直都是礼数周到，就连行礼都很标准。
裴世卿满意点点头，“我跟你祖母有事要说，你回去吧。”
“是，父亲。祖母，我告辞了。”裴芳菲恭敬退下了。
冯氏侧目，“你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一来就赶女儿走，也不关心几句。”
裴世卿笑道：“她们自有您这个祖母关心。我平时也是问的。就是今天，有些事情想单独告诉您。”
“你说。”
“母亲，今日燕王殿下又找到我了，说是极为看重玉敏，明年开春选秀，可给侧妃之位。而且燕王殿下还说，他的正妃虽家世更好，可身子不太好，恐不是长命之兆，只怕到最后，正妃之位还会落到侧妃之手。”裴世卿皱眉道。
燕王说得已经非常明白了，裴玉敏入府后是侧妃，但以后就是正妃。他等于是在用正妃之位拉拢裴玉敏的父亲裴世卿，以求得助力。
“他竟这样直白说了？”冯氏有些惊讶。还没哪个王爷亲自这样来说服臣子加入自己的阵营。
裴世卿无奈点头。燕王已经私下找过他两次，表现出对裴府的重视。
“那你应了？”
“自然不会。我只说，选秀之事是圣上做主，我一介臣子万万不敢有任何异议。再者，圣上不喜皇子结交大臣，更不喜大臣结党营私，还望燕王殿下见谅。”
“你这样说，也就对了，让他知道我们的态度。”冯氏点头。
“我突然有个主意，等到秋闱成绩出来，我选个人品好的举子，把玉敏许配给他，这样就可以了。毕竟燕王侧妃的事还没有过明路。我们还有机会改变。”裴世卿心中打的是这个主意，即使以后裴玉敏怪他，他也无所谓，他不能让裴府陷入夺嫡之争的危局中。
就算燕王没有这个野心，但人心是会变的，就怕后来身不由己，大家都得跟着站队，最后不得不栽跟头。
冯氏点头，“你要做什么就放心去做，一切以裴府利益为主。”
这些事，向来不需要冯氏操心，她儿子就是个明事理的，可惜，娶的嫡妻不是个聪明的，岳母家也是糊涂的，不省心。想起郭氏和郭家，冯氏也头疼，哪怕如今郭氏只占着裴夫人的身份，冯氏心里总觉得发憷不安，毕竟阳明侯府郭家的行事作风让人不敢恭维。
裴芳菲回到自己的芳菲居之后，继续看账册，亲自拨弄算盘，但她心里却不平静，没想到这么快，自己的亲事也要定下了，跟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就这么一辈子绑在一起，也不知这人品行究竟如何？会不会宠妾灭妻？会不会稀里糊涂把家族败了？要不，就这么得过且过吧，若是遇人不淑，也没关系，自己有丰厚的嫁妆，大家面子上过得去就行。反正，上一辈人不都这么过来得么？
“姑娘？”若梅喊了裴芳菲几次，裴芳菲都没反应，只是呆呆看着账册。
“嗯？”裴芳菲才回过神来。
“姑娘，门房送来邀请函，是平郡王府的。”若梅呈上一封邀请函，封面大红色显得喜庆又精美，字体是标准的簪花小楷。
“真是怪了。我们府邸从未跟任何皇亲国戚有来往。”裴芳菲打开平郡王府邸的邀请函。
平郡王府跟恭亲王府一样，同样深受帝王信任，况且平郡王上三代就是亲王级别，不过就是上一代开始降了一级，但不影响圣上对现任平郡王的信任，据说现任平郡王家中是有免死金牌的，并且圣上承诺再不会降爵。
若梅、若兰等都凑过来，“姑娘，上头写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