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考验和拉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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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狗已经接了脱颖而出的任务,为了彰显自己的练武热情,更为了掩盖自身秘密。
他拿着白木千恩万谢,送给自己的包钢佩刀,在一个无人的角落默默练习刀法。
竭尽全力装出初学者的模样,为了尽量消除肌肉记忆带来的影响,一招一式出刀都很慢。
劈出一刀,停下来想一会,觉得不像,又把动作稍微改变,再劈一刀。
招式不成模样,也不成连贯,偏偏又要花费不少的时间,去认真练习。
好在他刀法已经大成,可以脱离固定招式,否则,这样练上几天,境界跌落也不是不可能。
可是,没有长时间,让人看得见的努力练习,是不可能做到,减轻怀疑,顺理成章的脱颖而出。
只好勉强为之。
另外一边,冯、黄、王三人,聚在一起,各自拿着一把生锈的破刀,一边商议,一边练习刀法。
只可惜,大当家演练刀法,虽然已经放慢许多,也不是几个新人,看一遍就能学出个模样来的。
不过,并不妨碍他们满脸激动,目露精光,时不时还往李大狗这边看一眼。
见他练的没有比自己更好,就更开心了,一脸憧憬,心里已经想好了各种复仇计划。
李大狗当然愿意他们能保持斗志,最好是每天都有进步,每天都充满希望,然后每天给自己送更多经验。
同时,李大狗也发现,有另外一双目光,在偷偷打量自己,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岔开双腿,坐着一块大石头上的白木,一脸狐疑,盯着李大狗看了很长时间。
见他的伏虎刀法,练得乱七八糟,实在难以相信,那天晚上他两次出手,都是一招,就把刀子架在了自己脖子上。
突然,看到李大狗一个转过身,面对自己,脚下一错,右手长刀以极快的速度往前斜刺。
这招熟悉的刀法,看得白木头皮一麻,尽管离得很远,还是感到脖颈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白木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娘的,这就是他说的屠狗刀法?来来去去,就这么一招,偏偏我还挡不住。真他娘邪门……”
李大狗不再理会白木,这几天他裤裆里负伤,竟然一次也不敢还手,实在让李大狗大失所望。
若非自己努力爆肝,升级伏虎刀法的三千多经验,都无法凑齐。
李大狗认真演戏到了十点,先一步离开校场,身上只剩下六点经验,让李大狗有些不安。
冯黄三人见此,更是兴致高涨,冯远提议,今晚就要去找李大狗算账。
还是黄坚稳重,觉得不太保险,再等两天,等自己三人练得熟悉之后,以全胜姿态,带是一桶粪水,再找李大狗报仇。
只可惜李大狗并不知道他们的想法,要不然,说什么也要为冯远投一票。
战斗打败一人足有三十点任务,一脚踹倒,就乖乖认输才给十点。三人可是少了六十点经验。
足够李大狗累死累活,做一整天任务。
只可惜黄坚性子太稳,连这个保守的计划都没能实施。
因为李大狗为了突出自己,对山寨的归属感,连晚上的站岗任务都不做了。
和白木说了一声,白木这次很有头脑的同意下来,并且表示,为了防止其他人指使李大狗去放哨,他先指使王柱陪自己一起去。
山寨总共就三个哨点,山顶通常是由大当家的亲信负责,另外一个属于暗哨,由三当家调配人手。
这样李大狗晚上就不需要站岗了,可以留着营地练刀。
成功的演员可以没有天赋,但一定要努力,除非你干爹是导演。
李大狗没有干爹,也没有义父,但他足够努力,早上看完大当家演练刀,中午他就练上整整两个时辰,晚上又努力在营地练刀,所以他的刀法逐渐变得有模有样。
虽然看起来还称不上入门,已经有那么一点架势了,至少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是伏虎刀法。
这就成功打消了三人的复仇计划,就连白木都能够开解自己,李大狗的练武天赋,比自己强,也比自己努力。
那招“屠狗刀法”肯定是他不知从哪看到的,然后就这么一招,坚持练了好几年,否则我怎么会挡不住。
努力终会有回报的,何况是在领导眼皮底下努力。
八月十三那天晚上,正在练刀的李大狗,被人喊住。竟然不是大当家的人,而是三当家的人。
李大狗的熟人刘勇。
刘勇把他带到三当家房间,之后并没有退出去,而是站在李大狗身边。
三当家很客气得叫刘勇坐下,然后对站着的李大狗说:“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吗?”
李大狗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三当家没有生气,很有耐心的说:“这不怪你,那时候你刚从昏死中醒来。现在我可以再对你说一遍。”
他看着李大狗的眼睛,点了点头道:“你是一个有福气的人,所以我让你入了山寨。这是我对你说的第一句话。现在看来,我没有说错。”
“多谢三当家看得起大狗,能入您的眼里,实在是我的福气。”花花轿子众人抬,李大狗回答的很上道。
好听的话,谁不喜欢听?
何况这话出自一个,又勤快,又上道的人,三当家更开心了。
“我知道你很会做事,却没想到你也很会说话,这很好,我喜欢聪明的人。”
一个做事很勤快的人,哪怕还有些其他缺点,也难免会使人看着,就觉得可靠一些。
“三当家给我饭吃,这都是我该做的。”李大狗连连谦虚。
“知道是谁给你饭吃,就很好。”说完他语气一变,冰冷的目光,看着李大狗的眼睛,“听说,当时你弟也在商队里面,被山寨的人杀死了。”
李大狗瞳孔一缩,低下头,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一刻,他已经打开了人物面板,时刻注意刘勇和三当家的双手,准备随时提升自己的等级,做好突围的打算。
虽然他早知道会有这一天,但还是没想到,该用怎样的态度,才能打消几个贼首的怀疑。
若是能够在八月十五,偷袭林家庄子之后,面对这个问题,他可以做到更从容。
享受了杀戮劫掠的滋味,见到了之前十几年也没见过的钱财,放下仇恨,黑化自己,诚心加入山寨,是个很容易让人接受的情况。
千百年来的天下纷争,不知多少的公侯将相,归顺了之前有着血海深仇的敌人。
非当没有芥蒂,还能得一个知天命,识时务的美称。
君不见,九边提督洪承畴,入了满清主子编写的佞臣传,三百年后还有人祭拜不已。
李大狗不是洪承畴,做不到跪舔敌人屁眼,只能以人之常情的态度,沉默回应。
这是最不会出错的选择。
就在李大狗精神高度集中,脊背开始绷紧的时刻。
三当家突然笑了起来,“很好,李大狗,难得你在我面前还能不作伪,这就更好了。我始终认为,知仇方能知恩,你还记得你弟弟的死,这并不是什么错误。”
“我恰恰看中你这点。”三当家拍了拍他的肩膀,接着道:“这也是为什么,你经常对黄坚三人,拳打脚踢,也没人阻止你的原因。”
山寨不需要好人,只需要狠人。
“多谢三当家理解。”李大狗被他一掌拍得浑身一颤,差点就要暴走,“他娘的,一个几十个下属的土匪头子,也配给老子玩帝王心术”
“不用谢,人之常情嘛,何况你也很识大体,没打残他们,更没有杀人。”三当家松开放在李大狗肩膀的手掌,接着问道:
“你想报仇吗?”
李大狗再次低下头,过了一会,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想。”
三当家转身,坐在李大狗对面一把椅子上,呵呵一笑,道:“你倒是实诚,不怕我杀了你?”
李大狗差点就要跪下,终究是膝盖太硬,双手一抱拳,态度诚恳道:“因为我不想欺骗三当家,那天我没被丢下山崖,是三当家一句话,这才救了我的命。”
三当家哈哈一笑,称赞道:“你记得就好,我果然没看错你。好好干,会有你报仇的机会。”
李大狗知道,这是要赶人了。
抱拳的双手还没放下,赶紧往下一揖,“三当家的恩情,李大狗时刻不忘。”
保持姿势不变,后退几步,这才转身出去。
等李大狗走远,三当家突然一笑,“这李大狗,竟然还是个妙人,哈哈,资质不错,就是实力差了点。”
笑完向刘勇点了点头。
李大狗走出一段路,发现刘勇也在后面远远跟着,知道有些话三当家不方便说,需要刘勇转达,遂在不远处停了下来。
刘勇越过他身边,轻声说了句“跟上。”
李大狗跟在他后面,走到一个角落,刘勇停在那里,转过身看着他。
“多谢刘哥关照。”李大狗没觉得他有什么关照自己的地方,然而这样说,总是不会错的。
刘勇呵呵一笑,“李大狗,想不到你竟然是个妙人。”
这话不太好回答,李大狗只好默默陪笑,心里大骂,“呵你妹啊,狗日的又在笑了,早晚弄死你……”
刘勇突然笑脸一收,道:“跟着三当家干,就要记好,你今晚对三当家说的的话。以后总有机会向甘成报仇的一天。”
“甘成?”李大狗随之领悟,脸色一正,斩钉截铁,“定然不敢忘记。”
刘勇拍了拍他的肩膀,赞许道:“很好,后天晚上,攻破林家庄子,抢了东西之后过来找我,我能为你保住三成。至于能抢多少,就看你自己本事了。”
李大狗一呆,脱口而出,“不是一半吗?”
刘勇一声冷笑,“一半是交给山寨的,剩下的一半,你认为自己能守住多少?两成,一成,还是把命也丢了?”
李大狗沉默一会,终于点头,“好,我记住了,多谢刘哥关照。”
李大狗在“关照”二字,加重语气。
刘勇再次一拍他的肩膀,转身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