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都要进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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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说无妨。”冯氏喝了一口六安瓜片，这是她最喜欢的茶。

“我妹妹的夫家同济伯府也要进京了，是在六月中。先前有些不大高兴的事。但咱们毕竟也没跟人家正式决裂。大家都是亲眷，若真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出去了，大家脸上都过不去。”郭氏有些不好意思。

小郭氏算计了裴府的千金们，裴世卿亲自请她们走人。也不知小郭氏有没有同济伯世子说过这事，按照郭氏的猜测，小郭氏肯定没有说也不敢说，否则同济伯世子肯定要怪罪她。

郭氏其实还想跟妹妹来往的，虽然姐妹两个时常暗自较劲，但小郭氏毕竟是伯爵府世子夫人，到时候进京也能融入京城上层权贵圈子，小郭氏无非就是缺钱而已，郭氏若是想要妹妹帮什么忙，直接送钱即可。

冯氏思考再三，也知道拐着弯的都是亲戚，突然断了难免尴尬，其中原因也不能大肆宣扬，否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表面上维持维持就罢了。

“到时，若是同济伯府有宴席，你就去吧。我不去，我劝你也莫带上孩子们。”冯氏说道。

郭氏微微皱眉，答应了，“母亲说的是。”

要说不带别的姑娘，郭氏肯定是愿意的，自己女儿玉敏肯定是要带着的，万一有其他高门显贵的夫人在同济伯府邸，正好可以让别人看见自己的女儿，这样的好机会，她也不愿意给其她非亲生的女儿。

裴芳菲不禁回想起前世，阳明侯府是秋天才进京的，同济伯府先进京，大约就是六月。今世，阳明侯府竟提前进京了。

裴珍儿和裴嫣儿都没有什么反应，嫡母的娘家说到底只是裴玉敏一人的外祖家，跟她们这样的庶女都没什么关系，更别提什么扶持了。

裴芳菲对阳明侯府也没什么好印象，小时候住在金陵，阳明侯府只接郭氏嫡出的一双儿女回去玩耍几天，几乎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至于裴芳菲和两个庶出，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会去阳明侯府应个景。

小时候不懂事，还觉得阳明侯府以及郭氏对自己特别好，哪怕使小性子，不读书不做功课，跟祖母顶嘴，郭氏都一直惯着自己，如今想来，郭氏就是打着养废自己的主意。

冯氏又叮嘱了一句，“我上次说过，不用每天都来给我请安，偏偏你们都勤谨得很。以后初一、十五来请安即可。”

郭氏心里松了口气，这再好不过了。

巧姨娘和莲姨娘也松了口气，她们每次都先去夫人那里再到老夫人这里，如今可以稍微轻松些。

裴珍儿心里也高兴，她很怕祖母而且也不喜欢祖母，是不喜欢来宁和堂的。

冯氏只让裴芳菲留下说话，其她人都恭敬退出去了。

“祖母，今早的点心好吃么？”裴芳菲还不知祖母为何单独留自己下来。

“好吃。京中首屈一指的点心铺子，我都知道。”冯氏笑道。

“祖母，您是不是要单独给我什么好东西？”

“你这小东西是个小财迷，就知道好东西。”

“那当然，人活一世，若无钱财什么都做不了，有些人还拿钱买官呢。”

冯氏突然道：“明年就是选秀了，你想进宫么？”

裴芳菲摇摇头，“不想。孙女从未肖想要当什么娘娘，自认没那么聪明。咱的家世根本不可能做什么皇子的嫡妻正室，若是做皇妾，也没那个聪慧劲儿。”

冯氏点点头，“那就对了。所以，今年你的亲事最好就定下来，否则。”

“祖母，其实不急，就算是去选秀，我也可以让自己落选。每三年一次选秀，落选的多了，人家不也照样嫁人了么。”

冯氏看着茶杯里漂浮着的茶叶，默默思索着，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知芳菲的亲事在何处，还有郭氏这个儿媳，府中四个姑娘的亲事全都没有定下，实在不知她这夫人在做什么。

“祖母不必过分担忧我。”裴芳菲今生也不想嫁人，她觉得日子过得好与不好，自己的心态是最重要的，再说，高嫁未必好，还是低嫁比较好，最好是个比父亲官位低的年轻举子，那么自己还能过得好。

上次裴玉敏说自己的话，裴芳菲一点都不生气，高嫁可未必有好日子过，宁为寒门妻，不为富贵妾。

前世的裴玉敏什么结局，裴芳菲没看见，只记得裴玉敏如愿进入王府做庶妃，还是生下一个女儿，被晋封为侧妃，风光无二。这些事还是自己在碧云庵听说的。

但裴芳菲始终觉得前世的裴玉敏结局不会太好，因为最后登基的是太子，那些和太子暗中争斗的王爷们，下场绝不会好，包括他们的家眷。

“你舅母那边还好吧？珍儿那件事，其实是连累你舅母了。”冯氏有些过意不去，人家好心情她们去新府邸玩，结果还在人家府邸见血了，这不存心让人家晦气么，新开的府邸，她们是第一波亲戚客人。

裴芳菲摇头，“不会。我舅母这个人成天笑呵呵的，为人直爽，根本不在意。一直问我三妹妹好了没，前两天，我就去信了，已经好了。舅母还说，过两日请我们去苏府划船采莲子呢。”

冯氏笑着点头，她接触过的名流贵妇不知多少，很多人的性子，略微接触就能知道，这个苏牛氏确实是个性子极好的人，爽朗爱笑，待人接物落落大方。

裴芳菲和冯氏又聊了别的话题，临近午膳，冯氏就把她打发走了。

“老夫人，怎么不留大小姐用膳？”冯嬷嬷问道。

“午膳，我就简单点吃，下午去一趟碧云庵。”

一般，进香都是大早上，以示敬畏神明，下午去进香的几乎没有。

“老夫人，怎么突然要去碧云庵？”

“我要找那位净德师太聊一聊。”冯氏眼睛微眯，“若是有人打听我的行踪，就说我娘家突然有事，回去一趟。”

“谁敢打听您的行踪。”冯嬷嬷笑道。

碧云庵黄墙黑瓦，景致也好，主殿前的青桐三角鼎炉里插着数十根香，冒着袅袅青烟。

裴府老夫人未提前告知要来，所以净得师太稍后才来迎接，将老夫人带至自己的禅房。

“裴老夫人下次若要来，提前告知，贫尼必定备好上等斋菜、好茶等着您。”

“不敢麻烦师太。我只是想请师太看看几个孩子的八字。”冯氏说明来意。

若说看八字，净德师太也是会的，在碧云庵这么些年，也有外头的人找她看八字，她虽爱财，但八字的事情不会胡说。

“原来是这事，是该谨慎些。”净德师太手里握着一串佛珠，笑道：“贫尼也会看八字，只是不以此事为敛财之技。上次，老夫人就给了不少赏钱，今日贫尼愿为老夫人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