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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六章 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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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竹从王府出来,就迎面看到跑来的云华。

一见到云华玉竹有些绷不住了,她扑倒了云华怀里,“卷丹没了!”

云华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安抚着,这时的玉竹她像是暴雨冲垮了摇摇晃晃的岸堤,想要寻找一面可以抵抗山洪的墙。

她哭了好一会儿,离开云华的怀抱,她道:“云华,我没忍住差一点杀了葛上亭长。”

玉竹有点像做错事的孩子似的看着云华,云华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要责怪她的意思,他眼睛里倒是满是心疼。

“不论你做了什么都是我将来的另一半,都会与你一起担着。”云华道。

玉竹又忍不住想要哭,又上前去抱上云华,云华轻声安慰着:“没事了,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暮色越来越深,葛上亭长提了一壶酒喝的醉熏熏的,摇摇晃晃的去了夏天无的房间。

夏天无看着踉跄快倒地的葛上亭长,她赶忙上前扶住。

“王爷怎么喝这么多酒啊!”夏天无关心道,说着把他扶上了床,他顺势就躺了下去。

“天无,你说我真的做错了吗?”说着他的心口就引来一阵阵剧痛,他拼命的抓住胸口的衣服,硬是撕裂了也没有丝毫缓解。

夏天无看着葛上亭长躺在床上痛快难耐的模样,她以为他生了兵,立马喊人。

“来人啊!快去请大夫!”夏天无喊道。

葛上亭长抓住夏天无的胳膊阻止到。

“我无事,一会儿就好!”他强压住自己的想法不再去想卷丹,这时才慢慢的缓解过来。

他回想了今天玉竹的话,看来她做的惩罚就是这个了。

“王爷,你好点了吗?”

“没事了。”

“卷丹妹妹……”

“不谈她了,休息吧!”葛上亭长背过身子道。

“是!”夏天无帮葛上亭长整理一下衣物,帮他盖好了被子,没有再说话。

她喜欢王爷但却从不敢奢求葛上亭长能给她所有的爱,她原本是京城的舞姬,被葛上亭长买了回来做了第十二妾室,虽然她是后来的但也并不是最受宠的,因为她性格懦弱,从不与人争抢,时间一久葛上亭长来她院子并不是很多,这次来她也明白是因为卷丹生前跟她关系来往很多的缘故。

她记得卷丹来的第一天,卷丹穿了一身轻纱紫衣,那是京城达官贵人的正妻都难得寻到的,卷丹美得不可方物,嫣然不像风花雪夜场所出来的人,倒像是个大家闺秀。

前一日晚上葛上亭长命人连夜把院中的荷塘填满了,只因对方不喜荷花,种满了带刺的月季。

虽然她夏天无刚开始时,也受过宠爱,但也没有此次来的兴师动众。

她承认她有些嫉妒了,这个十三妾室确实她比不得。

卷丹见夏天无时,也觉得她美的的无与伦比,肤若凝脂面若桃花,眼睛通亮就像是人们讲的出水芙蓉,后来她才知道对方是京城出了命的舞姬。

在一次她们之间谈话中,夏天无了解到葛上亭长应许了她不再娶的承诺,安稳度过了两年他确实也没再娶,专属的宠爱,胜过正妻的待遇,这是她想都不敢想的,虽然最后……葛上亭长失言了,但……以命抵抗……

她看着葛上亭长侧身睡觉的背影,这个男人或许是谁都不属于谁的吧!

葛上亭长成婚那一日,大家都在举杯庆祝,只有一院落单单落了空,丫鬟仆人都去了前院帮忙。

卷丹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的自己不由的发笑了,笑着笑着她又不由的落泪了,后来她开始梳妆打扮,嘴里还哼着小曲,常年跟着她的丫鬟也不知怎么的就觉得浑身发怵,但又不知怎么安慰。

“红儿,你也去前院帮忙吧!”

“我不去,我在这儿陪夫人!”

“你先去,我一会也过去!去吧!”

丫鬟看着卷丹犹犹豫豫的离开了。

卷丹她要走了,离开本就不属于她的地方,她是从正门出去,但却没有一个人发现她离开。

她出了城,在城门外寻了一潭湖水,缓缓的朝里面走了去,承受着刺骨的寒凉慢慢的淹没,带着从前的死灰复燃一同归还。

卷丹她也曾是一大户人家的小姐名为惠憬,她满怀憧憬书中至死不渝的爱情。

一日她去寺庙上香,那时她认识文元,他穿着粗布麻衣,身上却不乏书生意气,他款款走来,惠憬刚下台阶一步小心踩空,丫鬟文元一同扶住了她,她看了眼迎面来的男子,又害羞低头抽出了他扶着她的胳膊,她道声谢。

对方也恭敬有礼,回礼道:“唐突小姐了!”

“无事!”

两人就此别过,惠憬并没有多想。没过几日他们又相遇了,他挑了两筐菜来往她家送菜。

惠憬认出了他,便多给他十文钱,对方恭敬硬是没要,几番推辞下文元收下。

“小姐,虽有些唐突并是有冒犯之意,还不知小姐如何称呼?”文元道。

“大胆小厮竟敢越界,问我家小姐名讳,那是你能知道的!”丫鬟道。

“无事,惠憬。”惠景拉了拉丫鬟。

“小姐的名字真是好听!”

“在下文元,还斗胆向小姐讨几本书籍,奈何家……贫寒。”文元道。

“好!你要什么?我让珠儿去给你拿!”惠憬道。

“多谢小姐!”

就这样两人一来一回去的偷偷私下见面,两人便暗生情愫,互许了终生!可偏偏不妙的是被惠憬父母发现了。

“你可知道,他有婚约在身?”惠憬父亲质问道。

“我知道,他已经取消了!”惠憬道。

“哼!这种攀龙附凤之人怎么能嫁!”父亲怒道。

“文元不是!”

“惠憬你听父母的话吧!”母亲在一旁劝说道。

“我非文元不嫁!”惠憬一副誓死不屈的样子。

气的她父亲硬生生的扇了她一耳光,从小到大从没打过她的父亲打了她,她委屈的哭了。

“把小姐关起来那儿都不能去!”惠憬父亲指示丫鬟道。

她母亲在一旁安慰着,“你父亲也是为了你好!”

这时的她根本就听不进去,只觉得她自己就美好的爱情被父母给毁了。

她一不吃东西以死抵抗,她父亲还是不放她出来,过了几日文元见不到惠憬,几次他都被赶了出来。

到了也深时他翻进了惠憬的房门,惠憬惊讶不已也感动不已,两人深深拥抱在一起,她毫不犹豫的跟文元私奔去了。

文元带着她来到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地方,唤作凉河,一开始文元在家背书,惠憬就出去买菜,她当小姐那做过这些,被人坑了不少,一开始文元还好声好气的安慰她,日子久了就开始对她抱怨,怎么什么都做不好呢?说的她是一无是处。

“要不,你回家让家里人接济接济咱们,等我高中风光回家,谁脸上都有光!”文元道。

惠憬她当初跟家里闹翻她怎么有脸回去,她默不作声。

文元见她不吱声,白了她一眼回屋去了。

又过了些日,那天文元兴高采烈的回家,手里稀奇的垫了二两猪肉回家,买了一壶酒。

递给了惠憬,惠憬放下手中正洗的衣物,在身上擦擦手,接过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就想给你改善一下,这些日子你跟着我受苦了。”文元道。

惠憬感动道:“不苦,有你在怎么都好。”

惠憬忙前忙后给文元炒两个菜,给他斟满了酒。

“我帮你找了个活计,我快要进京赶考了,你知道的我们钱不多需要经费,所以……”

“好!”惠憬想都没想答应了。

“一会儿我们吃完饭就去。”文元道。

“什么活计,这天色这么晚了还要去,要不明日吧!”惠憬道。

“你会儿啊,你去了就知道了。”

文元带她来到了相思苑,那也是她第一次来那个地方。

“来了?”老鸨道。

“她会琴棋歌舞,样样都好的!”文元道。

老鸨环视了惠憬一周,惠憬有些不自在的躲在文元身后。

文元拉住惠憬把她推到前面,然后要离开,惠憬拉住她有些害怕,他生生的扯下了她的手,离开了。

惠憬切切的问道:“需要我做什么吗?”

“跟我来!你给伺候好这些客人,好处少不了你的。”

一进屋子惠憬傻眼了,她是宁死不从的,“我不干了!”她是死活要走,她势单力薄的哪能抵得过两个彪型大汉。

“你男人已经十两银子已经卖给我了,还走,好好的给我干活!”老鸨怒吼道。

惠憬瞬时觉得天崩地裂了,“不,他不会的!”

“看看吧!”老鸨甩出了一张卖身契,惠憬看着纸上的字迹确实是文元无疑了,她一下子瘫坐在地上,犹如一摊烂泥无神无望。

“不过他给你签的是只卖艺不卖身的,说过后还来赎你!”老鸨又道。

听到老鸨的话,她好像又燃起了希望,“真的!”

“真的,你看纸上写的明明白白的!”

她又来了精神抢过契约仔细瞧了一遍,“对,文元不会不要我的!”她又开心起来。

“走吧!去干活吧!”

“是!”

老鸨给惠憬寻了一个抚琴的活计,由于她长得实在是太出众了,总有人对她动手动脚的,她是拼命的反抗,可对方并没有饶了她的意思,硬是灌了她一杯酒,她只觉得自己头昏脑涨的,晕死了过去,等她醒来她的衣服早被撕的混乱不堪,她失身了。

第二日文元赶来,在门外痛骂老鸨失约。

外面聒噪的声音,惠憬像是失聪了般。文元进屋后也是一通质问。

“我以为你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怎么会……”

他又道:“算了,惠憬,我不会介意你的,你等我好吗?等我高中攒够了钱我一定来接你好吗?”

“你……真的不介意我吗?”卷丹红着眼眶无助道。

“我那么爱你怎么会介意你呢?”文元道。

惠憬抱住文元开始哭泣。

文元安抚好惠憬后,离开了只留下一句等我!

在那之后,只要是文元需要钱了便写书信给惠憬,后来她也不是惠憬了,成了花魁卷丹,再后来文元高中三甲,再没了文元的书信,她也再没向人打听过文元。

直到卷丹跟随葛上亭长来京城无意一次上街,见到了文元他已娶她人为妻,两人和睦恩爱似漆帮对方挑首饰,他看到身着华丽服饰的卷丹朝他迎面而来,他流露出鄙夷不屑的目光白了卷丹一眼,转脸笑意的挽着自己的妻子擦身而过。

后面跟来的葛上亭长询问道:“认识?”

“不认识!”卷丹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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