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母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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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了一趟寺庙，怎么还伤感起来了。”冯氏端着茶碗喝了一口。

裴芳菲便将今日之事说了，隐去了那段偶遇肖澈的事，这是她此生最大的秘密，轻易说不得。

冯氏听得眉头微皱，她的左手摸索着手腕上缠绕的佛珠，这串佛珠发出一股浓郁的檀香味，很是好闻。

冯嬷嬷看冯氏的脸色很不好看，便道：“老夫人，大小姐吓得不轻，您宽慰两句。”

冯氏心惊，这郭氏是越来越藏不住自己的心思了，原先还要装贤惠继母，如今竟做出这等陷害继女的事情来，偏偏家丑不可外扬，此事还真不能立马处置。

“你起来吧，你能想清楚再好不过。”冯氏暗自庆幸，还好这丫头命大躲过一劫，若是让对面得手了，芳菲这辈子就毁了。

只是，郭氏的手段未免太恶毒了些，若是东窗事发，于裴家整个府邸都是不利的。

冯氏平时为人一贯清冷，她说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话，裴芳菲早已知晓，但若能得到祖母的庇护，在这后院起码也能多一重保障。

“求祖母庇护。孙女以前蠢不自知，不分是非，不明事理，如今已知错，只希望能平平安安的，待在祖母身边尽孝。”裴芳菲说得很卑微，小心翼翼看着冯氏的脸色。

冯氏不禁有些心软，到底是自己身边看着出生的嫡长孙女，从小也在她身边呆过一段日子，虽说前几年越发闹得不成体统，到底是小姑娘心性，未曾经历过什么大事，今日一事是真吓到她了。

也好，总不能一直这样天真愚蠢，总该知道大是大非，知道后院嫡庶尊卑的争斗和规矩，温室里长大的姑娘经不住事，多经历一些也好。

“你是我的嫡长孙女，我这个当祖母的自然会多看顾一些。”冯氏其实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既然裴芳菲先低头，她这个当祖母的自然是要给台阶下的。

冯氏向冯嬷嬷使了个眼色，冯嬷嬷便扶着裴芳菲起来，“大小姐，去净房洗个脸。”

裴芳菲这才跟着冯嬷嬷进去。

不多时，郭氏就带着裴玉敏过来给老夫人请安了。冯氏其实是不太喜欢庶出子女的，对他们的规矩看得更重的，除了每天的晨昏定省，其余时候，想要才会招她们来，不想见是不用去见冯氏的。

因此，今天上完香，郭氏就只带了自己的女儿裴玉敏前来请安。但对这位祖母，裴玉敏也喜欢不起来，总觉得这位祖母看着阴阳怪气，小时候也怕祖母，这几年长大了才好些。

“给母亲请安。儿媳带着孩子们从相国寺回来了，还带回一串佛珠，是开过光的。”郭氏对待婆婆冯氏一直十分殷勤，倒不是她喜欢伺候这位婆婆，而是这位婆婆是隐藏富豪，陪嫁多得很，赏给孩子们的也都是好东西。

听见郭氏带着女儿来请安了，裴芳菲忽然不想去前厅坐着了，她如今看见郭氏就心中不愉。

冯嬷嬷看出她的心事，拍拍她的手，耳语道：“等夫人和二小姐走了，您再出去。这是老夫人吩咐的。”

“多谢嬷嬷。”裴芳菲点头，做了个口型。

冯氏在外头坐着，喝完茶就似笑非笑看着儿媳，“郭氏，今天在寺庙里的事，你就不打算同我这个做婆母的说说？家中有个肮脏婆子在小主子的厢房里跟野男人同处一室，你就这么瞒天过海？那婆子姓夏，还是你的陪嫁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